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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衣沅 「沒錯,父子倆一模一樣。」於伯笑了笑,摸著大鬍子道:「個性最像的父子倆,往往衝突最大,當初鉐堅為了莊雯脫離家裡,他老爸氣得想殺了這個不肖子,我瞧他氣得吹鬍子瞪眼,心裡暗自好笑。想當年,他為了娶鉐堅的媽媽,不也不顧一切離家出走嗎?呵,怎麼他可以做的事,他兒子就不行?這說不過去嘛!」 「於伯,您是說,我們韓總之前那位女友姓『莊』?」瞠大眼,林瑜蔓慢慢地脫口問道。 「是啊!那位小姐叫莊雯,據說跟隨新婚先生到南非定居去了。」於伯歎了口氣道:「唉,堅少爺一心一意愛著她,沒想到她說變就變。還害他在父母、兄弟面前抬不起頭來。鉐堅運氣真的很不好,遇上貪慕虛榮又心意不堅的女人。這些年,他表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但心裡面其實一直自責著,他怪自己眼光錯誤,選錯對像、愛錯人。偏偏這孩子又死心眼,錯了一次,要他再對其他的女人付出感情就更加不容易了。」 「如果……她又回到他身邊呢?」輕聲低喃,林瑜蔓眼光迷茫。 林瑜蔓猜想著,在百貨公司裡偶遇的那位「莊小姐」,會不會就是讓他心房鎖死的那個女人? 「什麼?你說誰回來了?」於伯滿是皺紋的臉寫著疑惑。「莊雯嗎?她都嫁人了,怎麼可能回來?」 「呵,這很難說。」林瑜蔓對於伯咧嘴一笑,那笑容帶著淒楚。「於伯,昨天韓總在路上巧遇的那位熟朋友,恰巧也姓『莊』,韓總第一眼看到她,那種充滿訝異、驚喜混合的複雜表情,好特別。我認識韓總幾年來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我想八成是她不會錯。」 「呵呵。」瞇起眼,於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小蔓小姐似乎挺在意我家堅少爺的感情對像喔?」 活生生被拆穿了心事,林瑜蔓糗到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直搖頭道:「不是、不是啦!唉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如果不是她的腳還被於伯緊緊捉著,她大概真的會一頭往地板撞下去吧! 「哈,我老人家年紀雖然大了,但頭腦很開明的。」於伯被她羞窘的樣子逗笑了,寬慰道:「活到這把年紀什麼事兒沒見過,特別是男女之間幽微的感情互動,我眼尾一掃就全都知道了。所以你別覺得不好意思,像我們家堅少爺這麼優秀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動心?」 「於伯,韓總心裡已經容不下別人了。」林瑜蔓垂下唇角,語氣十分沮喪。 「誰說的?依我看來可不是這樣。」於伯堅定說道:「男人心再硬,總也是肉做的。」 「我在他公司裡上班好幾年了,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正眼瞧過。」 「呵,那又如何?只能說,這幾年他沒遇上值得讓他正眼瞧上一眼的女人。」 「是啊,條件好的男人眼光總是特別高。」林瑜蔓愈說愈哀怨。 「小蔓,你對自己太沒信心了。」老人家抬起頭,遞給她鼓勵的微笑道:「我倒覺得,堅少爺親自帶你過來讓我替你療傷,意義已經非比尋常了。要知道,除了那位莊小姐之外,他可從來不曾帶過哪個小姐過來給我認識。」 「哦?」可能嗎?林瑜蔓很懷疑,她不相信自己有足夠的吸引力能讓韓鉐堅傾心。 「還有……」於伯像個慈祥的爺爺,以欣賞又疼愛的眼神看著她。「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特別喜歡,沒有原因地就覺得你跟我很投緣。那股直覺,就像第一次見到堅少爺小時候一樣。老人家的直覺不會錯,你跟堅少爺才是最速配的一對。」 於伯細心地為她的腳踝塗上涼涼的藥膏,沁涼的感覺瞬間從腳踝往上奔竄,直達心間。聽著於伯這樣一點一地述說著,她竟有點心胸為之開闊的感覺;長期缺乏的自信心也在於伯的這番談話中重新建立了起來。 或許,在韓鉐堅的心中,自己是有點不一樣的,但重點是,他自己知道嗎? 甩了甩頭,林瑜蔓阻止思緒繼續往下探尋,不管得到的答案是什麼,都只是讓自己更加心煩而已。 第五章 臨行前兩天,該準備的東西仍處在兵荒馬亂之中,尚未完全備妥,林瑜蔓為此只好每天提早半小時到公司整理,當然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另一方面也是擔心老愛睡在公司的韓鉐堅會不小心出狀況。 當她到了公司的時候,還沒有任何人來上班,於是她毫不遲疑地,就先往韓鉐堅的專屬辦公室一探究竟。她猜得沒錯,他不但睡在裡面,而且燈還亮著,連電腦都沒關,隱約還可以聽見運作的聲音。 和往常一樣,林瑜蔓小心翼翼地踱步到他身邊,先拉起滑落的毯子細心地幫他蓋上,隨後再默默凝視那張似乎睡得極不安穩的俊臉,頓時,她心裡的感覺突然複雜了起來。 該怎麼樣才能讓他變得快樂一點?林瑜蔓皺起了眉,想起那天他和「朋友」在百貨公司的相聚重逢,看來那位美艷辣妹並沒有讓他的心情產生正面的改變。 望著他緊鎖的眉宇,她禁不住想伸出手去撫平它。明知自己沒立場也沒資格去做這件事,但她實在為他黯淡的生活感到心疼,無法抑止自己奔騰的情感。 就在林瑜蔓緩緩將手往他的眉宇間移動時,韓鉐堅卻突然睜開眼,凝望著她。 「啊!」乍見他睜開眼,林瑜蔓嚇得掩嘴驚叫。「你、你不是在睡覺?」 「沒有。」韓鉐堅坐起身,搖了搖頭,緩言道:「我很早就醒了,剛剛只是閉著眼睛在想事情。」 「哦,對不起。我、我以為你還在睡。」林瑜蔓整個人像著了火似的全身發燙,此時,她尷尬得只想找個洞鑽進去! 還好我的手還沒放上去。 她暗自慶幸著,萬一真的碰觸到他的臉,又被他發現,那才真是糗死人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韓鉐堅語氣冷淡,對她的早到不特別感覺高興,只是瞥了她一眼,眼神怪異問道:「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事要做嗎?」 「能有什麼特別的,現在最重要的事,不就是準備參展的資料嗎?」 林瑜蔓對他的問話感到不解,對他怪異的眼神更是覺得心虛。現在是怎樣?他為什麼要用一種看小偷的眼神看著自己? 「事情都差不多了吧?」韓鉐堅回到他的電腦前,眼神放在螢幕上跳動的數字和產品照片,語氣一樣冰冷。「你的報價表做得很完整,這陣子辛苦了。」 「哪裡,這是應該的,而且全是照你的要求去做而已。」她狐疑了,怎麼今天他說話特別詭異?有誰得罪他了嗎? 「我跟於伯通過電話了,他說你的腳傷沒問題,出國前就可以完全康復。」韓鉐堅銳利的眼眸直盯視著她,散出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 林瑜蔓不解地蹙起眉,完全不知道他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只能順著他的話吶吶道:「是啊!於伯也跟我打包票說沒問題。你可以安心,不必帶一個跛女出國,增添麻煩。」 「小蔓,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人家在我背後議論我的個人私事?」莫名地,韓鉐堅突然轉了個話題。「你去於伯家裡換藥,為什麼要跟他老人家講些無關緊要的事?」 「啊?什麼無關緊要的事?」他的質問來得太突然,讓林瑜蔓一時迷糊,搞不清楚狀況,更不知道他為何要如此生氣? 「哼!你還要裝無辜嗎?」韓鉐堅疾言厲色的模樣十分駭人,彷彿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於伯都跟我說了,你跟他老人家提起我遇到一個女孩子,還說她姓莊。我想,我遇到什麼朋友,她姓啥名啥,都跟你沒有關係吧!」 「我……」林瑜蔓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樣子太嚇人,任誰也無法在這個時候為自己辯解些什麼。 「你還想解釋?」韓鉐堅狠狠瞪著她,火氣有增無減。「我最討厭人家在我背後嚼舌根,枉費你在我公司做了這麼久,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那不是嚼舌根。」幾乎被他的吼叫震破耳膜的林瑜蔓終於回過神來,紅著眼眶,忍著鼻間的酸楚,抽噎道:「我只是在換藥的時候,正好跟於伯閒聊而已。他很關心你,知道你之前對莊小姐一往情深,很想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所以就順著話題問……」 「好了!」韓鉐堅猛力拍打桌子,打斷她的解釋。「說了就說了,哪來那麼多理由?不管於伯是關心我還是怎樣,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去跟他說,不必透過不相關的第三者!」 林瑜蔓閉上眼,任隨他的咆哮如利刃般劃過她的每寸肌膚。她默默忍受著,不讓自己落下太多淚水。然而,由他嘴裡說出的「不相關的第三者」這幾個字,還是深深地刺痛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