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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董妮 她搖頭。她是武癡,不是白癡,怎麼可能一天到晚把自己弄到累個半死? 「宮中御膳又出問題?」 她再搖頭,周正皓對她還不錯,不曾苛待她,不過她忙著替齊爭制甲,沒空吃東西罷了。 「那是怎麼一回事?」 她擺擺手,現在沒空講話,等她吃飽再說。 噗哧,一個噴笑聲突兀地響起。 儲笑夢繼續專心吃飯,理都沒理。來人沒有殺氣,不是敵人,所以不必管他。 齊爭回過頭去,看見一襲白衣,認出那是新近來投的華山劍客岳明封,現任鐵衛統領,而副統領則是少林俗家弟子林躍。 「有事?」這個行軍灶就在帥帳後頭,是他親手堆砌,跟儲笑夢連絡感情用的,早下了命令,沒有大事,任何人都不許靠近,卻不知岳明封因何違令。 「王爺,叛軍派來使者,正在城下喊話,說要和王爺商討罷兵一事,請王爺示下處理之策。」 「讓他繼續喊,半個時辰後再放他進來。」 「是。」岳明封躬身一禮,眼角餘光不自覺地瞟向儲笑夢。這位姑娘雖不常行走江湖,但名號頗大,聽說她的武功已不遜於她的師兄步驚雲。他原先有些懷疑,從軍後,聽軍亡們眾口交讚她纖手碎利箭、翻掌奪人命的事情,才知盛名之下無虛士。 岳明封還想,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子,氣質當是寒厲冰冷,儲笑夢的外表也確實如此。 但方纔他在帥帳外聽見儲笑夢與齊爭一番對談,真是……勁爆,原來她冷的只是容顏,內心卻熱如火燒。 英王爺愛上這樣一位姑娘,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恁般霸道,推著自個兒男人去做飯,又熱情如火,床第上必然銷魂蝕骨。 齊爭輕咳一聲,語調又冷又硬。「還有事?」 不好意思,他獨佔欲很強,非常討厭別人盯著他的女人看。 「末將告退。」岳明封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嚇了一跳,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哼!」齊爭對著岳明封的背影冷冷嗤了聲,但回到儲笑夢身邊,又是一派溫柔。「夠不夠?要不要我再做點?」那語調甜得像要滴出蜜來。 儲笑夢打了個飽嗝。「夠了。」這一頓吃得好過癮,她滿足地吐了口長氣。 他立刻著手收拾碗碟。「笑夢,你還沒告訴我為何餓成這般模樣?」 「太忙了,沒空吃東西。」再則,被他的廚藝勾上癮後,再吃御膳房的東西,就覺得沒有滋味、缺乏變化、無聊透頂。 這也難怪,御廚們怎麼敢用新奇的東西勾引宮內貴人的胃口?萬一他們吃上癮,而那些北地、南方的特產一時又採買不到,惹得貴人們不開心,他們腦袋不就要飛了。 所以在皇宮任職,不要突出,但求四平八穩,不出錯便是好的。 齊爭聽到她的話,手一滑,差點把碗給砸了。 「你一向沉穩,幾時弄得連照顧自己都不會?」丟下碗碟,他拉起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細地看。「讓我瞧瞧,好像真瘦了一點,臉色也不太好,這——晤!」 好囉嗦!她傾過身子,芳唇印上他開合不停的嘴。 就是這個滋味,帶著火的溫度、風的逍遙、羽毛般的溫柔,讓她魂牽夢縈,日夜難忘。 他先是瞪大眼,瞧見那清靈雅秀的嬌顏上,似水秋瞳底藏著一絲執著,是對他的眷戀,也是愛他的證明,他的心瞬間柔了,怦怦的心跳中,他擁緊了她,分享著彼此的氣息。 他的手指滑過她烏亮的髮絲,一遍、一遍、又一遍。 這不同於他愛撫她身子時帶來的快感,更似放鬆,讓她的四肢百骸都舒服地歎息。 她想學他,也摸他的發,但它們高高束起,讓她有些不快,指風輕彈,束髮的金冠碎裂落地。 他的眼驀地瞪大了。這……這破壞力也太強了吧? 她卻像只饜足的貓咪,陶醉地瞇著眼,手指刷過他的發,身子忍不住一顫。 她手上還是戴著手套,雖然薄如蟬翼,但總不是親手觸摸,滋味也差了點。 她好想把手套脫掉,可她現在雙手傷痕纍纍,脫了手套,好醜的。 她本嗜武成癡,就算是鐵沙掌那等三流武技,她都研究過,那時並不覺得身上留疤有什麼了不起。 但如今,她卻只想讓他瞧見完美的自己,不教半分缺陷落入他的眼。 發現她的恍神,他大掌輕拍一下那結實豐滿的臀。「笑夢,親吻的時候怎麼可以不專心呢?」為了懲罰她,他輕咬了下她的耳垂。 「啊!」她驚呼一聲,連忙伸手捂耳。 他卻又在她的鼻尖輕咬一口。 「啊!」她再用另一隻手摀住鼻子。「你怎麼咬人?」好委屈的樣子,秋眸起霧,似有綿柔細雨要飄落下來般。 「誰讓你在跟我親吻的時候還分心?老實說,剛才想誰來著?」 「才沒有。」 「不說?」他的頭偏向她另一邊的耳朵。 她趕緊放開捂鼻子的手,把兩隻耳朵都捂了。 「上當了。」他在她的鼻子上輕吻一下。 「呀!」她以為他又要咬了,嚇得驚叫。 「哈哈哈——」還以為她變開放了,自此而後,他再難睹這嬌羞艷情,想不到她純真依舊,強悍的永遠只是外表,一顆芳心卻是柔軟如昔。 知道被戲耍了,她微惱,纖手指著他。「你你你——」 「知情識趣,溫柔體貼。」 「不要臉。」 「這叫有自信。」 「哼!」她雙腳交錯,嬌軀頓時化成一抹殘影。 他都來不及看清楚她的動作,耳朵便感到一疼。 「哇!你——」 「知情識趣,溫柔體貼。」這叫一報還一報。 「我用的力氣這麼小,你卻如此大力。」 「難道不必算利息嗎?」 他愣了下,點點頭。「你說的對,是要算利息,所以——」他一躍,撲上她的身子。 「哇!」以她的武功,本不該被人撲倒的,但對著他,她起不了防備,一個不察,嬌軀便落入了他的掌控。「你你你……你幹什麼……這裡……」雖然和他耳鬢廝磨很刺激,也很開心,但這座軍營裡可是住了八萬多軍士,若哪個人不小心晃到這兒,別說面子了,他們的裡子都一起丟光了。 「你想我幹什麼?」捉住她指著他鼻子的手。「只要你說得出口,我捨命陪佳人。」 「陪你個頭,快起來!」 「可你說要算利息的。」他是無賴。 她氣個半死。「不算了!」 「這樣你豈非太虧了?」 「齊爭——」她真正是惱了。 「在。」他的臉皮也沒厚到敢在朗朗乾坤下,與她行那雲雨之事,不過逗逗她而已。「小於恭候娘娘旨意。」 總有一天會被他氣死。她翻個白眼,哼道:「起來!」用力推他。 「遵旨。」拉她一同起身的時候,不忘在那纖纖玉手上偷偷一吻。但吻落下的瞬間,他就呆住了。 「笑夢……」這手摸起來、看上去是跟一般的沒兩樣,但吻在唇間,感覺就不對了,缺少一種尋常肌膚會有的紋路和柔軟。 他執起她的手,反反覆覆察看。「沒理由啊!摸起來很正常,親上去卻——」 「你幹什麼?放手。」她用力把手抽回來。為什麼要戴手套掩飾?就是不想他看見她身體上有一點不美好。 在他面前,她要永遠保持著十全十美的形象。當然,她心裡也隱隱覺得這念頭很蠢,是人就要吃喝拉撒睡,她不可能裝一輩子仙女的。 可有什麼辦法?她就是愛極了他凝視她時,那種柔情似水、愛比天高的眼神。 她不是個溫柔的女人,也不會撒嬌,她笨拙又粗魯,好幾次一掌把他打飛出去。 如今她多後悔,早知有一天,情絲纏身,揪人心疼,便該對他好一點、體貼一點,不至於現在見了他,幾分羞、幾分喜,還有一絲愧疚藏心頭。 儲笑夢也沒想到,她不抽手,齊爭還不見得會發現她戴手套的秘密,她一用力,他又抓得緊,一隻半透明、輕若無物的蟬翼手套便被拉下來了。 下一瞬,他看見一隻佈滿傷痕的手掌,有燙傷、凍傷和割傷,彼此交錯,幾乎是體無完膚。 他訝異地望著她。這些傷是怎麼來的?不是陳年舊傷,有些傷口還沒有癒合,仍滲著血絲,肯定是這幾天弄的。 她不是在閉關嗎?練武會把自己練得傷痕纍纍——慢著! 他的胸口好像被一塊巨石重擊了一下。他想起自己身上的烏金甲,她說這是她做的。 所以她閉關不是在練武,是為他制甲,弄得這樣…… 「笑夢……」話語未出聲先哽,他輕柔地舉起那只滿佈創傷的手,心口說不出地痛。 「你幹什麼?」見他的唇一寸寸往她手上移,她嚇一大跳。「有毒的!」 製造烏金甲,有一種材料叫炙蠶絲,包含火毒。她功力高強,自然抗得了毒素的侵襲,可他受了毒,雖然死不了,但躺個幾天床恐怕躲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