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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艾佟 略一頓,蘇以薇心兒癢癢的問:「你去哪兒打聽?」 「我去問知府的門房就知道了啊。」 蘇以薇送上一個白眼。「人家會告訴你嗎?」 「只是問一下伍公子這幾日何以沒出門,為何不告訴我?」 「大戶人家的門房嘴巴最緊了,怎可能隨隨便便透露主子的事給外人知道?再說嘛……」蘇以薇歪著頭打量滿兒一眼,「人家看你一個黃毛丫頭,也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有何企圖,他們豈能將主子的事告訴你?」 滿兒苦惱的皺著眉,不過很快又有了好主意。「若我不問伍公子,改問岑叔,他們會告訴我嗎?」 對哦,她怎麼沒想到呢?見主子不容易,但是見底下伺候的人應該不難吧。 「我親自去一趟好了。」 「嘎?」滿兒真是傻了,前一刻還在反對的小姐,怎麼一轉眼就親自跳出來? 「走吧,你也跟著一起去,兩個人聲勢比較大。」蘇以薇看著桌上的謝禮,決定帶上,命滿兒取來糕點放進去,再找來一塊布巾包起來。 半個時辰後,兩人來到知府府邸門前,滿兒自動自發的上前詢問門房大叔,她們想見岑叔,能否請門房大叔代為通報。 「你們打哪兒來的?」門房的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來轉去,不記得岑叔的親人中有這麼兩位嬌滴滴的小姑娘。 「我們是十面香的夥計。」蘇以薇搶先回道。 「十面香……你們在這兒等著,我讓人去問岑叔要不要見你們。」門房轉身喚人進去通報。 「沒想到這麼容易。」滿兒歡喜的道。 岑叔會出來見她們嗎?蘇以薇緊抿著下唇不發一語,雖然岑叔跟在伍丹陽身邊總是不發一語,但是她感覺得出來岑叔不喜歡她,這是當然,那雙精明的眼睛只怕早就看出來她敲詐伍丹陽,心裡一定很不爽她。 「小姐,岑叔出來了。」滿兒興奮的扯著蘇以薇的衣袖。 蘇以薇怔愣的回過神,沒想到岑叔真的出來見她們。 「蘇姑娘、滿兒姑娘。」岑叔恭敬的行禮。 「為了答謝伍公子相助,我特地準備了一份謝禮,原是想等伍公子來十面香再當面致謝,可是數日不見伍公子,索性親自來一趟,還請岑叔將我的心意轉達給伍公子。」蘇以薇將手中的布包遞過去。 岑叔顯然很意外。「蘇姑娘太客氣了。」 「這是一點小心意,不值多少錢。」蘇以薇很想問伍丹陽是否安好,可是又擔心太過唐突。 就在她猶豫不決之際,向來心直口快的滿兒便脫口問了,「伍公子是不是病了?」 略一遲疑,岑叔坦白道來。「因為蘇姑娘的事,少爺被老爺、夫人誤會了,用家法狠狠抽了一頓,如今在床上養傷。」 「誤會了?」 「熊霸讓人傳話給老爺,只道少爺上他府上搶東西,還動手打人,卻沒說少爺何來此舉,少爺又不願意解釋清楚,夫人只好動家法。」 蘇以薇不禁皺起眉頭,惡人果然很喜歡先告狀。「為何不解釋?」 岑叔無奈的一歎。「少爺就是這個脾氣,他認為對的事,絕不會浪費口舌解釋。」 蘇以薇明白他的心情,他不是不願意浪費口舌解釋,而是希望別人一開始就選擇相信他,說白了,他就是一個想得到別人認可的孩子,可惜他忘了他平日種種的行為已經烙下污點,遇到事情,人家自然先入為主認為錯在於他。 「岑叔為何不幫他解釋?」 「我若是違背少爺的心意幫忙解釋,以後就別想在少爺身邊伺候。」在別人看來,伺候粗魯蠻橫的少爺一定很辛苦,唯有真正跟過少爺的人才知道,少爺是一個有擔當的主子,遇事絕對是自個兒站在前頭,盡全力護住下面的人。對少爺來說,身邊伺候的人並非奴才,而是家人。 這一刻,蘇以薇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震撼,在別人眼中專門製造麻煩的主子,岑叔卻是真心想跟在身邊伺候,伍丹陽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我一定會將蘇姑娘的謝禮交到少爺手上,不知道蘇姑娘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有勞岑叔,我們告辭了。」蘇以薇恭敬的行禮,帶著滿兒轉身離開。 岑叔若有所思的目送她們離去,蘇姑娘聽明白了嗎?她很聰明,應該知道平日沉默的他不會無端說得如此之多。 少爺為她做了那麼多事,如今理當由她為少爺盡一份心意,按理,他不該為難一個姑娘,男女有別,她與少爺牽扯在一起難免容易招來閒話,可是見她置身事外,他就是覺得憋屈,她既知道向少爺表達謝意,何不好人做到底,親自向夫人解釋清楚? 第三章 人不可貌相(1) 伍丹陽看著岑叔遞過來的布包,怔了許久,才滿懷期待的再次確認,「你說,這是蘇姑娘送給我的謝禮?」 「是啊,因為少爺數日未去十面香,蘇姑娘便親自將謝禮送上門。」 唇角往上揚起,伍丹陽恨不得馬上跳下床,衝出去見她。「她人呢?還在外面嗎?」 「謝禮已經送到了,當然是回去了。」 伍丹陽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她要送給我謝禮,不是應該親自交給我嗎?」 岑叔眉頭微微一皺,看來少爺是真對蘇姑娘上心了,雖說少爺應該還不清楚自個兒的心意,只當蘇姑娘是朋友,但若是蘇姑娘對他再好一點,難保這股情愫不會更強烈,不懂很快就會懂了。 「蘇姑娘原是要親自送給少爺,可是少爺沒去十面香,蘇姑娘才請我轉達。」 「岑叔怎麼不邀她進來?」 「少爺當蘇姑娘是朋友,可是蘇姑娘終究是個姑娘。」 「那又如何?我們並非單獨共處一室。」伍丹陽不是不懂禮教,只是對禮教嗤之以鼻,若是男女的界線不要搞得如此死板,孤男寡女何苦冒險在花前月下幽會? 岑叔偷偷翻了個白眼。「少爺如今躺在床上,如何見客?」 這會兒伍丹陽倒是閉上嘴巴了,確實,他只能趴在床上的蠢樣子不便見客,只是多日不見,真的好想見上一面。 鬆了一口氣,岑叔不忘藉機說教。「若是少爺好好向老爺、夫人解釋,就不會挨家法,也不會躺在床上。」 「他們問都沒問就破口大罵,我若是還解釋,只怕他們也不會相信,何必呢?他們就是認定我只會仗勢欺人、衝動鬧事,是個無法無天的小惡霸。」伍丹陽覺得很委屈。 少爺的表現確實是個無法無天的小惡霸,這怎麼能怪老爺、夫人錯待呢?岑叔當然不敢實話實說,只好婉轉的道:「少爺不要老是跟老爺、夫人鬧彆扭,有話不說,他們豈會知道少爺心裡在想什麼?」 「我不愛讀書,他們就認定我不長進,沒出息。」換言之,無論他說什麼,爹娘總是能反駁,他又何必浪費唇舌?想要光宗耀祖,若非封侯,就是拜相,而伍家是百年的書香世家,對伍氏族人來說,走科舉進入仕途當然是唯一的出路,因此在他們眼中,他這個老是讀不懂書的人根本是廢人。 「少爺誤會老爺、夫人了,老爺、夫人……」 伍丹陽舉起手打斷他,他不想再討論這些煩心事,還是趕緊看看蘇以薇送他什麼謝禮比較重要。他小心翼翼的打開布包,看見那要花上一個月方能買到的木匣子,他歡喜的輕撫著,上面只繪了一株梅花,還提了一首詩,他看了一會兒,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問道:「這上面寫什麼?」 岑叔靠過去一看,頓時傻住了。 「岑叔,究竟寫了什麼?」 半晌,岑叔終於緩了一口氣,找回聲音。「蘇姑娘寫的是章草,我看不明白。」 「章草?」 「是啊。」岑叔不喜歡蘇以薇,看她就是個麻煩,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姑娘不簡單,一間小鋪子可以經營到慶餘人人皆知,面對少爺的刀子不皺一下眉頭,膽敢招惹城西的地頭蛇,又是才貌雙全,若是出生在權貴世家,只怕早被皇家挑去當媳婦了。 伍丹陽一雙眼睛好像發現寶物似的亮晶晶。「她竟然也會草書,真是了不起!」 岑叔僵硬的點點頭。 「這丫頭好像讀了很多書。」 「這上面的字也許不是出自蘇姑娘之手,少爺忘了嗎?蘇姑娘有個聰明絕頂的舉人哥哥,聽說蘇公子的字畫深受這兒的權貴喜愛。」 「是嗎?」伍丹陽斜睨了岑叔一眼,顯然不滿意他的唱反調。 「不如,我去問蘇姑娘。」 「不行!」伍丹陽激動得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這豈不是告訴她,他看不懂她寫的字嗎?「你去幫我找字帖,我一定要弄清楚上頭寫了什麼。」 難得少爺如此上進,岑叔應該很開心,可是一想到全是因為蘇姑娘,他就笑不出來了。 「少爺可以問老爺或夫人啊。」 「不要,他們只會找機會訓斥我,我寧可自個兒費點心思搞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