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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子紋 白岳論只是雙手抱胸,靜靜看著她,情況超乎他所想像,不過他並不討厭這樣的轉變。 在他太過專注的目光底下,陸祖涓不自在地挪動身子,「喂,你幹嗎一直盯著我看,不說話?」 「聽你說就好啦,」他無辜地聳肩,「反正你好像有一大堆話要說,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自己找到答案,那還要我說什麼?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一個聒噪的女人。」 他的話使她皺起眉頭,「去你的,今天要不是本小姐怕你去跟我媽媽胡言亂語,根本懶得跟你打交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要不得、要不得,」白岳倫對她輕搖下頭,「我現在實在很難告訴你,我比較喜歡氣質優雅的夢幻娃娃,還是張牙舞爪的母夜叉。」 「誰在乎你到底喜歡什麼鬼!」陸祖涓要自己不要受到他柔聲話語的影響,「你給我滾出去!」 「我會自己走出去,」白岳倫好脾氣地說,「畢竟我還要趕去外地開會。記得把雞湯喝完,知道嗎?」 她氣到不想回答他,聽他的口氣好像他們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似的。 「還有,」他大方地打量著她,「我建議你對我客氣點。」 「我為什麼要?」她率直地反問。 「因為你的假面具巳經被我拆穿了啊!」他看起來很偷快,「如果我去跟你媽媽說,她會會麼樣?」 「你敢!」她以責備的眼光瞅著他。 「要打賭嗎?」他若有所思地說:「以陸媽媽的性子,說不定她會以為是這份工作造成你個性的重大轉變,你認為她會怎麼做?這間工作室你花了不少心思,若是因為這樣要結束營業,好像挺可惜的。」 陸祖涓用嚴厲的目光盯住他,有種被抓住的窒息感覺。如果他想要因為她欺騙他而報復的話,他成功了,他正用力地踩中了她的死穴。 「再見!」他對她帥氣地一揮手,「雖然這是我認識你以來第一次跟你針鋒相對,卻也是我覺得跟你的距離最接近的一次。」 她還來不及對他的話做出反應,他已經轉身離去。 陸祖涓像是失去全身力氣似的癱在椅子,瞪著擺在面前的鏡子,她沮喪地發規自己多年的偽裝已經消失。 白岳倫應該不會去告訴她媽媽吧?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坐在氣派的大廳裡,陸祖涓的手放在大腿上頭,緊張地抓緊又放鬆。在過了煩躁不安的一天之後,她決定還是要主動出擊。 就算威脅、恫嚇、搖尾乞憐,什麼都好,只要白岳倫嘴巴願意吐出承諾不掀她的底,她都認了。 只不過從晚上七點等到快十點,坐在他所住的豪華公寓底下,她都快要睡著了,還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影。 就在她打算要放棄時,他出現了,她立刻走到大門,在他推門迸來時,跟他在大門處面對面。 「喂!」她不客氣地喚了一聲。 百岳倫看到她有些驚訝,但還是露出歡迎的笑容,「嗨,你怎麼在這裡?」 「找你!」看到他的笑容,她有些不自在地說。 「是嗎?下次你要來找我,先打電話跟我說一聲。」他抬起手,輕撥了下額前的黑髮,「因為有時候我會很晚才回來。」 「拜託!你真以為我這麼閒嗎?如果跟你可以達到共識,才不會有下次!」她忍不住咕噥。 「你說什麼?」 陸祖涓打起精神,搖搖頭,「沒有,希望我沒有打擾你。」 「別傻了!」白岳倫微笑地看著她眼。 這女人真的挺會演戲的。他微轉過身,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公文包,「你下班了,今天辛苦了。」 「是的,老闆。」王永星轉向陸祖涓,「晚安,陸小姐。」 「晚安。」陸祖涓微點下頭。 第4章(2) 待他轉身離去之後,陸祖涓看著白岳倫拿出公文包裡的磁卡,「你每天都工作到這麼晚嗎?」 「有時候。」白岳倫分心地點下頭。 側頭看著他,發現他臉上的疲累;她還以為他是個只會玩樂的公子哥兒。 「最近公司有個案子由我負責,所以會比較忙一點,你呢?」白岳倫讓她先進電梯,然後隨後跟進,「等我很久嗎?」 「如果是夢幻娃娃會說——」陸祖涓縮肩說道,「沒有,我只來一下子。」 「那母夜叉呢?」 她不以為然地瞄了他帶笑的嘴角,「母夜叉?」 「你張牙舞爪的時候是挺像的。」 狠瞪他一眼,「你真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白岳倫忍不住哈哈大笑,忙了一整天,能這樣笑一笑,真是件舒暢的事情。他拿出鑰匙將門打開,「老實說,你到底等了多久?」 「大概三個小時吧。」 「哇!我該跟你道歉。」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沒有事先告訴你。」陸祖涓打量了一下四周,「比我想像中的乾淨。」 「這得歸功於鐘點清潔工。」他很老實地回答。「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可以讓陸大小姐等我三個小時?」 陸祖涓瞄了他一眼。 「直說,」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跟我不用客氣。」 她坐了下來,「那我就直說了。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他鬆開領帶,瞄了她一眼,「不要在你爸媽面前拆你的台嗎?」 ' 她幾乎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點了下頭。 「我才不要。」他無賴地笑笑。 這個答案不在她的預期之中,「你這個死人頭——」 「有點禮貌好嗎?我有名有姓,不叫死人頭。」這女人的直言無忌還真令他驚奇不斷。 「你都可以叫我母夜叉,我為什麼不能叫你死人頭?」 「好吧,基於公平互惠原則,你開心怎麼叫就怎麼叫,不過我的答案還是不變。」 「你……」 「我先去洗澡,想喝點什麼的話,自已去冰箱拿,」白岳倫說道:「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自在一點。」 陸祖涓怔愣地看著他,「有沒有搞錯?」 「沒有啊,順便替我倒杯水,我等一下要喝。」 「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奴隸,只是想請你幫個忙,請替我倒杯水,我們等一下再談。」 他自以為是的態度幾乎使陸祖涓傻眼,今天原本是想要拿回主導權,現在卻反而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白岳倫盡可能加快速度洗了個澡,然後回到客廳,因力他對這個全新的陸祖涓一點把握都沒有,說不定大小姐一個不高興,在他出來前,先甩門離去了。 不過她沒有,雖然一臉氣惱,但還是坐在沙發上,而桌上並沒有任何杯子的蹤影,這代表著——如果他要喝水的話,需要自己動手。 聳了聳肩,他一點也不介意自己來,還替她倒了一杯,希望冰水可以降降她的火氣。 「好吧,」深吸了口氣,陸祖涓重新控制自已的脾氣開口,「讓我們理智地處理這件事。」 喝了口水,白岳倫對她挑了下眉。「理智?」 從假面具被他拆穿之後,這女人根本沒有所謂的理智可言,現在竟然跟他說理智? 「我承認我對你不太禮貌。」她略微僵硬地說。 他看著她,幾乎忍不住要笑了,不過他漸漸瞭解她,如果他現在真的笑出來,她可能會毫不留情地把桌上的冰水往他身上潑。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騙人。」向他坦誠實在比她想像中困難,「只是,我媽媽沒有女兒,從我……到陸家之後,她就把我打扮成一個洋娃娃的樣子,她喜歡我那個樣子,我也沒有反抗,畢竟他們是好人,對我那麼好,我聽他們的話,好像很理所當然。我做了許多事情,只是因為不想讓他們對我失望。」 白岳倫靜靜看著她,沒料到她會向他坦誠,更沒料到她有這麼脆弱的一面,他一直以為她天真地從來沒有去想過現實生活。 「你可以為了迎合他們而假裝,」他輕聲說道,「但是對我,你可以自在做自己。」 「不,其實說穿了,你跟他們並沒有兩樣,」陸祖涓悻悻然地回答,「別急著否認,你一直認為我柔弱得需要依附他人而活,你討厭這樣的我,巴不得跟我劃清界線,最好從此消失在你的世界當中。」 他輕搖下頭,她的話感到驚訝,「不!我並不討厭你,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從未討厭你。」 「是嗎?」她熱辣辣地反駁,「我雖然姓陸,但根本就不是陸家人,我只是陸家在日本分公司那個因自殺死亡的主任的女兒!陸家善心大發收留了我,說穿了,我只是在這世上沒有親人的小孤女罷了。」 他皺起眉頭,她說的這些話怎麼那麼耳熟? 「忘了嗎?」她的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你忘了,但我卻記得清清楚楚,這是當年你出國的時候跟你爺爺說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