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葉芊芊 > 橡皮情人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3頁 葉芊芊 一想到昨晚,她就會一下呆笑、一下傻哭,她知道後悔是來不及了,但從現在開始她需要更多的理智,幫助她面對他、戰勝他。可憐的笨女人,她仍不明白要面對和戰勝的其實是她自己,她的感情何時才能重見光明,真是令人擔憂…… 突然有人敲門,聽到是魏雲鵬的聲音,她才放心地說:「請進。」 在說完正事之後,魏雲鵬困惑地蹙眉道:「你真是個怪女人!」 「我哪裡怪?」姬皓婷雙手壓在下巴下,兩條辮子垂落在枕頭上。 「摔得那麼重,居然還一臉笑咪咪。」他越來越不懂她的笨腦袋裡裝了什麼。 「我是高興得到休假。可以賴在床上大睡三天三夜。」她綻放出如花般嬌美的微笑。 「怪你自己,老闆身奴才命。」他指責的語氣中帶著更多的疼惜。 她邊玩著辮子邊說:「我只是想為大家分憂解勞。」 他搖了搖頭,這麼可愛的老闆恐怕在地球上找不到第二個,這時他的視線落在房間裡一大束的紅玫瑰花上,意有所指地說:「這些花真美,看來宮先生很懂得女人心理。」 「你待會兒把這些花拿到大廳去,美化門面。」她又想省錢了。 「這樣不好吧,宮先生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麼做可會傷了人家的心。」 「吐呸!我只是摔傷屁股,我的命給人算過,活到八十歲沒問題。」 「你究竟是怎麼摔的?」魏雲鵬搬了張椅子到床尾坐下。 「有人偷看我泡湯,我急著追出去,不小心踩到肥皂。」 「我昨晚入睡前,還有到女湯檢查過,並沒有看見地上有肥皂。」 「難道這間旅館鬧鬼……」姬皓婷的眼珠骨碌碌地轉動。 「無稽之談,依我看那個人的目的不是要偷看你,而是陷害你。」 一聽到魏雲鵬這麼說,姬皓婷臉色倏地刷白:「那個人一定是宮志超。」 「他若是有心害你,就不會救你。」魏雲鵬持相反的看法。 「他想讓我欠他一個人情,然後他再以此要脅回報。」討厭!又想起昨晚! 「你怎麼臉紅了?」魏雲鵬瞭然於心,看來這個單純善良的老闆已經墜入情網了。 「我……你別問那麼多。」姬皓婷手捧著臉頰,欲蓋彌彰地遮羞。 「我懷疑陷害你的,是內奸。」魏雲鵬若有所思地說。 「怎麼說?」姬皓婷很難過,旅館裡養了老鼠。 魏雲鵬聳聳肩:「這只是我的直覺。」 「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姬皓婷咬著手指頭。 「無憑無據,我不能隨便冤枉人。」魏雲鵬不肯明講。 「阿珠昨晚值夜班,歐巴桑也是,還有潘安,不過潘安不可能。」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不是潘安?」每名員工在沒捉到內奸前都是嫌疑犯。 「他是個孝於……」姬皓婷把那天和潘安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轉述給魏雲鵬聽。 「他騙你的,那是牛郎用來博取女人同情最常用的伎倆。」一聲冷哼後,魏雲鵬明白地指出,「不瞞你說,每個員工的家世,我都調查過,潘安的爸爸是老師,潘安瞞著家人做牛郎,被潘爸學校的同事撞見,兩人脫離父子關係。」 「這麼說潘安的嫌疑最大。」 「未必,你別忘了阿德和史奴比都住在旅館的員工房。」 算一算,有五個人有嫌疑,姬皓婷想了一下,半晌,她露出一副想通的表情,但表情卻一點也不高興,她難過地說:「不管誰是內奸,他都是宮志超派來的,可惡,他居然想用這麼惡毒的手段奪走旅館。」 「這一點還需要再查證。」魏雲鵬不確定地攤手,像個講求證據的法官。 魏雲鵬離開房間之後,姬皓婷一個人胡思亂想,越想越鑽牛角尖,越想越悲傷,但她終因用腦過度,腦袋自動關機,彷彿失去知覺般沉沉入睡…… 哦!怎麼會有蒼蠅在她頭上飛來飛去呢! 討厭的蒼蠅,居然學蚊子喜歡飛到人類耳朵的習性,對著她的耳朵吹熱氣。 好癢!她快氣瘋了,連蒼蠅都欺侮她,她真可憐,這只蒼蠅找對人了,知道她不殺生,她只好把被子拉到頭頂上,但這只蒼蠅的力氣也未免太大了.居然能把被子拉下去繼續攻擊她,她不睡了,她倒要看看這只蒼蠅是何方怪物…… 一睜開眼,她看到她此生最不想見、也是最想見的一張臉——宮志超。 他像個調皮的頑童蹲在床尾,兩手撐著臉沿,好看的微笑掛在嘴角,眸中深情的光芒令她的心為之一震,她發現自己越來越難抗拒他的魅力了。 「睡美人,你終於醒了。」他就是那只惡作劇的大蒼蠅。 「你怎麼沒去上班?」她故意打了個呵欠,希望他能識趣地滾出她房間。 「你比我的工作重要多了。」他凝視著她的紅唇,視線流露出熱切的渴望。 「拿垃圾桶給我,我快吐了。」她做出想吐的難受表情。 「不會吧,吻是不會讓你懷孕的。」他戲謔地大笑。 「你怎麼進來的?」她極力避免提到昨晚的事。 「走進來的。」他手指做出走路姿勢,走到她的辮子上。 她刻意用辮子甩他一巴掌:「你難道不知道敲門嗎?」 「我忘了。」他吃了啞巴虧似的捂著臉頰。 她咬了咬唇,很想責問他為什麼要派內奸來旅館,可是她想到魏雲鵬說過目前無憑無據,為了避免打草 驚蛇,她決定不提內奸的事,「你來想幹什麼?」 「探病。」他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閃爍,知道她有心事。 「你已經看到我了!我很好,你可以出去了。」她一臉陰霾。 「喜不喜歡我送你的花?」他試圖找借口留下來。 「你別想用花收買我的心,我不吃這∼套。」她的火氣升到喉嚨。 該死!他以為救她一次,可以得到一個吻;送她一束花,又可以得到另一個吻嗎?她抿緊唇,極力克制快要炸掉的脾氣,她甚至聽到自己的心氣得怦怦跳,還有一陣澎湃的熱流竄過她全身…… 哦!不!她的唇居然正期待著他的唇!她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希望大量的空氣能降低她節節高昇的體溫,她試圖甩掉他的吻所帶給她狂喜的記憶…… 「你想吃什麼?」他看出她的煩惱,可愛的女人終於掉入他為她編織的情網了。 她大叫:「你煩不煩,病人最需要安靜休養,你快滾出去。」 「中氣十足,看來你的病很快就會復原了,」他眼睛燃燒著期待的慾火。 「你有病,我傷的是屁股,不是喉嚨。」一陣戰慄竄過她全身。 「我也覺得我有病,相思病。」他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你去死啦!」她抽出枕頭,狠敲他的腦袋,直到把他敲跑為止。 奇妙的三天,他每天來看她,她每天趕他走,但感情卻在無形中突飛猛進。 到了第四天,見她終於能下床,他這才放心地開車到公司上班,等回到公司他才知道董事長去歐洲,留下一大堆公文等著他處理;雖然他歸心似箭,不過受到姬皓婷的感染,他決定把公文處理完之後再開車回旅館,反正小別勝新婚嘛! 在柔和燈光的照射下,車子慢慢駛人旅館的停車場,他本來看到一個可愛而熟悉的身影在旅館門口東張西望,但當他走下車時,那個人影像小偷一樣閃進了旅館裡。 他跨著愉快的腳步走進旅館,如他所料,她刻意躲起來,避不見面。 先去泡個湯,然後帶著一身的清新再去找她,誰知他才泡進池裡不到五分鐘,居然從濃濃的蒸氣中走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正是朱麗葉,她站在池邊,屁股扭了一下,身上的浴巾隨即滑落在腳上,她雙腳踩過浴巾入池游向他。 「你來這兒幹什麼?」他不高興地斜睨她一眼。 「這原本就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來?」她刻意挺高胸部。 「我說的是,這兒是男湯,你走錯地方了。」他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法律又沒規定,女人不能到男場來。」她游到他對面,硬要他正視她。 他搖搖頭,她的身材曼妙,不過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他現在心裡只有姬皓婷,「你真是不知羞恥,萬一有別的男人走進來,我看你臉往哪兒放?」 「我不怕,讓男人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她毫不在意。 「那你在這兒慢慢泡。」他當她是瘟神般地想要遠離。 「你別走,是你爸爸要我來找你的。」她忽然出聲叫住他。 「找我作啥?」他有些懷疑,不過他更想知道她要玩什麼把戲。 「你三天沒去公司,他老人家擔心你被綁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