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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 簡瓔 她到現在仍對於和崔鶯鶯並肩合作感到很不自在,因此兩人就戰事討論了半個時辰之後便沒話說了,她們可不是能聊其他日常的閨蜜關係。 穆芷收起了西海地圖,「你出去吧,莫叫人看見了,明日這個時辰再過來。」 她安排崔鶯鶯與她的心腹手下同營帳,而她自己的營帳前後是耿雲、孫忍風等人,連杜確的主帥營帳也相距不遠,因此崔鶯鶯不能留在此地。 「穆芷,我想沐浴。」崔鶯鶯有些苦惱地說。 經過多天的日夜行軍來到西海,她之前未癒的傷處奇癢無比,這已經叫她很難受了,偏偏西海此地的海風又強,或許是心理作用,她老覺得身上都是鹽粒子。 「沐浴?」穆芷瞪著她,緩慢挑眉。 就說嘛,崔鶯鶯終究還是嬌滴滴的官家千金,作戰期間,誰跟你沐浴來著?有得洗把臉就不錯了。 穆芷那鄙視不屑的眼神立即讓崔鶯鶯收回了自己提出的要求,「當我沒說。」 山不轉路轉,她沒放棄沐浴的念頭,過了三更,營區早已熄燈,見其他兩人都已熟睡,她摸黑出了營帳。 白日裡聽說距離營區大約六十公尺處有一座天然泉谷,巡防兵不會巡綽到那麼遠去,她可以放心洗個澡。 夜色深深,她獨自帶著換洗衣物,約末走了一炷香的工夫便找到了天然谷泉。 放眼望去,果然是極好的地方,背後是連綿不絕的群山,前方還有一大片比人高的雜草遮蔽,她安心的脫下層層衣物又慢條斯理的清潔了一番,連頭髮都洗了,這才換上乾淨衣物,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著髒衣物回營帳,而帳裡的兩個人仍然熟睡著,沒人發現她曾出去。 第二日入夜,當她偷潛入穆芷的營帳時,穆芷拿出一張暗礁分佈圖,雖然並不精緻,但已非常有幫助。 「老大已決定兩天後發動攻擊。」穆芷說道。 崔鶯鶯低呼一聲,「太快了。」 她認為不妥,至少要摸清海盜的慣性,也要清楚對方真正的火力,或許他們現在知道的只是海盜十分之一的火力而已,如果海盜發動連續攻擊,他們根本招架不住。 「沒時間了。」穆芷頓了一下,才說道:「海盜威脅再不送上黃金便要卸下穆將軍一手一腳。」 崔鶯鶯不再說什麼了,將心比心,若被挾持的是她親人,她也會希望盡快出兵,更何況海盜殘暴,穆鋒在他們手上不知要吃多少苦,越拖越不利。 穆芷見她沒異議了,便說明了作戰計劃——每次出戰均擔負出謀策劃之責的諸葛燁在詳細詢問過軒轅易之後想出了個內外夾擊的計謀,由孫忍風和穆芷先率領三艘戰船進入海盜埋伏的區域,引誘海盜現身攻擊,等海盜現形後,再由杜確率領龐大的三十艘戰船伏擊在海盜四周,將海盜團團包圍。 「如何?」穆芷看著一語不發的崔鶯鶯,這是不認同軍師的作戰計劃的意思嗎? 崔鶯鶯輕輕佻眉,「你們怎麼確定海盜會使出所有戰船和火力去攻擊你和孫副將的那三艘戰船?然後又乖乖束手無策的等著杜確領來三十艘戰船將他們一舉殲滅?」 穆芷也是相當聰明,一聽便懂了,「你是說,黃雀後面還有別的?」 崔鶯鶯點點頭,「五十艘火力強大的戰船之類的,見獵心喜,求之不得,一下子就將我們全軍一網打盡。」 穆芷一凜。 海盜的火力和實力,他們知道的的確不全,兩日後出兵確實太過冒險,但現在兄長在海盜手中,他們不死馬當活馬醫還能如何? 「若是在出戰的前一夜,挑選部分水性好的兵將潛入海中將海盜主戰船上的大炮口堵住,我軍相對會安全許多,而第二批出動的戰船也要兵分二路,若是海盜也有第二批大軍,我軍才對付得了。」 穆家軍常年駐守在西海,識水性的兵將應該很多吧,而且堵住炮口也不難,她相信這都是做得到的。 「你說的有理。」穆芷急切的抓起地圖,「我這就去跟老大商議。」 崔鶯鶯也想一起去,她好久沒見到杜確了,她好想他,尤其是在這樣的夜裡,過去她都是依偎著他溫暖的胸膛入眠的…… 穆芷已經一陣風似的出去了,崔鶯鶯也只能望帳簾興歎,悄悄返回自己的營帳。 那兩個穆芷的心腹手下見她回來了,很是恭敬的退出營帳,把空間留給她。 這一路上,他們身負不能讓將軍夫人被發現的責任又要保護將軍夫人,壓力實在不是旁人想像得到的,崔鶯鶯決定回到蒲關之後一定要買份大禮送給他們,他們真是辛苦了。 夜半,她又如法炮製的去泉谷旁沐浴,平日她都是包著頭巾再戴上頭盔,這會兒先解下頭巾,長髮瞬間披洩而下。 洗好頭髮再坐進池中,舒服得讓她不想起來,望著深邃夜空,那皎白的月色極美,令她暫時消除了軍中生活的疲憊。 在營區的日子不比將軍府,而她又是個不能見光的人,只能乖乖待在營帳裡,什麼都不能做,也不能出帳走動,實在是悶極,也無聊極了,夜裡稍稍解脫,她才能熬過白日的漫長。 然而這樣的夜,讓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杜確。 要是她此行是光明正大的與杜確同來,她就可以找他來這池子沐浴了,他也是極愛乾淨的,因著身負營救人質的重任,若能在這裡泡泡澡,定能舒緩他的壓力。 第三晚,崔鶯鶯又趁入夜偷偷摸摸的拿著衣物到泉谷,今夜穆芷不在,她要指揮潛水兵去堵住海盜主戰船的炮口。 明天就要正式突擊海盜了,不知道杜確準備得如何?穆芷說,她的意見,杜確、耿雲等人都毫無異議,蕭探月還誇穆芷心思縝密,就只有諸葛燁沒說什麼。 諸葛燁會不高興嗎?應當不會吧?大家目標一致,都是為了擊滅海盜,救出穆鋒,為了大局著想,她相信諸葛燁也樂意有比他更好的作戰計劃出現,提高自家軍的勝算。 如此胡思亂想,已過了一個時辰,她萬般不捨的起身,隨便包好頭巾,擦乾身子,先綁好胸衣,再穿上中衣…… 「啊——」 在她毫無防備之下,一隻鐵臂將她勾進了懷裡,但她是背貼著對方,看不到是誰擒住了她。 想到可能是海盜,她泛起了陣陣寒意。 太大意了,她真的太大意了,全然沒想到這裡有可能是海盜的地盤,以為杜家軍在不遠處紮營就認定安全無虞,要是海盜抓了她去威脅杜確,殺傷力可比穆鋒大一百萬倍,還會連累將她帶來的穆芷,還有那兩個掩護她的穆芷心腹也會受到波及,他們會受軍法處置。 此時她再怎麼懊悔白己的莽撞行事都已於事無補,她只能盡力將傷害減到最低,禍事是她闖的,得由她來收拾。 「你是誰?」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冷靜,不讓對方聽出她的恐懼。 對方不說話。 這下她更確定了,一定是海盜。 不能讓對方有機會知道她是將軍夫人,不能讓自己落入海盜手中,成為杜確的致命弱點。 計從心起,她口氣不屑地試圖激怒對方,「有膽現在就殺了我啊,諒你也沒那個膽。」 唯有她死了,才能不拖累杜確,她知道他會有多痛苦,但她不要因為自己任性跟來而危害到他的威信,要是她落入海盜手中,他一定會違抗皇命,不計代價的營救她。 「你不敢動手嗎?」她繼續嘲弄,「你怕我這個女人嗎?哈,你這個愚蠢又無能的膽小海盜,知道你們為什麼只能當海盜嗎?那是因為你們的腦子像豬一樣,所以你們世世代代就只能當海盜……」 像豬一樣? 杜確揚起了劍眉。 「豬有何不好?」他可是亥豬仙人。 一聽,崔鶯鶯無可避免的心臟強震了一下,她萬萬沒想到擒住她的人是杜確! 「你倒是說說,豬有何不好?」杜確已將懷裡的女人轉過身子,他的雙眸滿是火氣,全身盈滿了怒氣。 崔鶯鶯楞楞的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太驚訝了,要是杜確鬆手,她可能會直接腿軟往後倒。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又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的?或者,他不是來找她,只是剛好路過? 驚詫的同時,她也鬆了口氣,不是海盜抓住她,真是太好了,她打從心裡害怕海盜抓了她威脅杜確。 「看夠了嗎?」杜確收緊了雙臂,用力程度令她呼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她竟然跟來了?她膽敢?! 若是他沒察覺不對勁,她打算一直待在軍隊到何時? 崔鶯鶯看著月色下陰沉的杜確,她無從為自己辯解,半晌還是只能發出幾個無意義的字,「呃——你——我——」 杜確深幽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在毫無遮蔽物的地方洗沐,你還真是豪邁啊,將軍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