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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     瑪麗·喬·普特尼    


  「噢,天啊!」可玲停下腳步,沮喪至極。「如果我早知道你有這種感覺,絕對不會請求你的協助。我害你置身在無法容忍的情況中。」

  「妳怎麼可能知道呢?我在布魯塞爾時一直盡我的最大努力控制住自己。」他輕拉她的手,催促她再次前進。「即使我們的小騙局嚴重地威脅我的自制力,我還是很高興妳來找我幫忙。不過,如果妳不再信任我,我也會諒解。我應該被狠狠鞭打一頓。」

  「請不要責怪自己,」她請求。「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一直在欺騙他,他卻表現得如此高尚,更令她羞慚不已。在那一刻,她差點衝口告訴他整件事的真相:有關克林的死,和她隱藏在心底的愛。但是,理性告訴她現在更需要保持沉默。「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我會告訴祖父我再也無法忍受與艾美分離。」

  「他會要妳派人去接她過來。他不希望妳離開,而我也不可能責怪他。我們至少應該住滿兩個星期。我會睡在陽台上,我們就可以避開誘惑。」

  「你不能那麼做!」她叫道。

  「我當然可以,」他溫和地說道。「我以前曾經多次睡在星空下,而且相當自得其樂。」

  她咬住下唇。「我帶給你這麼多麻煩。我才是那個應該被狠狠鞭打一頓的人,不是你。」

  他綻開哀傷的笑容。「美麗的女人是用來親吻,不是被鞭打。這就是我為什麼必須睡陽台的原因。我們一定會設法熬過這個難關。」

  他們一定會。但是,在回憶他的親吻帶來的狂喜時,她知道她的退縮是因為恐懼,不是因為美德。

  誠如麥格的懷疑,他和可玲之間的緊張整整持續了一天,才逐漸消褪。她仍然蓄意規避他的視線,他在望著她時,也總會憶起她柔軟而豐滿的胸脯。下過,他能夠不碰觸她,而這也是唯一重要的。

  三天後,他們與牧師夫婦共進晚餐,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再過一個星期,他們就可以安全地返回倫敦,遠離誘惑,但是,在這同時……他和可玲相處的時間也只剩一個星期。

  古堡的大門並未上鎖,他們一起走進門廳。在他正準備上樓時,她瞥視到一旁的桌子。  「有你的信,親愛的。」她遞給他一包用油布包裹住的信件。

  看到是「孟克林土尉」時,麥格的心扭曲一下。他真的不喜歡使用克林的身份。不過,這包信確實是寄給他的,角落裡有「石特摩爾」的徽印,字跡也屬於洛恩。「我猜想會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有必要送到這裡。」

  「應該是公事吧。」可玲伸手掩住一個呵欠。「我想去和祖父道聲晚安,然後再上去。」

  他們就是利用這些借口給對方盥洗和更衣的隱私時間。他走進臥室,點燃燈,打開油布,裡面有幾紂信和洛恩的一張便條。

  麥格

  你哥哥送來一個訊息,似乎有必要讓你立刻得知。還有幾封你的信也一併寄上。希望屠龍任務進行順利  。

  洛恩

  下面的那封信有「艾柏頓」的徽印。麥格用雙手拿高它,審視著他的名字和粗線標出的「急件」  。雖然這位艾柏頓是他的同母異父哥哥,不是他曾以為是他父親的那個男人,但是看到這個徽印仍然令他產生反射性的焦慮。老公爵的信只有批評或責備,這封信應該也不會有任何不同。

  他嘗試想像新公爵可能會說什麼麥格想聽的話,卻想不出一絲一毫。這封信裡或許有某些法律事宜,都是買個毫不關心的事情。

  就像在倫敦時,他捏住信角湊向火焰,讓它燃燒起來。那一次,他還感覺沮喪和憤怒,現在,卻只有冰冷的決心,希望永遠結束與艾柏頓的關係。在這之後,新公爵不太可能會再寫信給他了。

  他把燃燒的信丟進壁爐裡,開始翻閱那些信件。誠如可玲的猜測,大部分是公事,但是,有兩封是來自法國的韋肯尼。在日期較早的那封信裡,肯尼描述軍中的一些消息和生活中的趣聞,而且繪上一些滑稽的漫畫。

  麥格露出笑容,把它擺在一旁,猜想肯尼為什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連寫兩封信,邊打開第二封。裡面只有潦草的字跡,不再有滑稽的漫畫。

  麥格

  如果我的行為超越友誼的界線,請原諒我,但是,在布魯塞爾時,你對孟可玲的感覺似乎不只是友誼。為了這個原因,我認為你會很有興趣得知孟克林在幾個星期之前被殺死在大街上,兇手顯然是一個拿破侖的餘黨。令人痛心的是,他們仍未找到兇手。這件事被當局壓住,因為害怕會引起國際糾紛。我也是在無意中得知,克林部隊裡的一個軍官喝醉了,不小心說溜嘴,他也告訴我,在喪禮之後,可玲就帶著艾美返回英格蘭。我想像莫安妮和莫查理應該會知道她目前的行蹤。

  在她丈夫屍體未寒之前就展開追求當然很不好,但是,可玲值得你打破幾條規則。即使你對她沒有興趣,或許也想看看她是否需要任何協助。沒有人會感到驚訝的是,孟克林在死後還留下一屁股債。

  如果你找到可玲,而且發現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請立刻通知我。

  匆匆祝福你一切順利。

  肯尼

  麥格瞪著那封信,感覺好像被狠狠踢中胃部。他再看一次。肯尼有可能搞錯了嗎?不大可能。但是,可玲為什麼欺騙他呢?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擁有坦誠的友誼。

  這不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愚弄。

  他木然地瞪著肯尼的信時,可玲走進臥室。關上房門後,她愉快地說道:「領主累了,但還是有精力解釋島民每年如何繳稅,相當有意思。」她準備再說下去,然後皺起眉頭。  一發生什麼事情了?」

  「韋肯尼寄來一封信,」他僵硬地說道。「克林死了是事實嗎?」

  血色褪離她的臉孔,留下大理石般蒼白的完美五官。她抓住椅背穩住自己。「是……是事實。」

  「老天爺!」一他把那封信捏成一團,感覺被徹底出賣了。美麗而誠實的聖女可玲是個大騙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用顫抖的手梳過頭髮。「當然是因為我不想讓你知道。我認為你或許會覺得有義務向我求婚,因為我在滑鐵盧戰役之後照顧過你。讓你認為克林還活著會比較單純。」

  這是第二個打擊,幾乎和第一個一樣嚴重。「成為我的妻子有這麼恐怖,讓妳必須拿已死的丈夫來做擋箭牌嗎?」他咬牙問道。「如果妳不想要那樣,隨時可以拒絕我。」

  她坐進椅子,凝視著交握的雙手。「那……那並不恐怖,反而非常吸引人,讓我很有可能答應,所以,最好永遠不要提出這個問題。」

  「原諒我的愚蠢,」他冶冰冰地說道。

  「如果妳認為我可能會求婚,也不討厭這個想法,為什麼還要說謊呢?」

  「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永遠——永遠——不會再結婚。如果我愚蠢地接受你,就會使我們倆墜入悲慘之中,」她顫抖地說道。「我不可能成為你的妻子,麥格。我沒有任何可以給你的事物。」

  他的憤怒消失,由沮喪取而代之。「原來妳這麼愛克林,即使他有外遇,而且完全不關心妳。」

  她的嘴唇扭曲。「任何女人在嫁給一個男人十二年之後,不可能不關心他,但是,我並不愛他。」

  麥格只想得到一個會造成她這種態度的理由。「妳丈夫虐待妳,所以妳排斥婚姻,」他平板地說道。「如果他不是已經死了,我一定會親手殺死他。」

  「不是那樣!克林從來不曾虐待我。」她的雙手握得更緊。「我犯的錯比他嚴重得多。」

  他審視她不安的神情。「我很難相信。事實上,是不可能相信。」

  「我知道每一個人都因為克林在外面玩女人而責怪他並同情我,但是,我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她低聲說道。「他已經盡可能包容我了。」

  「我顯然非常遲鈍。請向我解釋妳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我做下到。」她垂下視線,無法迎接他的眼眸。

  他憤慨地走過去,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臉孔。「看在老天的分上,可玲,看著我。妳難道不認為我有權利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你有權利,」她低語。「但是……但是我無法忍受提起我的婚姻,即使對方是你。」

  要從可玲身上得到數據簡直比拔牙還困難。他必須換個方式。他伸手環住她的頸項,俯身親吻她,希望慾望或許會比言語有效。

  她很快就飢渴地響應他,然後又迅速掙脫,淚水滑下她的臉龐。「我不可能符合你的期盼!你難道就不能接受這個單純的事實嗎?」

  他的腦海深處開始懷疑這或許是怎麼一回事。「對,我恐怕就是無法接受,可玲。從我們第一次相遇之後,我就想要妳。老天知道,我一直嘗試否認它,並且去尋找其它人,但是,我就是做不到。如果我因為不能擁有妳而必須悲慘地度過我的餘生,知道為什麼至少會讓我感覺好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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