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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夏琳娜 藍非凝視著她的睡顏,嘴角略微上揚,透露出他的好心情。 她不再眉頭緊蹙,不再死氣沉沉,不再封閉自己,一天一點變化,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縮小……不過他不會聲張,不急著侵略,會繼續等,等她越來越依賴他,再也戒不掉他,那時候,才是放手出擊的好時機。 在此之前,他只需要栽培好她心中萌生的情意。 ☆ ☆ ☆ ☆ ☆ ☆ ☆ ☆ ☆ ☆ ☆ ☆ ☆ ☆ 路上風沙四起,天邊陽光更艷。 龍嘯天在馬車外,不時偷看窗簾縫隙顯露出的身影,那親密依偎的樣子,他有些羨慕,益發覺得日子難挨。 大漠風沙的淒苦、貧瘠與蒼茫,都不是他能承受的,一路上新鮮好玩的東西過去了,開始想家了,可是人已在路途中,打退堂鼓又太窩囊,強忍著心中的苦悶,繼續上路,希望早日抵達下一個國度。 可惜,事與願違。 接下來的日子,情況更加糟糕,隨著環境與氣候越來越惡劣,每個人所遭受的壓力與辛勞也越來越沉重。 日夜溫差的巨大變化,水源物資的缺乏,食物乾糧一成不變,有錢買不到舒適的棲息處,很少吃苦的龍嘯天迅速染上了風寒,幸好隊伍中有年輕力壯的大夫同行,也準備了上好的藥物,但他痊癒之後又立即中暑,沒有一天健康。 藍非自幼習武,身體強壯,艱苦的環境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損害,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蒼綠的情況反而比誰都好,她甚至將唯一的馬車讓給龍嘯天休息,自己策馬迎著烈日狂風前行,一路上面不改色。 看來她受過很多苦,因此,對壯年男子來說極其險惡的環境,她都能很快的適應……藍非不得不佩服這個他想保護一生的女子。 「今天有什麼可吃的?」龍嘯天病懨懨的走出馬車,在小廝的攙扶下,來到火堆旁,看見大家正在烤肉,準備晚餐,覺得牙齒都疼了。「沒有菜可以吃嗎?」 藍非遺憾的搖頭,把調過味道的烤肉遞給身邊的蒼綠。 在連續行走了十多天後,許多人都身心俱疲,神出鬼沒的蛇蠍野獸,以及防不勝防的流沙,埋伏四周,隨時有吞噬人的危險,他們連睡覺都不能安心。 藍非私下告訴蒼綠,「我們僱用的領路人似乎迷路了。」 「似乎?」她不得不注意這個模稜兩可的詞。 「前天為了避開狼群出沒的地帶,領路人帶我們走另一條路,現在他似乎不確定要往哪個方位走更安全。隊伍裡的人也覺得他神色不對,問他路線,他總是支支吾吾,答不清楚。」 蒼綠納悶的看著藍非,他為什麼沒找個經驗豐富的嚮導? 他彷彿感覺到了她心中的質疑,笑說:「這已經是當地最有名的領路人了,還是我商行裡最精明的管事親自聘請的,哪知會出這樣的差錯。」 蒼綠懶得煩惱,即使真的迷路了,她也不擔心。 此時,前方傳來一陣躁動。 領路人在不遠處發現了綠洲,呼喚眾人趕緊前行。 消息一傳來,歡呼聲四起。 沙漠中的植物與水源極其稀少,找到綠洲就意味著行人可以安心休息,更重要的是,能解決坐騎所需的水草問題。 趁著天色明亮,眾人吃過飯,即刻趕向綠洲。 當他們接近時,發現綠洲比想像的還廣大,驚喜之餘,又似乎看見有幾棟房屋。 「那裡有人住?」龍嘯天的精神陡然煥發,叫車伕快馬加鞭趕向前。 載著他的馬車一向慢吞吞的落在後方,這下卻加速超前,眾人歡笑著跟隨他進入綠洲。 在清澈的小河旁,坐落著三間用石頭雕砌的屋子。 眾人查探片刻,屋內無人,但是物品齊全,明顯有人定居在此。 「人到哪去了?」 眾人雖有疑惑,但是疲憊讓他們無暇深思。 「這裡的人也許外出覓食,尚未歸來,大家隨便在附近找個地方歇息。」藍非調整人手。 蒼綠走到河畔,蹲在一群駿馬駱駝的旁邊,埋頭飲水。 藍非安排好手下,來到她的身旁,提了幾桶水,看著她恬靜平和的臉,十分滿足。 他漸漸打開了她封閉的心門,慢慢融化了她冰凍的情緒,令她一天一點變化,恢復生氣,不由得自豪。 忽然,他覺得蒼綠是否能夠再接受他,愛上他,已經是次要的了,最重要的是,他能夠保護她,讓她無憂無慮,不再受傷,然後有一天他能看到她歡笑的模樣,那對他來說才是最有意義的事情。 日頭西斜,玉盤飄浮而出,在濃雲間,日月交替的美景若隱若現。 風寒漸重,眾人聚在房屋邊休息。 當夜色降臨,睡意襲來,人們因旅途的疲憊而不自覺的墜入夢鄉之際,綠洲外,有一群人鬼鬼祟祟的接近。 第7章(2) ☆ ☆ ☆ ☆ ☆ ☆ ☆ ☆ ☆ ☆ ☆ ☆ ☆ ☆ 蒼綠是第一個察覺危險來臨的人,不動聲色的躺在屋子裡,聽著身邊的藍非沉穩的心跳,以及遠處偷偷摸摸靠近的人群。 她算了算,大概有二十人,腳步輕快穩健,動作迅捷的朝他們圍攏過來,並散發出掩不住的殺氣…… 她心中一動,正想著要不要提醒藍非,下一瞬間,他已驚醒,轉頭看見她閉目不動,立即掀開棉被,坐起身。 屋子裡有好幾張石床,夜裡陰寒,龍嘯天和幾位鏢師與他們同住一屋,藍非一動,幾個武藝不凡的鏢師也清醒了。 他們都聽見了屋外不尋常的動靜,迅速走出屋子,探視情況。 蒼綠待在床上,等他們離開,不消片刻,屋外響起了嘶吼與碰撞聲,隨之而起的是刺耳的刀劍聲。 毫無疑問,他們遇到了麻煩。 從偷襲的一方不聽任何解釋,加強攻勢,越戰越凶狠的情況看來,她確定這群偷襲者的目的非搶即盜。 她坐起身,龍嘯天正罵罵咧咧的跑出去,屋裡只剩下她一人,想也不想走到門口。 「姑娘,請留在屋內。」守在門外的鏢師趕緊攔住她,「主子交代屬下照顧你,外面情勢混亂,你千萬別出去。」 蒼綠無意反對,佇立在門邊,聽著門外殺聲震天,擾亂原本寧靜的夜晚。 這場襲擊來得太突然,藍非一行人完全沒有防備,但是仍然憑著自身的優越能力應付得宜,控制住戰情,不讓偷襲的人馬波及留在屋內、自保能力一般的同行之人。 蒼綠覺得事有蹊蹺,看向一旁的鏢師,「你可曉得這群人的來路?」 鏢師搖頭,「他們無聲無息的潛入,不分青紅皂白的攻擊,身手老練,看樣子不是一般人,應該是計劃已久,有備而來。」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毫無防備的等他們攻擊?即使他們是這裡的主人,看見住處被我們佔據,也該先聽我們解釋才對。」 鏢師也感到情況有些古怪,不過此刻情勢危急,不容他多想,因為才一轉眼,戰情已天翻地覆。 只見原本進退有度,即將壓制住對方的藍非一行人,突然動作僵硬,反應遲緩,甚至讓對方後來居上,反壓住他們。 蒼綠注意到藍非發揮得越來越失常,連一般的攻勢也漸漸招架不住……她正欲上前觀察,不料藍非忽然失手,被人擒住,而周圍的人也都兵敗如山倒,有的甚至不必對方攻擊,自己就倒落地上。 只是轉眼的工夫,情勢大變。 「姑娘,快進來。」守門的鏢師急忙將蒼綠拉進屋裡,抽出兵器,擋在門口,然而他尚未擺開架式,便感到一陣眩暈,全身不由自主的戰慄,幾乎站不穩。 蒼綠當下明白他們的身體都出了問題,而她的體質與尋常人不同,因而並沒有任何不適,只是不曉得是什麼人,用了什麼手段,讓他們的身體出狀況? 眼看健壯的鏢師慢慢的倒下,她退到床畔。 外頭,偷襲的人馬分成兩隊,一隊把藍非他們捆綁起來,另一隊準備入屋搜查。 蒼綠猜測同行的人大概都陷入昏迷,任人宰割,於是拿起長袍,包住自己,隨即縮到牆角,假裝昏睡。 周圍的嘈雜聲響不能打攪她與天地同化的意識,心境逐漸平定,附近所有的變化清晰的流入她的腦海。 外頭的人搜過了兩間屋子,帶出幾個也已昏迷的落網之魚,正朝著蒼綠所在的屋子前進。 此時,她聽見一直為藍非領路的老者,與藍非手下的一名管事,竟完好無缺的站在人群中,與來意不明的偷襲者們竊竊私語。 「女人在哪裡?這些人裡到底有沒有女人?」帶頭的男人發現被捕的都是男性,語氣有些不耐煩。 「他們只帶了一個女人,似乎就在最後一間屋子裡,你們去找找看。」領路的老者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