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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白暮霖 這等虐待的行為落入宇文決的眼裡,當然不容許,指腹輕輕的覆上她的唇瓣。「別……這樣會受傷。」 親暱的行為讓季娃從耳根子紅熱到頸項,延續到衣領間隱沒。 「很熱嗎?」他注意到她的滑溫異常。 「有點。」細如蚊蚋的聲音含在嘴裡,她手足無措,昨天孫大娘有大約提過夫妻間的敦倫情事,還拿了一本書籍給她翻閱,但那種羞人的事情,她完全無法想像,斷斷續續翻了幾頁,加然造成整晚輾轉難眠的後果。 「先寬衣好嗎?」宇文決幫她拿下鳳冠。 「應該是我服侍你才對。」季娃要站起身,卻讓他的雙手壓著坐回床畔。 「別說什麼服侍,門關起來後,就沒有什麼以夫為天的禁忌,我們是平等的。」為了養成她的行商東家氣度,宇文決以事服人,絕對不是身份。「尤其更衣之樂樂無窮,娘子應該不會拒絕為夫的請求吧!」 「啥?」季娃一怔,什麼是更衣之樂? 「你不覺得這是一份期待嗎?尤其不曉得衣服之下包裹著何等曼妙的身材。」 「你……你……」她從沒有聽過他說出這種彷彿登徒子的輕佻話語,平常的穩重得體和現在簡直是判若兩人。這樣的他,只有一個時候會出現……「你喝多了?」 可是他的雙眼明明這麼清亮,幾乎可以懾人心魄,怎麼會是喝醉? 「對,我有點醉,被你迷醉。」宇文決扯下她的霞帔,露出雪白的中衣,嘴角戲謔的上揚,故意倒在她的頸項間磨蹭。 好香! 這不是食物的油煙味,而是一種淡淡的桂花香。 他的唇瓣蹭過敏感的頸間,讓季娃紅得不能再紅的雙頰幾乎要燃燒起來。 這真的不像平常的他,而這模樣的他居然讓她悸動不已。 「那我先扶你躺下歇息,等一會兒我再準備解酒湯給你喝。」 對於他賴在自個兒頸間的姿勢,她只能慶幸背後就是床鋪,不用像過去那樣,要哄到嘴酸才能讓他乖乖睡覺。 原來他喝醉之後真的曾經這樣撒嬌,本來對於萬福的說法還抱持著懷疑,現在面對她熟稔的哄人姿勢,宇文決百分之百相信。 「為什麼要歇息?今晚是什麼日子,你忘記了嗎?」 當然記得!但是新郎醉了。季娃還來不及回答,宇文決已經端來一杯酒。 「咱們還沒有喝交杯酒。」 「還喝?!」 「當然要喝,喝過之後,才能舉案齊眉到老,禮俗不可廢。」 聽他咬字清晰,季娃實在懷疑他到底醉了沒有。若沒有醉,怎麼可能說出這般輕佻,其至是…… 「那喝了之後,你就乖乖睡覺。」 「當然!」為了讓她喝下酒,舒緩緊張的情緒,天曉得他忍得多麼辛苦。這麼可愛的小丫頭,居然還以為他喝醉,可能被他孟浪的話語驚嚇到,但他就是莫名的覺得有趣。 入喉的烈酒嚼咬過唇瓣,讓不熟悉酒性的季娃嗆紅了眼眶,「好辣!」 怎麼會這麼可愛?她被嗆出了盈眶的淚水,眸光瀲灃,尤其是微張的小嘴還吐著丁香小舌,發出的嬌呼聲把他的理智炸毀。 宇文決低下頭,攫住他覬覦已久的香唇,仔細品嚐著其間的味道,嘗到了淡淡的酒香,混合著迷人的桂花香。尤其是柔軟的丁香小舌,纏捲在自己的舌下,滋味銷魂得讓他捨不得放開。 不知道持續多久,一直到懷裡的人兒因為缺氧而開始掙扎,他才放開她。 「小傻瓜,你要用鼻子呼吸啊!」 「你……你怎麼咬人?」 「我是在喝合巹酒。」 「騙人!」季娃可不是笨蛋。 「那換我喝。」宇文決爽快的倒了一杯酒,灑脫的一飲而盡。 「不要喝這麼多……唔……」還來不及說,她的唇就被他幫住,烈酒毫無預警的哺入口中,滑下喉嚨。 季娃的酒量本來就不好,雖然喝得不多,但醉眼迷濛,散發出的嬌艷帶著憨然。 她這副模樣讓宇文決大樂,卻也暗自作下決定,未來絕對不能讓她在外面喝酒,畢竟這等風情是屬於身為丈夫的他獨享才對。 「都說你不准咬我,為什麼這麼不聽話?」雙手叉著腰,季娃的聲音顯得混濁。 「你醉了。」 她呵呵笑著,「是有點頭暈,這是醉嗎?你也醉了。」 「所以我們睡覺,好不好?」 「好。」季娃用力點頭,沒有等他的反應,就自個兒爬上床。 「不熱嗎?」按理說,酒氣襲身,應該會覺得熱。 「對,會熱。」她緩緩的、遲鈍的支起身子,要脫衣服,扯了半天,卻只把中衣的領子扯開,露出桃紅色肚兜。 宇文決的眸子呈現深黝,腰間的熱源迅速竄流到鼠蹊部,這等風情對男人來講是一種嚴酷的考驗,而他很慶幸自己不需要,畢竟今晚是他和她的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蹬上床後,他扯下布幔,遮住無限春光,但隱約傳出細喘和嬌吟。 「啊!你為什麼要扯我的衣服。」 「你不是說熱嗎?」 「但是……我不習慣只穿肚兜嘛!」 窸窣聲音不斷,至於季娃最後有沒有堅持住底限,就不得而知。 確定的是,春宵怎可虛度?夜還深沉,卻不足夠讓人交頸纏綿,所以要多加把握再把握啊! 第7章(1) 宇文決神清氣爽的幫忙澆水,這庭園是娘子的最愛。 娘子……想到季娃,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尤其是昨晚惹得她差澀萬分,卻又在他的身下嬌喘的模樣,帶著歡愛潮紅的雙頰,讓她非常艷麗。 只是稍微回想,他發覺自己的腹部升起一股熱潮,簡直就像小伙子對喜愛的姑娘窮追不捨。 這是生平頭一次的感覺,對於男女情事,他瞭解得非常早,侍房的大婢女是經過娘親精挑細選的,除了服侍生活起居外,關於男女之事也是由她教導。 只是他不沉溺,甚至是興趣缺缺,把這些歸於看透家中姨娘們的爭權奪利造成的。 「你……你怎麼在家?」季娃緩緩的走到庭園,看見宇文決,不禁有些驚訝,她還以為他出門了。 「才新婚,我能上哪?」瞧見她白皙的頸項圍著素巾,宇文決當然清楚原因。「看樣子我昨晚太不知節制了,還疼嗎?」 「在屋外,問這個問題不合時宜。」季娃臉皮薄,才一會兒就紅透。 「我們是夫妻,這兒又沒有外人,有什麼關係?」宇文決發現不到兩天的時間,他居然愛上這種逗弄季娃的遊戲,尤其是看她嬌羞到手足無措的模樣。 「這是你原本的個性?」 「你不喜歡?」 「我一直認為你很穩重。」 「昨天晚上你就證實我很重了。」他一語雙關。 季娃的臉更加酡紅。「我懷疑自己認識過你嗎?」 宇文決傾身,在她的臉頰印下一吻。 喝!這種親密的行為怎麼可以在外面做?萬一被人瞧見,怎麼辦?季娃四下張望。 「我們是夫妻,若是有人不識情趣的闖進來,錯的也是對方。」他當然知道她心裡的癥結點。萬萬想不到的變化,過去他還得意洋洋,把她教得知書達禮,現在卻有點後悔。 不過沒有關係,培養夫妻情趣,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一堆歪理!什麼都是你講的。」 「夫唱婦隨,你以後也可以跟我講歪理。」宇文決牽著季娃的小手,雖然只是在庭園裡替植栽澆水,但是有誰規定不可以執子之手嗎? 「就怕到時候你又有話可以反駁。」 「豈敢!」 「懼內?」季娃覺得這種漫無結論的聊天很有趣,過去雖然也會,但多半都讓他帶著教條在內,總覺他把自己升級為威嚴的夫子。 在指尖滴著水珠,甩在她的臉上,他意圖讓她清醒。「這怎麼會是懼內?應該是疼愛。」 「什麼時候回去?」季娃不甘示弱,學著小獸露出白森的利齒,故作威嚇。 宇文決一臉戲謔,指腹輕輕揉著她的唇瓣,以前不明白為什麼她對潔白的牙齒有偏好,現在看著她露出可愛的潔白虎牙,突然有所領悟。 「回去哪裡?」 莫名的,他就是覺得她好可愛。 奇怪!怎麼才隔一晚,就有她更可愛的錯覺?這是錯覺吧! 「宇府。」季娃狠狠的嚼咬他的中指。 「還揣在心頭不安?」中指有點痛,看來是說中她的心事了。 「有點。」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不是很有氣魄的告訴我,你是皇浩樓的當家,連我都不能小看你呢!」 季娃搶過灑水勺,再讓他澆下去,植物恐怕都要死光了。「你沒聽過『醜媳婦總得見公婆』這句話嗎?」 宇文決捧住她的臉蛋,兩人四目相對。「娃兒,你仔細聽清楚,我知道在你的心底,家人比什麼都重要,這是你和你娘相依為命的認知價值核心,我不會改變你這個想法。我也認定家人比什麼都重要,但這個家人的範圍不是無限擴張,我認定的家人只有你,或許以後還有我們倆的孩子,但就只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