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古靈 > 鳥籠裡的暹邏貓(下)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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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古靈 雪儂的笑臉瞬間凍結,得意崩潰,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她連連咳了好幾下,兩眼四處亂飄。 「呃,沒什麼,沒什麼,我……我是想問,這場舞會之後還得趕去哪裡嗎?」 如同以往,她不想說的事,他都不會追問,但他那雙透著洞悉一切的眸子,盯得她有點不安。 「不需要。」埃米爾帶她轉了一圈。 「幸好!」 「我也想問你……」 「問我什麼?」雪儂仰起眸子觀察他,因為他的語氣好像有點不開心,雖然表情看不出來。 「剛剛似乎有不少紳士向你邀舞?」 「我都拒絕了呀!」雪儂皺皺鼻子。「我不喜歡跟其他男人跳舞。」 「那麼,」埃米爾的不開心消失了。「那些紳士裡有你認識的人嗎?」 雪儂頷首,「多半是過去一個多月來在舞會、宴會上認識的人,除了……」她突然笑了。「沛皮尼,我很意外,既然你不再借他錢,他如何會有能力繼續流連在上流社會的奢侈娛樂裡呢?」 「他娶了一個富商的獨生女,附帶一筆十分可觀的妝奩。」 「我就猜想是這樣。」雪儂又笑了,不過只一會兒,她的笑容又沒了,換她不開心了。「沛皮尼的妹妹梅耶也來了,她一直在看你,深情款款的呢!」 「她結婚了,」埃米爾淡淡道,轉首用下巴指指點心桌前。「那個正在吃糕點的就是她的丈夫。」 雪儂立刻循著他所指方向望去,繼而一呆。「不是吧,那個光頭?」 不但光頭,還是個大胖子。 「他十分富有,最重要的是,當沛皮尼有需要的時候,他從不拒絕。」幾句話解釋了一切。 第7章(2) 雪儂怔了怔,隨即不屑地哼了一聲。「一對廢物兄妹!」 「我說過,貴族都是廢物。」 「除了你?」 埃米爾莞爾,又帶著她轉了一大圈,正好讓雪儂瞧見幾乎所有女人都在看著他們,不,他,心裡不禁又酸溜溜起來。 「不管結婚與否,你都是最高級的標的物!」 看到上等貨,無論已婚與否,先追到手再說,不是做丈夫就是做情夫,這就是巴黎社交界的時尚。 「我也說過,我不會找情婦。」埃米爾重申他的宣言。 「最好是。」雪儂咕噥,心裡還是泡在醋桶裡,牙齒不甘心的咬住下唇。 「……」 以為他會再說什麼來安撫她,誰知等了老半天卻等不到下文,她不由疑惑地抬起眸子看他,這才發現他的表情肅穆、眼神專注,但視線焦點卻是在她咬住下唇的嘴上,而且他那雙原是深沉不可測的眸子裡又在閃爍著異樣的金色光輝,彷彿冬季壁爐裡跳動得格外有創意的火焰。 每次他想跟她玩翻滾遊戲時就會這樣,就算人已經壓在她身上了,從他冷靜沉著的表情上,你也絕對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唯有望見他眼裡的火焰,才會知道他下面的某個部位又開始熱血沸騰了。 他想當場證明他只對她感「性」趣,所以絕不會找情婦嗎? 雪儂啼笑皆非的放開咬住下唇的牙,打算警告他音樂停了,他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小弟弟,別在大家面前出糗,那才是名副其實的醜聞。 但在開口之前,她不經意的又舔了一下唇,誰知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卻使得埃米爾眼底的金色火焰更熾盛,再搭上一副很炫的鑽石耳飾,保證會是最上鏡頭的色狼花花公子。她不禁翻了一下眼,乾脆捧住他的腦袋轉向大廳另一頭。 該熄火了! 「喂,看看是誰來了!」 埃米爾漫不經心的瞟過去一眼,旋即收回視線,扶著雪儂的手臂,引領她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我早看見了。」 「這是上流社會的高級宴會,他們怎麼能來?」 從經過的侍者托盤上取來兩杯香檳,埃米爾將其中一杯放入雪儂手中。 「海德先生帶他們來的。」 「看來海德先生對他們不錯嘛!」 「但他還是不得不把席勒趕出銀行。」 「不到三個月?」 「席勒盜用公款。」 夠種! 雪儂驚歎得差點吹出一聲響亮的哨聲。「至少海德先生會繼續養他們吧!」 埃米爾背靠牆,舉起酒杯淺酌。「這不是問題。」 雪儂挑高了眉,又聞到濃濃的麻煩味道了。「那問題是什麼?」 埃米爾又用下巴指指席勒那邊。「居奈,他回巴黎來了。」 「居奈?誰?」 「弗朗叔叔的次子,席勒兄妹的監護人。」 小白臉回來了? 雪儂瞇著眼遙遙打量席勒身旁那個油頭粉面的傢伙,「他怎麼捨得回來?」對方也正好望向他們這邊,雖然距離相當遠,但她依然感覺得到對方的不懷好意。 埃米爾抿了一下唇。「他不能不回來,他背著他的情婦另外找女人,他的情婦一氣之下就趕走他,更糟糕的是,另一個女人是某位英國貴族的未婚妻,得知自己的未婚妻被誘拐,也惱火的要找居奈決鬥,居奈只好逃回來了。」 孬種! 「他會找你嗎?」 「事實上,他已經來找過我了,他要我幫他找工作。」 「你答應了?」 「我不能不答應,萬一他是真的有心工作……」 「好好好,既然你答應了,那就幫他找,不過不能在你的公司裡,他沒安好心眼!」 「我知道。」 雪儂仍舊遙望著那個男人,臆測對方究竟有什麼意圖,片刻後,她收回視線,決定要再回「家」一趟。 艾克索伯伯或許會知道些什麼吧? * 想躲起來打電話不讓人聽見,多數人都會選擇浴室,雪儂也是,她一回二十一世紀,拿了手機就躲進浴室理。 「艾克索伯伯,是我啦,雪儂。」 「雪儂?你不是回台灣去了嗎?」 「我是啊,不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想請問艾克索伯伯你。」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對我來說是很重要,呃,艾克索伯伯,你還記得埃米爾在馬車事件後又出過什麼事嗎?」 「原來又是他的事,很抱歉,我不記得……」 「喔。」雪儂失望地垮下臉。 「不過,上星期我老婆催促我去整理閣樓,我發現了一樣你可能會感興趣的東西。」 他家的閣樓會有什麼她感興趣的東西? 中古世紀的釀酒器? 路易十五的酒瓶? 「什麼東西?」 「我的曾曾曾祖父伊德……」 「耶耶耶,伊德是你的曾曾曾祖父?」雪儂驚呼,真正感到意外。 「沒錯,伊德是我的曾曾曾祖父,而我發現了他的日記……」 「他的日記?」不是吧,伊德也有寫日記? 「最有趣的是,那本日記裡面記載的內容並不像一般人的日記,而是記載著埃米爾曾經歷過的所有謀害事件,詳細的日期、經過等等,譬如暗殺事件和馬車事件就有十分詳盡的記載,想想,也許不應該叫它日記,應該叫它是某種紀錄……」 「真的?」雪儂狂喜的跳起來,興奮得在浴室裡狂繞圈子。「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哈哈哈,我就說你會感興趣。」 「快,艾克索伯伯,麻煩你盡快把它寄來給我!」 「沒問題,明天我要到巴黎替我孫子買生日禮物,可以順便送到你家,不過你又不在……」 「放到我房裡就可以了!」 「好,我會放到你的書房裡。」 又聊幾句後,雪儂掛斷手機,開心的笑個不停,這麼一來,就不怕又有誰要謀害埃米爾了。 但片刻後,她收起笑容,眉宇困惑地攢起來。 伊德為什麼會特地去記錄那種東西呢? 難不成是…… * 「伊德呢?」雪儂捉住埃米爾急問。 「地窖。」埃米爾回道,滿眼困惑,不解她如此急著找伊德幹嘛? 可惡,又去喝酒了! 匆匆忙忙跑到地窖,果見一大一小兩個酒鬼又在那裡你一杯、我一杯了,周圍擺滿了開過的酒,卻沒有一瓶是喝光的。 雅克暑假一開始,他倆就幾乎整天混在地窖裡。 「雅克,你先離開一下,我有事要跟伊德說!」她大聲命令。 雅克聳聳肩,離開前不忘再拎一瓶尚未開瓶的酒,好去跟另一個「酒友」喝兩杯。 「來一杯?」伊德討好的倒給她一杯酒。 雪儂翻一下白眼,推開酒杯。「待會兒再喝,我要拜託你一件事!」 「任何事!」伊德很阿沙力的承諾包辦任何事,只要她不阻止他品嚐她老公地窖裡的美酒,什麼都好說。 「我要你把埃米爾曾經歷過的所有謀害事件全部記錄下來!」 「為什麼?」 「不要問為什麼,總之,我要你盡可能詳細的記錄下所有事件,日期、原因、細節、經過,全都要……」 「哪一件?」伊德信口問。 「每一件!」雪儂斷然道。「從去年的第一件,到未來可能發生的每一件!」 「每一件?」伊德驚叫。「那很麻煩耶!」 「麻煩?」雪儂冷笑。 「當然麻煩,還扯到未來去呢,天知道要記錄到哪一年哪一天,」伊德理直氣壯地抱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