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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胡藜 曲洋頗不以為然的撇唇。「對你還需要手段嗎?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你無論如何都是屬於我的,這點自信我還有。」 貝雅薰睨他一眼,「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狂妄呢!如果我不答應,你怎麼讓我屬於你?」 「你會不答應嗎?」曲洋眼光直逼著她,充分表達他的不滿。 貝雅薰愣了半晌,才吶吶的開口,「曲洋,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曲洋瞪著她,對她的回答不滿意至極。「我不懂你在猶豫什麼。除非你另有所愛,或者你根本就不愛我……但這都不可能啊!那麼到底是為什麼,使你一再的對我敷衍?」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敷衍你,只不過請你試著瞭解我的心……我好不容易才爬上這個職位,我實在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讓婚姻破壞我對工作的投入和專心。」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你的工作重要?」曲洋咄咄逼人。 「拜託,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嗎?」貝雅蕉無奈呻吟。「對我來說,你當然比工作重要,但我也不可能因為你而抹殺我為工作的付出啊!」 曲洋不耐煩了,「我不懂你為什麼總是繞著你偉大的工作做文章。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絕對、永遠、保證不會干擾你的工作,你大可放心,我要的就是你而已。我要你和我結婚,別再拖延,是怕夜長夢多……你懂嗎?」 貝雅薰歎息著,幽幽的說:「你現在是這麼說,但等我們結了婚,你要求的可能就不一樣了……要是不小心有了孩子,我所有的計劃不就要被打亂?」 曲洋微慍的指責,「難道在你心中,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有了孩子又怎麼樣?我已經做好當父親的心理準備!你就那麼不屑為我傳宗接代嗎?」 貝雅薰無奈的翻著白眼,「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曲洋霍地捉住她的手腕,目光冷硬,夾帶著一絲受傷。「在你心裡,我對你的愛,全成了不可理喻?你真夠狠心哪!難怪說最毒婦人心,原來是這個意思!」 貝雅薰的手腕被他扣得死緊,她挺直背脊,倔強說道:「放開我!你沒有資格這麼捉住我!」 「沒有資格嗎?」曲洋眼神銳利的睇著她,簡直不敢相信。「女人果真善變,我總算領教到了!才一個下午,你居然說我沒有資格……」 貝雅薰不甘示弱的看著他,昧著良心說:「你當然沒資格。你只是我一個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曲洋發出怪笑,「變得還真快啊!這就是你的真面目嗎?」 貝雅薰深吸口氣,強忍住翻騰的情緒。「我們沒必要再爭辯下去。我想休息了,請你離開。」 「這是逐客令嗎?」曲洋死命的盯著她,那眼光好似要吃人般。 「是的。」貝雅薰吸了吸鼻子,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緩緩點頭,一臉鐵青。「很好!」 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她的視線。 第7章(1) 夜已深,貝雅薰弓起雙腿坐在陽台上,下顎頂著膝蓋,仰望星空呆愣。 自下午曲洋一怒離去後,她一直渾渾噩噩的,隨便扒了兩口飯,胡亂洗了澡,毫無心緒的看了一整晚電視之後,她發覺自己竟完全看不懂那黑色框框裡的男男女女到底在演些什麼…… 凌晨一點鐘,她準備入睡,可是她實在睡不著,窗外的月光也著實太迷人,於是她就讓自己變成了賞月的女孩。 該死的!那些星星怎麼一顆顆看起來全像是曲洋的笑臉?貝雅薰懊惱地在心中咒罵。 有多少張笑臉?她開始無意識的數著。 一張、兩張、三張、四張……然後,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那些星星又變成了盛開的薔薇,一朵、兩朵、三朵、四朵……還是數都數不完。 貝雅薰敲敲腦袋,想把那佔據心頭的影子趕走。 影子是否也會黏人呢? 會的。她小小聲的在心底回答。 心情像是脫了韁的野馬,拉都拉不回來。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任由後悔像放大鏡似的,透視她內心的感覺。 她不懂下午的爭執從何而起,但是…… 可惡的曲洋!他怎麼可以那麼狠心,一走了之,連個電話都不打?!難道他不知道她現在懊悔得要命嗎?難道他不明白那場無聊的爭執完全是出於誤會嗎? 嘴巴上說會愛護她一輩子,永遠不離開她,才一轉眼,就全走樣了…… 貝雅薰一邊拔著陽台上的植物葉片,一邊恨聲詛咒。忽地,她屋內的燈完全熄滅,鄰近的住戶也是。 「看來還真是不走運,要停電居然連個通知都沒。」她自言自語。「現在更加浪漫了,真正達到了賞月的雅興。」 霍地,門把轉動的聲音驚動了她。 她怔愣一下,旋即快速跳下陽台,大步走向門邊,拿起擱在電視櫃旁的捕蚊拍,準備痛擊惡賊。 門被打開了,出現一張男人的臉,對她咧嘴而笑。 曲洋看著貝雅薰,不禁泛起笑意。「你幹嘛?擺出那種姿勢,想嚇唬誰啊?」 貝雅薰鬆了口氣,沒好氣的嚷嚷,「你來幹什麼?你當我這裡是旅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還在生氣?」曲洋嘻皮笑臉的靠近她,「你剛才不是還望著星空想我嗎?怎麼,見了真人還不高興啊?」 貝雅薰恨恨地瞪著他。為什麼他總有令人無法對他發脾氣的本事?他那種無所謂的態度,根本就不是她會欣賞的類型,但她現在不但接受了他,而且才一個下午不見,她此刻的心情居然就像經過陽光拂照的雪,漸漸軟溶…… 「瞪著我幹嘛?要溫柔一點才對啊!不過我就喜歡你剽悍率真的模樣,十分可愛。」曲洋握住她的手,聲音如醇酒。 「可愛?你不是說我善變嗎?」貝雅薰生氣的抽回手。 曲洋笑睇著她,眼底有說不盡的喜悅。「太好了,我們準備結婚吧!我已經證明你實在太在乎我了。」 「你說什麼?」貝雅薰幾乎要跳腳了。他怎麼可以老是自做主張? 「我說,我們結婚吧。」曲洋笑嘻嘻的。「如果你不在乎我,怎麼會記得我說過什麼?如果你不愛我,又怎會把我恨得牙癢癢的?」 貝雅薰白了他一眼。「曲大少爺,你可不可以將你身上的狂妄自信徹底拔除?我相信這樣我們會相處得更愉快。」 「錯!」曲洋神態自若的反駁,「你就是臣服於我的專制,要真去掉我的狂妄,你恐怕會很傷心,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做會讓你傷心的事情。」 「天哪!」貝雅薰簡直快要暈倒了。這個男人為什麼說話可以這麼誠實坦白? 「好了,讓我們忘記下午那場戰爭吧!」曲洋將她拉進懷裡,再次扭轉情勢,討饒道:「只要你高興,你要我怎樣道歉都行。我不想為了該死的自尊而放棄與你共度一生的機會。」 「我為什麼要照著你的意思去做?你讓我覺得我像個任人擺佈的傀儡。」貝雅薰嘀咕著,卻沒有將他推開。 曲洋莞爾一笑。「那你說要怎麼辦?我全聽你的。」 貝雅薰斜睨著他許久,才猶如蚊蚋的細細吐出,「我說……讓我們忘記下午那場戰爭吧!」 曲洋一愣,不敢相信的問:「就這樣?」 「沒錯!」她抿唇微笑。 「那和我說的有什麼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因為是我說的。」貝雅薰輕笑,眼中露出頑皮的光芒。 曲洋忍俊不住。「你還真無聊耶!不過要是這樣能讓你高興的話,我非常樂意配合。」 「我才不像你這麼無聊,三更半夜的出現在別人家。」頭一揚,她揶揄道。 「別人家?你是『別人』嗎?」曲洋迅速偷吻,輕咬著她的唇低問:「你說,『別人』會這樣讓我放肆嗎?」 她想推開他,臉頰卻不爭氣地嫣紅起來。 每次只要曲洋一靠近她,那份屬於他的男性氣味就令她暈眩。 曲洋親暱的碰著她的鼻尖,環住她的腰。「老實告訴你吧!其實我一直都沒有離開,就在樓下站崗,生怕你太愛我了,會有什麼想不開的舉動……誰知道突然停電,我擔心你,才奮不顧身的衝上十六樓……感動吧?」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女人無論聽過再多甜言蜜語,還是會為之沉迷。 貝雅薰看他一眼,正想說些什麼好反駁他,卻被他堵住了嘴。 曲洋瘖啞地在她耳畔低語,「別說了!我知道你愛我,同時,我也非常愛你……」 曲洋的唇像烈火般,將她吞噬燃燒…… 窗外風兒吹拂,讓布簾揚起。子夜的星光,正燦爛…… * * * 「什麼?去巴黎二十天?」曲洋從椅子上跳起來,五官全擰皺在一起。 「你小聲一點好不好?」貝雅薰瞪他—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