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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妮可    


  「出來了?!」喬靜驚喜大叫,而後擔心只有風不見人,於是她又開始不停歇地念她的咒語,「出來出來出來出來出來出來出來出來……」

  「閉嘴!這是在催魂不成?」

  一句陌生的怒斥在墓中響起,竟然真的有人現身了?!

  左孟堂快速拉過喬靜和小喬連同皇姊護在身後,同時警戒地四面八方張望著。

  一陣陰風凝結成形在他們面前,當然,尚未適應墓內昏暗環境的左雅嫻什麼都看不見,只覺得這陣怪風來得詭異極了。

  除了她以外的人,視線皆專心盯著盤旋捲上的風,後來小卷風漸小漸消,中心果然出現一道人影——左孟堂與喬靜一點也不訝異,正是那名神秘少年。

  看著當真出現的神秘少年,雙方仍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不是叫我出來?變啞子了?」少年揚起邪笑譏諷道。

  「你是誰?」左氏夫妻不約而同急著出聲問話。

  「我是人,不是鬼。」真有默契啊?少年嘴角仍掛著那抹諷刺的冷笑。

  「我是問你的身份!」喬靜激動地又問一次。

  「應該還有個黑衣人跟著你才對吧?」左孟堂認為墓內躲藏著的不只他一個人。

  「你為什麼總是跟著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喬靜想起自己嫁人前到嫁人後,少年都一直隱身在她周圍保護她,不免想問清楚一點。

  「你處處維護喬靜安全,真正的心思可否解釋一下?」左孟堂覺得少年對喬靜的感情很不單純,超越一般陌生男女的關懷,他甚至懷疑少年根本就是喜歡喬靜。

  「你為什麼要為了我殺人?既然把我的未婚夫們全部殺死了,害我嫁不出去,又為何會單單放過左孟堂?」她之前的想法大錯特錯,少年不是闖不進雪晏國皇宮殺左孟堂,而是根本不想動手,但依照他的一貫手法,應該也想將左孟堂殺了才是啊。

  「娘子,他不只放過我,還是當初將你劫出王府送給我的那個人。」左孟堂認為這一點她應該知道,便加以補充說明。

  「那就更奇怪了,他殺了我所有的未婚夫卻留下你給我,還幫你劫我出府、讓你見到我,間接繫起我們的紅線?」為什麼?為什麼少年要為她和她心動的左孟堂牽起姻緣?

  「你們的逼供到此為止了嗎?」本來就清楚他們會有疑惑,但這問話也未免太急躁、太多了吧?少年翻了個白眼,一個問題都不打算回答,因為他們問的全部都是同一個點,點點連成線,連到他難以做口的盡頭。

  「暫時想不到別的問題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喬靜習慣先問對方姓名。

  「以上問題等我心情好會說,公主不回去不打緊嗎?天已經亮了。」少年轉移話題,反正他人已經現身在他們眼前了,這些問題不急著現在知曉吧?

  「啊!.承蒙提醒,我得回去了,唯兒、唯兒,醒醒啊……」左雅嫻急著搖醒一旁昏睡中的宮女,人卻怎麼也叫不醒。

  「我先護送皇姊回去,稍晚我再帶唯兒回去吧。」左孟堂現在已放心地敢將喬靜留下,雖然神秘少年身份不明、行為相當可疑,但他相信少年不會傷害她。

  「嗯,好。」知道不宜再耽擱下去,左雅嫻便在左孟堂的護送下離開古墓。

  左孟堂帶五公主走了之後,驚見一神秘少年走近唯兒,喬靜嚇得大叫喝止,「你要做什麼?!」

  「她最好什麼事都不要想起來,我帶她回去。」

  他的解釋聽在她耳裡,無疑是「滅口」了,「我不准你動她,不准你殺她。」

  面對他,她幾乎變成女暴君了,這個不准那個不許的,好像他非得聽她話不可。

  「我沒要殺她,你不准我就不殺,不過她最好將昨夜的事全數忘掉,我有辦法。」少年攔身將唯兒抱起,不管喬靜如何緊張制止,仍帶著唯兒瞬間消失。

  這下被留下來的只剩喬靜與小喬了,古墓中先前第一次這麼熱鬧,但過後只剩冷清。

  片刻後,左孟堂回來了,神情帶著隱憂,她見了趕緊迎上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有意外?

  「問你從幽垣國帶來的那個男人吧。」他沒好氣地把事推給少年。

  「他人呢?」沒有回來嗎?隨即,她明白了,又是仰頭大喊,「你出來!」

  神秘少年聞言現身,一臉無可奈何,看來他是不可能繼續隱身暗處再也不出現了。

  「你對唯兒做了什麼事對不對?」她只擔心他臨走前所謂的「辦法」為何?

  「只是奪走她近日記憶而已,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少年瞥向左孟堂抱怨。

  這已經是最保險的方法,他最溫和的手段了。

  左孟堂氣悶不回應,此人深藏不露,對他來說危險極了。

  「奪走別人的記憶?你是怎麼辦到的?」喬靜一下變成好奇得要命,雖然這個人個性不易捉摸,手段異常冷酷,她卻一點也不怕他。

  「秘密。」少年又要起神秘來了。

  「你的武功出神入化,我很是佩服,請教一下師承何人?」左孟堂問,這少年出入他的古墓將近一個多月了,他竟然一點也沒察覺到,真教他不服氣。

  「我師父早就死了,你想見他去地府見。」少年拒答得很徹底。

  「問你什麼都不回答,你到底是哪裡人?為什麼出現?憑什麼保護喬靜?」看他態度不佳,左孟堂難得情緒失控,暗藏內心已久的醋火完全爆發。

  「好吧,我來自南裡國,這個答案你滿意沒?」少年無可奈何地丟出一個答案敷衍道,被煩得受不了的他,接著直接消失在大家面前。

  第8章(1)

  目前整片天下分別被四個國家分割佔據,其他零星小國不值一提。

  首屈一指推赤洛國,佔地廣闊、富甲天下,以盛產高級綱鍛飾物聞名,經由他們國家巧思製造出來的織品再鎮上珍珠、瑪瑙、黃金、美玉等等寶石裝飾,件件精緻巧奪天工,一般市井小民雖買不起,但只要商人打著產自赤洛國的名號,商品絕對高價搶購一空,全數落入各國皇宮內或富貴人家之中,財源滾滾,是別的國家怎麼也比不上的。

  雪晏國位居第二,沒有赤洛國財大氣粗,有的只是優良地理環境,天然美景四處皆是,大小湖泊遍佈各地,各類花卉果樹稻麥、漁貨肉畜豐富齊全,人人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勤像存貨可抗苦難,畢竟天災人禍一來,再多的金銀財寶哪比得過滿庫糧食?

  而幽垣國地理複雜又窮山惡水,百姓時常民不聊生,造就人心浮動只求自保,住的多是江湖中人,過的也是刀光劍影的生活,各門各派不分善惡佔地為玉,想要保命就得先學會一身好本事,而武功再高深,有時也抵不過人心險惡暗藏的殺機,文人一枝筆、一張嘴都可殺人於無形。

  至於南裡國嘛……

  「南裡國又怎樣?」喬靜聽得好入迷,萬萬沒想到夫君長年隱居墓中,外頭世界的狀況居然還比她更明白透徹,教她好不慚愧。

  沒辦法,她也是經年被養在深閨,只管將自己顧好逗爹爹開心,哪裡會想到外頭人心險惡,相互殘殼。

  「南裡國小,小得不像是個國家,偏偏名聲是四國之中最為人所知的,它以詭譎多變的巫術聞名天下,通常他國無人敢入境正少。國內人人爭權奪勢、善用巫術蠱惑人心、控制自己心愛的人,凡是能辦得到的都一定會用上法術輔助,戰火一旦觸發,下手絕不留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每場決鬥的宗旨,比的就是自身法術與氣魄,技不如人者也將羞憤自殘……

  「不過他們自己以南裡園為家,只要沒有別國的人侵犯他們,他們不會隨便離開四處危害他國之人……所以我不懂,那名少年為什麼會跟你跟了這麼多年?」還有少年的黑衣人手下,恐怕也是南裡國人。

  「你不懂,我更不懂了,我不可能去招惹南裡國人的。」聽了他的解釋,她終於瞭解那名少年的個性與手段為何如此異於常人了,從小在那種國家長大,不可能心軟放過自己欲除之而後快的「敵人」。

  而他內心對「敵人」的定義,看來就是每一個會傷害到她的人,至少到目前為止,她詳細觀察判斷後總結是如此。

  「這樣好像多了個小保鏢保護我,其實感覺挺好的。」無視他冷著一張臉,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娘子倒是很得意嘛?為夫倒真想教了他這個情敵。」他言明已將神秘少年當頭號情敵想除掉。

  「不是做娘子的我想潑夫君泠水你好像打不過他。」她才不要他當真跟少年打起來,這一決鬥不是必死無疑嗎?她不要他死啦!

  「可惡!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將你讓給他!」左孟堂的憤怒顯而易見,神色認真,若是少年真的要跟他搶她,他一定拚上這蝶命阻止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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