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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佟蜜 「我不離婚。」言語或懇求皆已無用,只剩執著的戀給他勇氣,頑抗到底。 「我們會離婚的。」她柔唇揚起不帶感情的微弧。她不哭,不在他面前哭,公主在傷痛至極時不會哭,她只會將傷痛化為反擊的力量。 「七天之內,你就會在我面前跪下來,求我離婚。」 第6章(1) 「大嫂恢復記憶了?那——」很好啊?瞧著學長陰鬱的表情,曹亞劭的道喜硬生生轉成滿腹狐疑。「這不是好事嗎?」 「她連我有外遇、要離婚的事,也一併想起來了。」對著滿桌精緻可口的商業午餐,單南荻只覺頭暈眼花、毫無胃口。才三天,他已瘦了一圈,氣色比幽靈好不了多少。「她已經和我分居了,還撂話說,七天之內我就會主動求她離婚。」 難怪,曹亞劭就覺得學長近日憂鬱消沉,工作時心不在焉。「但你不是不想離婚嗎?趕快想辦法挽回她——」 「想得到的辦法我都試了。我想和她談,打電話給她,她不接;在家門前等她,她當我是牆壁,視而不見;我改用筆談,提筆寫信給她,她有拆開,卻全都折成紙飛機,一隻隻射到我們家的陽台上。」他還納悶,「悄悄話」怎麼老待在陽台上玩,不進屋,打開落地窗一瞧,心涼像到了北極。 他猜,她根本沒看內容。 「那……你有沒有送花?」曹亞劭幫著出主意。「女人都喜歡花,送花求和最有效了。」這招,他親身體驗過,信心十足地推薦。 「我送過,這三天都交代花店送花給她,她收了,今天早上,還特地為了花的事,找我說話……」三天來的第一次,她主動走向他,他高興得全身發軟,還以為她終於回心轉意。 「看吧!我就說有效嘛!」曹亞劭很振奮。「她說什麼?」 「她說,她不想再收到任何花束,我再送花去,她會統統轉送給別人。之前的花,她也都送給我母親或她母親。」她也不借花獻佛,就以他的名義轉送,兩位媽媽為此光彩滿面地來跟他說謝,他有苦說不出。 「呃……大嫂真是相當頑固呢。」曹亞劭腦筋一轉,貢獻新計策。「用苦肉計,如何?女人都有照顧人的天性,要是對你還有感情,絕不會坐視你受苦,袖手旁觀,要弄個傷口可能有點勉強,這時候就要裝病——」 「這招我昨天就用過了。我感冒了,昨天和她在電梯裡遇到,我故意在她面前咳嗽,她看我一眼,從皮包裡拿出口罩……」 「然後自己戴上?」不會吧?大嫂不會這麼面若桃花、心似鋼鐵吧? 「她拿給我戴,對我說:我們養的那隻貓才半歲,要我別傳染給它。」感冒又不是人畜共通的疾病,她這話是有心氣他,還是暗諷他和畜牲同等級,又病又累的他已無力分辨。 「那你就放棄了?乖乖同意離婚?」太狠了,曹亞劭也沒轍了。 他撫額,無聲歎息,眸光卻是堅定。「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絕不會簽字離婚。她可以期待當我的未亡人,但絕對當不了我的下堂妻。」 「好!這話夠氣魄!」曹亞劭很激賞。「我在精神上支持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 「我還真的想請你幫忙,能不能和你家香香說一聲,多陪陪我家小千?她現在心情一定很不好。」她斷然要求離婚,似乎對他毫不留戀,但她並未將離婚的打算告知母親們,這意味著她還沒有下定決心,這盤離婚的棋,還沒有走死,是吧? 他為此稍感安慰,還叮嚀花店,照樣送花給她,而且要送更多、更漂亮的花兒。 「如果她不麻煩的話,順便幫我美言幾句,我就感激不盡了。」 「呃……學長,我的確很願意幫忙,不過,最好不要把我家香香牽扯進來。」剛才還兩肋插刀地表達義氣,曹亞劭現在卻面有難色。 「對了,弟妹懷孕了,這樣可能太勞心……」單南荻一愣,隨即明白學弟的顧慮。 「不,也就談天幾句,還說不上勞心。」曹亞劭摸摸鼻子,坦承道:「我怕她跟大嫂學了這些招數,往後用來對付我,我就頭大了。」 單南荻一愣,笑了,笑得感慨,曹亞劭也笑了,兩個男人相對苦笑,笑得心有慼慼焉。 「我還是會跟香香說一聲,讓她抽空和大嫂作伴,她們倆很聊得來,至少讓大嫂心情好一點,說不定對你也會仁慈一點。」發展成這樣固然不可取,但眼看學長這麼慘,而且悔意十足,曹亞劭很同情。 「你別灰心,大嫂還是願意給你機會的,否則何必訂下七天期限?早就派律師過來了。這件事你有告訴任何人嗎?」 單南荻搖頭,他連自己的媽都沒講,怕讓母親擔心。 「要不要考慮聽聽別人的意見?也許你覺得這種事不要張揚,很沒面子,但若有第三人介入,適時勸勸大嫂,反而能讓她回心轉意,到了非走這一步時,你就暫時放下自尊吧。」 面子?自尊?掏出信用卡結帳時,單南荻反覆想著曹亞劭勸他的話,他並非拘泥在這些心態,而是求助無門。 當年他與柏千菡的關係惡化前,他是不是也早該向外發出求救訊號? 但他沒那麼做,他以為碰到無解的問題,最好的處置方式是擱置、忽視,讓它被生活淹沒而淡忘,沒想到它會化為婚姻的毒瘤。 他保持沉默、無視問題,必要時由他做出犧牲,卻不敢要她做同樣的付出,他以為她會明白,他的做法是出於對她的保護和心疼,卻被她視為對她的幸福的剝奪。 現在他懂了,婚姻屬於兩個人,不應該有自以為是的付出,不求對方明白的單方面心意,即便是出於愛,也是壓力。 他只是選了最笨拙的方式去愛她,她能明白嗎? 「……先生,您這張卡片不能使用喔。」服務生歉然的提醒將他自恍神中喚回現實。 單南荻不以為意,又換了一張卡給對方。 服務生將卡刷過機器。「抱歉,這張也不行。」 「怎麼?這張也不行?」第三張卡仍被機器拒絕,單南荻警覺有異。 「信用卡公司會提供一些超刷的額度,您的卡片都已經超過了。」服務生解釋。 在一旁打手機的曹亞劭聞聲過來。「是被盜刷嗎?」 「不可能,我的信用卡都放在皮夾裡,皮夾隨身攜帶,我這個月都還沒刷過卡。」而且三張同時超刷?更不可能,大惑不解的單南荻只能推測是機器出問題,向服務生道:「請你再試一次——」他的手機忽然響起,是單媽來電。 「唷,阿南!飛機快起飛啦,媽只能和你講三分鐘,這次謝謝你啦!我今天出門前還跟管理員炫耀咧,他羨慕得要命,我兒子這麼會賺錢,又這麼有孝心,我是老來好命,有子萬事足,生你一個抵得過五個——」 「媽,你在說什麼?」單南荻打斷老媽以子為傲的演說,聽得一頭霧水。 「就是這個歐洲一月游啊!喔呵呵呵,全程包住五星級飯店,安排專屬司機、導遊,還配翻譯,還請你岳母一起來,我們還擔心讓你太破費了,不過小千說,這是你為子為婿的孝心,我們就不推辭了……」 曹亞劭注意到學長臉色瞬間變得青筍筍,彷彿剛被惡少搶走零用錢的乖乖牌學生,滿腹委屈卻不敢聲張,他面色為難地低聲對著手機說話。 「總共花了多少?」俊臉宛如被電擊似地扭曲了下。「喔,沒關係,你們去玩吧,難得出國,好好放寬心去玩……嗯,我會照顧小千……」收起手機,乖乖牌依然一副忍氣吞聲樣,只能幽幽向好友傾訴。 「我知道卡片為什麼會超額了。」 「果然是被盜刷?」 「不,這三張卡,當初都辦了附卡,小千是持卡人,正附卡的額度是共享的,所有消費都掛在正卡名下,她送我媽和岳母去歐洲豪華一月游,說是我慰勞她們這陣子辛苦照顧我們倆的禮物,刷的是附卡……所以全刷爆了。」 這招狠、太狠,狠得讓曹亞劭啞口無言,五體投地。大嫂的目的當然是要懲罰出軌的丈夫,卻選了一個讓他無法反抗的方式,她替他做了個闊氣的大面子,卻讓他的荷包暗暗大失血,她形同公然抽他一鞭,他還得陪笑說:抽得好。 絕對不可以得罪大嫂。曹亞劭敬畏地在心頭備忘錄記上這條。「唉,要是我家香香跟大嫂學了這招來對付我,屆時卡費可以向你報帳嗎?」 「當然不行,你還得向我家小千付專利費。」單南荻現在也只能苦中作樂地開玩笑,手機卻又響了,這回打來的是事務所的助理,吞吞吐吐地報告。 「老闆,您的夫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