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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白暮霖 明茱柔將卡片、巧克力遞給小寧,「假若又看見那位先生,將巧克力還給他,同款的再挑一盒給他,告訴他,謝謝他的好意,另外一盒請他送給下一位愛慕者一起品嚐。」 「哇!是仰慕者!他還是醫生耶!」 「所以呢?」 「雖然長得不怎樣,但職業很誘人,可以留下來啊!別這麼快就讓彼此沒有退路。」 「你在鼓勵我腳踏多條船?」明茱柔睜大眼,對於七年級女生的想法十分咋舌。 「你不覺得這很浪漫嗎?法國人不都這樣?」 「法國人也重視忠誠,小鬼。」明茱柔轉身準備開發巧克力新口味。 這幾天品嚐其他店家的巧克力後,她發現台灣人口味偏甜,對於濃純帶點苦澀的純巧克力喜好的人有限,或許加點內餡,可以更貼近台灣人的口味。 她翻開筆記本,詳細記錄她試吃過的巧克力品牌、外觀和口感,內餡放覆盆子,酸中帶甜,或是使用台灣盛產的水果甜橙也不錯,先拿這兩種來試試好了。 雙手忙碌的準備材料,腦海卻浮現他的身影。 他被她說的話嚇到知難而退吧!這樣的結果很好,只是心底有股淡淡的失落。 ¥¥¥ 如果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呢? 杜克紹腦海一直迴響起明茱柔當時說這句話的神情,很自然,自然到彼此就像普通朋友一樣。 但是,他們不是啊! 「杜院長,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我侄女空下時間。」林太太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讓他回過神。 面對林太太的過度熱情,杜克紹拉回思緒,「林太太,謝謝你的好意,也謝謝令侄女的厚愛,但我有未婚妻,所以這好意真的心領了。」 「哎喲!杜院長,你就別騙我這明眼人了,如果院長真的有未婚妻,怎麼可能全院上下都沒人見過?我知道依你這種條件的優質男士,平常一定有很多倒貼上來的女生,拿未婚妻出來擋,確實是不錯的借口。不過我侄女條件真的很好,她是耶魯文學院畢業的,現在在新聞台工作,是未來重點培植的主播人選喔!」 「林太太,我有未婚妻這件事,並不是用來當擋箭牌的。」 林太太也不好太強勢推銷,施施然的回應,「既然有未婚妻,這件事就算了。不過你真要結婚那天,可別吝嗇發張喜帖來,我一定包個大大的紅包給你。」 「謝謝!」 「說什麼謝謝,我這手術要不是你操刀,能不能順利站起來都不一定!」 「醫者父母心,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會交代護士拿止痛藥給你,超過忍痛範圍再吃,盡量別吃比較好。」 「好,我明白!謝謝。」林太太帶著微笑離開。 「晚上還有病人嗎?」 「院長前天下是有交代,未來問診都盡量排在早上和下午時段嗎?」隨診護士有些疑惑的詢問。 他忘了!「喔,那沒事了!」之前為了要空出時間和她相處,所以他要求變更班表。 「院長,你要休息了嗎?」 「你先回去,我等會兒就離開。」 「好的。」護士抱著一疊病患資料離開。 有喜歡的人,那又怎樣?她並無法約束他的感情,就算他要繼續愛她又怎樣?他並不會做出任何妨礙她的事,只是靜靜的看她活著、笑著,這樣就好了! 誰知道他能活多久?喜歡又能維持多久?愛情還能持續到什麼時候? 至少他還處在慶幸中的快樂,那就繼續吧!尤其漫長的十一年終於出現曙光,教他怎麼能不貪戀? 想通後,杜克紹迅速起身。 他已經有三十四個小時沒有看見她了,思念來得太濃烈,非要見上一面不可。 ¥¥¥ 「明,有位先生找你。」小寧推開廚房的門大喊。 先生?林先生嗎?明茱柔忽略了小寧口氣中的興奮,輕蹙著眉,推開隔著廚房和櫃檯的滑門,「林先生……咦?」不是。 「林先生是誰?」杜克紹推了推銀框眼鏡問道。 「林先生是聖東醫院的醫生,他也是我們明的仰慕者喔!」小寧興奮的回答。 「小寧!」她下的警告太慢,老天! 「他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你是明的男朋友?」小寧驚訝。 「我希望我是!」 「小寧,廚房裡有——」 「明,那誰是你的男朋友?你不是說你沒有嗎?」 這就是不端上司架子的報應嗎?明茱柔會深深記取這個教訓。 「小寧,廚房的起司麻煩你幫我分割後用保鮮袋分裝好。好嗎?」 小寧當然不願意,她想留下來看帥哥,可是接觸到明殺人似的可怕眼光後,當下決定保命要緊,「我馬上去。」 他受傷很深,「為什麼騙我?」 明茱柔迴避他的眼神,「我沒有騙你,我是說如果。」 「你知道為了這句話我思考多久、天人交戰多久嗎?我想要你幸福就好,也擔心出現會不會造成你的困擾,最後才想通,就算看著你投入別人懷抱都好,只要能見到你就好。我盡量讓自己的喜歡不打擾到你,你卻——」 「我又沒有要你喜歡我。」什麼嘛!說得這麼委屈,她是拿刀還是槍逼他呀? 「我受夠你老是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好像你有多愛我似的。你沒有你想的那麼愛我,你只是無法忘記我跳樓的那一幕,甚至無法忘懷我滿身是血地倒在你懷裡,但那一切都過去了!全部都結束了。那只是長久下來對我的愧疚,讓你以為自己愛上我而已。 「如果你真的曾經愛過我,在那段時間裡,你知道我把你當成我生命的全部寄托,我以為你不會放開我的手,誰曉得你輕易就鬆開,摔得粉身碎骨的只有我。我走過來,也清醒了!所以請你別再假裝自己很愛我好嗎?你這種行為只會讓我覺得很不屑。」 她的一連串話語字豐掐住他的脖子,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你……沒有喪失記憶?」 「這從頭到尾都是你的假設,我不明白你怎麼會有這種假設?」他的臉色好蒼白,唇角微微顫抖,這是氣瘋想殺人的前兆,還是中風前的特徵?明茱柔也不曉得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無厘頭的想法,但就是無法克制。 沒有喪失記憶,卻對他無比的冷漠,這代表什麼? 沉浸在往日悲傷,走不出死胡同的只有他。 難道真如她所說,他無法接受那一幕的衝擊,不停的自責,誤以為愧疚變成愛? 「你的臉色很糟糕,你還好吧?」從蒼白變死灰,這種氣色太可怕了。 「你……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他猛力的捉住她的手臂,力量之大,就像溺水的人捉住浮板。 好痛。「放手,你瘋啦!我的手快斷了。」 杜克紹一驚,放鬆力道,卻不願放手。「你真的不愛了?」 「那一跳,讓我在醫院住了將近一年,復健一年,你知道每天開刀縫補的痛苦嗎?你知道雙腳踩在地面上,每走一步就必須忍受萬蟻蝕肉的痛苦嗎?我背部腰際處有一條開刀後的疤痕,心臟也有。如果這是證明我愛你的痕跡,那麼我真的愛過。但那些痛楚已經磨光愛了,你明白嗎?」 有誰比他更明白?他是醫生啊!多少受不了治療的人,曾求他給個一刀痛快。她……也曾這樣求過醫生嗎? 是的,她走過來了!從她清澈的眸子裡可以看得出來。 他應該為她開心的,走過代表重生,只是……心沉重得彷彿落入大海似的,幾乎淹沒。 ¥¥¥ 第6章(2) 辜承隆在PUB吧檯處看見杜克紹時,他正在拒絕一位搭訕的辣妹。 「我的眼睛花了嗎?你這時候出現在這裡。」晚上九點半,他應該還在醫院,不看診也是研究病人的病歷。 「我所知道的地方只有這裡有賣酒。」整瓶的威士忌倒完了,一滴不剩,怎麼他還沒有醉的感覺?「威上忌再來一瓶。」後面這句是朝酒保說的。 「真的還是假的,喝完一瓶了?」奉承隆轉向酒保求證。 酒保遞上一瓶全新的威上忌給杜克紹時,朝辜承隆肯定的點頭。 「發生什麼事啊?」在辜承隆的記憶中,同樣場景只發生過一次——在他和他父親發生爭執時。也是那次,他明白杜克紹的好酒量,也因為那次,他知道他所有的愛情故事。奉承隆坐在他的旁邊,示意酒保照舊。 「她,還活著!」 悠揚的藍調混合著他略帶沙啞的聲音,「誰?」 「我在美國遇見她。」 「你說明茱柔?」這名字杜克紹很少提起,總是以「未婚妻」帶過,但姓氏太特別,加上她對自己的死黨又是那麼重要,要忘記不容易。太震驚!讓人以為死了十一年,正常來說已歸塵土的人居然還活著?! 「然後呢?你從美國回來不是一個多月了?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