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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寄秋 「這幾天有沒有人打電話找我?」失聯三天,應該急壞了不少人。 「什麼電話?」她壓根沒想到二十一世紀盛行的電子產品,一時間回答得含糊。 「手機。」黑色面板,超高畫素的最新機種。 「手機?」她當真茫然,現了許久才呀了一聲。「你說薄得像名片的東西嗎?我丟掉了。」 「丟掉了……」夏天甫錯愕了一下,隨即啞笑地搖搖頭。 他不心疼十幾萬被她隨手一扔,手機的便利只在於可以隨時連繫,進行視訊會議,只不過他習慣把重要行程和人名輸入手機中,少了它,多有不便。 好在他有相當能幹的秘書群,待會撥個電話,吩咐他們準備新機,順便報個平安,以免公司無人坐鎮,他們會以為他失蹤了,趕著報警處理。 可是在他下床走了一會兒後,卻詫異的發現身處的民宿有些不尋常,這裡不僅看不到一面鏡子,也無對外通訊的器材,甚至諸如電視,冰箱之類的家用電器也全無蹤跡。不用對外聯絡嗎?日常用品打哪來,投宿者又該如何預先訂房?種種疑惑浮上心頭,讓夏天甫百思不得其解。 更怪異的是,推窗向外一看,雲霧遼繞,嵐器密佈,青翠山頭若隱若現,藏在山嵐白霧間民宿,完全看不到一名投宿者。 讓他更加難以置信的是,困擾多年的下半身毛病忽然恢復生機,現正昂然而立,生氣勃發,腫漲的疼痛感因眼前的半裸雪白胸脯而益發清楚。 是的,不舉。 在昏迷了一年醒來之後,他身體的各機能幾乎沒受什麼損傷,唯獨男人最驕傲的部位毫無動靜,始終死氣沉沉,提不起勁。 經過長期追蹤治療,也曾服過催情藥物,但是成效都不大,不管哪個女人在他面情寬衣解帶,搔首弄姿,雄風不再是事實。 小萱是唯一讓他有感覺的人,只是那時雖有慾望,下體的變化仍不明顯,想要她的念頭並未十分強烈,擁抱和親吻已是不錯的起步,他原以為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才能進一步…… 「啊!你幹什麼……」 「我要你。」確定自己真的心有餘而力也可行後,他狂喜的舔吮著他的頸肩,鼬後抱住心愛的女人,靈活的指頭立時不規矩的探入她上衣下擺,捧起豐盈。 「現在?」氤氳的眼兒有些迷濛,金子萱的身軀如露珠輕顫。 女巫的慾望一向來得兇猛,她們善待自己,也不認為男女間的交媾是件骯髒的事,隨心所欲,不受道德規範所約束,只要她們想,沒人可以阻止她們追求肉體的喻晚。 而他一撩撥,迅速被點燃的慾火蔓延她全身,下一秒,她反被動為主動,轉過身送上香唇,兩手勾住他的背,仰身呼出誘人的嚶嚀。 「現在。」 他一把抱起她,雙雙跌落身後暖床,大掌急切地撩起她礙事的裙子,一觸即發的情慾燃燒著! 第6章(2) 「啊!」半響。一聲淒厲的尖叫直透天際,驚擾了山中的寧靜,鳥獸驚逃,窗欞振動,巍巍青山是在輕顫,溪中魚兒探出頭呼吸,互相詢問發生什麼事。 「你……你不要過來……離我遠……遠一點,不要靠近我!」好……好難受。 「小萱?」她是怎麼了,為何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 「不,不行!你不可以過來……你會傷害我……」痛,痛死了! 「我會傷害你?」眼中流露出錯愕的夏天甫震驚不已,因她的防備眼神而感到一絲受傷。 他做了什麼,為什麼她前後的反應有著極大落差? 「你的背……」金子萱瑟縮著抱緊自己,姿態像受驚的孩子。 「我的背?」他看不到自己的背,伸手一撫。 原本兩情繾綣的激情燒得正旺,需求若渴的軀體糾纏不休,兩人如同兩塊燒紅的炭火,一分一秒也不想離開對方的身體,熾烈狂燒。 因為太久沒有體熱相親,迫不及待的他們過於急切,來不及卸除身上的障礙物便緊密結合,瞬間爆發出的狂熱讓人忘記世界的轉動,只想停留這一刻,被烈火燒成灰燼。第一次的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氣喘如牛的他們緊緊相擁,汗濕的發彼此交纏,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稍後,一瞧見衣物還凌亂的穿在身上,他們忍不住為自己的瘋狂行徑發笑,再次感受到為愛癡狂的奮不顧身。 夏天甫撫著半個胸脯外露的渾圓,低頭含住粉嫩蓓蕾,才剛消褪的慾火又熊熊燃起,他知道只愛她一次是不夠的,勃發的昂藏是最好的證據。 這一次,他要細細品嚐她,一口一口地吻遍滑膩肌膚,指下的顫抖是她情難自抑的反應,他明白她和他一樣仍未感到滿足,想要天荒地老的纏綿。 他以牙齒咬開她撩至腰際的裙子扣勾,一吋一吋往下拉,纖白美體盡入眼底。 她的呼吸變急,一如他的粗喘,可是他仍然像個有耐心的獵人,慢條斯理地剝光獵物的皮毛,印上屬於他的記憶,讓情潮激狂的她難耐的弓起身,低泣起來。 怎麼能讓心愛的人受苦呢?他倏地脫掉僅剩的上衣,俯身壓向柔軟嬌軀。但是,他才埋進她身體,刺穿耳膜的尖叫聲便驟地一起,隨即,他被一道強大力量推開。 一回神,身下的人而不見了。 「鬼吼鬼叫什麼,不能讓我們清靜一下嗎?」 粗吼的男聲從房門外傳來,伴隨發怒的腳步聲,可憐的梨木門板被一腳踹開。 「不許看,轉過身!」夏天甫飛快扯過床單,包住全身赤裸的情人。 「搞什麼鬼,想拆房子呀!」哼,叫他不許看他偏要看,誰敢斕他? 一個外形像熊,長得相當粗獷的健壯男人橫眉豎眼,大大方方地看向兩人不著一物的赤裸,有些批判意味的哼了一聲,似在嫌棄他們不夠壯觀。 「放……放開我,不要抱著我……」聲音微弱的金子萱小小掙扎了幾下。 「小萱,你怎麼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她在害怕,明明白白寫在眼裡。 夏天甫不懂,為什麼她會突然變了一個人,對他的靠近這麼驚懼。 「你的背……」她拉進包覆的床單,痛苦地低呻。又是他的背,到底背後有什麼? 「哈!活該,愛貪歡,老天在處罰你的淫蕩,讓你不能痛快的放浪形骸。」敢來打擾他和他老婆的平靜,痛死最好。 「阿席爾,閉嘴——」該死的魔物,只會幸災樂禍。 熊樣的男人放聲大笑。「你也有這一天呀!看你這麼狼狽,我心裡愉快的不得了,真想扯開喉嚨大唱山歌……」 「不許唱,你的破鑼嗓音……」天呀!一想到就覺得可怕,難聽就算了,還特愛飄高音,屋內的玻璃製品一定全會被恐怖的歌聲震碎。 阿席爾是名巫魔,原本他是巫師,因摯愛被帶往魔界,他為了搶救愛人而入魔,因此體內並存巫、魔兩種力量。 因為某位魔界中人對他所愛之人亦情有獨鍾,一直想從他手中奪走至愛,所以他才偕同愛人,也就是他的妻子,避居偏遠的山區,並施法設下屏障,以防對方窮追不捨。 無名的民宿是應妻子的要求而開的,她喜歡熱鬧,與人交談,樂以分享對山林的喜愛。只是除了迷路的山客外,鮮少有人知道有這件民宿,她始終不解投宿的客人為何少之又少,殊不知是丈夫下了禁入咒,在一般人類眼中是看不到綠意環伺的房舍。 「你們認識?」看他們熟稔地對答,黑眸一斂的夏天甫有此一問。 「誰認識他!」 「沒那麼倒霉!」 看似不和的兩人同時出聲,更加深他的疑惑。 「我的背上有什麼?」他一點也感覺不出異樣。 金子萱垂下眼,不知道該從何解釋,她比他更納悶他背後為何多了那樣東西。 「一個十字架。」雖然不滿,阿席爾仍代為回答。 「十字架?」在他的背? 「拓印上去的,應該是曾被壓過許久,十字痕跡深入肉裡,所以在皮膚表面留下印痕。」十分明顯的十字標記,他可以看到強大的力量附著其上。 「被壓……」想起地震前殘留的最後一個印象,天空開了大洞,聖母像往前倒下……「不對,這和我背上烙印十字架有什麼關係?我的傷早就好了。」 不會痛,沒有損及筋骨,行動自如。 阿席爾笑德陰森,勾玩著指上童鷹環戒。「蘭魔絲,你要自己向他說明呢,還是由我代勞?」 「閉上你的鳥嘴!」聒噪。 「嘖嘖嘖,還是這麼凶悍,他是看上你哪一點?」人類果然是愚蠢的,識人不清。 「不關你事。」只想看笑話的混蛋! 阿席爾故作無趣的說起風涼話。「我是不想管閒事,可是我非常好奇,你們要怎麼辦那件事,全副武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