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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白暮霖    


  這些事都快讓鄭為廣笑話,宇文決還沒有娶妻進門就先學會懼內。

  「別再鬧了!讓萬福早點回去歇著,你也不想想現在都幾更天了!」讓宇文決牽著手,她發現他搖搖晃晃,卻不至於無法行走,看樣子還不到爛醉的程度。

  「好……萬福回去歇……」他孩子氣的揮著手,幾次都打到萬福的腦門。

  「萬福,你先回去歇著,宇爺有我顧著。」

  「謝謝季姑娘。」萬福要離開前,還幫忙把解酒湯放在桌上。

  「先把湯喝了,然後我送你回房。」季娃好聲好氣的說。

  其實這宅院不大,最大的就是庭園,當初選中的蔣家宅邸,在他陸續有計劃性的買下週遭鄰舍,最後才有如今的規模,但這一切都是迎合季娃的喜好。

  至少從院落宅內的擺設,季娃沒有開口參與任何意見,卻在完工後訝異的發現符合她的喜好。有些人會認為宇文決若是沒有碰上她,絕對不會有這麼好的發展。不管季娃再怎麼反駁,眾人還是一致認為是她的一身好本事,才能贏來這麼多的饕餮客。

  事實上,季娃明白的,以前年紀還小,智慧未及,沒有這麼多拐彎抹角的思緒,但現在不同,她也成為皇浩樓的當家,正店旗下的腳店不及千,也數得到上百。開門做生意的,什麼客人沒見過?加上近來她也漸漸的將廚房的事交手,專心研發菜色就夠她忙碌,更別提還有一些寶貝植栽要照顧。

  時間多,能思慮的事情就多,季娃清楚宇文仲是字,宇文決才是他的名。

  但他為什麼喜歡以字當成名,在外行走?

  她從來沒有開口詢問,一如她早就發現他壓根兒不是被商旅訛騙的窮光蛋,什麼沒有銀兩才淪落到娘的墓前吃起祭品?這事似真似假,真正的原因,她一直沒有探問,她很害怕,尤其當她發現宇文決的不平凡後,更怕知道--

  怕他們之間是雲泥之別。

  宇文決乖乖的喝瞭解酒湯後,讓季娃送回房。

  只有這時候,她才會覺得他們是一樣的。

  第6章(1)

  萬福稟報了鄭為廣的來訪後,季娃就進入廚房,親自炒了幾道菜,其中的百合燴蒸果是鄭為廣曾經讚譽有加的素菜。自此,只要鄭為廣來訪,留下來用膳,季娃就會準備這道他的心頭好。

  鄭為廣自然將這些細節看進心底,宇文決最初是希望用貪滿口福之欲,讓他可以留久一些時間,留貴客總是需要一些心眼。但漸漸的,鄭為廣和他們的地位開始有扭轉的趨勢,不過季娃還是一如往常的慇勤對待。

  因為見多識廣,鄭為廣當然清楚季娃的為人真誠。通常成功來得太快的人,太多被沖暈頭的,就開始自抬身價,但這些在宇文仲或季娃的身上都不曾出現。儘管宇文仲在待人接物上總是笑咪咪的,不過言談之間的層層隔閡是存在的,不若季娃的親和力。

  用完膳,季娃請人沏了壺芽珠嫩茶,就先行告退離席,她總是這麼貼心。

  「那些話家常的寒暄也講完了,現在正式進入話題。」鄭為廣正襟危坐,一反方纔的舒適心情。

  「我以為從剛才開始我們就一直在講正式話題。」宇文決挑起眉頭。

  「你還防我嗎?」

  「鄭大哥,你怎麼這麼問?咱們都認識兩年,雖說不長,但在生意上我向來重承諾,也同樣重視信任,你應該很清楚。」

  「我聽說南方於和商記的駱應天和你有接觸。」

  在黃河以南,宇文決不插手涉足,只要尋上皇浩樓,希望進行交流的,都由鄭為廣一手處理,包括現在在南方名號漸響的蓮樓,其菜色及做法,也是由季娃與蓮樓的大廚進行討論後才決定的。當然,鄭為廣回報的是蓮樓的三成利潤給季絓,算一算,季娃現在也稱得上富賈。

  只是,她本人或許不清楚。

  「鄭大哥,你是在試探我嗎?駱應天確實有跟我聯絡,但談及的並不是合作事宜。」

  「駱應天是宇文闊的左右手,這是業界眾所皆知的事情,而你剛好也姓宇,這其間的巧合點太多。」鄭為廣早就清楚的知道宇文仲的背景應該不若他所講述的這麼平凡,他的見解向來獨到精闢,並不是一般平民就會接觸到的,除非他從小便跟隨在某位大東家的身邊學習,有著高人特意栽培,若再加上本身資質優越,當然會出現驚人的效果。

  他不是沒有猜臆過,尤其宇這個姓實在太少見。

  早就料到瞞不了太久,尤其現在又發生一些事情,宇文決點頭,揉了揉太陽穴。「我曾經想過,既然要離開宇家,似乎應該換姓化名,沒想到在面對季娃時,我沒有防備的就把自己的字講了出來。」

  季娃確實有著莫名的魔力,讓人怎麼都無法說出謊話。鄭為廣十分認同他。「所以你是宇家另一位當家?」

  「早就不是了,宇文闊已經接手,不是嗎?我記得這還是你當初說的。」

  「那是宇家故意放出來的混淆消息,似乎是為了保護你不受家旅追擊,應該和族系間的爭權奪利有關吧!」鄭為廣方清楚家族間的秘辛,榮耀與醜聞總是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又一個說不出口的秘密。

  「駱應天已經全盤告訴我了,只是他希望我先回宇家安定人心,再稟報詳細的細節。」

  「宇文闊是?」

  「宇文闊,字文伯,他是我大哥。」

  「伯仲之間,所以你們是親兄弟。」

  「對!」兄弟鬩牆一直以來就是大宅門裡最常上演的戲碼,宇文決苦笑。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告訴季娃?或許我應該問,你們什麼時候要把婚事辦一辦?」

  「婚事?」宇文決訝異,他原本以為鄭為廣是要探問生意的狀況,沒想到話題一轉,居然關心起他的婚姻大事。

  「別告訴我,你沒有打算要娶季娃。」

  「我把她當成親妹妹。」

  「現在冒出駱應天,證實你是宇家人,於和商記的當家之一。再過不久,所有的人都會知道季娃絕對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你有想過季娃要怎麼面對那些蜚短流長嗎?」

  該死的!一切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都兩年了,他從不涉及南方,以為就這麼平淡的過一輩子。該死的駱應天!

  不過,他也感謝鄭為廣,「關己則亂」這句話說的沒有錯。再者,他也很高興的知道有人這麼關心著季娃。這是好事!

  「季娃是我立誓要保護的人,所以我一定會慎重考慮解決這件事的方法。」

  「你們相處這麼久,難道沒有感情?」

  「當然有,我們就是事業共同體,若是沒有季娃的存在,我想就沒有現在的皇浩樓。這種一起奮鬥的情感,一直存在我們之間。」

  「愛情呢?你曉得我家那口子一直想替季娃說媒,好幾次都被我擋下來。」鄭為廣以為他們之間是有男女情愫,否則男女怎麼可能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至少就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來看,我朝雖然沒有嚴重的重男輕女情結,朝廷也出過幾名女文官,但行商多有糾結,尤其應酬的場所多有酒色。

  可是他們的配合有時候可以顛倒成男主內、女主外,至少皇浩樓對外的當家是季娃,這是業界都知曉的,還有人封季娃是女廚神,幾乎與南方樊樓的方至信齊名。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或許他對季娃有著一股莫名的支配慾望,但宇文決認為這是因為他把季娃當成自己的徒弟,就跟爺爺當年把尚在牙牙學語的他抱坐在膝上看賬冊一樣。

  他是這麼一言一行的教導季娃,從個人言行推論心態,從眼神看出本質,更別提在識字和算術上的教導,他清楚的知道未來就算自己孕有下一代,教授的方式也就這麼了。

  或許……或許還有一點點的不同,就像當初阿吉找上門後,他不理智的衝到鎮上,單純的想知道關於季娃更多的過去,在所獲無幾後,他甚至有點沮喪,為什麼會瞭解得這麼少?這怎麼可以?所以他開始用他的方法教導季娃,讓她懂得更多,知道更多,而這些一起創造出來的回憶就屬於彼此。

  他們相知相惜,攜手努力,分工合作的並肩而行。

  若是一直這麼走著,怎麼會心中一股悸動,如蝶翅般輕拍著胸口,讓他的手微微顫動?

  「那麼你現在要好好想一想。」

  「謝謝鄭大哥的關心和提醒,小弟在這方面確實思慮不夠周延。」

  「把季娃娶進門不就好了?」

  「事關季娃,最好問問她本人的意見。」宇文決回答得非常堅決。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宇文決還沒有應聲,門板就從外往內推開,居然是季娃。

  「這是我新做的小點,先給鄭大哥嘗嘗。若是覺得好吃,待會兒帶些回去給嫂嫂、孩子門嘗鮮。另外,上回靜雙不是提到糖不甩?這回我多準備一些,讓鄭大哥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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