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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綠光 「你先下去忙吧。」 「是。」 細微的腳步聲離去,夏取憐趕忙以口形道:「大人,先起來吧。」她不敢出聲,就怕會被門外的牟桑成聽到。 額上不滿細碎汗水,潘急道附在她耳邊啞聲道:「我不認為這狀況我離得開你。」 熱氣吹送著他難遏的情慾,教她滿臉羞紅。她知道他肯定不好受,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灼熱充滿生命力地在她體內劇顫,像是急於得到釋放。 「可是……」不待她開口,蠻橫的力道教她狠狠地咬住唇,不敢逸出半點聲響,但越是忍耐,體內堆棧起的火花像是要將她灼傷一般,她慌亂她瘋狂,彷彿無法再承載更多的歡愉,她發狠地往他肩口一咬。 潘急道粗重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伴隨著悶吼聲,這場歡愛才畫下休止符。 事後,他靜伏在她體內,享受著高潮餘韻。 「大人,趕快起來。」她小聲催促。 她這才想起,今日是迎春閣重新開張的日子,外頭的匾額是看吉時要揭布的,她得趕緊下樓才成。 「桑成已經走了。」他當她是羞赧有人在門外。 「就算桑成已走,我還是要趕緊下樓,今兒個有很多事要忙的。」如今想來,那碰撞聲,八成就是海棠正依著她的吩咐調整桌椅。 「你以為我會讓你以這模樣下樓?」他沒好氣道,從她身上退開,赤裸著身子掀開床幔。 夏取憐羞得別開臉。不一會,他踅回,當濕涼的手巾撫過肌膚,她才知道原來他是去取手巾替她拭身。 「我、我自己來。」她想要搶過手巾卻撲了空。 「怎麼,連這麼點趣味都想給我搶走?」 「我……」她從未嘗過男歡女愛,這種親密是她想都沒想過的,教她哪能冷靜、哪能不害臊。「大人,我自己擦。」 更別說,此刻那雙手一直在她身上遊走,害她泛起陣陣顫慄。還有那雙眼,簡直教她羞得不知道要把眼擱到哪去。 「叫什麼名字?」他突問。 「嗯?」 「我說,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夏取憐。」 「憐?怎麼都有個憐字……也對,不管是外貌還是性子,都惹人憐愛。」替她擦拭完畢,蓋好被子,他才俯到她眼前,輕啄她的唇。「往後就叫你憐兒。」 一聲憐兒教她的心狠狠激動著。「大人,真信了我所說的話?」 「除了移魂,你告訴我,還有什麼可以讓不識字的世憐識字,可以讓不懂泅技的世憐躍湖救人,可以讓向來刁蠻的世憐變得如此沉靜淡定?」他撇撇唇道。 疑點早早存在心中,只是他需要多點時間確定罷了。 「在大人眼裡,世憐真是一文不值?」 潘急道斂下長睫。「我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又也許是潘府的後院改變她的性子,如你說的,許多錯誤都是因為我對那宅子不聞不問才間接造成的,所以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這樣很好。」她笑瞇眼道。 「至於樓下的事,就交給我張羅,你在房裡歇著。」那笑意太甜,怕自己又忍不住起了慾念,他隨即起身。 「可是……」 「沒有可是。」他霸道的說。 她那春潮方退的柔媚神情,他是不允許任何人瞧見的。 夏取憐抿了抿嘴。「可我說了要弄的茶酒,到現在都還沒調配出來。」 穿好衣物,潘急道瞥了眼擱在桌上,早就涼透的菜色和茶、酒。「那你就待在房裡好生研究,我差個丫鬟在外頭候著,你缺了什麼,喚她一聲便是。」 「大人不需要進宮嗎?」 「開朝慶日已過,宮中沒啥大事。」他想也沒想到,束緊長髮,才又坐回床邊,稍稍交代了這些天宮中發生的事。「天大的事都有我在,你無須擔憂。」 「所以,大人和大理寺卿的千金並無關係?」她試探性地問。 她的心裡其實是矛盾的,儘管對他一心渴望,但一想到織雨,她總有種身為第三者的尷尬和罪惡感。 「她找我問你鋪子裡還有沒有那個手提包……」瞧她臉色陰沉,他湊近吻她。「昨兒個是不是瞧見她和我走得太近,吃味了,所以就轉頭走人?」 她勉強笑著,很難向他解釋自己的心境。 第十二章 終成眷屬(2) 「怎了?」 「我……」 「大人。」門外響起牟桑成的喚聲打斷她未竟的話,夏取憐慶幸地微鬆口氣。她和織雨的事難以解釋,她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到樓下等我。」他簡短吩咐。 「是。」 「要是倦了就再睡會,別急著張羅那些雜事。」 溫柔的叮囑完,他拾起被拋到床邊的衣裳。 夏取憐以為他是替她整理衣裳,豈料他竟掀開她的被子,嚇得她趕忙拽得死緊。 「大人不是要下樓了嗎?」 「怎了,我教你難受了,一見我掀被就緊張兮兮的。」他啐了聲。 「不是,我只是……」她羞得臉都臊紅了。 「平常伶牙俐齒的,如今倒是連話都說不清,真是難得。」他笑咧嘴,把她的貼身衣物擱在枕邊。「本來是要服侍你的,但既然你不要,我就不勉強了,反正往後咱們多得是時間培養閨房情趣。」 夏取憐滿臉通紅,怎麼也擠不出半句話應對,只能瞧他一臉春風得意地離開。 羞赧地窩在床上,她滿心的不敢置信。 原來她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原來她穿越至此,是為了不再錯過。 迎春閣重新開張,揭開紅布,匾額上是龍飛鳳舞的「狀元樓」三個大字。 紅布是由潘急道揭的,外頭登時響起陣陣歡呼聲。未及晌午,樓裡已是座無虛席,小二滿堂跑,聲聲吆喝。 到了午時一刻,一樓主廳正中央,出現一圈的樂師,舞伶上場,曼妙舞姿引得客倌歡聲雷動。 席間小二手捧竹筒穿梭各桌,讓每位客人抽出載明各種獎項的卷紙,獎項不算大,不過是加贈拿手菜,或者是贈壺酒、茶水,但新奇的噱頭,總讓人趨之若鶩。 「好樣的十九娘,真是了得。」站在大門旁的通廊前,潘急道忍不住地讚道。 問過海棠,他才知道這些玩意兒都是憐兒的主意,樓裡歡笑聲不斷,卻不是以往那種讓人覺得刺耳、心生厭惡的笑聲。 往樓外望去,還有等著空席的排隊人龍,當中不乏攜帶家眷、呼朋引伴的,聽著樓裡爆開陣陣的驚呼聲,頻頻引頸張望,想知道賣的什麼名堂。 「大人看起來真是春風得意。」身旁的牟桑成冷不防道。 笑意凝在嘴邊,潘急道眸色沉了幾分。「何時和我說話也這麼拐彎抹角了?」 「只是沒想到大人真會一意孤行。」海棠說,大人和憐夫人相處一夜,直到天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發生什麼事,大伙心知肚明。 唉,誰不要,他偏要找上憐夫人,真是…… 「你該知道,我一旦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他滿不在乎地笑著。 「可當初是大人將憐夫人轉贈給老爺,如今卻……」牟桑成忍不住歎了口氣。「大人,往後,無量少爺到底叫大人一聲大哥還是爹?」 別說這事會讓潘府、大人名譽掃地。 亂了無常,這可是大罪!大人身為宮中太尉,豈可能不知? 「都好,我不在乎。」那是世憐的孩子,不是憐兒的孩子,但如果憐兒疼他,他也會疼他。 說著,眼角餘光瞥見一抹身影正在和海棠攀談,之後海棠指了指樓上的方向,潘急道不快地皺起眉。 「大人……」頭好痛,他不懂,大人當初不要的,現在為什麼又當成寶? 「這事不用再談。」潘急道擺擺手,刪過小二,攔住那人。「喻爺,上哪?」 喻和弦抬眼,臉上抹著無害的笑。「潘大人,這狀元樓不是給人用膳之處?問這話不是多餘?」 「確實是給人用膳之處,要不本官為何要攔下你?」 聽至此,喻和弦也惱了。「潘大人到底是在怕什麼?」 「本官有什麼好怕的?」 「既是不怕,為何老是要攔著我見世憐?」 一聽他喊心愛女人的閨名,潘急道再也沉不住氣。「她是你能隨意見的?」就算憐兒非世憐,但他就是不想讓兩人獨處。 「怎麼,還要大人允許不成?」喻和弦哼笑了聲。 「就是要本官允許!」 「憑什麼?」 「就憑本官——」 「大人!」話未竟,牟桑成已經快步上樓,擋在兩人之間,擠出和氣生財的笑臉道:「今日狀元樓座無虛席,看熱鬧的人也就不少,請兩位適可而止。」 兩人還未開口,房裡的夏取憐已經推開門,不解的看著他們。 「發生什麼事了?」 一見她,牟桑成笑臉幾乎快掛不住。 「咱們先進房再說。」家醜不可外揚,他立刻拉著兩人往喜字房去。 潘急道微惱地等著自家總掌櫃,但繼之一想,有自己在場,諒喻和弦也不能如何。就讓他盯著,看喻和弦到底想搞什麼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