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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風光 「這些都是內人的功勞,我也只是沾光而已。」他老實地道。 然而這番話聽在某些人耳裡卻相當不是滋味,一道帶著一絲冷笑的不善語氣傳了過來—— 「藺大人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烈火族的煙藍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其貌不揚……噢不,只是長得比較「堅忍不拔」,在容貌上比不過人,只好在賢慧上下功夫了。」 說話的是刑部侍郎劉豫,他的孫子就是劉文仲,上回劉文仲一天敗掉他好幾百兩銀子,聽說與藺爾愷有關,現在逮到機會,怎能不酸個幾句? 另一個與劉豫同屬丞相陳仲黨羽的官員也見縫插針,諷笑道:「只怕藺大人這身官服下是傷痕纍纍啊!要知道煙藍公主傳聞可不只容貌堪慮,舉止更是粗魯不堪,會不會藺大人故意穿新衣服,想要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此話一落,與陳仲友好的一干官員都笑了起來,而默許這些事情發生的正主兒陳仲卻只是淡然一笑,不發一語。 藺爾愷是知道事實的人,為此動氣不就遂了這些人的意了嗎?他只是淡淡解釋道:「傳言畢竟只是傳言,至少我認為我的妻子秀外慧中,那就夠了。」 「喔?煙藍公主秀外慧中?這倒真是奇聞了。」劉豫猶不放過他。 「那藺大人怎麼不將妻子帶出來讓大家看看?聽說藺大人新婚之夜可不是在家裡度過,而是逃到了宮裡啊!」另一人把話說得更明白了。 藺爾愷仍維持著風度,甚至聲音都沒有提高一些,沉穩地道:「你們怎麼不說,我新婚之夜就離家在皇宮公忙許久才回府,我的妻子卻沒有一句怨言,更將我府邸打點妥當,讓我沒有後顧無憂,這又有幾位夫人做得到呢?」 此話一出,劉豫等人立刻無法招架。他們的夫人都是各世家之女,或者只是貪其貌美才娶回來的,真正有持家之能的根本沒幾個,反倒有不少脾氣嬌縱的。 瞧藺爾愷隨便幾招就把這些人反擊得無言以對,陳仲終於站了出來,雖然那笑容很是自然,但顯然不懷好意。 「廟堂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陳仲先展現了一下丞相的威風,才接著道:「過幾日本相欲舉辦家宴,宴請朝中諸位大臣閤家前來,交流一下政事,也讓大臣們彼此親近親近。煙藍公主既是如此不凡,不如藺大人到時帶著公主一起來吧。」 他的語氣篤定,根本沒有給藺爾愷拒絕的機會。想來他也是覺得藺爾憤替煙藍公主的貌醜及粗魯辯解,只是徒勞無功,屆時把人帶來,那些狡辯自然不攻自破,藺爾愷仍然會是全朝的笑柄。 想不到,對於陳仲的邀約,藺爾愷還真的猶豫了起來,然而他猶豫的當然不是怕沐煙藍出現後會被眾人譏笑,反而恰恰相反。 她太美麗、太出眾了,對他而言,她的一切美好就像天上掉下來的大餅,運氣好才輪得到他,若是讓她在群臣面前露臉,他的面子是掙回來了,她也肯定能替自己的秀外慧中正名,但是覬覦她的人肯定也會變多。 尤其是陳仲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全朝都知道他是個色中餓鬼,對於自己看上的美女從不放過,甚至還曾經強拆了一座青樓,逼得老鴇都上吊了,只為了強娶人家的花魁,這件事陳仲只是沒有明著去做,但知情的人都清楚這就是陳仲的手段。藺爾愷自然不希望沐煙藍的美麗讓陳仲發現了,他現在有些後悔剛才不應該忍不住替沐煙藍辯解,引出陳仲這頭老狐狸。 一直沉穩內斂的他,畢竟還是為了她,衝動了。 陳仲見藺爾愷猶豫,又添了把火。「如果藺大人另有隱情,不便帶公主出席,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然,一些好事者又嬉笑起來,似乎已經看到藺爾愷怎麼打自己嘴巴了。 「我……」藺爾愷仍是下不了決心,他的面子,與沐煙藍的美麗暴露在陳仲等人面前相比,似乎並不是那麼重要。 此時,皇宮深處傳來敲鐘的聲音,朝會開始了,群臣也收斂神情,各自列隊,準備接下來的儀式。 然而陳仲在經過藺爾愷身邊時,卻是不依不饒,刻意用眾人聽得到的聲調拋下一句,「四月初十申時,本相誠摯邀請,希望藺大人賢伉儷一定要到場。」 一日無事,朝會順利結束,百官下朝。 按以往的情況,藺爾愷會留在皇宮處理政事,有時忙起來,甚至好幾天不回家,可是這幾日,他卻總是要求馬伕在宮外候著,下朝便直接趕回府,即使遇到太子要上課,他也不再留宿皇宮,多晚都會回去。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越來越喜歡回府是怎麼回事,不過現在的藺府是個令他放鬆的地方,擺脫了以前的暮氣沉沉,一片的欣欣向榮,這樣的氣氛令人欣喜也不奇怪。 尤其今日,他還特地要求馬伕駕車走得快一些,因為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對沐煙藍說,雖然很難啟齒。 入了府後直至大廳,連官服都還來不及脫,他便尋來了沐煙藍,然而當她的人出現在他面前,他又欲言又止。 今天的她,看起來又比昨天漂亮了,縱然只是樸素的布衣,髮髻上簡單地插了支木釵,卻顯得氣質高雅,風情獨特。 這樣的可人兒,他真不想帶到陳仲的宴會上。 「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沐煙藍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藺爾愷遲疑地看著她,心中仍在掙扎,事實上,他個人的意願是寧可丟了面子,也不想讓她太出風頭,這倒不只是他身為男人的佔有慾作祟,更多的是陳仲好色得惡名昭彰,他不想她遇到那種麻煩。 她從他的表情看出了些蹊蹺,大膽猜測道:「大人面帶猶豫,卻不像是喜悅,看來應該是朝會時遇到了什麼問題吧,而且,和我有關?」 他心中一動,雖知她聰慧,不過她的聰慧屢屢出乎他的意料,便如現在,她居然能由他的神情中就猜出了十之八九,這種過人的觀察力,連他都自歎弗如。 可是他心中的難題,攸關男人的顏面,總不好直接告訴她,於是他只能簡單的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朝會前在大殿廣場時,幾個同僚調侃了下我娶妻的事罷了。」 「只有這樣?」娶妻有什麼好調侃的?沐煙藍凝神想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也促狹地笑了。「我猜,他們是笑大人娶的妻子來自烈火族,貌若無鹽,舉止又粗魯不文,才讓大人長留皇宮都不想回家,對吧?」 透過原主的記憶,她可是很清楚烈火族的審美觀與天承國大大不同,烈火族喜歡五官深邃又肥胖的女人,這樣代表女人越漂亮也越會生,還得力大如牛,對族裡的工作有貢獻,才是有價值的女人,因此原主那精緻小巧的面孔,在烈火族就是一等一的醜,纖細窈窕的身段,則被列為體弱多病沒有價值,殊不知這樣的模樣在中原卻是傾國傾城的美麗。 她幾乎百發百中的猜測,又讓藺爾愷嚇了一跳。 「你怎麼知道?」他忽然發現自己微微失了穩重,連忙又靜下心來,沉聲道:「我的意思是,實情當然不是這樣,所以我已經替你辯解了,只不過只有口頭上說,他們是不會相信的……」 沐煙藍早就摸透了這一切,又是一語中的地道:「所以我猜,你的政敵一定設了一個局,要你帶我出現,想要下你的面子,對吧?」 「你……」藺爾愷無言了,他幾乎要懷疑她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怎麼能說得好像她人就在現場一般? 他那驚訝又質疑的眼神讓她好氣又好笑。「不用那樣看著我,這並不難猜不是?他們設了什麼局?」 反正被看穿了,他乾脆老實說道:「丞相陳仲欲於初十舉辦一個家宴,宴請文武百官攜帶家眷出席,由於我先前替你辯解,所以陳相特別點出了我,要我務必帶著你一同赴約,也算是替你洗清那些謠言。」 「那你帶我去就好啦,我應該不至於帶不出門吧?」她倒真想見識一下古代的宴會與現代有什麼不同。 「可是……」藺爾愷仍舊一臉猶豫。 「你不想帶我去?怕我丟了你的臉?」沐煙藍直言問道。 「當然不是!只是……宴無好宴……尤其陳仲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他替自己辯解,但是聽起來就是有那麼一點氣虛。 她又笑了。「只怕你也不可能不帶我去吧,那你的臉才是真的丟光了。你放心,只要行前告訴我哪些是你的政敵,哪些是與你友好的人,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藺爾愷沉著臉,心中的矛盾與掙扎衝撞一番後,最後仍是現實擊敗了一切,他是不可能不帶她出席宴會的,這場宴會原就不只是想取笑他這麼簡單,其中政治的角力才是陳仲的真正目的,而他再怎麼不甘願,也只能妥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