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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花暖 「是啊,心恬,怎麼今天穿得這麼端莊還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坐下來好好吃飯吧。」難得見一次面的父親也忍不住斥責她。 「喔,好。」本想再找借口到隔壁桌去的裴心恬只好乖乖坐下,眼角餘光瞄到某人嘴角微微揚起的笑意。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下吃飯,始終食不知味,只是忙著避開夏永瀧的視線,直到新娘秘書偷偷過來提醒。 「新人差不多可以去敬酒了。」 一宣佈完,雙方家長跟新郎新娘都忙碌起來。 「我陪你們去!」裴心恬如獲大赦地連忙跟著起身,踴躍表態。「我可以幫忙拿酒杯還有酒。」 「心恬,這讓其他人來就好,你多吃一點。」夏媽媽見她忙了一天也沒吃到幾口,心疼地道。 「沒關係,我不餓,我可以幫茉言拿紙巾什麼的。」她過分熱情得令人狐疑,可惜在場大概只有夏永瀧和夏行森看得出她踴躍的原因。 「也好,男方只有我代表敬酒也太單薄了。」裴父倒沒有反對。「心恬一起來吧。」敬酒原本就是最親密的家人陪同新人一起向賓客致謝,而對兒子仲禮來說,他最親的親人不是他,應該是妹妹心恬才對。 這麼多年來,他都在兩個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缺席,放任他們互相依賴扶持活到現在,自己年輕時外遇不顧妻兒,在妻子和她的情人車禍過世後,他更是和兩個孩子幾乎斷了聯繫,直到最近經過媳婦的努力,父子關係才稍稍修補一些,所以,心恬確實比他更有資格陪仲禮去敬酒。 「那我拿酒杯。」得到同意,裴心恬興高采烈地轉過身,避開夏永瀧炙熱的注視。 只要離開就能安心了。她是這樣想的,眼不見為淨。 裴心恬是可以眼不見為淨,但夏永瀧卻不能假裝沒看見他心心唸唸的女人,正像白癡一樣傻傻被人灌酒。 「來來,妹妹幫忙再乾一杯嘛。」 新人敬酒團都走了,伴娘卻還被留下來灌酒,這是什麼情況? 沒辦法,誰教未婚小姐實在比新娘有趣多了。 這桌是裴仲禮高中時期男校的同學,全都是對裴心恬虎視眈眈的單身漢,他們吆喝著勸酒,各個居心叵測。 「那我再喝一杯就好了。」裴心恬爽快地一杯乾下,一點也沒有被強迫的樣子。 事實上,她確實是自願的,因為她既不想回主桌吃飯,也很想把自己灌醉,只希望醉倒後不要再想起那些跟夏永瀧有關的亂七八糟事。 「不行不行,妹妹這樣太厚此薄彼,怎麼可以只敬他?那我們呢?」看她喝完一杯,找了個借口,男人又把酒杯倒滿。 「好啊,那我每個人都敬好了。」她笑吟吟地舉起酒杯,正準備仰頭灌下,突然橫出一隻手搶下她手中的酒。 她下意識轉過頭,有些迷濛的眼看見了那雙纏著她不放的黑眸,眸中還跳躍著熟悉的怒火。 又生氣了,這個人真奇怪……她看著他,愣愣地想。 「走了。」夏永瀧一把搶下酒杯扔在桌上,拉著她就要走。 「還沒啊,還沒跟我們喝……」一桌子不甘心的男人立即起哄。 「要鬧之前,你們最好搞清楚這是誰的場子。」夏永瀧冷冷掃了眾人一眼,慢條斯理地擱下狠話。「不想被保全扔出去,就好好把喜宴吃完,不要再鬧事。」 一時之間,那張斯文英俊的臉龐竟讓人有黑道大哥的錯覺,眾人被他的氣勢震懾,頓時清醒許多,噤聲不語,也不敢多加阻攔,任由他拉著美人離開。 「為什麼不讓我喝?」被一路拖著搭電梯上樓,裴心恬不甘願地不停碎碎念,「我酒量很好的,還可以再喝……」 「你閉嘴。」他給她一記冰冷的瞪視。 怒火燒盡了他僅存的理智,她居然自己跟一群男人拼酒,到底在想什麼?!就算這是公開場合、那些人是她哥哥的同學又如何?到時喝茫了,被吃豆腐要怪誰? 他將她帶回自己的房間,神情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這裡?我要去樓下的婚禮……」被拉進熟悉的房間,裴心恬更氣了。 還不是因為他,她才會想把自己灌醉,現在他怎能理直氣壯得像都是她做錯事情一樣? 「夏永瀧,讓我走。」她掙扎著要離開,卻被他拉得更緊。 「你鬧夠了嗎?」他瞪著她,冷冷開口。 她不服輸地瞪回去,惡狠狠地與他對視,目光卻從憤怒、挫敗到委屈,終於眼眶一紅,恨恨地甩開他,坐到沙發上揉眼睛。 「裝哭也沒有用。」他無情地開口,心裡卻因為她孩子氣的舉動強烈動搖。 他不想要她委屈,他想把她攬進懷裡…… 抑下這個念頭,他轉身到吧檯倒了一杯冰水,走到沙發邊伸手遞給她。 「喝點水,會清醒一點。」 「不要。」她賭氣撇開臉不接,他只好主動拉起她的手,將杯子塞進她手裡。 「聽話。先喝水,我去叫點東西給你吃,你一整天都沒怎麼吃。」說完他轉身要走,卻被一隻軟軟的小手拉住。 他頓住步伐,困惑而沉默的看著她。 裴心恬抬起臉仰望他,微醺的臉頰透著誘人的緋紅,黑白分明的迷濛大眼靜靜地瞅著他,像是對他說什麼,又像渴望著什麼。 握緊掌心,夏永瀧感覺壓抑已久的慾望又開始蠢蠢欲動,他輕輕撥開她的手。「快喝吧。你醉了。」 「還不夠。」她坦率且異常清醒的看著他,一字一字慢慢的說:「不然我會馬上把你撲倒。」 他微微一僵,不知是在說服她或是自己,再次重申,「裴心恬,你醉了。」 「夏永瀧,你真的很膽小……你只會一直看我一直看我,可是卻什麼都不敢做。」她說的很清楚,一點都不像醉了。「宅男都這樣嗎?只敢偷偷幻想……」 「你在激我嗎?」我微微挑起俊眉。 她先是點頭,而後又搖搖頭,苦澀地笑了。 「我也一樣。」裴心恬輕輕開口,眼裡有著勇敢而赤裸的慾望。「我也只敢想像,想像你看著我的時候,是想要我……想要用嘴巴吻我……想要用手摸我……想要……」 第6章(2) 下一秒鐘,忽然天旋地轉,她感覺自己被撲倒,手中的玻璃杯滾落在地攤上,地板濕了一塊。 「水灑出來了。」她困惑地看著杯子,隨即被修長的手指抬起下巴、糾正角度,視線對上那雙黑色眸子。 俊臉俯下,夏永瀧倏地含住她的唇,炙熱到幾近粗暴的吻住她。 她大膽的告白徹底瓦解了他僅存的自制力,隱忍已久的慾望洶湧爆發,淹沒了他的理智。 她說的每一件事,他都在腦海中演練過上百遍,分開後,更不知幻想了她多少次,現在,那些炙熱疼痛的渴望,終於得到釋放的許可。 於是他不再顧忌,放肆蹂躪她的甜美柔軟,危險而誘惑地在她唇邊低語,「我想要的……你想像不到。」 他再次吻住她,灼熱而飢渴,像是想吞沒她所有的氣息,手掌也滑過她赤裸的肩頭,引起她的輕顫和嬌喘。 發現她揚起身子,似是渴望更多,他低沉的輕笑出聲。「再等一等。」 裴心恬不甘示弱地輕咬他的嘴唇。「夏永瀧你這膽小鬼。」 她明眸晶亮地望著他,像控訴又似是挑逗。感覺到他下腹的硬挺,儘管臉頰燙得快熟了,她還是逞強的大著膽子,伸手輕輕覆住他的慾望,生澀地來回撫摸。 這是挑釁。 「你確定膽小鬼是我?」他瞇起英俊的黑眸注視著她。 他的目光像把火,在她身上點燃火焰,令心跳快得幾近疼痛,可裴心恬仍勇敢迎視他,卻又無法掩飾未經人事的單純。 不知何時,她禮服背後的拉鏈被解下,大掌毫不客氣地佔據柔軟的禁地,細碎的吻沿著她的嘴唇、鎖骨來到雪白柔軟的渾圓,最後含住了粉色蓓/ 蕾,引起她的驚慌羞怯。 「啊……」她急著想推開他遮掩自己,他卻輕而易舉地壓住她雙手扣在兩側,令她動憚不得。 裴心恬只好逞口舌之快,「夏永瀧,你很下流……真的……嗯……」 他好像在她身上施了魔法,讓她連話也說不完全,無法克制地輕顫嬌吟。 「你會後悔的。」他喜歡他所看到的一切,慢條斯理的開口,「你會後悔挑釁我……」 昨晚到底是打架還是上床? 裴心恬覺得全身好像被拆掉重組一樣,疼痛得要命! 她輕哼一聲,想翻身,卻發現腰上被一雙鐵臂緊緊扣住,一具溫熱的胸膛還緊貼著她的背脊……噢,她差點忘了自己還在人家床上。 看著壓在腰間的健臂留下抓痕,想起自己昨晚的瘋狂,她臉頰不禁燥熱起來。 到底是酒精作祟還是她真的這麼飢渴,怎麼初經人事就失去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