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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時晨 余疏影默默地反思了一下,她好像真的有點蠢啊…… 人家博主明明白白地寫著,讓大家選擇適合自己的醬汁,而她還傻愣愣地追問答案。 她作夢都沒想到,這個博主竟然會回覆並轉發自己的評論。這感覺真像中了特等獎一樣興奮,但興奮過後,她忍不住喃喃地抱怨,「以前給你寫了那麼多有水準的評論你不轉發,偏偏要轉這條又傻又的……」 儘管如此,余疏影還是在這條微博下按贊。她沒有寫評論,但卻津津有味地翻看網友千奇百怪的評論。翻著翻著,她不僅忘了那碗涼掉的銀耳羹,連今晚那糾結的煩心事也拋之腦後了。 *** 那晚拒接周睿的來電之後,余疏影再也沒有跟他聯繫過,而她的父母也沒有再提起那晚的事情,她有幾次旁敲側擊地詢問,父母總是搪塞過去,她雖然覺得周睿也知道內情,但又不敢找他問個明白,無計可施之下,她只好暫且把事情放下,專心準備期末考試。 空堂時間,余疏影每天都跟孫熹然結伴到圖書館複習,除此以外,她還需要為班上同學傳遞各種就業資訊。臨近寒假,各類的寒假打工和兼職需求多了起來,她經常要到繫上辦公室取資料或交表格。 辦公室下午五點半才關門,余疏影通常提前一點離開圖書館,去完辦公室再跟孫熹然在飯堂碰頭。今天離開系辦恰好碰上放學時間,等電梯時,她聽見有腳步聲由遠而近,起初沒在意,直至隱隱辨認出那熟悉的聲音,她才猛地反應過來,急匆匆地推開通往樓梯間的門躲到門後,那群人就走了過去,聲音從門縫傳來,這回她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周睿的聲音,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跑得快…… 她還沒有想好要怎樣面對周睿,她對他那點好感到底能不能算得上喜歡,仍然有待探究。而周睿對她是一時興起還是早有預謀,她也不知道。不過她可以肯定,周睿對她肯定有那麼一點意思,否則她父親不會那麼生氣。 約莫兩分鐘以後,一台電梯來了,不一會兒,外頭就恢復了平靜。 余疏影還站在門後繼續沉思,她雖然不清楚她家跟周睿家有什麼牽扯,但大抵能猜到跟男女感情脫不了關 系。父母那麼堅決反對她跟周睿發展,顯然那段往事對兩家造成頗大的影響,時至今日她父親仍舊耿耿於懷。就在余疏影天馬行空地腦補時,樓梯間的門突然被人朝外拉開。她下意識抬頭,看清楚來人,她的眼睛圓瞪,「你不是走了嗎?!」 周睿的手還握在門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看見你彎著身體躲進來。」 余疏影被他盯得心裡發虛,他們就這樣站在原地僵持著,最後周睿開了口,「你在等我抱你過來嗎?」那語氣有幾分威脅的意思,余疏影不敢跟他硬碰硬,乖乖地從門後走出來。 從等電梯到進入電梯,他們誰也沒有主動說話。 余疏影站在周睿身前,她沒有回頭卻能感受到身後有道熾熱的目光正緊緊地盯著自己。在這安靜得壓抑的空間裡,她實在如芒刺在背。 就在她祈禱著電梯快點抵達一樓時,周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沒吃晚飯吧?」她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周睿沒有應聲,她以為他沒有看見,接著又「嗯」了一聲。周睿還是沒有下文,剛才那句詢問,似乎只是沒話找話說罷了。 當電梯門向兩側滑開時,余疏影有種重見天日的錯覺,周睿很紳士地摁住電梯鈕,等她出去才離開電梯。穿過大堂,余疏影不自覺地加緊了腳步,可惜她的腿不如周睿的長,他還是很輕易地跟上了她。 通往教學樓出入口的方向只有一個,周睿不緊不慢地走在身後,余疏影不能確認他是不是跟著她,剛踏出門口,她就有目標地轉向食堂,同時急匆匆地說:「周學長再見!」 話音未落,余疏影已被人揪住了衣領,未回頭就聽見周睿說:「一起吃飯吧,我的車子停在東門。」在周睿的一拖一帶下,余疏影不得不換了方向,跟著他往食堂的反方向走。 余疏影偷偷地抬眼張望,身旁的男人唇角微抿,下顎線條繃得直直的,一看就知道不能亂惹。猶豫了半晌,她才試探著說:「我跟熹然約好一起吃飯,她還在食堂等我……」 周睿很平靜地提議,「那就叫上她好了。」終於,余疏影安靜了。 將車子駛出校道,周睿問她,「考完試了沒?」 「還有兩科。」余疏影很配合地回答。周睿又問:「趕著回去複習嗎?」 余疏影頓了半秒,接著說:「挺趕的。」 聞言,周睿隨意在附近選了一家餐廳吃飯。剛準備把車子倒進停車位,他就發現余疏影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著對面餐廳。 那是一家泰國菜館,透過光潔的落地玻璃窗,能一睹室內那神秘的佛像、極具東南亞風格的燈飾,以及做工精巧的木屏風。 周睿打著方向盤,接著駛進對面停車場。下車之前,他還問余疏影,「泰國菜吃不吃?」余疏影沒有回答,卻彎著眉眼笑了起來。 進了餐廳,聞著空氣中飄散著多種香料交織的味道,穿過被鮮花簇擁的小庭院,他們被帶到一個安靜的角落。 輕紗垂幔、火紅玫瑰、搖曳燭光,這位置明顯就是情侶座。周睿從容地落坐,余疏影有點尷尬,不過最終還是坐到他對面。 點完菜以後,余疏影默默地喝著清新的檸檬水,不知不覺地喝了大半杯。周睿不想跟她打啞謎,他直截了當地說:「我在追你。」 余疏影毫無心理準備,一口水嗆住,霎時狼狽地咳嗽起來。她的臉漲紅,不知道是由於氣息不順,還是因為周睿的話。 她把水杯放下,周睿拿起造型奇特的水壺重新替她添滿,臉上平靜無波,連聲音都沒有半點起伏,「為什麼還這麼驚訝?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那晚從山上回來,余疏影剛回家,他就循例告知余叔了。 余叔要求跟他碰面,他在車外等候,那時余叔一看見他,眼神瞬間複雜得可怕。他突然想起,當初他得知自己是周立銜兒子的時候,眼神也是一樣的複雜。 那是一種充滿意外、憤怒、戒備,甚至更多不知名情緒的眼神,他差點難以招架。他垂首等待余叔發火,但余叔只是帶他走到不遠處的小菜館,連菜都沒點就要了兩瓶燒酒。 他被灌了幾大杯,酒液狠狠地灼燒他的喉嚨,好半晌都緩不過來。他硬著頭皮把剩下半杯喝完,隨後就聽見余叔說—— 「我起初就覺得奇怪,以你的本事根本不需要我協助斯特打開國內市場。原來,你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不要多問、不用多說,余叔已經看透了一切。他沒什麼好交代的,更沒什麼好辯解的,只能低聲說:「余叔,對不起。」 余叔同樣喝下幾大杯燒酒,臉不紅耳不赤,跟他的狀態大相逕庭,「不用對不起,這句話應該讓我對你說。」他的心猛地一沉,余叔則繼續說:「你跟影影的事,我不同意。至於原因是什麼,影影不知道,但你卻很清 楚,我就不多說了。」 心知不能硬碰硬,但聽見這樣的話,他還是按捺不住情緒,藉著幾分酒氣地跟余叔以事論事,他們起初還能好好說話,但很快就破局了,饒是他這樣鎮定自持的人也氣得暴跳如雷。 最後又被狠灌了幾杯,人就扛不住了,還是他的助理將他送回公寓,吐了兩回,他漱口洗臉後,思緒才慢慢恢復清明。 按照原來的計畫,他本想溫水煮青蛙把那丫頭追到手,再慢慢跟她交代父執輩的前塵往事。如今這樣一鬧想必已經打草驚蛇,他有點煩躁,突然很想聽聽她的聲音,可接二連三地撥打著,那丫頭就是不接聽。 周睿猜想她已經被父母教育過、洗腦過,他體諒她的心情,也給她時間平復和思考。但現在他才發現她沒有半點覺悟,還像鴕鳥一樣逃避問題,他忍無可忍,乾脆就跟她挑明了。 余疏影確實知道他在追自己,但聽他親口承認,她還是不禁錯愕與驚訝。「我爸媽都說,我不可以跟你在一起。」頓了半秒,她又補充,「也不可以喜歡你。」 他「嗯」了一聲,接著追問:「那又怎樣?」 「就,就……」她有點詞窮,支支吾吾地說不出答案。 「算了。」周睿將手肘撐在餐桌上,身體微微前傾,「換別的問題,我問你答,你只需要說是或者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