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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唐浣紗 「可是我不能走啊,我答應要去那個男人家裡打工……我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不能言而無信……」謝甫升哭得好悲傷,他非常渴望能立刻奔回母親身邊,但,他昨天才信誓旦旦地答應對方要去他家打雜……喔,他該怎麼辦? 聞言,書瑀也愣住了。真糟糕,她差點忘了甫升跟那個男人的約定!倘若他不履行約定,那個男人搞不好會勃然大怒,不願相信甫升是真的有苦衷。 鈴鈴∼∼ 謝甫升的手機又響了,他一看到來電顯示,不禁哭得更加悲切。「是我爸……」 他按下通話鍵,彼端立即傳來一道蒼老且焦慮的聲音── 「你人在哪裡?在車上嗎?你到底要不要回來看你媽?」 「我……」謝甫升無法回答。 謝父沉重地歎息。「你媽已經病了好一陣子了,常常在昏迷中喊你的名字,醫生說這幾天很危險,要家屬先有心理準備……唉,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趕快回來,到「XX醫院」來見你媽最後一面!」 謝父說完後就收線了,但謝甫升卻依舊茫然地拿著手機,淚水狂流。 在一旁的書瑀立刻當機立斷地說:「現在情況緊急,你趕快回去!」 「可是……」 她眼神堅定地道:「我會幫你去那個男人的家裡打雜的,你不用擔心。」在這種節骨眼上,她沒有別的選擇,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幫甫升度過這一關,讓他回到母親身邊,免得造成了終生的遺憾。 謝甫升又感動、又愧疚。「不,書瑀姐,我不能這樣……」 「別再猶豫了,你快去搭車吧!萬一見不到你母親最後一面,你會痛苦一輩子的。」書瑀掏出皮夾,把裡面的紙鈔全部拿出來。「這些錢你帶在身上。快去坐車,以最快的方式回去嘉義。只要你母親還有一口氣在,你一定要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 「書瑀姐,我不能……」他很感激書瑀姐,但禍是他闖的,他怎能把這個重擔扔給書瑀姐呢? 「不要再囉嗦了!」書瑀嚴厲地下達命令。「昨天那男人不是交給你一張名片嗎?給我!」 「喔……」沒見過書瑀姐這麼凶的謝甫升,乖乖地交出了名片。 「好,你快去坐車!」書瑀拉著他的手走出騎樓,攔了一輛計程車,把他塞進去。「到車站後,再以最快的方式趕回家,千萬不要耽擱!」 「書瑀姐,謝謝、謝謝你……」謝甫升淚如雨下。他好感激上蒼,倘若不是修女跟書瑀姐救了他,今天他一定還待在少年感化院裡,也許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好了,快走吧!」書瑀對著司機說:「司機先生,麻煩你開車,到台北火車站。」 目送計程車離去後,書瑀獨自站在馬路旁邊,呆呆地望著手裡的名片。 她真沒想到,居然還得再跟那個男人見面。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第二章 書瑀一點都不想見到歐陽聖擎那個「有錢人」,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甫升,她也只好乖乖地替他完成任務了。 唉∼∼做人真難啊,為何老是有這麼多奇怪的事呢? 書瑀邊歎息、邊回到美語補習班。走入二樓後面的教師休息室後,她看了看手錶,現在是中午一點半,她兩點開始就有課,要一直上到下午六點。 六點到七點半她可以休息一個半小時,但,七點半之後她就更忙了。夜間成人美語的課程越開越多堂,所以她每晚都得忙到十點多才能回家。 其實,她早就習慣忙碌了,因為她打從高中開始就一直在外面打工,賺取生活費。 還在唸書時,她就拚命地打工賺錢,再累也不喊苦,為的就是不想跟家裡的人拿錢,不想看到那些人鄙夷的眼神。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一件事——一定要靠自己,要趕快自立更生。 唉,那男人要求甫升每晚替他買晚餐,還有跑腿打雜,可是,按照她目前的狀況,她只能抽出時間去替他買晚餐,跑腿是不可能的,因為她早上九點就得到補習班,一直忙到很晚才能離開。 她不知道甫升什麼時候能回台北,但她其實真心希望甫升能就此留在父母身邊,至少在家鄉把高中學業完成,不要再四處漂泊,讓父母擔憂了。 不過,眼前她必須先解決一個很令人頭疼的問題—— 這個名叫歐陽聖擎的男人會答應嗎? 「管他答不答應,反正我已經盡力了。況且甫升是不得不回嘉義,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替他多打雜兩個月,以雙倍的時間來還債,這樣總可以了吧?」 她煩悶地瞪著手上的名片,以黑色為底的名片上,只印著三行簡潔的字體—— 歐陽聖擎 手機:0911XXXXXX 工作室:台北市XX路X巷X號 歐陽聖擎?她納悶地瞪著這個名字。奇怪,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人呢?她似乎在什麼報導中看過他的相片…… 望著辦公桌上的電腦,書瑀突然靈機一動,進入Google網頁,打上「歐陽聖擎」這四個字搜尋。 沒想到,出來的資料洋洋灑灑的一大串,書瑀看呆了,不可置信地瞪著網頁上的相片。這個人……這個人居然是才華洋溢、最受藝壇矚目的當代藝術大師! 歐陽聖擎,最受矚目的當代藝術大師。他擅長裝置藝術,身兼專業攝影師、劇場藝術指導、雕塑藝術家等多重角色,作品涉獵層面極為廣泛,充滿獨特的魅力,辨識度頗高,在市場上很搶手,還多次獲邀參加威尼斯雙年展,受到國際藝壇上的肯定。 他曾留學於德國的杜塞道夫藝術學院,並在2004年至2006年期間,擔任美國加州大學的客座教授。 長期定居美國的他,曾先後在美展出一系列的創作,吸引了紐約時報、美國攝影雜誌、Art Life等雜誌的注意,這些作品並陸續在瑞士、中國、法國、德國、荷蘭、義大利、台灣、比利時等國家展出過。 其中,有些作品還被收藏於洛杉磯當代美術館、紐約古根漢美術館、台北市立美術館、美國新墨西哥美術館、上海美術館、國立台灣美術館等。 2007年年底,他接受台灣最大的私人文教基金會邀請,回來台北主持當代藝術展覽館的開幕事宜,並主辦未來一年的展覽…… 瀏覽著螢幕上的網頁,書瑀難掩驚訝。「天啊!原來那個男人的來頭這麼驚人啊!居然是赫赫有名的當代藝術大師,作品橫掃海內外的藝術展覽,難怪他會使用那麼昂貴的相機。」 一想到被摔壞的相機,書瑀的心情更加低落了。「唉,一百多萬耶!就算我要幫甫升賠償也賠不起,只好乖乖去替他打雜了,希望那個歐陽聖擎的個性不會很難纏、很機車。」 書瑀悶悶地關上電腦,瞥了眼時鐘——一點四十五分了。她得趕快解決自己的午餐,因為兩點開始,她又得展開一連串的授課。 她從包包裡拿出一個超商買來的三明治,再替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三兩口就解決掉午餐。 對於三餐,她的要求向來很低,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 自從上大學後她就四處打工,沒有跟家裡拿過一毛錢,是以,她在很多方面都非常非常節儉,比如——一條吐司她可以冰在冰箱裡,連續吃上兩個禮拜;衣服通通都是在大賣場買的便宜貨,只要超過兩百元,她絕對不考慮;交通工具則是一輛年代久遠的破摩托車,破爛到連偷車賊都沒興趣多瞧一眼。 她把工作的收入通通存起來,就是期望能早一點完成自己的夢想——出國唸書。 深具語言天分的她,希望能到歐洲進修,多多學習。雖然出國留學的花費很可觀,但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所以一定要靠自己完成夢想。 她父親是「生計醫療集團」的執行長,身價令人咋舌,因此在別人眼底,她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女,不過只有她自己清楚,在那個家中,她的存在有多麼難堪,她有多麼的不受歡迎! 從小到大,她不知看盡了他們多少臉色,吞下了多少冷嘲熱諷,所以打從考上大學搬出那個「家」開始,她就發誓再也不要踏進那個地方一步,更不要再看到那些自視甚高的「有錢人」。 喝完開水後,一個問題突然浮上腦門—— 「對了,那兩個假日的家教課都被取消了,這下該怎麼辦呢?」 除了在這間連鎖的外語補習班授課外,她還利用補習班休假的星期天,自己找了兩份私人家教,一份是幫一位富商太太補習英語;另一份則是幫一位要到法國唸書的年輕女孩補法語。因為是到府一對一的教學,所以鐘點費還頗高的,兩份私人家教合起來的收入讓她很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