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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夏灩 「這次拍的照片,統統不能用。」 業主氣得吹鬍子瞪眼,發下狠語。「你確定你拍得出更好的?」 蔣呈禮不置可否地笑著,聳聳肩,看見舒忻宇出來,撂下一句「再說吧」便帶著她離開攝影棚。 回到家,舒忻宇還是不放心。「這樣好嗎?」 「沒什麼好不好的,了不起就是找別人而已。」不過他有自信,在這個業界,他的價碼和實力向來最符合業主需求,除非他們打算提高預算或降低水準,不然他都是最適合的人選。「我不喜歡拿這種意外拍出來的照片交差。」 做攝影師這一行,感覺很重要,但不可能永遠仰賴感覺,要是沒靈感豈不等著餓死?今天拍的照片,他確實很有感覺,但不是業主需要的,雖然就此交差很簡單,但也等於是對他專業的一種褻瀆,他辦不到。 「倒是你……現在還有餘力擔心這個?」 他將她拉近,勃發的慾望不容置疑地貼上她,舒忻宇紅了臉,手足無措。「喂,你不要亂來……」 她的掙扎很快地被他炙熱的唇舌吸收,他靈動地吮過她嘴裡每一個角落,兩人像貼合的雙掌緊密相擁,再無空隙。他深陷於她的柔軟馥郁,褪除溫柔假象,不克制地用最熱烈的渴望侵城掠地,所經之處皆投下熾烈火焰。那火燎原,舒忻宇沉迷其中,伴隨他的節奏亂了呼吸,再也遏止不住地發出呼喊,恍如求救。 蔣呈禮察覺了,他像是一直在等待這一刻,用一記深長的吻徹底吞沒了她的呼救,接著一舉侵入,充盈了她。舒忻宇咬牙抑制呻吟,野獸卻硬是撬開她的牙關,不許她壓抑。「這是我的……」他這麼說,將無數的吻賦予這美麗的祭品,終於粉碎了她最後的一點矜持。 她被他剝除了人類的外衣,同他成獸,在慾望裡奔馳,她的每一個細胞皆因他強烈的侵佔而震動著,她用盡全力緊緊攀附住他,害怕自己就此蒸發消失。蔣呈禮加速了節奏,兩人在這只屬於他們的小天地裡瘋狂造愛,直至力盡。 這過分強烈的歡愉令她害怕,像是被奪走了一切—— 「天,這裡是玄關……」 她幾乎不可置信,渾身上下仍帶著一種甘美的餘韻,她有些不捨,蔣呈禮見了,笑笑親吻她汗濕的額角。「可以到床上再來一次。」 她睨他一眼,最好只有「一次」。「你的床我的床?」 「嗯,好問題。」他抱起她,不顧她的尖叫硬將她扛上肩膀。「先用我的床吧,過兩天,再去買張『我們』的床。」 這「我們」兩字,有如一道雷擊中她。 蔣呈禮打開房門。即使已經同住快一年,但舒忻宇幾乎不曾進過他房間。她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貪婪地想要看盡房內的一切擺設。他的房有些混亂,地上散佈書本雜誌,底片的空盒在牆角堆成山,滿室錯落的照片教人目不暇給…… 他將她按在床上,接著整個人覆上她,見她表情迷茫,便捏了捏她的頰。「怎麼了,發什麼呆?」 「你的房間……好亂。」 「你沒進來過?」 當然沒,他這人看似隨興,其實非常重視自己的私人空間,不許人輕易涉入。大學四年,他一人獨居,不住宿舍,即便不排斥參與任何團體活動,可明眼人都感受得出他與人總是維持著若有似無的距離,從不和誰真正親近。 相處十年,舒忻宇比誰都要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小心翼翼拿捏分寸,從不敢介入太多,害怕連自己僅有的一點「特別」都會失去。可現在,他卻主動將他的一切攤開,與她分享…… 舒忻宇感動,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感覺自己終於走入了這個男人的世界。 「不要放開我……」她抱住他,眼角濕潤了。 蔣呈禮內心因她的祈求而震動,他苦笑。「傻瓜。」 他在她光潔的額上落下一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放開她,或是怎樣才能放開她?這是個好問題,如果有答案,他也很想知道…… ☆ ☆ ☆ ☆ ☆ ☆ ☆ ☆ ☆ ☆ ☆ ☆ ☆ ☆ 舒忻宇睡著了。 蔣呈禮瞅著她深沉的睡容笑了,起身,隨手拿起地上一幀風景照。這些年,他儘管多以商業攝影為主,但閒暇時還是會找個地方,漫無目的地隨手亂拍。 這些照片沒有用處,便存在硬碟裡,再早之前,則是洗出來一張一張堆在盒子裡。前些天他弄翻了收納盒,裡頭照片四散一地,他隨手拾起,將之貼上牆壁,拼湊著自己的過往,也想起嚴緯凡日前的邀約,他已經……有決定了。 他套上牛仔褲,自口袋內翻出手機,這才看見上頭未接來電快二十多通。按進去,見是小蔡及一些不認識的電話號碼,蔣呈禮瞇眼。何時他的電話如此熱門了? 他回撥給小蔡,猜測是為了今天攝影的事。「喂?怎麼了?」 「我的天!你老兄到底在幹麼啊?!我打了快十幾通了!」 蔡友博在電話另一端的聲音透出一股不安及焦急,蔣呈禮不以為意,望著床上沉睡的人兒一笑。「我在忙『重要』的事。怎樣,業主說了什麼?要換人?」 「不是,那不重要!你現在快去看新聞——」 「新聞?有什麼?」 蔡友博深呼吸,語出驚人。「Ilin自殺了!」 第8章(2) ☆ ☆ ☆ ☆ ☆ ☆ ☆ ☆ ☆ ☆ ☆ ☆ ☆ ☆ 丁艾玲自殺的消息震驚了各大媒體。 裸體、屍體和醜聞向來是最能博得關注的新聞,這次丁艾玲在浴室內割腕自殺,滿足了兩項條件,嗜血的記者蜂擁而上,SNG車台台出動,一台鎮守醫院,一台駐守丁艾玲住處,另一台則追著驅使她自殺的可能—— 包括蔣呈禮。 他手機內一堆不明來電,全是記者,有人甚至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他住家電話與地址,他不得已將手機關機,拔除室內電話,可還是阻止不了樓下那些想盡方式要進來的記者。 而舒忻宇醒來看見的,便是這般混亂的景況。 「丁艾玲不是那個Model?她自殺?!」 她震驚不已,打開電視,醫院外的記者直接連線報導,據說她在浴室內割腕,在失血昏迷之際撥打——九求助。她裸裎的身軀被醫護人員裹著白布抬出來時,幾乎要被鎂光燈烤焦,電視台一再重播她躺在擔架時煞白的臉,看得舒忻宇面色也跟著黯淡,心頭發毛。「她……怎會自殺?」 電視內,表情嚴肅的主播開始講述她自殺的來龍去脈。「名模丁艾玲自殺一事震驚大眾,Ilin的友人指出她在這段時間非常仰賴心理醫生,甚至有服用抗憂鬱劑等藥物,晚上更需倚靠安眠藥入睡。目前警方還在釐清自殺原因,但情關難過,是最有可能的理由——」 「別看了。」蔣呈禮關了電視。 舒忻宇仍是傻愣愣的。儘管只見過一、兩次,可如今發生這種事,她仍然覺得好不真實。剛才新聞上說她情路坎坷,將她交往過的歷任對像整理播映,其中一個正是蔣呈禮。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有怎樣的心情。 接到消息,蔣呈禮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丁艾玲自殺,他始料未及,想起來只想得起他們最後一次交談是在墾丁時,那時候,她的表現……確實有些詭異。 「看來這一陣子應該會不得安寧。」他歎口氣,撫了撫舒忻宇剛睡醒不及整理的翹發。「在記者對這件事失去興趣之前,得忍耐一下。」 「呃?」舒忻宇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口吻淡漠,好似丁艾玲自殺在他心中無足輕重,甚至覺得有些麻煩…… 她看著,一時覺得心冷。「你……你不關心?」 「嗯?」蔣呈禮收回手,好似有些不解。「關心什麼?」 她錯愕了。「她……好歹也是你曾在一起的對象吧?」 「我們沒在一起。」他回得直接。 舒忻宇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剛才被他觸碰的地方生出一股涼意,只覺得電視內的丁艾玲躺在擔架上的模樣虛弱可憐,鎂光燈毫不留情地映照著她,讓她蒼白的臉看起來益發絕望。「你會去看她吧?」 「為什麼?」蔣呈禮眉宇擰起。他跟丁艾玲事實上連朋友也談不上,何況又是風聞中曾與她交往的對象,他去了,擺明是找別人麻煩也添自己困擾,何必? 舒忻宇不是不明白這層顧慮。「不是要你現在去,等事情平息下來之後再說,或是打個電話慰問一下……畢竟她喜歡你,不是嗎?」 「所以?」蔣呈禮聽著,終於覺察不對了。「你認為她的自殺,我有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