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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金晶    


  「嗯。」

  「為什麼?」什麼天大的事情能讓他忍受那間被陌生人侵入過的房。

  「不關你的事。」

  宋致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斟酌,「好吧,你住哪裡我不管,但是快點回集團。」少了宋書遠就像少了一隻手膊一樣,他忙得就像一個轉不停的陀螺。

  「我會回去的,到時把我的秘書還給我。」

  吊兒郎當的宋致遠一愣,「不行。」他一口否決。

  宋書遠冷冷地笑,「要嘛我不回去,要嘛你把小秘書還我。」

  真是親兄弟!換宋致遠默默地磨牙,好一會他才說:「一個月。」

  說好是一年的休息卻只玩了六個月,如今又大發慈悲地給他一個月?宋書遠搖搖頭,他沒那麼好說話,「三個月。」一個月太少了,他來不及弄清某些事情。

  宋致遠想著昨天秘書可愛的睡顏,痛下心扉,「一言為定。」

  談判不是宋書遠的專長,但是找準他人肋骨並以此為要脅,他頗為上手。

  宋書遠掛了電話,想到暫時不能回去的房子,他臉色不好看到了極點,他從不住酒店,就算是五星級他也不喜歡。

  他是一個怪人,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沾上別人的氣息,那會令他非常不悅。

  第2章(1)

  蘇曼曼搓了搓眼睛,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倚在她家門口的男人是不是連著兩天都保持同樣的姿勢?手上拎著外食的蘇曼曼好奇地走了過去,伸手想要拍男人的肩膀,哪知本來背對著她的男人在她的手觸到他之前轉了過來。

  「呃……」蘇曼曼不想承認,但她真的是被嚇了一跳,她的手硬生生地舉在半空,放下不是,舉著也不是。

  「蘇小姐,有事嗎?」宋書遠文雅地問。

  可愛的笑臉不見,他心情似乎是陰天,蘇曼曼遺憾地沮喪著,不能看到他的笑容,她的心情由晴轉陰了,「沒啦,我只是想說你家在裝修嗎?」

  蘇曼曼放下手,踮起腳尖看向他家裡,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進過他家,咦?怎麼會呢?嗯,肯定是她太忙了,忙得來不及跟他培養和睦的鄰居之誼,擇日不如撞日,就趁現在好了,「我看都打掃好了呀,為什麼不進去呢?」

  「床還沒到。」任何事都不是重點,最大的問題便是床。

  「原來的床怎麼了?」

  「髒了。」他如是說道。

  「你該不會是兩天都沒有睡吧?」蘇曼曼小心翼翼地問。

  床單髒了,把床單洗洗就好了,至於床的話,嗯,實在是複雜。

  「嗯。」

  「你不會去住酒店或者在沙發上將就一下?」蘇曼曼看著他彆扭的臉,手心癢癢地想去扯扯他的臉,真的是太卡哇伊啦。

  看出她眼裡的覬覦,宋書遠默不作聲地拉開與她的距離,「我有認床的毛病。」可恥的毛病!只認新床或者是自己睡過的床。

  蘇曼曼大笑,「你這個人真好玩。」她笑到眼淚都出來,這麼大的人居然有認床的毛病,她抬手擦拭了眼角一會,她說:「那到我那裡坐坐吧,我正好買了好吃的。」

  宋書遠的眼睛停留在她的臉上,傷痕沒有在她的臉上停留很長的時間,已經黯淡了不少,「嗯。」

  該說宋書遠是一個自私的男人,他可以允許自己進出別人家,卻不准陌生人進入他家,就算是親朋好友,進他家的活動範圍絕不包含他的臥室。

  他們進了蘇曼曼的家,宋書遠坐在沙發上,蘇曼曼將外賣拿出來,「這家燒鵝特別好吃。」

  「這是零食?」把肉當零食?他看了看手錶,現在才下午兩點,當下午茶也說不過去。

  「是呀是呀,我就是很想吃所以就買了。」她起身往冰箱走,「配啤酒喝,很讚的。」她扔了一罐給他。

  宋書遠單手接住,「謝謝。」

  「不客氣。」蘇曼曼大剌剌地坐在一邊,一手打開啤酒,啤酒因她剛才的搖晃,白色的泡沫冒了出來。

  宋書遠的目光頓時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她的嘴湊近啤酒將白色泡沫喝掉,嘴邊形成一圈白色泡沫,她對他哈哈一笑,「差點就浪費了,哈哈。」

  她天真不做作的模樣令他情不自禁地笑了,這幾天鬱悶的心情也隨之灰飛煙滅。

  「哇,終於笑了。」她歡呼一聲:「真是太好了思密達。」

  他忽然微微上前,伸手揉了揉她白白的發旋,「呵呵……」

  他的動作讓她一愣,這個動作好像大哥會對她做的,只是他手的熱度好熾熱,從頭頂擴散開,熱度傳遍了她的全身。

  「我吃了。」男人沒有注意到自己引起的風暴,拿起筷子挾了一塊鵝肉放進嘴裡,又脆又香的口感充斥著他的嘴。

  蘇曼曼快速地調節好自己的心情,看他挾了一塊往嘴裡放,眼睛倏地一亮,她得意地說:「好吃吧。」

  「嗯。」宋書遠學著她的方式喝幾口啤酒,再挾塊肉細嚼慢咽。

  做了半年的鄰居,他們這樣近距離悠閒地聊天吃東西倒是第一次,除了前幾天以外,那時她心情可沒這麼好。

  「宋書遠,你是做什麼的?」

  她喊他名字,令他想到了他們第一次自我介紹時她說她叫蘇曼曼,蘇曼曼的蘇,蘇曼曼的曼,說完她很沒良心地對他一笑,更好笑的是她的調皮感染了他,他也學她的介紹說他叫宋書遠,宋書遠的宋,宋書遠的書,宋書遠的遠,結果兩個人還是沒有弄清對方的名字到底是怎麼寫,後來似乎是拿錯信件才知道她名字的寫法。

  「辦公室人員。」他說:「你呢?」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這個鄰居真是不可愛,蘇曼曼很認真地說:「我也是坐辦公室的,但是我負責銷售這一塊。」

  她跨出了一步,沒道理他像個縮頭烏龜般遮遮掩掩的,他說:「我負責指揮人。」

  「請問是幾品官位?」蘇曼曼搞笑地對他擠眉弄眼。

  「不好說,以後還會陞遷。」他語帶保留地說。

  「你命真好,我只怕是要死在這個位置上了。」有兩個太能幹的兄弟,她這個小女子只好站在角落裡了。

  「女子無才便是德。」他安慰她。

  蘇曼曼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但她也不在乎,能力不是用來說的,而是做出來的,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我早晚會闖出自己的事業。」

  她畢竟只是蘇氏領養的小孩,要是只依靠蘇氏給她的職位,她這一輩子都要依賴蘇氏了,這點她還是看得清楚的,所以她偷偷地運用自己這幾年的薪水進行投資,現在也小有成就,只是要擺脫蘇氏還不夠。

  「這麼不喜歡當上班族?」宋書遠沒有明言,但他們之間的對話彼此都能懂,就像認識了好幾十年的好友。

  「你喜歡?」

  宋書遠想到卑劣的大哥,臉上的笑變得牽強,「不。」喜歡?他一點也不喜歡被當成牛一樣的辛勤耕耘。

  男人都渴望事業有成,他也是,當一切都得到了也失去了很多東西,可是集團已經一點一點地擴大了規模,他想放手、想撒手走人卻不可能,大掌輕捏了一下眉頭,一想到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他的胃都開始痛了。

  蘇曼曼的手支著下巴,一雙大眼睛直盯著他,「那就辭職羅。」

  宋書遠瞄了她一眼,搖搖頭,「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不可能輕易地說結束。」

  蘇曼曼很認真地看著男人,嘴畔揚起一抹甜笑,她欣賞他,他的做事風格令人贊許,且說不定他也和她一樣拋不開身上的包袱,到底被蘇家收養是好事還是壞事呢?真的是猜不透呀,她舉起啤酒輕碰了他手上的啤酒,少許的酒液灑了出來,她咧著嘴,「好,敬我們活該被人奴役。」

  這值得慶祝嗎?宋書遠笑著搖搖頭,抿了一口酒,瞥見女人以一種不要命的方式將酒一口氣給喝完了。

  「哇,好爽!」蘇曼曼滿意地大喊,瞟見他斯文的喝法,她往他的方向一坐,親近地靠向他,「喝完喝完!」喊了一半見他沒有動作,一雙黑眸只盯著她,她疑惑道:「你不能喝酒?」

  宋書遠收回目光,一聲不吭,學她豪邁的喝法一口氣將酒喝完。

  蘇曼曼鼓掌,起哄說:「對嘛對嘛,就該這樣喝。」她順手挾一塊肉湊到他的嘴邊,「吃。」

  宋書遠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她大剌剌的,似乎不覺得這樣的行徑太過親密,在她的催促下他張嘴咬下那塊鵝肉。

  當牙齒咬著彈性十足的肉時,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雙筷子不是自己的,再看過去時,她用筷子挾著肉放進嘴裡,眉眼間浮現滿足的神情,心裡猛跳了一下,他不語地伸手遮著嘴,臉頰泛著微微的酡紅。

  「你怎麼都不吃?再不吃,我就吃光了。」蘇曼曼一邊吃一邊說,注意到他的異樣。

  「你吃吧。」他現在哪裡還會有胃口!

  蘇曼曼覺得他怪怪的,「你怎麼了?」她向來是有話就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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