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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艾珈 兩人正要合眼小睡片刻的同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聽見聲響,白初蕊心裡驀地一緊!機會來了麼?! 「少爺,我是丙兒。」 馬的!又是這傢伙!常隸虎目登時睜開,滿臉不開心。「非挑這時候找我不成?!」他對著門口喊道。 「是老夫人的意思,她支使小的出來找您,說非得要親眼瞧您安然無恙,她才放心。」 真是!常隸一臉不耐煩。 「我不是吩咐總管要她不用擔心我?」 「總管說啦!可是老夫人也說,如果您這麼不方便回府,那麼她不介意親自過來找您——」 瞧這情形,似乎不回去不行! 常隸轉身一瞧白初蕊,只見後者伸長手,輕摸了摸他不情願的俊臉。「回去讓你娘瞧瞧,別讓她擔心。」 親愛的娘子都這麼說了,他怎麼能不聽。常隸歎了口氣,認命地從床上爬起。 「那我先去一趟,你先睡一下,待我讓我娘瞧過癮之後,我再駕馬車親自過來接你。」穿衣的同時,常隸一邊說道。 聽聞此言,正幫常隸繫著衣帶的白初蕊手震了下,不過她巧妙地以笑容帶過。 「好。」她柔順地答。 「要想我。」 離去前,常隸不忘在她唇上偷了個吻,隨後身一轉,只見身著白袍的他一下消失在門扉外頭。 ☆ ☆ ☆ ☆ ☆ ☆ ☆ ☆ ☆ ☆ ☆ ☆ ☆ ☆ 常隸前腳一走,白初蕊立刻著手整裝。她捨棄了常隸特意為她訂製的錦緞羅裳,換上她求凝香幫她買來的粗布衣袍,然後拔去裝飾在發上的珠翠,將一頭黑緞般的長髮隨意紮成兩條長辮——甚至連長劍也沒拿,她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躍出窗門,不一會兒,即混入人潮洶湧的市集中,再也無能辨出她的身影。 白初蕊可以預料,常隸回來見到她不在,一定會憤怒,一定會傷心,一定會覺得受到她的欺瞞。但就算會教常隸恨她一輩子,她仍是要走。 因為她知道,常隸定會陪她一塊上徐州報仇,而拖累他,乃至害他身陷險境,都是白初蕊最不願意的事情。她沒辦法那麼自私,所以這會她只能冀求老天爺,保佑她安然地完成她復仇的大願,然後,她一定會回到他身邊。 如果有那麼一天——白初蕊對天發誓,她定然會用她下輩子,好好彌補常隸,說什麼也不會再離開他。 常隸回來開門一見,只見桌上留下一張字條,上頭只寫著三個字——原諒我 常隸信了白初蕊諾言,他沒再用手銬腳鋇囚禁她,他相信自己再回來時,白初蕊仍會安坐在裡頭。 然而,他錯了。 常隸怒不可遏!他大吼一聲隨即衝出白初蕊臥房,一邊揚聲喚來花樓所有傭僕,一邊吩咐在一旁候著的丙兒他們速速回府傳訊,叫總管發令下去,動員所有人手幫他把白初蕊找出來。 「白姑娘不見了,整個花樓上上下下百多雙眼睛,竟沒個人發現!」 常隸一雙虎目掃過眼前一干婢女傭僕,神色之嚴峻,每個人一見便瑟瑟發抖,尤其是服侍白初蕊的麗兒,更是當場哭花了一張臉。 「常爺息怒,我是真的不知道……您離開之後我還有去敲白姑娘房門,她當時還回答我她很睏,想歇一歇的,怎麼知道過一個多時辰,她人就不見了……」 「怎麼回事?」方送走客人的凝香聽見騷動,趕忙過來一探,一聽事情跟白初蕊有關,她直覺不妙。 正想悄悄走人,正巧常隸抬起頭來,一瞧凝香表情,常隸馬上知道她有事瞞他。 「你過來。」常隸朝凝香一指。 「常爺——」凝香畏首畏尾地從人群中走出,常隸還未問,她就連忙表態。「您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打自招。常隸一下擰緊濃眉怒斥:「你還想瞞我?!」 「真的真的,白姑娘她什麼時候離開,我是真的不知道,她頂多只跟我提過,她為什麼急著要走。」 一聽凝香這麼答,常隸手一伸便將她拉進房裡,冷聲質問:「她跟你說過什麼,快說!」 「她說她要去徐州,報弒親血仇……」凝香把白初蕊跟她說過的話,一五一十全都抖了出來——雖說先前她曾答應過白初蕊,絕不向其它人提起,可是她先前也跟白初蕊說啦,她心絕對是向著常爺的。 「她那三腳貓功夫也想學人報仇?!」常隸一聽,忍不住氣極地重擊了下桌子,那桌子哪禁得起他這麼一敲,只見木桌「啪」地一聲,從中裂了一條大縫。 凝香嚇得身一抖。 常隸絲毫無感凝香的恐遭僵,只見他在房裡愈小來回回踱步,邊思索凝香所言。沒錯,常隸承認,白初蕊功夫不弱,可問題是她個性太過耿直,所以當初才會敗在王二虎那痞子手下,這樣的她,竟然也想學江湖人報什麼血海深仇? 常隸喃喃自語:「原來她對我的百般依順,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 「話也不能這麼說。」凝香忍不住幫白初蕊辯解。「從一開頭白姑娘就打定主意不想要牽扯任何人,是您硬要留下她,結果這下好啦,被您這麼胡攪瞎纏的,她也跟著喜歡上您了——」 常隸回眸一瞪凝香,眼底滿是懷疑。「原來她喜歡我的表現,就是離開我?!」 「不然您要她怎辦?真邀您一塊去報仇,看您被壞人殺得鮮血淋漓?」 「那我呢?」常隸忍不住大吼。「她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我以為她也喜歡我,我為她安排了那麼多,美裳錦袍,甚至連我常府少夫人的位子我都親手奉上,但她卻只留下這麼一張字條,要我原諒她?」 「但——常爺,您別怪我老要潑您冷水,您有沒有想過,您給她的那些,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常隸倏地轉過身來,怒著一張臉質問:「你意思是我咎由自取?」 凝香不敢答話,她想常隸何其聰明,這種問題哪需要她來回答。 沒錯!常隸的確可以猜到凝香的言下之意。只見他倏地又轉過身去,手指拍中桌邊,只聽見一聲「辟啪」,原已有裂縫的木桌,活生生裂成了兩半。 就像他的心。 常隸難堪地搖著頭,一臉難以置信。他怎麼也沒想到,他一番真心,看在別人眼裡,竟會變成咎由自取? 滑天下之大稽!一個多時辰前,這兒仍是他心目中的天堂,當時的他多麼自信自滿!結果才多久時間,他當時的自信,竟已成了現下最大的諷刺。 「常爺,」凝香安撫道:「我勸您就想開點,既然白姑娘一心想幫她爹娘報仇,您就讓她去吧!」 不行!常隸搖頭,這事連想都不用想。他身一轉,邁步走向大門。 凝香一見,趕忙出聲詢問:「常爺,您要上哪兒?」 「當然是去找她,」常隸回眸一瞟凝香。「你真以為我能眼睜睜看她去送死!」 這麼一來,不是又轉進死胡同裡了麼?「唉!」望著常隸迅速消失的背影,凝香窗忍不住大歎了口氣。 第九章 這一回常隸要找白初蕊,已沒上回容易,雖然常隸這次動用了更多人力物力,他自個兒也像瘋子一樣,自揚州沿路追趕——可一路行至徐州,一連十多天,派出了不下百位探子搜尋,就是無能找出白初蕊行蹤! 現今唯一的希望,就是他早先派去查探當年白府慘案的探子頭——常隸這會兒正在常記設在徐州的分鋪裡:探子頭先前和常隸約定今天定會給他一個明確消息,常隸一早醒來便開始等,現在都過了午時,仍舊不見來人蹤影。 探子頭到底死哪去了他!常隸雙手負在背後,一邊在廳堂裡來回踱步,下人來喚他用膳他也揮手拒絕,整個人整顆心,全被下落不明的白初蕊給佔據。 常隸一想到白初蕊可能遇上的麻煩與險境,別說對她生氣,這會只要白初蕊人能平平安安出現在他面前,她想怎麼樣,他絕無二話。 「少爺,人來了人來了!」 聽聞到下人的叫喚,常隸立刻轉身,一個箭步跨了出去。 不待探子頭喘口氣,常隸劈頭便問:「你探到了什麼消息?」 「恕小的無能。」探子頭慚愧地將頭一低。「小的是打聽到了一手策劃當年白府慘案的幕後主使,可一尋上該處,卻發現主使早已避離徐州,一時還查不清楚他們之後的居所……」 常隸一臉驚異。「一連十多天,你就只查到這些?!」 「不是小的要找理由,而是時間間隔太久,外加戰亂,原本的屋坊鄰居們早都遷移他處,小的費了好多功夫,才勉強尋到一個老者,唯剩他一人還記得當年有個白知縣,至於其它人,完全沒有印象。」 「那白初蕊呢?」先前常隸曾繪了一張白初蕊畫像交予探子頭,要他探訪的同時,順便幫他留意。「你有沒有在那附近瞧見過她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