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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千尋    


  他也很努力練武功,常說:「我要保護哥哥、要一輩子和大哥在一起。」

  當他病了,病情沉病,所有人都放棄希望,只有譽豐不放棄,到處找吃了會讓身體變好的東西送到他嘴邊,用殷殷期盼的目光看著他吞下,譽豐一下學堂就往他屋裡鑽,給他唸書、給他說笑話。

  他總安慰說:「大哥,你快點好起來,娘給我買了一匹好馬,我讓給哥哥。」

  他疼愛譽豐,因為他那不摻入任何雜質的信任和友愛。

  檠豐微蹙眉,他不解,自己不是死了嗎,為什麼躺在譽豐的屋裡?

  偏過頭,他看一眼正在哭嚎大鬧的鄒氏,他們老了,鬢間白髮斑斑,皺紋不知何時爬上眼角,檠豐聽著鄒氏的吼叫。沒血沒淚沒心沒肝的畜牲?他第一次覺得沒有腦袋的鄒氏,話講得貼切。

  顧伯庭就是個沒心的自私男人,他什麼都不看重,只看重名利,只要能換得利益的東西,他都願意交換。

  試著動動手指頭,他花了點功夫才將自己的手舉起來,目光滑過,他看見自己腕間的月形胎記以及掌心的粗繭,這是……這是譽豐的手,不是他的,他變成譽豐了嗎?

  不對,這是成年男子的手,譽豐才十三歲。

  無數疑問自腦間冒出,顧伯庭的怒吼聲令他厭煩,他長歎一口氣,虛弱道:「不要吵!」

  這三個字像是有魔力似的,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顧伯庭、鄒氏、鄒涴茹轉頭望向檠豐,眼底充滿不可置信。

  「表哥,你沒死?謝天謝地,你活過來了!」鄒涴茹驚呼一聲,奔到床邊投進他懷裡,撞得他胸口一陣疼痛,嗆咳不停。

  「你作死啊!譽豐好不容易醒過來,你要把他害死嗎?」鄒氏顧不得眼前女子是她最疼愛的侄女,動手一把將她推開,自己坐到床邊緊握兒子的手,兩顆眼珠子死命看著,就怕下一刻兒子又閉上眼睛。「我的譽兒啊,謝謝觀音菩薩、謝謝阿彌陀佛,謝謝四方諸神,謝謝你們把譽兒送回來……」她又哭又笑,像瘋了似的。

  這會兒,檠豐再沒有否認的餘地了,他果然變成譽豐,變成顧伯庭和鄒氏的兒子,所以譽豐……死了嗎?心微疼,他沒說話,只是目光沉沉地掃向他們。

  目光落在鄒涴茹身上。

  過去成天跟在譽豐**後面的黏皮糖已經長大,她原本就美得令人心動,現在更漂亮了。

  要不是親耳聽見她的陰毒口吻,他會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所欺,譽豐被她騙了吧,他有副俠義心腸,常說要執劍剷平天下不平事,譽豐肯定以為她是個需要保護的弱女子。

  「譽豐,你怎麼不說話?」顧伯庭緩緩走至兒子床邊,與他四目相對。

  他皺起眉頭,掩飾眼底的憎恨。「頭痛。」

  「你剛剛醒來,頭肯定會痛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撞到哪裡,大夫……大夫到底來了沒?」兒子沒死,顧伯庭的心擺回肚子裡,急急跑到門邊喚人。

  不久御醫到了,他給譽豐號脈,直呼他幸運,還說了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類的廢話,開了帖藥方後,在鄒氏的千恩萬謝中離開。

  鄒氏像看不夠似的,直盯盯地看著兒子,檠豐垂下眼簾,不願與她對視。

  「譽兒,你怎麼不同娘說說話,你可把娘給嚇死啦!」

  「是啊,表哥,秋水閣是什麼地方,滿府上下誰不知道那裡鬧鬼,要不是還有人住著,爹娘早把那裡給封了,你怎麼好在夜裡去那裡,萬一衝撞上了可怎麼辦?」鄒涴茹無時無刻都想要往鬱泱身上黑一把。

  「沒錯,以後別去那裡了,咱們已經白紙黑字和周鬱泱分割清楚,兩年後她領著和離書自動出府,往後她是死是活都與咱們無關。」

  檠豐沒弄懂來龍去脈,不願意多話,但周鬱泱這個名字在他心裡轉了轉,他閉上眼睛道:「我累了。」

  「累了就休息,媳婦,你好好照顧譽兒,有什麼話明天再說。」顧伯庭道。

  轉眼,他又肯承認她是媳婦了,鄒涴茹松下心情,她要去廟裡上炷香感謝佛祖讓表哥活過來。「是,涴茹會好好照顧表哥,爹、娘放心。」

  鄒涴茹起身送走顧氏夫妻,關上門後走回屋裡,臉紅撲撲的,嬌羞無限地坐在床邊,低聲道:「表哥要歇下了嗎?」

  檠豐回望她,半晌,問道:「你是誰?我又是誰?」

  聞言一怔,鄒涴茹回眼看著譽豐,不會吧,他不記得自己了?!

  第五章  復仇者之路(1)

  有驚無險,顧譽豐居然沒死!

  鬱泱想不通,當時她雖然緊張,但絕對沒有忙裡出錯,如果有一點點可能,她不介意用CPR,但沒有,顧譽豐死透了,跟隨師父多年,她不認為自己連號脈都會出錯。

  然而不考慮過程,結果是美好的,至少她預想中的糟糕狀況都沒有發生。

  因為這場意外,原本顧譽豐該陪她進宮謝恩的,倒也免了。

  日子安安靜靜過下來,一個月過去,只有王妃和鄒涴茹分別來過秋水閣一趟。

  鄒氏的目的是警告,她說日後會派人守在院子口,住在秋水閣裡的,一個都不允許到前院。

  對鬱泱而言,這個警告是白搭,她並不打算和顧家任何人建立關係,她只想著平安離開,所以她點頭如搗蒜,應承得乾淨利落。

  芍葯不滿鄒氏的口氣態度,怒道:「誰想往前頭去?如果她把小姐的嫁妝還回來,我連想都不要想到她,費腦子!」

  鬱泱苦笑道:「順王妃雖然頭髮長、見識短,但手段毒辣。順王的幾個小妾在她的整治下,多年來連半個孩子也沒留住,以至於顧家大房到現在只有顧譽豐那個單丁。」

  可不是嗎?她手上到底有幾條人命,誰曉得。她不確定是顧伯庭對後院之事漠不關心或者他根本不想要庶子女,因此對鄒氏的所言所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之她連片刻都不願意和這號人物打交道。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鬱泱要求牡丹、芍葯「萬一有幸」見到王妃,記得千萬要繞路走,怎麼說她都是鬱泱名義上的婆婆,要懲治媳婦身邊兩個小丫頭只是小事一樁,人不必沒事替自己找冤枉。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規矩定下後,從此秋水閣門口多了幾名老婦輪流守著。

  這對鬱泱沒差,反正她們進出都從後門,但這可苦了每天都得往前院取飯菜以及月例的錦繡。

  她時不時遭受刁難,碰到心善的僕婦還好,多問個幾句話也就過去了,碰到狐假虎威的老嫗,往往一餐得拖上一個多時辰才取得到,大人罷了,小孩怎禁得起餓?

  令鬱泱訝異的是,平日就一張陰陽怪氣臭冰臉的錦繡,竟沒有因為此事而怪罪她們。

  至於鄒涴茹,那可真是誇張了。

  她一反敬茶那日的溫柔嬌羞,跑到鬱泱跟前指手劃腳,她要鬱泱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別妄想勾引顧譽豐。

  這話挺有趣的,哪家的姨娘可以指責嫡妻「勾引」丈夫?這顧家寵妾滅妻的門風還真令人瞠目結舌。

  面對鄒涴茹的挑釁,鬱泱本想比照王妃辦理,從頭到尾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一語不發,嘴角維持著忽隱忽現的笑意,胸有成竹似的。

  如果鬱泱發出聲音與鄒涴茹對罵,她或許心裡頭還會舒服幾分,可鬱泱什麼都不做,只是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望向鄒涴茹,她反而有了被輕視的感覺。

  怎麼?她還以為自己是郡主?笑話!整個大周朝上下,誰不曉得誠親王就要造反了,要不,誠親王妃何必急著找戶人家把她給塞進去?

  難不成她真以為自己能夠擄獲表哥的心,成為他名符其實的妻子?甭想,她才不會給周鬱泱這個機會!

  越想,鄒涴茹越是吞不下這口氣,罵的話也就越發難聽。

  但再難聽,也拽不下鬱泱嘴邊那抹笑,更可惡的是,她眼底還出現淡淡的悲憐同情。鄒涴茹怒極,周鬱泱憑什麼同情她?雖然她現在只是個小姨娘,但姨母說過周鬱泱前腳離開,她後腳就會變成為世子妃。

  於是,她一口一句狐狸精,氣勢張揚地咒罵鬱泱是叛臣之女,是要被充作官妓的婦人……

  鬱泱輕歎,天底下竟有這麼無知、膚淺、蠢得像頭豬的女人。

  牡丹氣到眼眶紅了,芍葯本就是個牙尖嘴利、衝動派丫頭,被她這樣一激,忍不住回嘴。「鄒姨娘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小姐是世子爺明媒正娶的妻子,夫妻本來就應該日夜相處,怎地見個面就變成勾引?找個時間,小姐得進宮同皇上分說分說,是世風改了、妾室分位比嫡妻高呢,還是顧家陽奉陰違,對賜婚聖旨不滿意?

  「至於罪臣之女嘛,我是個小丫頭,才疏學淺沒見過世面,不知道現在大周朝女子竟能當官啦,不知道鄒姨娘是在刑部還是大理寺任職?是審了哪些人,怎麼會知道咱們家王爺,好端端的就成了罪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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