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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樓采凝 「琴娘?」他俊眉一撩,「你怎麼知道她?」 「上次在城內的大街上遇到一人,他不是跟你提到她嗎?我不是偷聽,是剛好在旁邊。」抿抿唇,她又問:「你們感情很好?」 看得出來她很在意,左湛天於是笑瞇了眼,「沒錯,好得不得了,與她無話不談。」 水宓倒吸口氣,「這麼說,你們是相互喜歡的關係?」 天,她怎麼忘了,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應該不會缺少愛慕他的女子,假如他們兩情相悅,那她該怎麼辦? 「是呀,我們彼此都很喜歡對方。」只是這種喜歡是不含男女私情,僅是朋友間的一種感覺。但他故意說得曖昧,想看看這丫頭的反應如何? 沒想到她小臉一垮,一雙小手隱隱在發抖,隔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們……認識很久了?」 「嗯,應該有三年多了。」 「那麼久!」咬著手指,她緊張地想了想後,便下定決心的抬起頭,「好吧,那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做妾也沒關係。」 聽聞此言,左湛天震住了,他怎麼都料想不到堂堂一位格格居然會因為要得到他的愛而自願屈居為妾! 「水宓,你怎麼……」 她心窩微暖地望著他,「你叫我什麼?」 「啊?」看她露出歡欣的笑顏,他蹙眉想了想,「我叫你……」 「是水宓,這是你第一次喊我水宓,我真的很開心。」她激動的拉住他的手,「再叫一次好嗎?」 「你這是?」他盯著她抓著他的手,「男女……」 「我們都已經單獨相處這麼久了,你幹嘛還在乎那個,再喊我一次嘛,我會永遠記在心底的。」水宓眨著期待的雙目。 她這樣的目光令左湛天覺得好笑,「這麼喜歡人喊你名字?」 「才不是呢,我只喜歡你這麼喊我,就像你喊……喊琴娘是一樣的。」說實話,她真的好羨慕琴娘。 「吃味兒了?」他扯起笑。 「我……是有點,不過我會勸自己大方接受的。」既然他們結識在先,她會努力抹滅掉心中那抹酸。 「傻瓜。」他撇嘴一笑。 她鼓著腮,不甘心地說:「不肯喊我名字也就算了,竟然叫我傻瓜。」 水宓那鼓腮抱怨的樣子煞是可愛,左湛天不經意地又笑了。「別胡思亂想了,天色已晚,你還是先睡吧。」 「好吧,那我先睡了。」一天下來她已經有點累了。 靠在牆邊,她安心的入睡了,夢中淨是他俊帥的笑容。 第4章(2) 直到一聲雞啼響起,水宓睜開矇矓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他坐在門口淺寐的身影。她就這麼坐直身子,癡癡的看著他……就不知還需要多久,他才會用同樣的眼神看她? 「啊,我還得做飯呢。」突然想起她昨晚的計劃,她立刻起身前往破屋後面…… 就在他們剛找到這間破屋時,她就發現後面有個灶,甚至還有一些鍋碗瓢盆,雖然老舊些,應該還可以用,剛好她身邊有些乾麵條,便準備大展身手,煮碗麵讓左湛天嘗嘗,別讓他老以為她只是個沒用的嬌嬌女。 發現旁邊還有一些陳年炭柴,就不知點不點得燃,但她還是努力生火,好不容易點燃了柴火,她卻已是灰頭土臉了。 搞得一身熱,水宓抹了抹臉,這下一張臉更成了小灰炭,她全神貫注著,只希望自己第一次下廚就可以成功。 沒多久左湛天也醒來了,四處找不到水宓時,突聞屋後傳來怪異的聲響,他立刻循聲找了過去,正好看見她蹲在灶前煮東西,一張臉已黑得快認不出她來了。 「你在幹嘛?」他蹙眉問道。 她抬起臉對他柔柔一笑,「我在做早膳,在之前的客棧我買了些乾麵帶在身上,我們就吃麵吧。」 瞧她笑得燦爛,一排貝齒更顯得白亮,只不過他可以相信她的手藝嗎?但是看她這麼努力,他也不好潑她冷水,於是點頭道:「好吧,都依你。」 水宓開心地咧開嘴,「那你去屋裡等著,我馬上好。」 「你慢慢來。」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他不再吵她,到屋裡等待。 只是後頭不時傳來巨大的鍋瓢聲,還真是令他心驚呢。 就在他忍不住想再去看看時,就見她笑臉盈盈的端著兩碗麵過來,「呃……我是第一次做,不知好不好吃。」 「放著,我吃吃看。」左湛天半瞇著眸望著她,發現她不但臉髒了,就連額上都飄著汗珠,想必搞出這兩碗麵已用盡了她所有的氣力。 端起碗,他卻半天夾不起麵條,看來它已經糊透了!索性用喝的喝上幾口,努力不擺出苦瓜臉,他點點頭,「還不錯。」 「真的不錯?」她立即笑出一朵花,「那我嘗嘗。」 可是拿起筷子之後,她也同樣夾不起面,只好學他用喝的,「唔……好難吃,都爛掉了。」 「雖然口感不怎麼好,但出門在外就別太講究,吃吧。」他又繼續喝了口,或許是習慣這樣的口感,第二口喝起來已不覺得有多難入口。 就這樣一口接一口,他很快的喝完它,水宓見狀也只好捏緊鼻子,強迫自己慢慢喝下肚。 就在這時候,左湛天的餘光突地瞧見她手背上出現了一塊紅腫,他心一揪,立即拉過她的手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啊!好痛。」她低呼出聲,「你快放手。」 左湛天這才放開她,又問了一次,「到底怎麼了?」 「升火時不小心燙到的。」她吹吹紅腫的地方,「現在已經沒事了。」 「什麼沒事,會留疤的。」左湛天旋即從身上拿出藥膏為她擦上,他一邊抹,一邊心疼地看著上頭嚴重的傷勢……老天,她怎麼受得了呢?「暫時別碰水,過兩天就好了。」 「什麼?不能碰水?」她小臉一皺,「可我等下還要洗衣裳呢,今天天氣不錯。」 「我來就好。」 「不行。」水宓堅持道:「應該是我伺候你的,這種事怎能讓男人來做,反正就這麼說定了,等我洗完再上路。」 「你為何要這麼堅持呢?知不知道我——」我有多心疼嗎? 「你怎麼了?」她眨眨眼,不解地問。 深吸口氣,隱忍已久的左湛天終於開口道:「為了我跑去果園摘梨,又為了我洗手作羹湯,現在又要帶傷為我洗衣?我左湛天何德何能,怎能讓格格你這麼做?」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她又長得這麼可愛,個性也非常善良,對他的感情又如此執著,他能不心動嗎? 就算掛上再強硬的偽裝面具,也早已被她的溫柔與甜美所融化了。 「幹嘛這麼說?我雖然是格格,但你可是侍郎耶,我還怕自己配不上你。」 「我希望你……」 「別說了,反正我已經決定這麼做。」很怕他又要叫她回去,她連忙站了起來,「我去旁邊的河流將衣服洗一洗,盡可能不碰到傷口,你放心。」 說著,她把兩人要洗的衣物拿了出去,獨自跑去溪邊清洗。 雖然沒洗過衣裳,但過去她與春桃感情好,偶爾春桃洗衣時她都會在一旁陪她聊天,因而大致上知道該怎麼做。 只不過手背受傷的地方還真是疼,一碰到水更是痛得渾身發顫。也因此在洗她的小肚兜時,手一顫居然落在溪裡,慢慢漂遠了! 「啊,怎麼辦?」她試著褪下小襪,往水裡走去,可她不諳水性,動作不敢太快,只能眼睜睜看著小肚兜離她愈來愈遠。 倉皇不已的情況下,她急得都快哭了! 就在這瞬間,她突見一道黑影從她眼前閃過,接著又見他拾起了它,再回到她面前時雙腳都沒碰到水! 「左湛天。」水宓拎著裙子、濕著一雙小腳,狼狽地看著他。 他立刻褪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裙擺都濕了,快進屋去將衣裳換了。」 「把那個還我。」尷尬的抽回他手上的肚兜,她真是害羞極了,「我沒關係,你還是快進去,我快洗好了。」 「還是我來,一開始不是什麼都不計較、不在乎,怎麼現在又變得扭扭捏捏了?」瞧她那副不安的樣子,他不禁大笑出聲。 望著他的笑容,她也跟著笑了。 見她一位養尊處優的格格,如今這般狼狽時卻一點也不在意,儘管受傷,依然保持她亮眼的笑容,這樣的她誰不想多多珍惜呢? 出其不意的,他將她拉進懷中,在她耳邊吐息,「跟著我走這麼遠的路,真不後悔?」 「要我說幾次?當然不後悔。」天,現在他是在抱她嗎?這種感覺讓她心頭微漾出幾許溫暖,更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那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你猜呢?」 「這是什麼回答,我想聽明白一點,而且是真話。」她認真地望著他。 「你說我為何要幫你洗這個?」撇唇一笑後,他便蹲了下來,為她洗滌那些未洗的衣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