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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金晶    


  哦哦,他生氣了,為什麼?錢唸唸支著下巴研究著他的神情,余眼瞄到女舞者,隨口道:「真的不想看了?都要全部脫光光了。」

  任之源的一雙黑眼落在她的身上,這一次他沒有費勁地說什麼,也懶得再用眼神透露他的不滿,他直接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錢唸唸偷偷地鬆了一口氣,但不知為何胸口像壓著一塊木頭似的,難受得要命,任之源經過她身邊時,她惡劣地伸腿勾倒他。

  任之源沒有任何防備,他在她面前也沒想過要防備些什麼,所以當他的腳被她勾倒時,他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她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往旁邊倒,她捂著嘴笑得開心,哪知任之源在最後一刻時忽然抓住了她捂嘴的手,用力地一拉。

  「啊!」

  任之源倒下的同時,錢唸唸姿勢不雅地趴在他的身上,雖然她幸運地有他做鋪墊,但錢唸唸非常不爽。

  她一抬頭,臉上就寫著濃濃的殺意,「任之源!」她怒氣騰騰,若說怒意是一把無形的刀,那任之源必然被砍得如碎布般。

  任之源靜靜地看著她,好像摔在地上的人不是他自己,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意。

  「說話啊!」錢唸唸最怕遇到不會吵架的人,如果一個人在那裡暴走,而另一個人卻像旁觀者似地待在一邊的話,她不就白白地生氣了嗎?

  「你在生氣。」她一定要他說些什麼的話,他就嘗試著說些什麼吧。

  錢唸唸像洩氣的氣球,坐在他的腰上,她搖搖頭,「算了算了!」她搖搖晃晃地想從他的身上站起來,哪知右腳的神經忽然一疼,她又重重地坐了下去。

  任之源悶哼一聲,她不算重,但也絕對不輕,重量加速度,集體地攻擊他脆弱的腰部,他怎麼受得了!

  錢唸唸淚眼汪汪地看著他,「都是你,我腳抽筋了。」

  「能站起來嗎?」他困難地問,好似聲音都是從胸口裡擠壓出來的。

  「暫時不能站起來了。」她難受地半垂著頭。

  他摸摸她的頭,好像摸著愛犬似的,錢唸唸一心兩用,一牆之隔的女舞者竟自high地脫光了所有的衣服,她大讚道:「哇!她的身材真好!」

  她低著頭轉過頭的同時,一抹熱度輕撫著她的唇瓣,錢唸唸傻愣愣地看著任之源與自己的距離,任之源也吃驚地看著她,好像剛才發生了時間錯亂。

  「你!」

  「你!」

  「你先說!」

  「你先說!」任之源與錢唸唸的聲音交錯響起。

  錢唸唸咬著唇,粉唇一片嫣紅,任之源沉著眼看著她,這一次他不出聲,等著她先說。

  思慮好一會兒,錢唸唸找不回剛才的自在,全身像是上了枷鎖般的束縛,她嚶嚶地蠕動著雙唇。

  殊不知她此刻的模樣是多麼的迷人,就好像一朵在暴風雨之後的花,脆弱卻帶著新生的希冀。

  任之源耐心地等著她開口,就如垂釣的老者,沉靜且深謀遠慮。

  「剛剛……」錢唸唸的腦袋瓜子像是被驢給踩了,她停頓半天才擠出一句很沒有創意的話,「剛剛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千篇一律的推卸責任,以及意味深長的逃避。

  水晶吊燈之下,任之源的臉看得異常清晰,可他的眼裡正醞釀著令她看不懂的東西。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沉默……

  第4章(1)

  他們之間神秘的魔咒被打破了,錢唸唸後知後覺地從他的身上爬下來,拉了拉有不斷向上縮趨勢的裙子,她用一隻腳跳著,拘謹地坐回沙發上。

  任之源跟著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從右邊□袋裡拿出手機,看來電顯示,他眼裡閃過不耐。

  錢唸唸看著任之源背對著她打電話,跳完舞的舞者也離場了,她拿起包,等著任之源打完電話。

  她聽到他細細碎碎地說著,「嗯……知道了……我會處理的……」他掛了電話,轉過頭看著她,「我有事情。」錢唸唸聳聳肩,「沒事,我一個人坐出租車回去。」

  任之源靜默地看著她,眼神緊緊地落在她的身上,沒有錯過她略顯曝露的衣服以及她扭到的腳踝,天人交戰之下,他很有良心地說:「我送你回去。」

  沒有推拒的意思,錢唸唸張□道:「好。」

  她似乎料定了任之源不會讓她一個人單獨走,他率先離開,差點出軌的火車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

  錢唸唸的心卻一直不安分,從剛才到現在就跳得厲害,好像她比別人多長了一顆心,跳得異常激動。

  她跟在他的身後,兩眼迷惑地看著他的背影,他沒有MBA籃球選手的高大體魄,也沒有明星的英俊瀟灑,她怎麼會像著見偶像似的興奮呢?

  她蹦蹦跳跳地像一隻兔子跟在他身後,他猝然停下來,她防不勝防地撞了上去,他接住她傾倒的身子,「腳還好吧?」

  「沒事吧,回去熱敷一下就好了。」任之源沒有如之前一樣一個人走在前頭,而是用大手攙住她往停車的地方走去,從背後看上去,他們就像是喝醉酒的小情侶。

  而錢唸唸的心跳從他靠近開始跳得更厲害,她思忖著緣由,在車子開到半途時,她因想不出個所以然,兩手忙碌地拉扯著自己的頭髮,引起了任之源的注意,「你怎麼了?」

  她低著頭恍若小時候做錯事被母親責罰一樣,見她沒說話,他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沒什麼啦!」無奈之下,她回答,眼睛看著窗外。

  任之源應了一聲,也不多話。

  錢唸唸忽然恍然大悟,自己為什麼要為這莫名其妙的感覺煩惱呢?她有一段時間很迷一個明星,過了狂熱期,她就又提不起勁了,剛才的感覺一定和以前一樣,到時候再說吧!於是烏龜把頭伸回了殼中。

  任之源一聲不響地著著她又活了過來的模樣,她興高來烈地說:「下次再出來玩哦!」

  任之源敬謝不敏,「這類活動就不要找我了」男人是色,卻不代表每一個男人都喜歡著女人跳脫衣舞,如果是這種低俗活動,他寧願去看芭蕾舞。

  「放心吧。」他的個性她多少懂了一些,自命清高的男人!錢唸唸在心裡詆毀著他,「我們下次可以去欣賞芭蕾舞嘛!」任之源輕笑,沒想到這會兒她倒是跟他想到一塊了。

  看到他笑了,錢唸唸也偷偷地笑了,真是好拐得很!這麼輕易就被她騙了,他就不擔心她帶他去觀賞異樣芭蕾嗎?「下次我請客,門票我來定。」在她笑的同時,他出聲打斷了她的想法。

  哦,他學聰明了嘛,錢唸唸讚許他的孺子可教也,「好,隨便。」跟他黏在一起玩也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實際上著什麼也不是很重要。

  說到這兒,她又想起他們早上的對話,「你說你的工作不好形容,那你有沒有資金?有沒有興趣自己做老闆?」任之源完成學業之後,他便繼承父業,一個人管理著任氐,底下的員工依賴著他,他必頂在每一個重要時刻做出正確的判斷,他喜歡這種可以自己控制的感覺,但對他來說管理公司還是有壓力的,目前雖游刃有餘,他卻不喜愛。

  如果他出生於普道人家,他現在很可能是一個上班族,「你要做什麼?」

  隱藏在心底的小蟲子不安分地扭動著,他就像是甕中的蛇,而她是那吹著笛子的賣芝人,企圖使他從甕中爬出來,在她的音樂之下舞動著軟弱無骨的滑膩身子。

  「開一家咖啡店好不好?」她眉眼都笑了。「你不回去結婚了?」

  錢唸唸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你要不要?」

  他思考了一會兒,「你有什麼具體計劃嗎?」一說到生意,他便自然而然地以公事公'力、的□吻說著話。

  錢唸唸大大地歎了一□氣,這個男人……她眼睛一閃,「你自己開公司的?」

  任之源並不想告訴她自己的工作,他不想她以後對他另眼相看,她雖然愛胡說八道、非常孩子氣,但他身邊似乎就是少了她這類人呢。

  「嗯。」他沒有隱瞞,既然她已經猜到了,他也不想故弄玄虛。

  「切!」錢唸唸盯著他,「我還以為是間諜工作,任先生!神神秘秘的!」她沒好氣道。男人抽空側眸著了她一眼,引得她哇哇叫:「喂喂,看我幹什麼?看著路!」真是個陰陽怪氣的男人,她心底嘀咕道。

  他即刻將頭轉了回去,又問道:「咖啡店……」

  「你若是要我寫一份計劃書給你,那就當我剛才什麼話也沒有說!」她煩躁地打斷他的話,她才不想像個白癡一樣,把計劃書寫得很完美,結果實際上卻是連三分之一也沒有做到的大笨蛋!

  真沒想到他也是一個形式化主義的人。

  「你只說要開咖啡店,卻沒有一些細節,甚至連說服我的理由也沒有……」男人不得不糾正她的錯誤觀念。

  車快到時,男人把車停在一邊,「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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