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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夏琦拉    


  他的火氣讓銀海和繁森驚懼,兩人垂首低頭,不敢多言。

  雙手負在背後,他神色冷峻嚴厲,來回踱步。

  「羌瀾國歷任新王,無不是西蒼國所封,聯尚未昭告天下他亞山為新王,誰給他的熊心豹子膽敢自行封王?」

  「皇上,亞山是要造反嗎?」繁森斗膽問了句。

  「不可能!」薩武剛冷聲道:「除非他蠢到人神共憤,他現在的實力不及西蒼國的十之一二,他根本沒那個膽正面跟朕鬥。」

  「皇上,臣還有事要報。」

  「說。」看來是壞事連雙。

  繁森將一塊玉牌獻上。「臣遵照娘娘的建議沿著河流搜尋,找到了這個。」

  薩武剛看了一眼,那玉牌穿著有些泛白的紅線看得出來已配戴多時,鏤刻著精緻的金猊造型,他只覺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見過。

  「臣調查過了,這是岑丹公主的男奴陽泰的玉牌。」

  「他不是一直跟在芩丹的身邊嗎?玉牌怎麼會出現在那裡?」他皺緊眉心。

  「陽泰只聽芩丹公主的話,如果這毒果真是陽泰所下,苓丹公主……」繁森小心地不敢再接下去。

  薩武剛想起芩丹上次說的話,再加上亞山叛亂的事,讓他有了不好的聯想,不由得心生疑竇。

  他冷哼一聲。「看來芩丹也難逃關係,繁森給朕好好查一下芩丹和亞山的書信往來。」

  「是。」

  「芩丹公主雖只是羌讕國不受重視的公主,但卻是侍奉神的大祭司,皇上做任何決定,還需三思。」銀海適時提醒。

  薩武剛想到芩丹大祭司的身份,微一沉吟,計上心頭。「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我們將計就計,看看這兄妹倆究竟要搞什麼鬼?」

  他將繁森、銀海招到身前。

  「蛇捕實獵物時,會先用毒液麻痺敵人,然後看準時機,一口吞下。」薩武剛拉出羌瀾國的地圖,平鋪在案几上。「羌瀾國的地形易守難攻,且他們的士兵凶悍殘忍,若要出兵攻打雖然最終必能得勝,但仍需費時費力、勞民傷財,朕要用最小的損失得到最大的利益。」

  他眼神深遠,眸底一片陰冷,心中已有計謀。

  繁森和銀海互看了一眼,很慶幸自己並不是此時讓他預置之死地的敵人。

  「你這是做什麼?」和真看著眼前的情況,瞪圓了眼眸。

  薩武剛面無表情地說:「你看見了,帶你回去。」

  他指揮手下搬著東西,繁森和莫多也親自動手,鈴蘭束手無策地站在一旁,想要阻止又有些畏懼,只能無助地來回看著主子和皇上。

  「你們給我住手!」她是真的生氣了,突地奪走薩武剛手上的馬鞭,在地上空甩一鞭。「誰再多動一下,下一記鞭子就甩在他身上!」

  和真直直看著薩武剛,眸中儘是挑釁。

  繁森、莫多和侍衛們立時頓住,紛紛看向不發一言、面色鐵青的皇上。

  「若我親自動手,你也不會給我留一點情面?」他全身繃緊,琥珀色的眼眸靜靜燃燒著火焰。

  和真昂起下巴。「是!」

  她知道自己不該意氣用事,可他們之間還橫亙著好多問題沒有解決,不能就選樣逃避一切,只因為懷了孩子,就跟他回去皇宮。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之前得知她有了孩子不願回宮,他雖不高興,卻也沒有強迫她,她還以為他懂得了她的心,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天,他又開始故態復萌。

  「到底什麼時候你才能尊重我?」她忍不住怒道。

  薩武剛臉色更差。

  「你們都下去。」他低沉隱忍的噪音預示著風雨欲來的危險。

  眾人默默退下。

  「娘娘——」只有鈴蘭還是擔憂主子,怯怯地看向她。

  「下去!」薩武剛一聲暴吼。

  鈐蘭一個哆嗦,但還是遲遲不肯移動腳步。

  他的拳頭握緊,真的有殺人的衝動了,真是什麼樣的磨人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磨人奴才!

  他對眼前這個小女人是又愛又恨,儘管咬牙切齒、怒火中燒,可還是止不住滿心愛憐。

  「鈴蘭,你聽話,下去吧,我不會有事的。」和真狠狠瞪了薩武剛一眼,接著轉身溫柔地勸她忠心的丫環退下。

  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鈴蘭只能帶著滿心的憂慮退出去。

  第7章(2)

  「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跟你回去的。」她先發制人說道。

  薩武剛的拳頭鬆了又握,握了又鬆,他強力克制自己的衝動怒火。忍耐著對和真說:「你已經懷了龍種,不跟我回宮,難道要在這個地方生下皇子,你不要孩子繼承我的大統嗎?」

  「孩子長大了以後,要不要繼承你的天下,是他自己的事,但現在他在我肚子裡,我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

  「和真,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這不但是為你好,也是為孩子好!」他已經忍到極限了,怒氣讓他的濃眉緊擰,那種有理說不通的氣悶,讓他狂躁不已。

  看她還要再辯,薩武剛已對她搖搖指頭。

  他冷硬說道:「不要再跟我多說一個字,今天就算是強迫你,我也會把你帶走的。」

  之前對他曾有的一點點歉意全部消失,此刻他的冷硬,讓她再次想到七年來他的錯待,這不啻於火上澆油,讓她不再抱著任何希望。

  「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既然這麼在意這個孩子,我願意跟你回宮,只是等生下孩子之後,你就要放我離開。」

  「你!」她再次把他逼得說不出話來。

  她究竟還要什麼?究竟要他怎麼做。才能讓她明白他的感情?如果只有孩子沒有她,他要孩子做什麼?

  「和真,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以報復我七年來對你的錯待?是不是?」他雙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搖晃她,恨不得將她搖醒。

  「是!我就是故意的!」她不顧一切地大嘁出聲。「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在我面前抱著其他女人,恨你對別的女人笑,恨你從來都不在意我的存在,恨你逼迫我,恨你為什麼不能讓我一個人好好待著!」

  她喊完之後,突地愣住了。

  薩武剛也怔住,表情由心痛轉為心灰意冷。

  「原來,這就是你的真心話,無論我再怎麼努力,都彌補不了我曾經對你的錯侍?」

  「是。」傷害已然形成,再多彌補,也無法真正得以圓滿。

  「好,既然這是你的想法。那隨便你!」他憤怒地轉身離開。

  淚水頓時模糊了她的雙眼。

  「皇上,快來捉奴婢呀!」

  「皇上,奴婢在這裡,快來呀……」

  「啊,皇上好壞呀。」軟軟的女聲帶著撒嬌,對著薩武剛調笑,「皇上好討厭呀,怎麼可以捏奴婢的屁股。」

  「皇上不要。」另一個更加嬌膩的女聲咯咯直笑道:「皇上臉上的胡碴好扎人呀!瞧,人家細嫩的皮膚都紅了……」

  各部大臣接獲緊急軍情,看到的卻是這副淫穢不堪、帝顏盡失的場面。

  只見偌大的寶龍殷內,二十多個穿著透明的羽紗艷裝,裸著粉肩的女人,正赤著腳在大廳內跟薩武剛玩著捉迷藏。

  而他們那位偉大的皇上,更是一副浪蕩不羈的模樣,黑緞金線紋龍長袍隨意披在身上,裸露出整個結實壯碩的胸膛,緞袍下什麼也沒穿,使得他在行走移動間,胯下若隱若現,性感勾人得惹得大殿內的女人個個笑得花枝亂顫,恨不得立刻就跟他在地上打起滾來。

  「荒唐!」性子剛烈的左大臣一甩抽,臉色煞是難看。

  薩武剛懷中尚抱著兩個女人,聽到有人進了大殿,他撤掉綁縛在眼上的黑巾。

  他的細眸掃向聚在殿前的六個老傢伙身上,薄唇扯出一抹嶺魅的笑。

  他拍拍兩個女人的屁股,兩人知趣地退到一邊。

  薩武剛隨手拋開黑巾,轉身走到龍榻前,他半側身躺在上面,右臂撐在耳下,隨意招了招手,一個穿著黑紗、艷麗豐滿的女人立刻爬到他身前。他一把將她摟人懷中,伸出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女人的頭髮,垂眸收斂眼底精光。

  「眾位卿家齊來寶龍殿,是有何事要報?」

  左大臣正要對剛剛所見的荒淫之事提出勸諫,卻被右大臣攔住。

  「臣等有要事稟報皇上,事情頗為緊急,若是沒有皇上定奪,臣等不敢隨意做主。」

  這老傢伙還真會說話,沒有一個字怪他連日不早朝怠慢了朝政,反倒把他抬到高處好像沒了他這個皇上,朝廷就不能正常運轉了似的。

  薩武剛眉毛一挑,答得甚是隨意。「朕今日心情大好,你們有話就快說,說完了就退下,別耽誤了朕享樂。」

  他捏了捏身前美人的嫩頰,笑得邪肆放浪。

  那美人兒立刻搔首弄姿地用雙臂夾起豐滿的胸部,恬不知恥地勾引著他。

  左大臣看到薩武剛這副不知收斂的荒淫模樣,氣得吹鬍子瞪眼,再也沒法控制自己。

  「皇上!」他語氣剛硬,「羌瀾國亞山於日前私目封王,置我西蒼的顏面於何地?況且羌瀾舊王和眾皇子死得不明不白,屬國發生如此大事,我們於情於理都不能坐視不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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