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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罌粟 幾乎在每個星期五夜晚,兩人會先去DVD店挑選隔天要看的片子,然後窩在她家看電影,他有時也會帶她出去玩,但這對她來說很不利,因為出去玩難免要開口說話,而她只要一開口就輸了。 從剛開始,一大早遇到他就宣佈破功,到現在,幾個星期的訓練下來,她已經能撐到下午,可是看恐怖片是她的罩門所在,誰有辦法在遭受驚嚇時還保持冷靜,記得自己不能說話的。 「幹麼這樣?」汪樂琪扁起嘴,「感覺你很不想遵守這個約定。」 一手抱起LUCKY,他抬頭看她。「如果我不想,又怎麼會每個星期來這裡陪人胡搞瞎搞?」 那他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不坦率的男人。 「你最近鬍子是不是又長長了?」 他摸摸下巴,「對。」 她笑瞇瞇地拉他進浴室,讓他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躺,自己坐在浴缸邊緣,小心翼翼地幫他刮鬍子。 「我有進步嗎?」 「有。」 當然啦,從剛開始每個星期被他半推半就的拿剃刀,到現在就算他不說,她也會拉著他走進浴室刮鬍子,沒有進步才怪。 她又喜孜孜地問:「比奶奶還厲害?」 他冷哼:「還差得遠。」 「哼。」真不服氣,她用刀面拍拍他的臉頰,「你沒聽過?永遠不要跟拿著刀子的女人吵架嗎?你還是學著嘴巴甜一點,說些好聽話巴結我吧。」 仰頭看她,趙秉睿輕問:「如果不呢?」 「你如果不要,我也不能勉強你啦,可是,你不覺得要是你嘴巴甜一點——」 接下來的話她再也說不出口,因為他又捏住她的鼻子——現在她知道這代表他希望她閉上嘴巴,只是,有點奇怪,他的手開始從鼻子往下滑,然後輕輕捏住她的嘴唇。 順著他的手勢微微彎腰,汪樂琪與他四目相交,對上他深沉如暗夜的眸子,一時間,她幾乎忘記呼吸,接著,他溫熱的左右手貼上她的臉頰,將她帶向自己的唇。 淡淡的刮鬍水味道在兩人鼻息間擴散開來,薄荷的清涼讓她忍不住顫了顫。 他輕輕離開她的唇,看著她酡紅的雙頰,滿意地笑了。 「你剛剛又親我了……現在代表我們在交往嗎?」不厭其煩地再問一次。 「你說呢?」 「哼,」她不滿地推開他,「我下星期一定要成功。」 最好是。 時間飛快來到下個週末,趙秉睿說要親自下廚煮意大利面,她便自告奮勇要當助手。 「等水滾再放麵條。」 「加點鹽。」 「放配料下去。」 「把火熄掉,起鍋前加點牛奶調味。」脫下圍裙,他拿兩隻盤子給她。 經過好幾個星期的魔鬼訓練,汪樂琪已經非常懂得用表情與動作來說話,鍋裡正傳來濃濃的羅勒味道,她不解地拿起牛奶,困惑地皺起眉,然後再將裝著青醬的罐子與牛奶拿在手上,疑惑地看著他。 「懷疑啊?」 她點頭。 「吃吃看就知道了。」他將牛奶倒進鍋中,稍微攪拌一下,接著撈了麵條到她口中。 「小心燙。」 汪樂琪的眼睛旋即睜大,發出喜悅的光芒,接著她朝他猛笑。 「好吃吧?」 她比出大拇指。 「把面盛到盤子裡,等一下再撒點起司與塔巴司可,我先去整理桌子。」 他將桌面的幾片DVD與剛剛吃到一半的零食收拾乾淨,接著又替兩人整理了兩個舒適的位子,他拍拍地上的狗狗抱枕,那是汪樂琪最喜歡抓的枕頭,每次看恐怖片為了不發出聲音,幾乎快把狗耳朵咬下來。 他忍住笑,搖搖頭,不知道她還要堅持到什麼時候。 他走進廚房準備幫她端盤子,卻發現她將手臂浸在水龍頭底下,開大水量直衝,他快走到她身邊。 「怎麼了?」抓起她的前臂一看,上頭有一大片紅腫。 汪樂琪皺著眉,指指一旁的鍋子,再指指自己的手。 「燙到了怎麼不叫我?」他難得大吼出聲,第一次為她的堅持感到心疼。 他看看她被燙傷的手臂,幸好傷勢並不嚴重,她處理得又迅速,現在只要等紅腫消退就沒事了,不過大概會隱隱作痛個幾天。 牽著她的手到客廳,他找出她的蘆薈凝膠,輕輕塗在她的手臂上,看她下意識縮了縮手,他問:「會痛?」 她搖頭,用另外一隻手揚了揚,意思是很涼。 「傻瓜,被燙到怎麼不叫我?」 她捏捏自己的嘴巴,表示她的意志堅定,這點小事才不會難倒她。 他再搖頭,一邊幫她上藥,一邊碎念,「說你是傻瓜還不承認嗎?你的反射神經沒叫你開口求救嗎?發出個聲音會怎樣?為這種事情這麼堅持,要是真的發生什麼大事,你又死命不出聲,真的出事該怎麼辦?」 汪樂琪盯著他好一陣子,然後看著他動作輕緩,一副怕弄痛她的模樣,她做出一個假設—— 「你這麼關心我哦?」她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可不可以猜想,你有一點點喜歡我呢?」 趙秉睿沒看她,只是淡淡哼了一句:「笨蛋。」 「你怎麼……啊,我又說話了。」 他重重從鼻孔哼出冷空氣,沒轉頭看她。 「哇,好不容易……人家好不容易撐了十三個鐘頭說。」她懊惱地把頭埋進抱枕中,然後再張開一隻眼睛看他,「你,你一定是故意引誘我說話,害我再次失敗。」 「就跟你說沒那麼容易。」 她嘟起嘴表現出滿臉不悅,心想下次還要用什麼方法來改進。 「別氣了,下個星期再給你一次機會吧。」 「我下次要拿膠帶黏住嘴巴。」 「需要這樣嗎?」端起盤子,他捲了一口意大利面放進她口中,「嘴巴張開,啊!」 「這樣一勞永逸……」嚼了嚼,這才發現他居然親自餵她吃飯,「你餵我啊?」 「你手受傷了。」 「喔……」老實說,這根本只是小燙傷,她搞不好還可以彈鋼琴咧,不過,既然他想對她好,那…… 只見一大盤意大利面被他一口一口喂到剩下一半,而他的盤子幾乎沒什麼動過。 「你快吃啊!」 「不急。」 「叮咚叮咚。」門鈴急響。 「先吃吧,不知道誰來找我,我去應門。」汪樂琪起身往門口走。 才剛打開門,發現來訪的是趙英傑——他全身上下都很狼狽,好像剛淋了雨,一向梳得平順的短髮現在凌亂地貼在額前與臉頰,雙眼佈滿血絲,不知多久沒整理的鬍子爬滿臉,這讓她想到從前的趙秉睿。 他向來是個注重儀表的人,但自從上次的手術事件後,他整個人就變了。 「樂琪。」一見到她,趙英傑哽咽的發出聲音,接著便一把將她抱在懷中。 「我好想你……」 「怎,怎麼了?」 「我現在很需要你的支持,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抱著她的雙手還在顫抖,「我打算跟爸好好談談,希望取消長假讓我回醫院,可是昨天他說,要去別間醫院磨練,意思是他不要我了!」 「英傑,你冷靜一下。」掙脫他的雙臂,汪樂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你不要慌嘛。」 「我怎麼可能不慌?我努力了三十幾年,為的就是得到人的認同,怎麼可以被這種小事給擊敗。」他突然激動的大叫出聲,接著懊悔地抱住頭,「這本來應該是個好機會的不是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應該是這樣……我不該聽信主任的話,都是他的錯。」 之前手術的官司還沒有結束,外科主任被降職,外派到東部的分院去,而他身為趙釋平的長子,卻得到最嚴厲的懲罰——解聘。 汪樂琪身為局外人,不清楚為什麼趙釋平會對自己的兒子這麼嚴厲,也許他自有道理,她無力探究,也不想探究。 「所以我需要你。」趙英傑的語氣忽然堅決起來,但表情卻變得有些陰沉。 「既然他這樣對我,我也不打算客氣了,這種事情根本就是稀鬆平常,我只是比較倒霉,他卻一次機會也不肯給我。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來,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進來再說。」一道低沉的聲音從汪樂琪身後冒出來。「突然跟她說這些,你想嚇死她嗎?」 第8章(2) 趙英傑有五秒的時間腦袋一片空白。 為什麼趙秉睿會在樂琪家裡出現?而且還是晚上? 在醫院裡,他對兩人現在的關係略有耳聞,只是沒有親眼見到,他依然不肯相信。 趁他還來不及反應,趙秉睿一把將他抓進屋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眉一挑,他輕鬆地問。 「你們現在在一起?」 汪樂琪看他一眼,然後飛快地解釋,「快了快了,只差一點點喔。他說只要我一天不說話,他就會答應跟我交往,我現在已經能撐到十三個鐘頭了耶,很快我們就可以——」 「閉嘴。」捏住她的鼻子,他們的關係只要兩個人知道就好,不用對外解釋,省得越描越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