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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水薄荷    


  「對我來說算很早了。」她打個呵欠,一副沒睡飽的模樣。

  要不是手邊有幾個case得趕,她今天才不會進公司咧!

  「昨晚你上哪去了?為什麼一夜沒回家?」他像個捧著醋桶等老婆一夜的老公似的瞪著她。

  「我跟同事們喝酒去了。」她從一堆垃圾山般的地方翻出幾個資料夾,看也不看他一眼。

  「喝酒喝了一夜?我怎麼不知道你酒量這麼好?」他的火氣越揚越高,尤其見她又是一副工作比他重要的模樣,醞釀了一早上的火氣瀕臨爆發邊緣。

  「怎麼可能喝一夜,我是到阿Ken那裡睡了一下。」這不是第一次,席玉麟完全不覺得奇怪。

  她不解釋還好,她這一解釋,轟!火山爆發。

  「辦公室在你隔壁的那個阿Ken?長得很三八,又老是對你毛手毛腳的那個阿Ken?」他非宰了他不可!

  「不要這麼大聲,我頭還在痛。起來,你的大屁股壓到我的稿子了。」她推開他,將壓在坐墊下的紙張抽出,手上的東西部還沒瞧清楚就被人給奪了去,連人也被他擁入懷裡。

  「你幹麼?」他吃錯藥了是不是?

  「你跟那個阿Ken是什麼關係?」瞪她。

  「什麼關係?不就是你看到的這種關係。」啐,他沒事發什麼瘋?沒看到她很忙嗎?「放開我啦,我還有工作要忙,現在沒空跟你耗。」

  「跟我耗?。」他更火大了,「難不成你跟我在一起都不是你心甘情願的?」她忘了她是為什麼而跟他在一起的嗎?就不怕他回頭去找席玉麒?

  「我、我當然是心甘情願的跟你在一起。」這人怎麼這麼煩呀!小麒的事是很重要,但工作對她來說也是怠慢不得的呀!

  「那你還敢爬牆!」而且還爬得人盡皆知。

  「我哪有爬牆,我不過是去阿Ken家小睡一晚,又沒發生什麼事。」幹麼那麼大驚小怪的。

  「沒發生什麼事?那這是什麼?」他動手翻出她領口下的「吻痕」。

  「阿Ken家的電蚊香液沒了。」而這是蚊子叮的。

  「這麼爛的借口,你以為我會相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不信那個阿Ken會有那麼好的自制力。

  「好好好,那我等會兒再想個好一點的借口給你,現在先讓我工作。」聽阿P說剛剛於傑有來找她,應該是要討論妃亞的Case吧!

  「我真想把你給吊起來狠狠教訓一頓。」

  工作、工作、工作!難道她眼裡就只有工作,沒看到他站在她面前嗎?難道他跟一堆女人出去她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連要他解釋都沒!

  「好啦,回去再說,乖乖在這裡等我。」拍拍他的臉,她就這麼走出去了。

  「你不擔心我去找別的女人排遣寂寞?」他在她身後吼,敞開的門不意外的讓外面的好事者聽個清楚分明。

  果然,說什麼表兄妹是唬人的,這兩個人沒曖昧才怪!

  「你有辦法的話去找呀!」挑釁!

  她一點也不以為意,他若真能找「女人」的話,她也能功成身退了,但心裡似乎有什麼聲音在抗議著,不過算了,現在她的心思都在工作上,等工作告一段落再來顧及其它。

  「很好,你就不要後悔!」他就不信她真的都不在乎他!

  ☆ ☆ ☆ ☆ ☆ ☆ ☆ ☆ ☆ ☆ ☆ ☆ ☆ ☆

  「你……你是誰?」

  忙了一天,席玉麟一回到公寓內,便瞧見一個只在下半身圍條毛巾的陌生男人,驚訝之餘,她還發現那條毛巾是她家的!

  「你是颺颺的室友嗎?我叫阿凱,是颺颺的『好朋友』。」男人一見她,熱絡的就要拉她的手,卻叫她給避開了。

  「颺颺?」她突然覺得眼前好像出現烏雲閃電,他口中那個「颺颺」,該不會跟她所想的是同一個人吧?

  「難道不是?我聽颺颺說他有個女性室友的說。」他微嘟著嘴,一副「可愛」的模樣。

  嘔,她突然好想吐。

  「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疑問未出口,她又被突然出現的冷應颺給嚇了一跳。

  「你!」她瞪著同樣只在下半身圍條浴巾的他。「你剛洗完澡?」

  他拿著條毛巾擦拭濕發。「看就知道了。」他笑得相當「清爽」。

  席玉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一隻手指著他,又指向阿凱……不必問,她腦袋已不受控制的想像她進門前所發生的事。

  「你、你不是說……」他不是要去找女人嗎?怎麼會、怎麼會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粉味很重的男人!

  「說什麼?」他很滿意她此刻的反應。她以為他會去找女人?她以為可以功成身退?她以為可以順利擺脫他了?

  事情真有她所想的那麼容易嗎?

  「颺颺,你沒把人家的事告訴你室友嗎?」阿凱受不了被冷落,硬是擠進他們倆之間,一雙手更像是宣告所有權般勾著冷應颺。

  「室友?」她到現在才聽清楚自個兒的身份。何時她這屋主降級了她怎麼不知道,而這傢伙還以為她只是個普通、毫無關係的室友?!

  「我忘了提。」他聳聳肩,彷彿在嘲笑她的小題大做似的。

  忘了!

  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地盤,他這只寄居蟹居然敢忘了尊重她!

  「哦,颺颺,不要這麼深情的看著我……」阿凱聲音彷彿在發抖似的,「在你這熱情的視線下,人家好像觸電了……」尤其摟著他手臂的肌膚,都覺得麻麻的!

  席玉麟像看怪物的瞪著他倆,正想發飆,卻眨了眨眼,視線固定在阿凱的直髮是她的錯覺嗎?怎麼這個死同性戀的頭髮好像變捲了一點點……哇哇,更捲了,更捲了!現在根本就是鬈發,怎麼回事?哦噢,她想起來了,難道這就是她之前聽說過的「意外」?

  「哦……我現在全身發熱……」阿凱紅著臉瞅看冷應颺。這種「被電」的感覺真是前所未有,好像真的一樣。

  「舒服嗎?」他好笑的看著阿凱的頭髮越變越捲。這傢伙該不會不知道他真的被電到吧?

  「麻麻的,好舒服。」阿凱嬌羞的看著他。

  「麻麻的?」席玉麟自然而然的看向他們倆接觸的地方,再看看阿凱的鬈發,

  不知道等一下他的頭髮會不會電壓過大而燒起來?

  「那麼,想試試更激烈的嗎?」冷應颺笑得好曖昧。

  「更激烈?!」阿凱跟席玉麟同時叫了出來,只不過前者是一副期待的興奮樣,

  後者是想殺人的表情。

  「你,」她指著阿凱。「去把衣服穿好,而你,跟我進來。」不等冷應颺拒絕,她拉著他的手住房間裡拖。

  開什麼玩笑!她怎麼能讓他去搞男人……不!不管是誰都不行,她絕對不會讓他碰任何人的!他可是她的所有物耶!這傢伙未免太沒有自知之明了,居然敢背著她胡來!

  「颺颺的室友,你想對我的颺颺做什麼?」阿凱怔了怔,吃醋的上前就要阻止她,但還沒碰到她便被一隻凶悍的爪子給抓出三條血痕。

  「哎呀,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我的甜心?我很心疼呢!」冷應颺嘴上說著誇張的甜言蜜語,臉上更是掛著效果十足的苦瓜臉,好像現在受到傷害的人是他自己似的。

  「颺颺……」阿凱哭喪著臉,用兩泡淚目送剛釣上的新歡被母夜叉給拖進房裡去。他怕痛,也怕死,所以沒辦法救心愛的颺颺了。

  一進房間,席玉麟立刻將他給推上床去。

  「你有身為小白臉的自覺嗎?」她居高臨下的瞪他。

  「自覺?」他一臉無辜。

  「沒錯,你以為什麼叫包養?」

  「不讓別人分享,只讓你一個養。」印象中應該是這樣的吧!

  「既然知道,你居然敢背叛我!」她低吼。只要一想到他的行為,她就很想掐死他,順便再將外面那個傢伙給踹到地獄去。

  「我背叛你?是你先忽視我的存在,還公然在我面前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連工作都看得比找還重要,你說,是誰先對不起誰?」他指控。

  「我有我的事業呀!而且我努力工作還不都是為了讓你過好日子,你以為養個人那麼容易嗎?為了你,我連一些麻煩的Case都接了,你還敢說我對不起你!現在還帶個男人回來是怎樣,跟我示威嗎?」她的語氣就像在外辛苦工作,回到家來卻發現老婆紅杏出牆的丈夫。

  「不是示威,是抗議。」冷應颺從床上爬起來,將氣呼呼的她給摟進懷裡。

  「我只是很無聊,你又不陪我,甚至連看我一眼都不肯,我只好自己找樂子了。」

  未了還歎了口氣,顯得他有多無奈似的。

  「找樂子!」她用力推開他,「你找樂子幹麼要找男人,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是不是!」先別提他當真去找個女人回來她會不會抓狂,光是現在他還是找男人的舉動,她就好想先去吐個兩公升的血。

  他這不就擺明了告訴她,她之前的犧牲還不夠,除了她這個女人以外,他要是對其它人有興趣,那也是對男人有興趣!他也是男人呀,怎麼就不像正常的男人一樣,愛女人就好?這樣她很麻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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