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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四方宇    


  從她朦朧轉醒後,發現床邊矮几有著傷藥和白布,尚來不及意識,熟悉的問候聲隨著身後傳來的挺刺,令她喘吟起。

  「你簡直……無恥、荒淫……殘虐到……令人不知該說什麼。」

  「本皇子向來遵守自己的話,已經警告過愛弟,使壞會得到的下場,至於這個……本皇子已說過,今晚要讓小傢伙好好進去賠禮。」

  「愛弟,這隻手臂千萬別亂動和施力,這藥粉縱能止血,愛弟若再扯動傷口,再好的藥也沒用,欸,可憐的愛弟,這箭傷可要讓你痛上好幾天了。」

  在他關切的聲中,戲弄的欺玩身下雪嫩嬌軀,一妄動便扯動左肩箭傷的痛苦!

  「以愛弟你今晚所犯的行為,本皇子應該將你綁成更難堪的模樣來欣賞才是,尤其你的羞恥絕對能為本皇子帶來至高無上的樂趣。」

  「你……真可悲!」回視的眸子不屈的迎視。

  「呵呵呵——」朱毓森寒的笑起,重咬牙關後進出恨意,「這一句話,我們一起共享吧!」

  接下來的馳騁節奏,幾令皓雪身軀承受著蹂躪的摧折,肩上的箭傷更因衝刺的力量,再次牽動傷口冒血,未受傷的手抓緊床褥。

  「這具美麗的身軀真是令人陶醉到不想放開。」

  身體的痛苦鮮明萬分,情慾又像打來的巨浪淹沒她,兩相交織的刺激幾乎奪去她的意識與尊嚴。

  「不……三皇子,呀……」顫吟出唇的呻吟,有身體悲鳴的痛苦與體內哆嗦的難受。

  他極盡玩弄的侵犯身軀的主人,在混雜著肩傷痛苦中,將她推上情慾高峰,隨又戛然停下,欣賞她在傷口的痛苦,與慾望被中斷的難受中掙扎。

  「痛中折磨出的性慾,是更蝕人心志的銷魂呀!」

  見她瞬閉起的側顏中,微睜的瞳眸開始凝出恍惚的媚態,朱毓淫啞的笑起,開始再起的律動,也更像發了狠般。

  「你恨本皇子總是如此心狠手辣是嗎?」

  為不想刺激他更多的怒與征服欲,她配合著他的律動,彼此喘息的高吟在一室垂紗中漫揚。

  「你很清楚父皇和死去的南源聖女是怎麼樣的情感糾葛,我的成長是眾人的彌補,當我八歲練劍不小心殺了第一個人時,父皇、母后都趕忙哄著嚇著的我,每一個都要我別為這種事掛心,因為我是高高在上的天家皇子,任何人命都比不過我的尊貴,只要血腥別沾到我身上,那麼我想殺誰都可以——」

  狂暴的掠奪之後,他傾身俯唇親吻沁著薄汗的裸背。

  「從此本皇子記住這句話,從那之後,誰惹我不開心,有的是替本皇子下手的人,沒有人敢說我這樣不對,因為父皇、母后告訴我,任何人命都比不過我的尊貴。」

  笑聲卻有些微妙的異樣,像是對過往一種渴求的落寂。

  「哪怕我做得再殘暴不堪,也沒有人來制止過我,就算皇兄曾經看不下去,卻也和父皇、母后一樣,說我幾句,便縱容的任我進行,他們那種彌補的溺愛,無論我做了多麼可怕的事,從小拍拍我的頭,長大拍拍我的肩膀,沒有一個人真正在我不解慌亂時告訴我該怎麼做,只要我遇上這些,用我高興的方法解決就是了。」

  他拂開垂散在她頰邊汗濕的發,笑語來到她耳畔。

  「甚至當我染指梅萼時,父皇也默許了,我開始覺得禮教、倫常算什麼,那是可以挑戰的——哈哈哈——」

  回迎的眼神竟是溫柔中帶著悲憫,隨即大掌遮上了她的眼。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你的溫柔到最後都只是再一次想離開本皇子的計謀。」

  當床邊的紫眠香燃起時,少初只感覺到他退出了慾望,將她放上床,一反剛才的粗暴,他異常輕柔的擦拭他在她身上逞欲過後的嬌軀。

  不久,門外傳來晏平飛請示的聲。

  「傳令下去,全部的人待命整裝後,立即啟程,取道北方轉江南。」

  他替床上昏睡的人兒打點的整理好衣裳後,撫著她蒼白的臉色。

  「對我,你是只想否決到底了,對嗎?」

  才整理好衣物,便聽見外邊快步而來的足音。

  「三皇子!」竟是封言,極少聽見他如此急切的聲。「無憂郡主出事了!」

  朱毓趕至無憂的寢室,一見躺在床上的愛女眉目竟泛粉紫,雙瞳半睜翻白,無愁惶恐的在旁搖著她。

  「無憂!」朱毓忙扶起女兒。「東域的毒?!」

  才愕聲出口,無憂忽睜開眼,一張口紫煙吐出,噴向朱毓!

  「三皇子——小心——」

  晏平飛和手下驚喊,救之不及,此時窗外響起一陣刺耳的重鼓之聲,像會刮剌人耳膜般,接連三聲,迴盪窗外空谷中,靜夜中聽來甚是悚然!

  鼓聲停,朱毓也猛吐出濃濃黑血,眼瞳布青紅異絲,知道自己中了魔希教的鼓音之毒,借鼓音摧迫人體內的心脈!

  「安靜,別慌!」朱毓忍著竄入的毒,以內力暫時抑制不讓其竄開,低叱。「外邊有魔希教的人,除了毒之外,連各種蠱蟲都有聞聲而來的力量,目前,孟閻司對屋內情況還只是猜疑,絕不能自露慌象給人抓到。」

  旁人在主子冷靜一喝中,全安靜下。

  「爹,無、無憂和你要緊嗎?」無愁看著他和臂彎中的無憂,忍著想哭的聲問。

  「乖,別怕,有爹在。」朱毓安撫的拍拍她的臉頰,從別在耳上的蘭赤石取下二顆,分別放入無憂和自己口中。「是爹沒保護好你,爹不會讓你受到這毒的苦。」

  「三、三皇子!」

  眾人驚見他竟執起無憂的手,將女兒身上的毒全度到自己身上。

  「無愁,你在這好好照顧無憂,不准亂跑,知道嗎?」

  「爹……無愁不要你死,你不要……再把我和無憂丟下來。」她哽聲的抱住朱毓不讓他走。「如果你總是要把我們丟下來,那、那我寧願還是叫你皇主子……當你的侍女,不要當什麼郡主……」

  朱毓的心不禁動容,這兩個女兒從出生就為他所遺棄,不曾善待過,到去年的雲峰雪夜,意識到自己為人父,不能讓她們受苦時,竟也是自己要再度放下她們時,這些在她們心中留下多大的驚恐與不安。

  「說什麼傻話,爹永遠都不會再丟下你們。」他抱著懷中哭泣的愛女,柔聲道:「爹中了毒,要休養,現在只有蘇公子可以救你們,等會兒要乖乖聽蘇公子的話,知道嗎?現在……千萬別哭出聲,讓壞人發現,爹就真的會死了。」

  在朱毓食指比到嘴上,噓聲的要她別哭時,無愁忙點頭抹掉眼淚。

  「三皇子,你要恢復蘇公子的功力嗎?」一到外邊,晏平飛急問。

  封言與幾個武衛隊長全擔心的隨侍在旁。

  「本皇子的情況撐不了多久,外邊全是魔希教的人馬,再加上孟閻司詭計多端,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智取的只有少初。」

  「但是以您現在的情況,一旦出手解開蘇公子被封的功力,將是毒氣攻心,九死一生!」對魔希教之毒有一定瞭解的封言道。

  「這就看上天容不容我活下去了。」朱毓特意來到屋外,一派定然的背手看著夜空,悠喟著。

  命人取來藍青玄虹後,他朝寢室內走去,身後一行人候在外室。

  夜風中層層垂紗飄拂,朱毓揚手彈滅紫眠香,看著床上的人兒。

  「我從不知追憶過往有什麼必要,因為這一生,我沒想過有什麼想挽回的事,梅萼的死如此,縱然認了無憂、無愁,我也不覺當初有任何錯。」

  坐到床畔,俊目凝鎖麗顏上細牽起的雙眉,眼皮下的瞳已在輕顫。

  「如果時間能再回頭,我希望遇到你時,留給你的不是噩夢的陰影,我多希望……希望你能對我笑、多希望能在你的眼內看到我的存在,明知你心中不喜歡我,我還是不想放掉這一生唯一讓我想付出感情的人。」

  他以最後的內勁凝於指掌,按上她的腕脈,催勁而入,只見嬌顏在這猛來的力量下,微微逸出低吟,沁出汗珠。

  「外邊全是孟閻司所帶領的魔希教人馬,他們設計了無憂讓我中毒,我解開你的功力後,將撐不久,無……無憂、無愁還有其他人……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以袖拭著她額邊的汗珠,用掉最後的內勁,黑血也開始從他唇邊淌下。

  「你……恨我的殘忍、霸道,但……除了這樣,我不知道……要怎麼讓你看著我,要怎麼……才可以得到你的……感情,抱你入懷,過去……的事,我……無法改變……」

  毒彷彿要從喉間開始衝開般,濃濃的黑血不停淌流下,意識已漸遠……

  「我只能對你……用我知道的方法……」

  床上緩緩睜開的眼,撫著已無意識,躺在胸上的顱首,幽幽的帶著一種輕音的微哽。「我只是不知道我敢不敢把你放入心中,接受你成為我的答案。」

  「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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