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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艾珈    


  常隸看著白初蕊,對她的興趣全寫在眼底,只可惜白初蕊太嫩,壓根兒睇不出他舉動中的涵義——他,可是巴望著如同摘花一般,摘下她這朵「初蕊」啊!

  「初春乍臨,頭一朵在枝頭綻放的清艷——不正合了你的名字,白初蕊。」一邊說話,常隸邊將白牡丹花別在她髮鬢。

  白初蕊僵坐著身子,感覺常隸手指正在她耳際移動。

  感覺指下那股柔嫩,常隸眸光突地一閃。怎感覺她摸起來的觸感,更勝他方纔所捧的牡丹花瓣……

  「多美!」瞧著人與花爭艷的美景,常隸不由得出聲一歎。

  白初蕊一聽,頓時紅了臉龐。他看著她的眼神,夾帶了太多令她心房震顫的情意,白初蕊一時害羞,忍不住想退離他遠些。

  她一時竟忘了身後還有張桌子,只聽見「匡當」一聲,白色瓷杯突然打翻落下。

  「啊!抱歉!」白初蕊頰一熱,懊惱自己怎麼會如此莽撞,好好一桌酒菜竟被她攪得一團亂。離開座位正想彎腰撿拾破碎的杯片,常隸卻早先一步將她手按下。

  「別碰,萬一傷著手,要我怎麼過意得去?」

  「但是——」白初蕊本想爭辯,不過一見他手搭在何處,一下慌了手腳。打小至大,從不曾有人像常隸這樣,對她又是要親又是別花又是搭手的……

  白初蕊急急朝後退開,結果沒想到竟會被自己腳跟絆倒——常隸適時伸手接住她,自己仰倒在他懷裡時,白初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糗!

  她向來以身手利落自豪,怎麼在他面前,竟會變得如此笨手笨腳?

  對照白初蕊心頭的窘氣,佳人在抱的常隸可絲毫不介意。他低頭俯視滿臉通紅的白初蕊,彷彿覺得她臉頰還不夠紅似,又湊唇在她耳邊道了句:「你臉紅的樣子——真是可愛。」

  頓時,白初蕊臉龐脹成了顆紅蘋果,瞧她艷色逼人的神態,常隸突覺心頭一陣火熱,差點就忍不住想俯頭親吻她。

  「快放開我!」

  她越是羞氣,常隸就越忍不住想逗弄她。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常隸調皮地搖了搖頭。「從頭至尾我也沒拉著你,一直是你拚命往我懷裡掉,現在卻嚷著要我放開——」他突然一臉恍然大悟。「除非你是在暗喻,要我先抱緊你一一」

  他這一激,倒是突然激出了白初蕊的小孩氣。「胡說,我才沒有!」她大聲回嘴,隨即挺腰從他懷裡離開,直到瞧見他攤開的手心一點也沒有挽留的意思,白初蕊這才發現事情真如他講的那般,是她直往他懷裡倒的!

  瞧他瞇著眼笑得有如只偷了腥的貓,白初蕊突然領悟,眼前男子,不是個能按照常理推斷的人——她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忽地記起來意,白初蕊忙一整臉色。「我是來跟您道別的。」

  常隸突然覺得掃興。她挑起他興趣了之後,拍拍屁股就想走人,這他怎麼願意!黑眸兒滴溜一轉,常隸突然想出了個折衷的辦法。

  「你一個姑娘家孤身在外,我不放心!不然這樣吧,我倆結伴同行,路上也多個照應。」常隸自認他那幾句話說得妥貼,白初蕊若聰明,她理當會接受才是——可沒想到,她聽了之後,一顆頭卻搖得跟個撥浪鼓般。

  白初蕊怎麼可能答應!

  她此行是為了報仇,又不是去遊山玩水,怎麼可能攜伴同行!還有,從他剛才不規矩的舉動看,白初蕊懷疑常隸之所以提出要同行,根本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才沒傻到真自投羅網哩!

  「謝謝您,不過我要辦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

  常隸瞪視她,接連被拒絕,就算他脾氣再好,也忍不住大動肝火。

  頭一回遇上如此麻煩的對象,不管他怎麼動之以情,說之以理,她不肯就是不肯,完全沒給人轉圜的餘地!

  太不給他面子!常隸惱得牙癢癢。她以為她只要死咬「不要」這兩個宇,他就莫可奈何?錯了!

  「我想你沒得選擇,兩條路,一是留在這,我改派其它人幫你完成你待做的事;二是由我陪你。」

  豈有此理!「你不可理喻!」白初蕊忍不住罵道。自小到大,她從沒見過像常隸這麼霸道無理的傢伙。

  常隸唇角噙笑,白初蕊斯文的怒罵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她越是不肯依順他意,就越是加強了他想擁有的信念。「不可理喻也好,說我膽大妄為也行,反正一句話,我就是要定你了!」天底下絕沒沒他要,卻得不到的事。

  要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對常隸來說,可是破天荒頭一遭。一般姑娘聽見他這麼說,鐵定早雙腿一酥,整個人撲倒在他懷裡,唯獨只有她——白初蕊,會用這種深受冒犯的表情瞪著他看。

  他想白初蕊大概是真不知道,她的抗拒,只會加深他難以自拔的程度,而不是

  會被嚇跑。

  「隨便你怎麼說。」白初蕊決心不再理會常隸,反正她主意已定,待叩謝完他

  救命之恩,她即刻走人,才不想多費唇舌在這種冥頑不靈的人身上!

  只是她方有動作,常隸立刻伸手擋住她。「我說過,我只接受一種答謝方式,

  而且我救了你四次,所以一共是四個吻。」

  白初蕊怒道:「你這個人!!」她竟氣到不知該罵他什麼才好。若不是腦裡還

  有一絲理智殘存,差點她就想動手打人了。

  「你可以不道謝,只要你良心過意得去。」常隸就是吃定白初蕊對答謝一事有

  著過人的堅持,他才刻意這麼提。

  他真以為他不許,她就做不到?

  白初蕊驀地惱怒,她唇一抿,突地將手往前推,本以為定可以掙脫常隸阻撓,

  卻沒想到不管她怎麼推,常隸就是有辦法反制,還使得全然不費氣力,一臉神閒氣定

  。

  常隸使的這套功夫名叫「拈花擒拿手」,是少林功夫裡少有的斯文招術,看上去簡單,但實需深厚內力才能使出其中高超妙處。

  反觀白初蕊,和常隸這麼一來一往,登時已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白初蕊打量常隸的眉眼,不禁浮現幾許困惑,難不成眼前這貌勝西施的美男

  子,會是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她決定試他一試。

  白初蕊突然轉換招式,伸手用力朝他胸口一推,常隸也不躲,手一捨再一拉,

  白初蕊登時又倒進他懷中。

  「原來你喜歡我抱你。」他俯身瞅著她,笑得好不愉悅。

  白初蕊登時氣紅了臉。「快放開我!」

  「我不放又怎辦?」他手輕佻地在她粉頰上一點。「你咬我啊!」

  這個人、這個——登徒子!白初蕊黑眸一瞪,立刻伸手要扇他耳光,常隸卻好整以暇地伸手擄住,隨後一俯頭,毫不猶豫吻住她甜甜的嘴。

  好嗆的小辣椒!熱唇在她嘴上碾磨時常隸邊想。瞧她出手那狠勁,當真是想出手傷他呢!可他啊,卻毫不在意,頭一回被人挑起了如此大的興致,他一定要征服她!

  白初蕊欲躲開,壓根兒不想被他手抱、被他唇碰,她單純的腦子裡壓根兒沒想過什麼男女情事!可他手臂環得那麼緊,燙熱的唇又是那麼富經驗,總之不管她怎麼扭怎麼動,常隸嘴總會即時更改姿勢,舐著她綿軟的唇。

  他對男女之事本就熟稔,此刻有心誘惑,更是卯足了勁糾纏,吻不過片刻,掙扎不休的白初蕊越見頹勢,眼看就快抵擋不住。

  她——快喘不過氣了。

  從未被人吻過的白初蕊猛地吐氣,常隸卻趁這機會將舌探進她嘴,在她嘴裡又舐又舔,又吮又蹭,逗得生澀的白初蕊神魂顛倒,兩膝軟得像坨未醒的麵團,身子直發虛。

  直到察覺懷中人兒不再有抵抗之意,常隸才慢慢鬆開他唇,睇著她被他吮紅的小嘴。

  瞧她此刻表情多嬌媚,常隸得意一笑。就說天下女子,沒一個逃得出他的掌心。

  「別再抗拒我了,我可愛的小牡丹,你的身體早已經說得很明白,你喜歡我。」常隸俯頭在白初蕊唇畔低聲喃哺。

  常隸不講話還好,一開口,白初蕊登時像被潑了桶冷水般,整個人警醒過來。

  胡說八道!白初蕊俏臉一紅。她怎麼可能會看上他這種、這種毫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大無賴!

  白初蕊倏地推開常隸,常隸沒意料她會有此動作,竟一下被推離了兩步。

  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白初蕊不假思索,隨即縱身跳上屋頂,身一轉,常隸方才別在她耳際的白牡丹飄飄乎落下,常隸下意識伸手接,待回頭躍上屋頂,放眼四周,哪還見得著她身影!

  「白初蕊……」常隸低吼,不可置信方纔仍在他懷裡嬌喘細吟的小身體,眨個眼竟已飛出他手掌心。

  吼聲傳遍常府,驚動了棲在枝頭上的鳥兒,只是佳人,依舊芳蹤杳然。

  都是因為它——低頭一見手心裡的白牡丹,常隸惱怒地想伸掌捏碎,可是一當想起此花方纔曾偎貼在她頰邊,他心頭一軟,怎麼樣也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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