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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陽光晴子 「好,再喝!」 見他又喝了一大碗,她開心的拍拍手,「好棒!再來——」 她突然打了個大呵欠,他見狀立即放下碗,「我看你就睡吧!昨晚你鐵定一夜難眠,現在應該很睏了。」 畢竟她被綁了一夜,怎麼可能睡得好呢? 「你陪我睡。」她害怕的用力揪著他的衣領,「我會作惡夢,有人把我綁著,我連動也不能從,睡不著。」 他真的太氣、太恨自己了,竟讓她感到害怕,他溫柔的擁著她,輕聲哄著,「好,我陪你。」 他陪著她一起在床上躺下,事實上,他昨晚也折騰了一整夜,根本連歇息的時間都沒有,此時抱著心愛的女人,看著她很快的閉上眼睛,發出規律的呼吸聲,他低頭親吻她的唇一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輕歎一聲,閉上眼睛,不久後,睡意襲來,也沉沉的睡了。 過了半晌,他懷裡的人兒突然睜開了眼睛。 謝雨茵從他的懷中鑽了出來,那雙圓圓亮亮的星眸閃爍著怒火,「對不起?!」 她伸出手輕柔的撫摸他的臉,接著『啪』的一聲,突然狠狠的打了他一下,「欺負完了再說對不起,這算什麼?!」 她氣呼呼的下了床,將腳邊的酒甕給踢倒,那裡面可放了好些夢周公,是專為秦惟禮準備的。 她看著睡得不省人事的他,轉身走到桌邊坐下,雙手拿起桌上的那甕酒,喝了一大口。 其實,這是她今天喝的第二口酒,大部分的酒不是被她倒到窗戶後方的花園,就是灑在身上、房間裡…… 她吐了一口長氣,又走回床邊坐下,「有仇不報非君子,綁了我一夜的仇我已經報了,還多賞了你好幾下,連利息都討回來了,你呢,就好好的睡上三天三夜……」 說到這兒,她眼眶微紅的泛起淚光,「等醒了以後,你就看不到我、找不到我了,然後,你就跟杜心蓮在一起吧!要不然,你最愛的奶奶可能會被我氣死,你也難做人,是不是?」 她癟著小嘴兒,淚盈盈的望著這張英俊的臉,剛剛藉酒裝瘋時,她是真的好氣 他、好恨他,可這會兒要離開他了,她只覺得不捨和難過。 她柳眉一擰,用力的打了自己的頭一下,「謝雨茵,你怎麼這麼沒志氣?他可是綁了你一夜呢,一個愚孝的男人,不值得你把心給他的。」 長痛不如短痛,別再留戀了。 她站起身住外走。離開前,她還有一件事要做。 ☆ ☆ ☆ ☆ ☆ ☆ ☆ ☆ ☆ ☆ ☆ ☆ ☆ ☆ 「讓開!」 「不行啊,公主,老夫人有交代,誰來看她她都見,獨獨不見你啊!」 謝雨茵火冒三丈的看著這個擋在門前的林總管,「那你去跟她說,我只跟她說些話就離開,是離開杭州,而且是『一個人走』!」 「呃……是。」滿頭灰白的林總管覺得不對勁,這才朝她一拱手,轉身快步走進屋裡,沒一會兒又走出來,「老夫人請公主進去。」 「謝謝。」她朝他點點頭,走了進去,才發現杜心蓮正巧要離開。 杜心蓮有些忐忑的朝她點個頭,快步走出房間。 謝雨茵想了想,突然回過身,追上她並拉住她的手。 「你要做什麼?」杜心蓮嚇了一跳。 「他就拜託你了。」 「什麼?!」沒頭沒腦的在說什麼?她一臉困惑。 但謝雨茵沒再解釋,只是放開她的手。她的心兒酸酸的、喉間也酸酸的,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深吸了口氣,回身又走到病懨懨的秦方秀床前,傾身接近那張皺得足以夾死蚊子的老臉,瞪大了眼,仔細的察言觀色。 「你靠這麼近做什麼?」躺在床上的秦方秀中氣十足的怒罵著。 她一怔,下一刻,她撫著胸口笑了,「好在,原來你是裝病,這樣我就沒什麼罪惡感了。」 「你這什麼話?我是真的被你氣病了。」秦方秀漲紅著臉大聲駁斥。 謝雨茵搖搖頭,突然臉色一白,一手緊揪著衣襟,另一手微微顫抖,氣若游絲、神情痛楚的看著秦方秀,甚至還喘著氣兒,「你這、這什麼話……」她愈喘愈 急,胸前劇烈的起伏著,看來就像個病人膏肓的人,「我、我是真的……被你……給氣、氣病了……」 秦方秀錯愕的盯著她看,沒想到,下一刻她突然又笑了,這笑好甜,臉上的蒼白更在瞬間換上了粉嫩的酡紅。 「老實說,奶奶偽裝的功夫太差了,你能瞞過惟禮應該是因為你串通了大夫吧?」 她頓時語塞,事實確是如此。 「如果我也在場,你肯定騙不了他,不過,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所以就讓你蒙過了。」她乾脆拉了一把椅子到床前坐下,鬼靈精怪的看著頗不自在的秦方秀,「在我面前演這個,就叫『關公面前要大刀』,我可是個中翹楚呢!」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既然被揭穿了,她也不必裝病了,於是便從床上坐起身,不客氣的看著她問道。 「不是,是要談條件。」 「條件?」她輕蔑一笑,「要多少銀兩,開口吧?」 「狗眼看人低,想用錢壓死人?這招對我可不管用。」謝雨茵以一種鄙夷的眼神瞪著她,惹她羞憤的怒視。 「聽著,」她先把秦惟禮用奇異手法點了她身上穴道,而讓她無法運用內力一事道出後,這才說出重點,「他說過只有秦家人才懂這種點穴手法,奶奶只要把我身上的穴道解了,我馬上就走。」 「就這樣?」這麼簡單? 「不然呢?你不要瞧不起人,說白一點,你是上輩子修得好,這輩子才能出身貴族,而我呢,上輩子可能修得不太好,所以才會沒爹沒娘的,不過,」她突然又笑了起來,「能遇到唐哥哥跟秦惟禮,我想上輩子我應該也做了幾件好事……」她直勾勾的看著她,「你做人別太刻薄,也別老想栽贓害人,免得下輩子不能這麼好命。」 聞言,秦方秀竟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而且,她也沒想到這個討厭的女人會說出這一番有道理的話。 「好了,趁惟禮還在呼呼大睡,你趕快幫我解開穴道,我好走人。」 她一擰眉,直覺的問:「都什麼時候了,惟禮怎麼會還在睡覺?」 謝雨茵懶得解釋,「反正他就是在睡,你到底要不要我走?難道想等他睡醒後阻止我?」 想想她說得有理,秦方秀很快喚來一名小廝,要他去把林總管給找來。 「我的功夫已經生疏了,不過林總管在秦府三十載,當年老太爺也教了他點穴和解穴的功夫,我請他來解開你身上的穴道。」 她點頭不語,心中已經在難過了。 只是等了好一會兒,就是不見林總管遇來,倒見剛剛那名小廝又跑道來,「稟老夫人,總管到北街去了,已派人去找。」 秦方秀點點頭,揮手要他退下,一臉不悅的看著謝雨茵。真是的,林總管哪時候不出門就選這時候出門,讓她們倆在這兒大眼瞪小眼。 此時,又有人來訪。 原來是年居七旬的黃大夫為了『配合演出』,過來看看老夫人的病情,看到陌生的謝雨茵,他也不敢吭上半句,因為秦方秀一張梁臭得跟糞坑裡的石頭沒兩樣,他只得趕快走到床邊,打算看完病就走,殊不知—— 「甭看了,老身不必裝病了。」秦方秀正在氣頭上,他一靠近,想也沒想的就推開了他。 黃大夫的年紀可比她大上十幾歲,被她這麼一推,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了,好在一旁的謝雨茵及時扶住他,他嚇得趕緊抓住她的手腕,總算穩住身子。 「你沒事吧?」謝雨茵關心的問著。 「沒……咦?」一黃大夫握著她的手腕,像察覺到了什麼,他竟直接翻過她的手把起脈來了。 「你幹什麼?」一她大感不解。 秦方秀一見到黃老大夫那眼睛一亮的表情,不禁想起早上孫子跟她提起的事。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她惟一的男人,我一定要對她負責,我相信奶奶也不想讓外人批評你的孫於是個始亂終棄的人,請您試著去喜歡她…… 「恭——」 「黃大夫!」秦方秀突然喊住他,再看著一臉不解的謝雨茵,「你先出去。」 又怎麼了?這老太婆事情還真多!她抿抿唇,轉身出去。反正等林總管回來,她就能重獲自由了……她邊想邊往後花園踱過去。 秦方秀見她走了,突然跳下了床,一把抓住黃大夫的手,一臉緊張的問著,「她是不是有孕了?」 他一愣,隨即點頭,「是,老夫人怎麼知道?」 「老身認識你幾十年了,你不是個會吃年輕姑娘豆腐的色老頭。」 他老臉一紅,沒想到她竟想到別的地方去了。不過,他反應很快的想到,「剛剛那位就是老夫人要趕出去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