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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 攸齊 她想有自己的家庭;心愛的人若是男人,她可以為他生孩子;若是女人,也可以認養;當然,先決條件是她得知道像她這樣非男非女,在女同志圈被婆說太漂亮,被T認為太像男性的性別,究竟算男人還算女人?她能不能懷孕? 她想求助醫生,又不願身體秘密被其他人知道;她試著從網路找資料,得到的結果令她懷疑自己是奇美拉——嵌合體人。她分別找了幾家化驗所,利用 網路訂購採樣套組,以保密並匿名的驗證方式驗DNA。她寄過含毛囊的頭髮、沾有口腔黏膜的棉棒、有她血液的面紙,甚至連精/液也、用化驗所的收集器寄回化驗。 明明都是她的檢體,結果卻不同,她身上果然有兩組不同的DNA。她甚至猜測哥哥與她一樣,也有兩組DNA,只是他可能比較幸運,在外型與性器官的特徵上,他身體只展現出他是男性的一面。 DNA成了她的工具。她花了一年時間思考如何實行她的報復,從勘察地形,到如何避開監視器,再到怎麼接近報復對像、怎麼動手怎麼不留下證據等等。 她瞞著哥哥,晚上兼差酒促小姐,以約會為由,出門到各夜店、熱炒店、釣蝦場工作。她跑李偉生和吳宗奇的店,知道這兩人與許朝翔依舊鬼混一塊,三人有固定聚會;另一方面利用其它時間去認識呂彥峰,順利成為他女友。這幾個人都曾與她發生過關係,卻都不認得她,計畫很順利。 知道性侵她的那三人特別喜好美色,她先釣李偉生。下半身思考的畜生果然好騙,一口答應。她開著他的車,載著他到登山步道。她在車裡挑逗他,脫光他衣物,再帶著事先準備的情趣用品誘他到車外做;他藥效開始發作時,她坐到他身上,慢慢地以他領帶捆綁他雙手;他很興奮,以為她真要與他在野外玩SM。 她不過稍微挑逗他,他就興奮高潮,看著他噁心嘴臉,溫雅琦說:「跟你說個秘密。你知道我叫雅琦,你知不知道我姓什麼?我姓溫,溫度的溫,有沒有覺得熟悉?」 當她用她戴著柔軟羊皮豹紋半掌手套的指尖擦過他胸時,他抖了下,那反應令她笑了聲,她接著說:「記不記得高三那年,你和許朝翔、吳宗奇在防火巷內強暴了女學生的事?那女學生好像也姓溫?」 至此,終於看見李偉奇表情遽變。她看他試圖將兩條被她綁至頭頂的手臂抬起,她諷笑:「想動?很奇怪吧,為什麼會突然沒力氣?」她戴著手套,不怕留下任何皮屑和指紋,只拉高他雙手,她手一鬆,他兩臂立即虛軟下來。 「剛剛在包廂裡我趁你沒留意時,在你酒裡放了點鎮定劑,算算時間,藥效開始發作了啊。」 「你……你想做什麼?」李偉生張嘴,勉強擠出一點聲音。 「做你做過的事啊。你怕什麼?」她拿出事先準備的情趣工具,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知道身體被人侵入強佔的痛苦嗎?你想不想試?」 李偉生瞪著她手中工具,困難地搖了下頭。「你……你是、是誰?」 「溫仲瑩啊。怎麼,認不出來了嗎?」她腿撐起,架高他的腿,手一推,身體被擠入異物的李偉生痛得凸了眼,他張嘴欲叫,一團布料塞進他口中。 「被性侵是什麼感覺?嘗到了吧?我買了很多情趣用品,本來打算讓你一個一個試,不過帶著大包小包出門實在太招搖,那些剩下的情趣用品,我就留給吳宗奇、許朝翔,慢、慢、用。」 溫雅琦的五官與身下男人同樣扭曲。她眼角有淚,低啞著聲音開口:「如果不是你們,我怎會變成這樣?我的人生被你們毀了,憑什麼你們過得這麼自在?我的身體又不是我能選擇,你們憑什麼嘲笑、玩弄……」 她把手中工具從他身體抽了出來,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試管型容器,笑著把裡頭的體液淋在男人臉上,然後換上一把鋒利的刀,在男人驚恐的表情中,她從他腿間靜脈劃下,血瞬間湧了出來。 「我等這一天等太久了。我這一個多月,幾乎每天跟豬肉攤買豬肉,自己躲起來偷偷練習,練習讓自己不怕用刀;一度以為我根本下不了手,現在才知道殺人也是可以練習的,哈哈哈……」 割下男人性器官,他面色已慘白,身體顫抖,虛弱得連眼也睜不開。溫雅琦殺紅眼,一刀又往他右胸割下,血滲了出來。 「知道我會怎麼處理你被我割下來的地方嗎?我跟你說,我打算煮了餵狗!」 早打算殺人毀屍,溫雅琦不怕她的犯罪過程讓身下男人知道,她一面說著,一面割著男人的身體,他何時斷氣,她根本不在意。 同樣的手法,用在了之後的吳宗奇和許朝翔身上;唯一不同的是,許朝翔體質或許較不同,在她切割他下體時,居然還有力氣扯住她頭髮,她一慌,揮刀砍向他手臂,他再沒了反抗能力。 為了羞辱他,她把他的性器官塞進他口中,她冷冷瞪著沒了氣息的男人,笑得陰冷:「議員?後台硬?政治世家?黑道?不就這樣而已。」 李、吳兩人座車被她開回老家置放,停了兩部車後,已無空間,她只能一把火燒了許朝翔的車;她將他的車開進產業道路旁的空地,卻突然聽見有機車引擎聲,怕引來注目,她棄車,騎著事先藏在樹下的機車離開。 下一個對象,是呂彥峰。若不是他把她身體的秘密傳出去,又怎麼會有後來的事?呂彥峰不像那三人貪色,接近他最好的方式是成為他的朋友,但她沒想過他會追求她,心裡有點得意一切如此順利。 她瞞著哥哥進行她的殺人計畫,當然不能讓他知道她現在的男友是呂彥峰;為免無意間洩露什麼,她不帶男友回去,手機電話簿姓名設定成李文山,這樣就算讓哥哥看見了手機簡訊或來電紀錄,也不用擔心。 溫雅琦沒料到的是,呂彥峰竟然找上哥哥;後來才知道那個來過店裡幾次的可愛女生撞見過她與呂彥峰在一起,她想,也許是那個女生透露了什麼。 她怕呂彥峰發現她是溫仲瑩,思索著怎麼下手時,他卻先約了她,說了那此二話;她確定他認出她了。不在計畫內的是他的求婚,還有那本「日記本」。 這麼多年來,她恨著他,卻原來是因為他的日記本被那三人拿走。 溫雅琦好痛苦,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的話,或許她就是傻,最後還是沒能對他下手。三條人命,也夠了,至少她身邊現在還有哥哥,也有陳葳。 明知陳葳從頭至尾喜歡的都是哥哥,哥哥對她也有意思,她仍是無法放下陳葳,總想著只要能看著她,甚至哪日她與哥哥能修成正果,她也滿足。 所謂法網恢恢,就是這樣吧。即使自認為天衣無縫,畢竟她清楚自己身上的DNA秘密不容易被發現,因此在看見檢警出現時,她也猜到應該是找到了什麼證據,卻仍感到意外。 她知道殺人有罪,但為那三人坐牢實在不值,只要堅不認罪,也奈何不了她吧?只是未料到哥哥會跳出來承認藥片和情趣用品是他的。他想做什麼?為她頂罪嗎?他知道她是兇手?何時知道的? 檢方羈押不成,店面和樓上房間皆被封鎖,她與哥哥暫住旅館。從法院回來的那晚,她找上哥哥,他開房門見了她,似乎不意外,像是知道她會找他。 「哥……」 溫仲堯靠在椅上,長目滿是血絲。「累了一天,不早點睡?」 她忽然就紅了眼眶。若不是她,他怎麼會被上戒具?那是多麼羞恥的事。她拉了椅子,坐在兄長身旁,說:「我睡不著。」 他沒講話,似在思考什麼。她看看兄長的神色,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溫仲堯看著她,道:「許朝翔新聞出來時。」抿了下嘴,接著說:「李偉生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出了那樣的事我不會意外;吳宗奇新聞出來時,我曾感到懷疑;之後新聞又報導檢警懷疑兩起命案與許朝翔有關,我猜應是他們三人之間為了利益起衝突,一直到許朝翔也遇害,我不得不懷疑是你。看見警方在你房裡搜出那些東西,我幾乎確定了。」 「但是在那之前,警方公佈命案現場的長頭髮,驗出是男的。」 「你身上有兩組不同的DNA,是嗎?」 溫雅琦驚詫地望著他。「你、你怎麼知道?」 「猜的。」他微扯唇,笑得苦澀。「其實,我也驗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