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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艾佟    


  「按約定,娘明年就會回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臨時變卦。」她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懼症,她越來越不喜歡聽到成親這件事,這樣真的很不妙,對吧?

  「娘的身子若好了,就一定會回來。」

  「上次一枝草大師來信只道娘的身子有起色了,也不知道如今如何?」

  「你是不是很想念娘?」

  「娘四處為家,日子應該過得很辛苦吧。」她是穿越而來,與娘並非真正有血緣關係的母女,但是相處短短幾年,她對娘卻有著很深厚的感情,心疼她為孩子豁出性命,不由得想到上一世的母親,為兒女也是無怨無悔的付出。

  「娘從來不是怕辛苦的人,要不,當初也不會帶著我們兩個來到慶余。」其實外祖父母都還健在,他們也有舅舅,娘若真的覺得辛苦,當初就會就近投靠娘家,而不是擔心給娘家添麻煩,千里迢迢跑來江南。

  「我知道,只要身體康健就好,再辛苦都值得。」

  「不用擔心娘,最重要的是照顧好我們自個兒,將來有一日與娘相聚,娘見我們日子過得好,自然不會操心。」

  「是,十面香的生意會越做越大。」

  蘇以墨傷腦筋的輕敲她的腦袋瓜。「你這丫頭怎麼滿腦子都是掙銀子?」

  「有了銀子,才可以照顧更多人。」

  「你照顧的人已經夠多了,可別再到處收留人。」

  「我不會不自量力。」

  「我知道你不是一味的只會當好人,可是終究要嫁人,不能不考慮夫家的想法。」蘇以薇敷衍的點點頭,突然後悔太早訂下婚約,做起事來綁手綁腳的,魚與熊掌難以兼得,想要安穩過日子,勢必處處受限,這是她自個兒的選擇,還能如何?

  「明日卯時未到就要起來幹活,你還是趕緊安置了。」

  「哥哥也早點安置,切莫為了考狀元累壞身子。」說完,蘇以薇便轉身,蹦蹦跳跳的回房了。

  蘇以墨望著妹妹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轉身緩步走進房內。

  今日要去釣魚,蘇以薇比往常早一個時辰來到知府府邸,門房請她自便,她和滿兒就熟門熟路一路直奔梧桐苑,可是還沒跨進梧桐苑,守門的婆子就告訴她,少爺在練武場。她沒見過他拉弓射箭的架勢,索性問婆子練武場在哪兒,腳跟兒一旋,直直往練武場而來。

  她知道他身手很好,一個人單槍匹馬闖入熊霸府邸都沒事,也相信他打遍慶余無敵手,可是用黑布蒙著眼睛,還能將懸在樹枝上的鈴鐺射下來,就真的教她瞠目結舌了。

  「小姐,伍公子好厲害哦!」雖然滿兒對伍丹陽早就改觀了,可是第一次打從心底認為他不是粗魯野蠻,而是很帥。

  「是啊,沒想到他在武藝方面的造詣如此之高。」雖然蒙著眼,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情,但是她可以想像他神采飛揚的樣子,散發著男子氣概,若是讓慶余城的姑娘見到他這副樣子,哥哥那種走文藝路線的男子只怕都要閃邊了。

  「若是伍公子閱讀障礙的病治好了,將來考科舉當官,只怕連公主都搶著要嫁給他。」

  「伍公子要考科舉當官,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等一下,我怎麼給忘了呢?」前日哥哥給她抄錄的邸報不是提及明年朝廷要辦武舉嗎?武舉不同於文舉,朝廷並不是很重視,三年生出一批進士,武舉人卻是六年都不見得會生出一批,至少從她開始接觸邸報,還不曾見過武舉方面的消息,這可是第一次。朝廷為何突然要辦武舉?很有可能皇上想在武功方面有所作為了,若是如此,皇上勢必重視。

  「小姐忘了什麼?」

  「武舉。」

  「武舉?那是什麼?」

  「武舉不若文舉風光,但是某些時候,武夫的成就不見得輸給文人。」封侯拜相,能夠封侯通常是武將。

  滿兒歪著腦袋瓜想了想,搖搖頭,不明白。「小姐是什麼意思?」

  蘇以薇歡喜的唇角上揚。「伍公子可以靠他這一身本事建功立業了。」

  「先生來了。」伍丹陽不知何時已經取下蒙著眼睛的黑布,看見蘇以薇,笑開懷的衝到她面前。

  「你練武很久了嗎?」

  怔愣了下,他恭敬回答,「我四歲上學堂,隔年開始練武,從此像是著了迷似的,一日不練武就好像沒吃飯,至今有十四年了。」

  「你可以百步穿楊嗎?」

  「百步穿楊並不稀奇。」

  「這倒是,你都能蒙著眼睛射下懸在樹枝上的鈴鐺了。」

  「我還可以在奔馳的馬上射下懸掛的銅錢。」

  蘇以薇聽得真是熱血沸騰,繼續追問:「你說可以以一敵十,是指對手是身手不錯的護衛嗎?」

  「是啊,若是小毛賊,以一敵百都不是問題。」

  哇塞!這個男人根本是天生靠武力吃飯的嘛!她興致高昂的又問:「你可曾想過參加武舉?」

  「武舉?當今皇上在位至今還不曾辦過武舉。」

  太平盛世,朝廷如何捨得將銀子花在軍事武力上?娘同意他習武,也不曾期望他在這方面建功立業。

  岑叔說過,當今皇上只是一個守成的好皇帝,這些年來邊關沒有什麼大戰事,皇上當然不想養兵備戰。

  原來真是當今皇上第一次舉辦武舉,這更可以證明她先前的猜測,皇上想要在武功方面有所作為,既然伍丹陽比她以為的還清楚朝廷的動向,這樣就容易溝通了。

  「明年朝廷要辦武舉。」

  伍丹陽驚訝的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明年朝廷要辦武舉?」

  「這個月的邸報啊。」

  岑叔聞言,深深的看了蘇以薇一眼,眼中閃過讚賞。

  伍丹陽當然知道邸報,岑叔說過邸報上頭會有很重要的朝廷消息,可是他不當官,當然不感興趣,沒想到她居然會看邸報……她真的是個不可思議的姑娘。

  「改明兒我拿抄錄的邸報過來給你,你就知道我不是隨便說說。」

  「我可以去參加武舉嗎?」

  「以你的身手,說不定可以拿到武狀元。」她對他真的很有信心。

  其實,他也不想成為別人眼中一無是處的人,而武舉確實是他可以證明自己的最好管道,可是離開慶余進京參加武舉,他就不能見到她了。

  「不行,今日開始,你不但要識字,還要看邸報。」

  「看邸報?」

  「皇上舉辦武舉肯定有所用意,你必須透過邸報掌握朝廷的動向,猜測皇上的用意何在。」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我都還沒考上。」

  「武舉名目上考箭、弓、刀、石、騎術等等,可是最終免不了要面聖,這將決定能否得到皇上青睞。」蘇以薇記得哥哥曾經說過,每三年出一個狀元,可是不知道有多少狀元最終淹沒在宦海之中。懂得作文章的人太多了,真正能夠讓皇上看上的人卻少之又少,關鍵在於是否看得懂皇上對社稷百姓的心。

  半晌,伍丹陽難以置信的道:「你知道的可真多。」

  「每次看完邸報,我一定纏著哥哥問東問西,哥哥總是有許多深入又有智慧的見解,再說了,皇上若是很看重這一次的武舉,單由武舉名目上那些考校項目定下武狀元,是不是有些草率?當然,每一個項目設有分數,累積得到最高分就是狀元,這很公平,可是,皇上有沒有可能另訂新法?譬如知道武舉人是否懂兵法,是否懂邊關情勢,是否懂大周與鄰國的優勢劣勢,再經由武舉人提出見解,決定誰是狀元。」

  略一思忖,他同意的點點頭,可是,又免不了擔心的問:「皇上會不會出題要求武舉人作文章?」

  「武人通常不擅於作文章,皇上不至於考校武舉人文章,直接訴諸於口更有可能。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事先備著總不會吃虧。」

  「這倒是,好吧,你說要看邸報,我就看邸報。」雖然他還沒有真正下定決心參加武舉,他沒辦法想像以後再也見不到她的日子,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想成為一個有出息的人給她看。

  「你先讓岑叔將過去一年的邸報慢慢念給你聽,而我會從這個月的邸報開始陪你一起看,我們可以提出各自的想法,若有衝突,各自去尋找答案,如何?」

  「我……可以嗎?」他期待成為一個與她並駕齊驅的男子,這樣才配得上她,可是他對自個兒一點信心都沒有。她不但善良,而且聰慧過人,就像一座挖不完的寶藏,你以為看明白了,又會有新的發現。

  「當然可以,若非哥哥,我也不見得比你懂得還多。人啊,一定要先相信自個兒做得到,否則,又為何要全力以赴呢?」

  伍丹陽用力的點點頭。「我很快就會追上你了。」

  蘇以薇滿意的笑了,伸出手要和他打勾勾。「我們來約定。」

  看著她的手,他第一次有著被人賦予期待的感覺,說不出的溫暖,說不出的感動,接著他也伸出手,和她小指勾小指。「好,我們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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