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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朱輕 「殺你?」他唇角微勾,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般,「你欠我的,就是死都補償不了。」 「是嗎?我欠你什麼?」他憑什麼說她欠他?他憑什麼! 「你欠我……」之前佯裝的輕鬆悉數被撕破,他眼眸裡恨意浮現,再難掩蓋,「一個孩子!」抓過放在床頭的酒杯,一口飲盡杯中的烈酒,低下頭,吻住她的唇,濃烈的酒悉數灌入她的唇內。 她咬緊牙關,怎麼都不肯鬆口,灼燙的酒液順著他們的唇,一直流到她的脖子,淌過雪白的胸前,慢慢地濡濕她的衣料。 她的倔,他從來都是知道的,姚水晶從小到大,每一根骨頭裡面生的,都是倔強的骨髓,就是被掰了開來,都不會屈服。 不過,他有的是辦法。 撫到她的頰畔,指間用力,那裡一個小小的凹處,略一施力,那種酸麻立刻就讓她的牙齒鬆開,酒液從他的唇裡流入她的唇內,那種混著他滋味的烈酒,從他的唇一路燒入她的胃、她的心,還有她的四肢百骸。 他狠狠地堵住她的唇,逼她大口吞嚥,吐不出、掙不掉,嗆紅了她的眼,細白如瓷的臉蛋,很快就染上醉人的紅。 一口飲盡,夏遠航鬆開她的唇,手裡的酒杯用力朝地上一摔,原木的地板結實而冰冷,杯子掉落,破裂開來,清脆而直接,潑了一地的酒漬。 他伸手直接拿過放置在一旁的酒瓶,「啵」的一聲拇指彈出瓶塞,仰頭喝入一口,再低頭悉數哺入她的唇內。 他不要去感受唇下那種細膩的肌膚觸感、不要去懷念那種熟悉的滋味、不要去心軟那份曾經的溫柔;她是姚水晶,他懷恨在心整整十年的女人,那個他愛過、恨過、發誓絕不原諒的女人,他有上百種的方法用來折磨她,每一種都可以讓他痛快淋漓、每一種也都可以讓她痛不欲生。 醇香的酒液在她激烈的掙扎中,從她的唇邊溢流出來,空氣中彌泛起濃濃的香、重重的恨,一口又一口,直到最後一滴都流入她的胃裡;他抬頭,望著身下氣喘吁吁的女人。 精緻美麗的臉蛋,此時緋紅一片,那種天生的清冷,被一種酒後的艷取代,眉尖有著一絲淺紅,那是姚水晶獨有的風情;如果說,平時的姚水晶是一株絕世的水仙,那麼此時的她,就是一朵嫵媚的玫瑰,沾著清晨的露珠,幽幽綻放,風華絕代。 「夏、遠、航。」她努力想要保守清醒,但無奈被狠灌了滿滿一瓶烈酒,此時想要保持理智,恐怕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清靈的眼眸,微微地瞇起,望著眼前有點模糊的臉龐,那是,就算化成灰,她也不會不記得的那個人;伸手,對著他的臉龐想要用力地刮過去,卻因為醉酒而拍上他的肩膀。 「你……你憑什麼……」他敢這樣對她,他居然敢!氣不過地抓起他的手掌,用力地咬下去,唇間泛起的腥甜,讓她再滿意不過。 酒,是最烈的酒,飲入喉像是火焰;而她,卻比酒更烈,凍入骨髓的烈,直嗆心脾。 他的手掌任她咬著,另一隻手一把撕裂她的睡裙,脆弱的布料不敵如此巨大的蠻力,碎裂開來,瞬間失去蔽體的功效。 雪白而晶瑩的肌膚裸露出來,他的眼睛因為眼前絕美的景致刺得生痛。 纖細圓潤的肩,滑膩的酥胸是最漂亮的水滴形,其上的那兩抹粉紅,嫣然而妖嬈,不堪盈握的腰肢、修長如玉的雙腿;無一不完美、無一不動人。 在她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姚水晶比任何女人都要美麗、都要女人,都要讓他……無法呼吸!可恨得無法呼吸! 曾經,他對她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瞭若指掌,細細嘗遍;如今,她變了,成熟而妖嬈,這朵絕世的花,終於到了最、最燦爛的年歲,悠然綻放。 …… 第4章(1) 忙碌的週一上午,曹欣除了繁重的工作外,還不時分神好奇地打量自己的上司。 這實在不符合她專業的助理形象,只是,她忍不住,因為姚水晶今天實在是不太一樣了! 一向不習慣化妝的姚水晶,今天破天荒在臉頰頰上塗了隔離霜,雖然只是薄薄的一層,而且那種媲美鉑金的化妝品質感,真是沒話講!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來;可是,她是姚水晶,那個連唇蜜都不用的人,只要稍稍不同,曹欣都會注意到。 以前,她一直羨慕自己的上司,天生麗質就是好,即使不化妝,都美得讓人不敢直視!不過,今天從來不化妝的人,居然用了化妝品……這,會沒有問題? 她好想知道,那天姚經理被那個強勢的男人拉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那天真是急得想要報警的!可是,經理卻打電話來說,有事情要處理,也就是說,不必讓她多管閒事。 她原本應該樂得輕鬆的,可是,那是姚水晶耶!飯店鉅子姚逸洲的掌上明珠,上流社會最美麗的名媛,高貴、優雅並且不易接近。 以前,有男人對她稍稍露出欣賞的意思,就被她冷眼給凍到北極去冰著了;但這次,不但被那個男人拉了手,而且還一起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整個週末都是兩人世界呢? 她想像力無邊無際的漫遊,心裡好奇得像是被貓抓一樣,坐立不安,可是,她很「俗辣」的不敢去問自己的上司;敢拿這樣的事情去問她,豈不是找死? 曹欣自問沒有這樣的膽子,可是,還是好想知道,到底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曹特助,如果你看夠了,就請出去。」 姚水晶不客氣的下達逐客令,被下屬緊緊的盯著看,她又不是死人,沒有感覺;尤其是,她現在身體很不舒服,讓她很想發火! 可是不行,這麼多年,她努力的學習要控制自己;事實上,在沒有夏遠航出現的日子裡,她的理智與行為,從來都是完美無缺的,可是遇到他,她又失控了! 想到那個她恨極的人,她暗暗地深呼吸,調節自己滿腔的怒火,捏著紙頁的關節緊得泛白。 「是。」曹欣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放下之前上司吩咐要的亞洲各個分部的營收報告,臨近年末,各地飯店的財務狀況都要匯整到亞洲總部,再由姚水晶遞交總裁。 再次偷偷看了眼不對勁的經理,曹欣這才走了出去。 姚水晶放下手中的筆,換了一個坐姿,卻拉扯到雙腿之間,那種酸入骨髓的感覺,讓她差點沒用的呻吟出來。 還是好難受!即使昨天在家裡昏睡了整整一天,她的身子還是疼得連走路都覺得困難;但她是姚水晶,就算是死,也不會再別人面前示弱!她有著超強的意志力,還是可以強撐著來上班。 只是她的臉色,實在是蒼白得像個鬼,只好借助萬能的化妝品。 那個可恨的男人,居然想要用那樣的方式來對付她!他憑什麼出現在她面前,又憑什麼說她欠他的?想到他說的,她欠他一個孩子,她唇邊的冷笑變得更明顯。 孩子、孩子…… 「啪」的一聲,掌中的鼠標被她捏得碎裂開來;她會讓他知道,他們之間的債,應該要怎樣了結。 桌上的紅燈閃爍起來,她伸手按下。 「總經理,有……」曹欣遲疑著,似乎在考慮應該怎麼使用措辭,「快遞公司送來一個包裹,說是給你的。」 「曹特助,如果你想要換工作,只需要明說就可以。」現在是不是連這種小事,曹欣都處理不好,要來過問她? 「嗯,總經理,是一個叫『夏遠航』的先生寄過來的。」那個夏遠航,好想就是那天拉著總經理一起失蹤整整兩天的人,因為那天她明明聽到世誠的人叫他「夏先生」的;所以,她又哪裡敢怠慢了? 是他!她眼裡的火焰燒得更加旺盛,他居然還敢來惹她! 很好…… 「拿進來。」 一分鐘,她瞪著眼前包得緊緊密密的包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確定自己已經控制住快要爆發的脾氣後,這才動手拆。 她不可以再這樣失控,她不是早就決定,再也不讓任何事情影響到她的情緒嗎?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做得很好,別人都說,姚水晶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事實上,還要好多人私下都在議論,說她有一顆冰冷的心。 夏遠航於她而言,只是一個連陌生人都不如的人,她更加不必因為他而發脾氣,她絕對、絕對不可以那樣,她…… 要殺了那個男人!一定、一定要殺了他,千刀萬剮! 看清楚包裹裡面的東西,她狠狠地抽了一口氣,那薄薄的一迭東西被她「啪」的一聲甩到地上,散了開來。 全部都是她,滿滿的她。 沉睡的、昏睡的,還有激情的,未著寸縷。 雖然,她用被單蓋住了身子,但那隱隱展露的半抹香肩,在在說明著,被單下的身子是何等香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