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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席晴    


  他的口氣十分高傲,完全不給莫愁答話的餘地,無非是想要他明白,如果花憐心真的遭到意外,他絕不手軟。

  同時,他亦命令傑克森先趕去風渡口醫院。

  他不容花憐心有任何閃失,他相信昨天那場恐怖的際遇已夠叫她好受,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

  「你要帶我去哪裡?」花憐心試圖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

  司機聞言,仍不作聲。

  「這位大哥拜託你行行好,我是個瞎子,什麼也看不到,你就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終於說話了。

  「是誰叫你這麼做的?」她又問。

  「我不會說的。」

  「那你要帶我去哪裡?」

  「風渡口醫院附近。」

  「為什麼是去附近,而不是去醫院?」

  「閉嘴!你這瞎子怎麼這麼囉嗦?」他大罵。

  「就算要死,我也要知道怎麼死的。」她努力噙住淚水說道。

  司機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將車停在醫院的後巷中,然後硬生生將她拖了下來。

  「下車!」

  「好痛。」她痛叫著。

  「痛?待會兒你會更痛!」

  「你——」

  她知道他可能打算殺她滅口,連忙往後退,誰知才退了兩步,就摔倒在地,她頓時感到挫敗地哭泣起來……

  「哭有什麼用?」那人不耐煩地吼道。

  「是沒用,但我就是想哭。」她邊哭邊說。

  他突然笑了,「你挺有意思的。」

  「你可以放了我嗎?」

  「真是天兵一個,我放了你,怎麼換賞金?」「我可以給你更多!」

  「那你有十萬美金嗎?」

  天啊,十萬美金?她猛地吸口氣。

  「我就知道你沒有,那現在你是要自己跳下去,還是我推你下去?」他問道。

  「下去哪裡?」她害怕的問。

  「醫院後方的呵亂葬崗氣」

  花憐心才從地上爬起的身子,繼而又搖晃了一下,差點再度跌倒。

  「你們女人真煩卜那個女的說一定要見你掉下去,死了才付我錢,而你又拖泥帶水的,我真他媽的不爽!」他又咒又罵,「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說完,他一把將花憐心拎起來,用力一推——。。

  「啊!」

  她立時驚聲尖叫,可是並沒有如她預期般掉入亂葬崗,反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原來是風逸君來救她了!

  接著,風逸君與莫愁的弟兄也在這時趕到,將司機團團圍住。

  「別殺我!我也是受人之托。」司機見這陣仗立刻討饒。

  「受誰之托?」趕到現場的莫愁怒問。

  這司機一見到莫愁,登時嚇得屁滾尿流,「莫老大,我不知道她、她是你的女人!我、我——」

  「來人!」莫愁大喊。

  風逸君見此陣仗,便知莫愁打算怎麼處理,他連忙對身邊的花憐心說道:「搗住耳朵。」

  「是你?」她的聲音依然哽咽,卻找回了先前的平靜。

  「來人,動手。」莫愁森冷道。

  「啊!」接著,只聽見那名司機痛苦地大叫。

  搗上耳朵的花憐心,還是可以聽見他那慘烈的叫聲,於是她放下手,問道:「那人被怎麼了?」

  「他犯了幫規,莫愁正以幫規處置他。」風逸君冷靜地回應道,她聞言。真身子不住地顫抖。

  突地,莫愁冷冷的聲調傳來,立時喚回她的思緒,「是誰要你出賣我的?」

  「老大,可不可以先為我止血?」那人哀求道。

  「回答得越慢,你可能就會失血過多而亡。」莫愁再度吐出絕冷無情的言語。

  「是、是老大你認識的女人。」

  「誰?」

  「是莎——」

  砰!

  一聲槍響乍然響起,子彈從司機的腦袋瓜穿過。

  狙擊手是莎莎亞派來的,他命中目標後,立即逃逸無蹤。

  「啊——」花憐心聽見槍響,一時無法自抑地尖叫。

  風逸君見狀,立刻以唇堵住她的唇。

  登時,她一怔……

  她瞪著大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風逸君,雖然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但是她還是伸出手摸著他的雙頰,撫慰她內心的驚慌失措。

  莫愁睇見這景象,不禁怒火中燒,一個箭步走近他們身邊,「憐心,我送你回家。」

  風逸君瞬時放開她,接著說道:「我會帶她回去,是你的人害她受驚,她沒理由跟你走!」

  「哼,你若是真心要保護她,一開始就該直接派人去她家接她,而不是讓她處於危險之中。別忘了,她是個瞎子。」

  瞎子、瞎子!

  這話立即衝擊到花憐心,她很想哭,但這回她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是的,她是瞎子,他們真不該再為她這個殘疾人士煩惱了。

  「我可以自己回家。」她斷然回道。

  「我送你。」莫愁不死心。

  「不用。」

  「我送你。」風逸君也開口了。

  她摸了一下他的臉,感慨萬千地說了一句中文:「如果我沒瞎,我希望與你同行。」她以為他應該不懂中文,所以放膽表白心意。「可惜,我是個瞎子。」說完,她拿出身上另一支備用的白色手杖準備離開。

  風逸君登時不語,他不是聽不懂她的話,而是一時間,他不知如何回應她。

  「謝謝兩位,再見。」她踏著穩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小心往前行,同時拿起手機撥出一組號碼,「石斛夫人嗎?我是憐心,你可以替我叫一輛計程車嗎?」

  杵在原地的莫愁,回過神後立即命令手下:「過濾我身邊的女人,還有最近和阿燦往來的人,查明到底是誰出賣我。」

  「是。」

  而一旁的風逸君,也對傑克森說:「在最快時間內找到莎莎亞。」

  因為剛剛那人臨死前,說了個「莎」字,加上她認識莫愁,他唯一想到的就只有莎莎亞!

  不過,他不會對莫愁說這件事,因為他要親審莎莎亞!

  在車中的風逸君,望著車窗外,冷冷地對傑克森說:「轉到花小姐家。」

  「是。」

  一會兒後,車子已駛近花憐心家的巷口。

  花憐心一個人拿著手杖;走到巷內,旋即感到不尋常,似乎有人隱藏在巷內。。

  「什麼人?」她停下腳步,故作鎮定的問。

  「是我。」風逸君立時出現在她眼前。

  她鬆了一口氣,但仍站在原地不動。

  在來這之前,他一直想對她說些什麼,可是卻在見到她時,反而無法啟——

  口。

  「有事?」她其實有些高興風逸君的造訪。

  「嗯。」

  當他要說些什麼時,一見她粉頸上的墜鏈不見了,他彷彿

  「我正準備還給你。」她立即從口袋中將墜鏈取出。

  這下子,風逸君更惱火了!

  「我沒叫你還給我!」

  「是該還給你的。」她重重地吸了口氣說道,然後倔強的伸直手臂,要他把東西拿回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該拿它。」她回道。

  「該不該拿由我決定!」

  「該不該收則由我決定。」她回喊道。

  「你怎麼變得這般不可理喻?」

  「這墜鏈不是你的隨身物嗎?」她沒回他,反問道。

  「那又如何?」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傻?」她又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和石斛夫人的談話!我正巧聽見了。」

  陡地,四周變得一片死寂。

  「還給你。」她撇了下唇,再次伸長手臂。

  他沒接下她手中的墜鏈,反倒直勾勾地睇著她,「我送出的東西絕不收回!」

  「我也不拿不該收、不該得的東西。」包括情感。

  「我要你收下!」他堅持自己的立場。

  「給我個好理由。」她執拗地說。

  「沒有理由。」。

  「你竟敢這麼批評我?」他又動怒。

  「這與批評無關,而是你給我的感受就是如此。」

  「你——」他登時啞口無言。

  「不能給我,就不要隨便施捨:不能付出,就不要隨意贈與。勿將同情加在我身上,我要的不多,但求無愧於心。」說完,淚光在她眼中隱隱閃現。

  風逸君被她這一番話震住,無話可說。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我不能收你的墜鏈,尤其在聽了你與石斛夫人、莫愁的對話後,更沒有理由收下它。」

  「總之,我送出去的東西絕不收回,告辭!」話落,風逸君匆匆地離開,因為他需要冷靜。

  花憐心聽著車聲漸遠,隨即彎下身子,使勁兒地掐著墜鏈,幽幽啜泣……

  第五章

  風逸君返回遊艇。大家一見到他便開始起哄。

  「咱們說好的,要趁這次機會好好聚眾,你究竟跑去哪裡?」水卿君抓著風逸君的手臂問道,隨即感覺到他不太對勁兒。

  其他人也感覺到風逸君似乎哪裡怪怪的。

  「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咱們同學一場,一定挺你到底!」雷震君義氣地說。

  大家聞言,也頻頻點頭。

  但風逸君只是抓起酒杯一口飲盡,然後丟下一句:「沒事,大家乾杯,敬我們難得的重逢!」

  接著,他又干了第二杯,正準備繼續第三杯時,被火焰君阻止。

  「逸君,你到底遇到什麼事?」火焰君問著。

  「我說沒事!」風逸君突然吼了聲,旋即察覺自己失態,連忙懊惱地說。「Sorry,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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