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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璵安 「不算贊同,只是就目前的情勢來講,我可以理解他這樣的做法。」 「可是,詠嫻啊,就算你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在演戲,難道你看到他們被宣傳成這樣,一點都不難過?」 果然還是做母親的懂女兒的心,一語就道中郝詠嫻內心的迷惘。 郝詠嫻沉默了。 怎麼可能不難過? 每一天,只要聽到關於他們的消息,她的心就像針在扎一樣。他日前的解釋只不過就是讓那根針不要扎得太深、太用力而已,但那剌疼剌疼的感受,卻因此更加明顯。 「只能說,時勢所逼吧。」 是啊,只能這麼說。他不是自願的,她也不是,卻得接受這樣的情形。 不過,有沒有可能假戲會真作?當這齣戲落幕時,她還能完全信任他嗎? *** 一大早,辦公室裡便滿是竊竊私語。 當郝詠嫻推開辦公室大門,原本在耳語的大家全都把眼光轉向她,定在她身上 「怎麼了?」怎麼跟幾日前下班回到家,家人對她的態度一樣? 一位女同事從座位上站起急急走向她,走向她的同時,目光也往廖語敏辦公室的方向貓了一下。 「詠嫻啊!」同事附在她耳邊悄聲說:「廖小姐今天一大早就進來,然後交代總務小妹幫她在公司附近那家頂級飯店訂位,說是要和裴先生一起用餐,慶祝開發案成功……」 「那很好啊!他們這陣子這麼辛苦,如果確定系統上路,是該好好慶祝一番。」郝詠嫻表情平常地回答。 戲要落幕了?不知道後果要怎麼收? 「可是,」同事接著說:「廖小姐後面還要總務去訂飯店的房間……慶祝而已,有必要開房……不是,是有必要訂房嗎?」 訂房?郝詠嫻臉上的表情雖未有任何變化,內心卻因這兩個字而警鈴大鳴。 對啊,為什麼要訂房?小行同意嗎?兩個人在房間是要怎樣慶祝? 「沒關係,他們或許約了客戶在房間商討接下來進一步的計劃,小行之前有提到過,不礙事。」 她笑笑地回答完,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座位上,但雙耳還是嗡嗡作響,剛剛那句話根本是講給自己聽的。 她要打通電話去跟他確認一下嗎? 如果打了電話,是不是就代表她不信任他? 如果她夠信任他,是不是不應該打這通電話? 但是,真的沒可能嗎?會不會就真的假戲真作? 廖語敏很美,非常有女人味,能力又非常好,從這次他們新系統開發案的成果就看得出來。如果站在小行身旁的女人是廖小姐的話,那他的事業是不是可以更順利一點? 可是,小行說過,他只愛她! 但是,兩人生活在一起,光愛就夠了嗎? 如果,連只是分擔憂愁、一起心煩都不能做到的話,再愛又有什麼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郝詠嫻機械式地按照平常節奏處理手上的例行公事,就像一部沒有靈魂的機器一樣,她不覺得累、不覺得忙,只覺得很空、很空、很空…… 廖語敏也沒找她交代什麼事,就這樣各忙各的,小小的空間裡,在大家的耳語之中氣氛時不時地很凝窒、很僵。 有時,廖語敏從辦公室出來倒個水、做個什麼,大家都會慢下手邊的工作,用眼角餘光或是分心地用耳朵觀察,想要看能否從一些小動作、語氣,拼湊他們腦海中臆測出的三角戀情故事。 有些同事甚至會在廖語敏倒完茶水回辦公室後,用安慰的力道和表情拍拍郝詠嫻的肩,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這些只不過更加重她的恐懼。 她的手機就放在辦公桌上,沒人會管她是不是在辦公室裡打電話或傳訊息,但她就是提不起勇氣去證實廖語敏和裴易行沒什麼。 時間一樣一分一秒的過去,手中的事情處理到哪個階段了,坦白說,她不是那麼清楚,只知道手機屏幕和計算機屏幕顯示的時間全都在提醒她——廖小姐,該赴約了。 所以,小行在飯店等了嗎? 所以,他們飽餐一頓後,那個房間又要提供什麼作用? 突然,廖語敏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又關上,聽得出來她要下班了。 好奇怪,今天同事們全都超過下班時間了還沒下班,大家全都在等著那一觸即發的火花是否會在這一刻爆炸。 當廖語敏離開自己的辦公室,走向大門的途中,她經過郝詠嫻的位子,本來是頭也不回地經過,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住腳步,然後回頭。 郝詠嫻像是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眼神不自覺地跟著她,當然,也看到她回頭時的目光,她的眼神有絲絲的得意、有絲絲的憐憫。 「我下班了。對了,易行他今天應該不會回去了,你不用刻意等門。」 在耳目眾多的辦公室裡,對她這樣說,是想宣示什麼? 「廖小姐,你這樣也太不厚道了吧?詠嫻在公司多久了?哪個不知道裴先生是她的男朋友?你這樣做,不覺得有失身份嗎?」 同事裡,有較年長資深的人跳出來說話,膽子之大,根本不怕被炒魷魚。 但廖語敏並沒因為被下屬批評而生氣,反而微微一笑,看著郝詠嫻說:「感情的世界裡,本來就沒有先來後到的道理。他跟我在一起,可以安心地面對他的挫折、他的失敗、他的痛苦。我才是適合他的人,你,不是。」多中肯的一段話,她有反駁或起死回生的餘地嗎? 沒有、沒有辦法,因為,她說的全是事實,全是她不願承認的事實。 「詠嫻,你別聽她說,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說的,你該聽聽你男友的解釋。」又一個同事站出來說話。 可是不管多麼有道理,事實就是事實。雖然都是她一個人在說,但碰巧她說的全是小行跟她講過的心事,所以她沒說謊,更沒說錯。 她跟小行在一起太久太久了,久到讓她忘了兩人世界中,除了愛之外,還有其他問題,更需要有一起面對的勇氣和共識。 所以,就算在一起這麼多年一就算她以為她很瞭解他,但當他感受到失望、難過、被打擊時,所想的只是遠遠站在另一頭,不讓她接近,那麼還要談什麼愛? 郝詠嫻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一自然地從座位上站起身,拿起包包慢慢地收拾好桌上文具後,她面無表情地沒跟任何人道再見,離開辦公室。 當廖語敏是空氣般與她擦身而過,沒有任何反應。 郝詠嫻走後,一些個性比較直來直往的女同事們也都拿起包包跟著離開,一個個走過廖語敏的身側,還故意撞了她一下,神情滿是不屑。 沒關係。廖語敏告訴自己。為了自己的幸福,有時讓別人唾棄一點也無所謂。 她一向都很清楚自己的目標、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就算全世界都看不起她,只要裴易行最後是她的,這些過程她都覺得很值得。 曾經她為愛瘋過、傻過、執著過,那麼,再瘋一次、再傻一次、再執著一次,很難嗎?況且,裴易行不值得她這樣做嗎? 當辦公室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最後只剩下她一人時,她默默流下了眼淚,但眼神卻透露出更純粹的堅持。 「我沒有錯,我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她對自己說。 擦去眼淚,她關上公司的燈,再將門鎖上,看了腕上的表一眼,距離她的幸福還剩不到五分鐘。 淚痕未乾,她便等不及地露出微笑,等待了好久,那道屬於幸福的曙光終於要照到她的身上了! 她笑著,含淚笑著,快步朝她的幸福走去。 *** 第9章(2) 夜深了,現在時間是半夜兩點。 原本應該在房間裡熟睡的郝詠嫻,此刻卻站在公司附近的飯店大門旁,眼神空洞地等著。 為什麼不打通電話問清楚? 為什麼稍早前看他們在一樓餐廳共餐時不去打擾? 為什麼不把自己的擔心說給他聽? 為什麼…… 那瞬間,當親眼在玻璃門外,看著他們兩人愉悅地用餐完畢,廖語敏手勾著他的手臂走向櫃檯,跟櫃檯人員拿了鑰匙,兩人相偕進電梯時,她忽然懂了心跳停止是什麼感覺。 到底是她看不清楚,還是他戲演得太好? 她怎麼有辦法繼續肯定他還是愛她? 然後,到底她留在這裡等什麼? 等他出來,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們之間早就結束了,這樣嗎? 還是等他出來解釋? 但要解釋什麼?該解釋的、想說的早就跟她說過了。剩下的,不是他不想說的,就是,她不相信的。 最近覺得時間過得愈來愈慢、愈來愈久,為什麼不快一點讓她結束這種等待的折磨? 她很怕,來不及等答案的揭曉、來不及聽他的解釋或分手的理由,她會在那之前先崩潰。 陣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連天氣都這樣忽好忽壞,跟郝詠嫻的心情沒兩樣。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當郝詠嫻的腳已酸到不行,飯店大門剛好感應到裡頭有人要出來,自動打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