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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夏衣 為了曠世寶劍,為了向他偷師學藝,她姑且退讓吧?「你要我怎麼配合?」完顏滿假裝虛心受教的問。 「只要你謹言慎行即可。」他要的不多。 「我一向很謹慎……」 她話還沒說完,他便專制的截斷,「閉嘴!」 完顏滿雙目瞪大、嘴唇半張,這個男人難道沒發現她已非常謙讓了嗎?身為公主的她,對他冷傲的態度、暴烈的性格,真的已經相當容忍了! 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 厲狂浪像在回答她溢於神色的疑惑,具體說明道:「不許張揚,未經我同意,不得行動;走路需在我身後,目不斜視,未經我同意,不可與人交談。」 「慢著、慢著!」完顏滿誇張的跳起來,叫道:「你確定這是對『人』的要求嗎?對畜生也沒有如此苛刻的啊!」 厲狂浪橫眉冷視,正欲提出更苛刻的要求,陡然風聞窗外有不尋常的動靜,他拉過完顏滿,面向緊閉的窗戶。 她愣了愣,本能的隨他轉動。 他的長髮在飄移中適巧拂過她的臉,讓她的鼻子一癢,想打噴嚏打不出來,卻發現心也在微微發癢。 他護在她身旁的架式冷峻而堅固,勝過堡壘,讓她無端的覺得即使陷在千軍萬馬裡頭,有他的保護,她依然會很安全的…… 心癢得更厲害了,她忽然很想觸摸他,即使是他的髮絲也好。 咻咻——數聲乍響,幾支燃火的利箭破窗而入! 有人在房外偷襲! 「誰?」完顏滿不假思索的衝向窗口,房間在最邊角的位置,窗口對著街道,會是什麼人暗算他們? 厲狂浪攔住她,囑咐道:「到我身後去!」 她的父兄都未像他這麼專橫,但兩人非親非故,他卻有意保護她,為此,完顏滿不曉得自己該生氣還是高興? 耳邊砰的一響,她看他踢開窗,順手接過幾把箭,猛地回擲而去—— 一氣呵成,英姿颯爽。 她回想起初見他的那天,在翠綠的原野上,萬馬奔騰之中,她一眼就看見他踏過風煙,出現在她眼簾。 當時,胸口內怦然顫動的心,此刻又不安分的跳著,重新勾起了她不願正視的情愫。 她想要這個男人……成為她的夫婿! 儘管他那麼傲慢、專斷、冷硬、不解風情;但出生至今,只有他令她看上了眼,看進心裡。 若是她錯過了他,在她老去之前,是否還能再遇見一個如此捕獲住她的視線,令她轉不開眼的男子? 「誰派你們來的?」厲狂浪質問。 完顏滿回過神,從他身後望見窗口外有三名蒙面大漢。 對方站在隔壁店家的房頂上,躲過了厲狂浪的回擊,忙不迭的繼續朝他們射箭攻擊! 「你們啞了,不會回話?」厲狂浪顧慮著驚動外人會引起注目,當即抽劍,出招! 只見刺目的銀光如閃電劃過,接著對面的三人已倒下兩個,剩下的一人呆若木雞,手中的弓箭倏地滑落兩層樓,掉落在地上,激起刺耳的迴響。 「好快……」完顏滿驚呼,動盪的心更加澎湃了。 厲狂浪翻窗而出,落到對面屋頂,提起其中一人質問:「你們是何方人七?從實招來!」 「姓厲的,你不認識我們,我們卻認識你!」那人雖身子發顫,仍硬著頭皮喝道:「身為漢人,你竟和金國女人勾搭成奸,你無恥、無義!」 完顏滿聞言,跟上來,站到厲狂浪身後,主動抽掉那些人的面罩。 「你們怎麼曉得她是金國人?」厲狂浪打量著陌生人的臉孔,確定自己並不認識。 「今天中午在客棧,我們看見她了!」 「她和金國王子曾大搖大擺的到處遊蕩,任何江湖義士都不會忘記這些金國貴族的嘴臉!」 「姓厲的,聽說被金國逼婚的你曾當眾反抗他們的邪惡勢力,令我等敬佩不已,沒想到你人前一套、人後又是一套,你這個偽君子!」 厲狂浪轉向完顏滿,以責怪她的口吻道:「你看你多麼會惹事?」 完顏滿無奈的聳肩,誰會知道這些人如此眼尖,隨便一看就把她認出來了。 她鬱悶的賞了蒙面人幾記鐵拳,打暈了這幫偷襲者,使他們無法再作怪。 「哎呀,著火了!快撲火啊!」突然一道驚慌的尖叫從妓院大樓內傳出。 厲狂浪與完顏滿互看一眼,陰鬱的轉頭回望—— 他們的客房在幾支燃火飛箭的破壞下,逐漸焚燒開淒紅的烈焰,迅速吞噬著室內木製的傢俱,嚇得經過門外的龜奴到處求救。 附近的樓房因突來的喧嘩,霎時燈火通明,許多人跑到妓院周圍,爭相觀望著火勢不斷蔓延的情景。 「此地不宜久留,走!」完顏滿機警的拉著厲狂浪躲過樓下人群的探詢目光,順著屋頂潛入店家二樓的房室。 哪料到那店裡的主人正在房中,見兩道人影驀然闖進,驚嚇得臉色發青。「你們是誰?」 「別怕,我們不是劫匪。」完顏滿邊朝著那人友善的笑,邊找出路。 厲狂浪垂眼看了看被她拉住的手腕,立即抽回,冷聲提醒,「你忘了,我曾告訴過你什麼?」 「啥?」她橫衝直撞的一躍下樓。 落地的瞬間,他使勁一扯,將她帶到身後,「不許擅作主張。」 完顏滿不由自主的後傾,他的話飄過她耳邊,像拂過她心弦的撩撥,她這才察覺他命令式的口吻變得愈來愈無力了。 他應該明白她是個不聽話的女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多規矩。」 完顏滿朝他眨眨眼,猶如頑皮的孩童,任性的想試探他的底線。 假如她永遠不知服從,他真會一走了之,不管她了嗎? 「救人啊∼∼有可疑人士!」藏在樓上的店舖主人一等兩人下樓,馬上撲到窗邊,向外人呼喚。「大伙快來啊!」 完顏滿打量了週遭的擺設,「這是一家書坊?」 一樓擺滿了書冊,沒別的人手,顯然早已打烊。 厲狂浪手指店門,命令道:「別再張望了,先離開!」 完顏滿突然發現什麼有趣的書本,丟下一些銀子,順手把書帶走。 兩人若無其事的踏出門,不料,門口站滿了好事的路人,朝他們仔細打量著;遠處更有一些士兵似乎發現了蛛絲馬跡,正越過人海向他們靠近。 「我想我們真的只能去住破廟,走山路了。」完顏滿死心的對自己說:「人生總是會有許多不得已的事啊!」 ☆ ☆ ☆ ☆ ☆ ☆ ☆ ☆ ☆ ☆ ☆ ☆ ☆ ☆ 出入城的路口守著眾多士兵,嚴密的檢查著每一個通行之人。 完顏滿與厲狂浪坐在離城門最近的酒家內,隔著窗,打量出城門的情景。 「他們手上拿的圖可能是我的畫像。」看著士兵手拿圖像,一見身高與她差不多的人,不論男女都要對比相貌、仔細搜查一番,完顏滿大感不妙,悶悶的說出見解,「我們大概……暫且出不去了?」 奔波了一整天,她有些疲累了。 「我在幾條路口留下暗號,我的人見了會趕來協助我們離開。」厲狂浪邊飲著烈酒,邊觀察周圍有無埋伏,卻感覺到對面的姑娘熾熱的視線在他身軀上徘徊不定。 她非得這麼不含蓄的盯著他看嗎? 「你在這裡有人手,為何一早不說?是怕我知道了底細,以後用來對付你?」見他未束的長髮有一綹垂在桌面,她無意識的伸出手,掬起那一綹髮絲,將沾染其上的塵埃,輕輕抹開。 厲狂浪胸口一擰,無法承受她對待寶貝般的態度,冷硬的打開她的手。「不要隨便碰我!」 完顏滿怔了怔,垂視發疼的手指,想拍桌子向他宣戰。但目光一瞥,發覺他繃緊身軀,極為排斥她似的……她頓時又欲振乏力了。 厲狂浪……這麼討厭她嗎? 完顏滿失落的別開眼,鬱悶得呼吸都不順暢,心有點酸。自幼沒遭人如此輕賤過,為什麼她要一直容忍他的惡劣對待?「本來……這些東西是要與你一起分享的,既然你對我這麼差勁,我的好東西就不給你了,哼!」 賭氣的瞪他一眼,她取出幾本從書坊內順手牽來的書冊,放在桌面上。 那孩子氣的口吻吸引了厲狂浪投去的注目,見她眉目哀怨,氣呼呼的樣子,就像個沒糖果吃的小娃娃,又可憐、又可愛,他忽然心軟了,一身冷硬之氣不由得逐漸消融。 「你已經是個大姑娘,別總是像個孩子。」他忍不住說她。 她聽不得教訓,依舊冷哼,漠然的拿起一本書,擋住他的臉,自顧自的看,還炫耀道:「等我學會了這些,一樣都不教你。」 厲狂浪望向她拿在手中的書,見到書名的瞬間,含在嘴裡的酒險些噴出口。「你拿的這是什麼?從哪來的?」他艱難的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