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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寄秋 「他是你的姊夫。」梅氏並不贊同女兒的癡狂,適合佟若善的不一定適合她,人各有異。 「也有小姨子頂替「死去的」的姊姊代為照顧姊夫,娥皇、女英共事一夫,蔚為美談。」佟明珠想要獨佔刑劍天一人,她也相信憑她從母親那兒繼承而來的美貌,足以令他神魂顛倒。 「你想她死?」梅氏初時難免駭然,但隨即心裡湧上女兒真像她的驕傲。 當年她是不容人的,三番兩次挑釁,把身子原本小恙的程素娘氣出重病,再氣得她連連咳血,身子骨越來越弱,最後被她氣嘔了一口心頭血,沒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娘難道想要她活?」佟明珠反問。 梅氏其實也容不下佟若善,畢竟那小丫頭把她當傻子耍得團團轉,還一再踩她的痛腳,可是……「別忘了你正在跟趙府議親,趙天人的表姊是三皇子的側妃,攀上這層關係,你日後可是富貴榮華享用不盡。」 「退了唄,三皇子側妃比得上有個靖王外公嗎?皇上見到靖王還得有禮地喊聲皇叔呢!」這才是正經的皇親國戚,況且側妃算什麼,太子妃才是東宮主子,佟明珠心高了。 「靖王……」梅氏也有些被女兒說動了。 「何況等我嫁進將軍府,佟若善的嫁妝不就是我的了嗎?她從你那兒拿走多少,就得還我多少,娘,我是你的親生女兒,給了我不跟給了你一樣嗎?」佟明珠拉著母親的手晃啊晃的,把未來想得很美好。 梅氏被女兒的話逗樂了,她最想做的便是討回一口氣。「呿!呿!呿!別撒嬌了,多大的人了還嬌氣,你大姊是個厲害的,可不好對付。」 「娘,又不是做不到,只是多費點心思罷了,況且我只有一個嫡親的弟弟,以後拱他當世子。」佟明珠知曉,唯有娘家強勢,她才能在夫家站得住腳,親弟弟當侯爺才能確保一本萬利,給她當靠山。 「呵……好,那我們就等著看她能活多久,死了是她福薄,活了嘛,你的機會就來了。」她的女兒就該配個好夫婿,那個命賤的實在不配。 這會兒母女倆滿心歡欣的算計別人的婚姻,也不想想人家看不看得上。 此時在漠北將軍府裡,剛淋漓酣戰一回的小兩口正氣喘吁吁的依偎著。 佟若善渾身乏力的趴在丈夫寬厚的胸膛上,微閉起眼眸,被吻腫的小嘴兒輕喘著氣。 兩人都很滿意小夫妻的閨房之樂,而且對於那件事越做越合拍,琢磨出趣味了,對彼此的身體也越發瞭解。 「你就不能輕點,每次都撞得我骨頭都快散了,瞧瞧你那熊一般的個頭,再瞅瞅我沒三兩肉的小鳥體型,我不指望你會寫憐香惜玉四個字,但起碼像個人。」這一暢快了,她又得腰酸一整天,佝個身子像個小老太婆。 一聽她又說他像熊,刑劍天發出渾厚笑聲,胸口隨之震動起伏。「一碰到你我就克制不住,想讓我停,比老虎吃素還難。」 「借口。」佟若善氣惱的揪拔他的胸毛。 這丫頭呀,越來越囂張跋扈了。他寵溺的一笑。「我心悅你,阿善,能娶到你,是我一生所願。」 聞言,她身子一僵,隨即又放軟了嬌軀,雙手輕擁著他的腰。「說,皇上賜婚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怕我不點頭,所以霸王硬上弓。」 「你發覺了?」刑劍天低聲悶笑。 「廢話,你娘子我可不笨,只要稍微用腦子想一下便能明澈通達。」 皇上再昏庸也不會不曉得武寧侯府有幾個嫡女,他在聖旨中特意註明嫡長女便是最大的陷阱,意味著他誑了梅氏母女倆。 武寧侯府對外只有佟明珠一個嫡女,哪來分嫡長、嫡次,皇上此舉是逼侯府帶真正的嫡長女回京,而後又捉住佟明珠怕死的心態,壓得她不敢欺壓歸來的姊姊,若把人氣回建康了,那麼坐上花轎的人便是她。 刑克之名的確好用,把人嚇得不敢動彈,刑劍天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一舉數得的穩住君王的猜測,同時娶進想要的女人,更能擺脫別人以關心為名的鉗制。 「是,我家阿善最聰明了,我得知皇上有意賜婚,對象是皇上最小也最刁蠻的女兒明月公主,皇上就是想藉機奪我的兵權,讓我成為手上無兵的將軍。」 歷朝的規矩,一旦尚主的駙馬便不能在朝中擔任重職,只能掛個無實權的虛職,以免謀朝竄反,一呼百諾。 「所以你就將計就計,讓人在皇上耳邊掮動,武寧侯生性平庸,在朝廷上沒什麼大作為,為人又是個憊瀨的,掀不起什麼大風浪,挑他的女兒好過公主,而且沒有岳家的助力,你能蹦躂到哪兒去。」頂多雷聲大,雨點小。 「你說的沒錯,但是你不曉得要改變皇上的原意有多難,我外公靖王和寧陽長公主輪流出馬,旁敲側擊地把皇上的注意力引開,再讓其它人不經意的提起此事……」 那時他沒把握她肯不肯點頭嫁給他,礙於刑克之名,很少女子不聞名色變,退避三舍,他只好先斬後奏,順皇上的心意行利己之舉,先把這行事乖張的丫頭給拿下。 行軍佈陣就是要出其不意,制敵機先方可一舉成擒,打仗帶兵講究的是先攻散對方的防守,先鋒先行,兩翼夾攻,後衛再補上,使其退無可退,全軍覆沒。 一度他也猶豫過要不要將她扯進他這灘渾水裡,可是看她神采飛揚的和他討價還價,沉穩自信的她說她不是大夫卻能救人於危難,骨頭都砍不斷的小刀刃她拿得宛如和手臂合而為一,一刀劃下又穩又迅速,傷口噴賤的污血連個大男人見了都心驚,可是她面不改色的剔骨去肉。 他怎麼也不願錯過她,此生有她為伴,了無遺憾,即使他有刑克之名,他還是要把她拖進絕谷深淵。 「皇上寵愛徐貴妃,你救了她和小皇子,皇上龍心大悅,最近對我的顧忌鬆散了不少,我讓周藏七和燕無道守著邊關,若無北契叩關,我便能一直留在京城陪你。」為君者最忌擁兵自重,能得到皇上信任皆是皇上近臣。 「那你就休息休息,趁機好好調養一番,我知道幾道藥膳對男人很補……」他身上新傷舊疤滿佈,戰場上是一個相當危險的地方,擁有十足的體力才是救命關鍵。 刑劍天忽地翻身壓住她,大手在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上遊走。「娘子這是在暗示為夫在床笫間不夠努力嗎?」說完,他低頭一吮,一朵粉色海棠在雪白酥胸綻放。 「你……你不許再來了,我承不住呀!你這頭野獸……」老是不知饜的獸性大發。 「兵痞子都是餓瘦的,你摸摸我這腰腿,是不是瘦得不見肉?」他笑著捉起她的手,往自個兒紮實的小腹摸去。 不意摸到某個彈動的巨物,佟若善又羞又惱的紅了雙頰。「禽獸,你就不能消停一下?」 「它要你。」與他無關,他只是順從心底的慾望。 她沒好氣的往他硬邦邦的肩頭一咬。「和你說件事,你聽了不要動怒,要心平氣和、要冷靜。」 「什麼事?」刑劍天邊響應邊吻著又紅又嫩的莓果,繼續他蹂躪無道的獸性,身下的娘子嬌嫩多汁,採擷不完。 佟若善有意無意的推著他,用帶著嬌吟的嗓音道:「我晌午過後想吃炸糯米糰子解解饞,可是青絲發現裹糰子的芝麻裡摻了些顏色、大小幾乎無異的蓖麻子。」有心人動作還真快,還把心思動到她的飲食中。 「蓖麻子?」芝麻的一種?刑劍天上下游移的手明顯慢下來,分心聽她說話。 「蓖麻子辛甘,性善收,也善走,能開通諸竅經絡,追膿拔毒,敷瘰疬惡瘡,也是良好的瀉劑,外敷對腫毒、外痣、皮膚病、腳氣病有效,服用蓖麻者終身不得食炒豆……」 他聽她說著蓖麻子的種種功效,以為她又要用蓖麻子做新藥,他的心思不免又全都專注在嬌妻的玉胴上,愛不釋手的又親又撫,長著粗繭的大掌還滑入嫩白大腿間尋幽探秘。 佟若善真搞不懂他怎麼這麼不專心。「但是它有毒。」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有毒?!」刑劍天瞬間像置身冰天雪地中,全身為之凍結,他倏地坐起,目光冷銳如出土的千年寒鐵,毫不掩飾他的憤怒。 居然有人敢對他的妻子下毒,他斬人無數的刀是鈍的嗎? 「蓖麻的乾燥根用量在一兩左右,蓖麻子則一到五粒,體弱者最多三粒,多了便是過量,以摻和的數量來看中毒的嚴重。」她跟著坐起身,苦笑著撫撫他繃緊的臂膀。 「我捧了一把的芝麻察看,其中有一半是蓖麻子,以一顆棗子大小的炸糯米糰子的裹粉量來看,我大概食兩粒便會毒發身亡。」 「阿善……」刑劍天後怕地緊緊抱住她,他挺立於天地無所畏懼的身體,忍不住微微發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