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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佟蜜 他無奈頷首。「小棻,我——」想說的話還沒能出口,曹亞劭去而復返的身影就在辦公室門口出現。 「小辣椒,你不是說要拿設計圖給我?」他渾然不覺辦公室內詭譎的氣氛,朗聲問著。 他可真會挑時間!蔣棻按捺住不悅,望著單南荻,他神情歉疚,暗示她有第三人在場,不宜再多說。哼,他就會擺出這副可愛又可恨的表情,卻什麼也不做!她站起身,又恢復成那個老是冷嘲熱諷的蔣棻。 「學長,我先去忙啦,你放心,就算你『失憶』,有我們這些夥伴在,我們會保證事務所營運正常。喔,我剛才好像聽說,大嫂要過來是吧?等她到了,你可要知會我,我還沒見過她呢,曹學長把她描述得那麼漂亮,我好想親眼瞧瞧她的風采呢。」 語畢,她無視單南荻陰霾的臉色,輕快地走出辦公室。 掛了電話,柏千菡第一件事不是鑽入廚房淘米洗菜,而是溜進衣帽間,將剛買的短褲和衣架收好。 她天天踏進這衣帽問,每一回在讚歎它的奢華同時,也又一次感受到丈夫的疼愛,她以為模仿廣告中人那樣持家,就足以盡到妻子的本分,而他為她做的從不依循任何電視情節,她又為何傻傻地以為那個小框框裡的演示,就代表夫妻的全部生活? 使她踏出保守框框的,不是他的物質花費,而是她領略到他珍惜自己的心意,婚姻應該不只是表面功夫,而是兩個人互相設想的生活,是心意與心意的聯繫——她這麼想,沒有錯吧? 第一步,就從送便當這類小事開始,從剛才他輕快的語氣聽來,這小小的一步讓他很窩心,而他的快樂,神奇地令她的喜悅也膨脹了數倍。 這種從小事中也能汲取無限幸福的溫暖感,就是……相愛的感覺吧? 她甜蜜地紅了雙頰,好心情地哼著歌,打開衣櫥,不過,這個衣帽間還真是令她不習慣,每回進來都眼花撩亂,至今只動用幾櫃常穿的居家衣物,他的手筆這麼大,固然令她歎為觀止,而她能將這麼大的空間塞到九分滿,也算厲害。 她東翻西找,總算在牆角規劃的隱藏式抽屜發現空位,抽屜的暗處有個鞋盒,盒上蒙了層薄薄的灰塵。 她將短褲收進去,打開鞋盒。裡頭有一疊紙,以及一個沒拆封的盒子。 呆看盒上那藍底白字的英文許久,她才猛然意識到,這是一盒保險套,而且是家庭計劃包,兩腮淡淡的熱氣頓時變成滾燙。 看來他們過去有紮實地避孕,難怪沒有孩子。不過,這盒已經過期了三年,她留著它做什麼?難道它有特殊意義? 她順手攤開那幾張紙,上頭寫滿條文似地列舉事項,還有眼熟的字跡,是她的簽名。這是什麼重要文件嗎?她隨意地瀏覽其中一項,等她意識到文字的意思,兩頰唰地白了,拈著紙張的纖指不由自主地輕顫—— 這竟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媽……人在什麼時候會想寫離婚協議書?」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想離婚的時候。」柏媽手持水果刀,忙著將芒果去皮切塊,她和單媽約了兩位牌友,打算好好摸幾圈,此刻正在準備點心,沒留心女兒失魂落魄的模樣。 「喔。」柏千菡來找母親共進午餐,等到單媽去午睡,才敢提出問題,卻是意料中的答案,她的惶惑多過失望。 她和單南荻的婚姻是不是早就亮起不為人知的紅燈了? 「也說不定是婚前有什麼協議,所以事先準備好,那些美國明星不是很流行這一套嗎?或是其中一方想威脅另一半,拿協議書要挾他。」柏媽懷疑地瞧著女兒。「你問這個做什麼?你要和阿南離婚嗎?」 「沒有,我只是突然好奇,問問而已。」她不認為自己與單南荻有什麼婚前協議,至於以此威脅他?更不可能,她才沒有那麼壞的心機。「那你曾經聽我抱怨他嗎?」 「也沒有,你從小就是個話不多的孩子,有心事也藏得很深,報喜不報憂,不過我記得你們倆在婚禮上的模樣,寶貝啊,那天的你美極了,你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任何男人拜倒在你的裙邊,但你從頭到尾只看著他;而阿南,要不是他當天是新郎,得帥氣地陪在你身邊,我看他就像廟門口的石獅子,也想趴在你腳邊。」對於女婿的一往情深,柏媽挺滿意。 對母親玩笑的語氣,柏千菡沒笑,這只證明他們的婚姻有個兩情相悅的開始,無法解釋她為何準備那離婚協議書。她不能去問單媽,難道得問自己的丈夫? 「要是你們當真鬧到要離婚,就離吧,媽會支持你。」 「你剛才不是說不希望我跟他離婚?」 「我希望你們不要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吵鬧鬧地把離婚掛在嘴邊;但要是真的事態嚴重,你不想離,我還會逼你離。柏家又不是養不起你,犯不著委曲求全。」 第2章(2) 「那……要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我覺得不快樂,可是還愛著丈夫呢?」 「嗄?哪有這種事?跟你愛的男人在一起,怎麼會不快樂?」柏媽單純的腦子無法處理這麼複雜的假設,她只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反正媽會保護你,阿南要是敢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我就把他當這芒果——」水果刀警告地一揮,往砧板斬落。「砰砰砰,剁個稀爛!」 「萬一是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呢?」那張泛黃的協議書上沒寫前因後果,其實什麼都有可能啊。 「怎麼可能?」柏媽失笑。「乖寶貝,你從小就是最守規矩的小公主,你要是敢做壞事,烏龜都會上樹了。」 「你太溺愛我了啦。」柏千菡聽得窩心又好笑,過去靠在母親肩頭,甜甜地道:「可是我喜歡這樣。」 「傻丫頭,媽就你一個女兒,不疼你疼誰?」柏媽笑咪咪,女兒失憶後,性格變得柔軟許多,過去可不會這麼跟她撒嬌呢,她也好喜歡這樣。 結果,母親沒能給她指點迷津,柏千菡只好獨自猜想,她究竟遭遇了什麼,竟想結束這段婚姻?她擁有富裕的生活,嫁給英俊的丈夫,她的人生就是活生生的廣告,她還有何不滿? 毫無線索,她想不出任何答案,唯有一屋高雅的裝潢與她的疑惑沉默相望。 單南荻今晚有應酬,她懶得下廚,隨意吃點餅乾果腹,早早上床歇息。這不是她第一次在沒有他的大床上入眠,但今晚,身邊空蕩蕩的床位,令她格外感覺空虛和不安…… 她迷糊地陷入睡眠,睡得很沉,直到有某種柔軟的棉織物攻擊她額頭。 別吵,她想睡……她咕噥了聲,揮開那擾人的東西。 對方退開,轉而偷襲她尖挺小巧的鼻尖,她不理,它鍥而不捨地滑來滑去,害她又困又癢,又有點生氣。 「討厭……」好煩,她想睡啊,她困得不想睜眼對付,索性翻身逃避,臉蛋卻這麼撞上毫無防備的偷襲者,熟悉的男性氣息混著沐浴後的溫暖水氣,撲了她一臉。 啊,她喜歡這種感覺……她備感安全地一頭埋入,還特地把鼻頭抵著對方溫熱的肌肉,泛起得意微笑,呵,這一來討厭鬼就騷擾不了她了吧? 緩緩收回用來騷擾的睡袍腰帶,單南荻驚訝地瞧著身前酣睡的麗顏,她顯然把他的胸膛當作避難所,秀氣的鼻尖淨往他身上蹭,蹭得他呼吸微微亂了,簡單卻久違的親暱,教他心悸得不敢妄動。 當溝通無效而決裂後,他常在夜深人靜時來到她床邊,這般眸帶渴慕地凝視她的睡臉,幻想他們仍是那對恩愛夫妻,他們有過深刻的感情,如今一切只存在他的記憶裡,在夜深時孤獨地回想這些,令寂寞更加鮮明、更加難耐。 唯有在此時,他才敢放縱情感,以目光溫存地描繪她的容顏,而她,她總是……發出細細的、淺淺的鼾聲,睡得香甜極了。 他默默等待片刻,身前的女子毫無動靜,俊雅臉龐露出複雜的表情。有這麼好睡嗎? 他故意將身軀往後挪,她竟跟著湊過來,堅持將鼻尖貼靠於他的胸膛,渾然不覺他迂迴複雜的心情,倒是記得捍衛她的鼻子! 他不是滋味地伸出修長的食指與中指,夾住那可愛的鼻尖。 「嗯……」因為呼吸困難,柏千菡終於被驚醒,不情願地睜眼,就見丈夫躺在身邊,似笑非笑地瞧著她,就是他在擾她好眠嗎? 她不假思索便伸手捏住他高挺的鼻尖,用力回敬。 單南荻笑出聲來,輕輕將她的手拿開。「今天這麼早睡?」 「一個人在家,無聊。」 「無聊?我以為你今天應該很忙呢。」 「沒有啊,今天和平常一樣,洗衣、買菜、做飯……」她細數今日的瑣碎事務,睡前還記得搽除疤藥膏,該做的都做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