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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子紋    


  何氏一愣,最後感激一笑:「能有你一言,我就算是死,也能心安了。」「大娘還是好生休養,興許還有奇跡。」

  何氏不敢奢望,思前想後依然將繡袋給太陽:「替我留著,若是石頭恢復成常人般,交給他。」

  南宮旭日微斂下眼,接過繡袋,知道這是何氏對他的信任,也算是將他視為一家人。

  「感激不盡。」

  他將繡袋收入衣袖中:「大娘,言重了。」

  夏彤楓推開門,輕喚他和石頭去吃東西,又問何氏:「娘,可要吃點?」

  「好啊!」何氏並不餓,卻還是讓石頭扶著坐起,出了房門,陪著三個小輩坐在一起。如此的溫馨令她貪戀,只是她知道,日子不長了。

  見時辰差不多,南宮旭日準備去接夏彤楓。

  人才到麵攤,夏彤楓便拉著他說:「景城出大事了。」

  他略顯清冷的眼眸一掃,原本在一旁盯著瞧的劉景連忙拉著另一個弟兄高勤,機靈的開始收拾打掃,準備收灘打烊。

  「真是上天保佑,你離開得早。你記得田大夫嗎?就是替我娘看病和替你醫腿的那一位大夫?」

  他輕點了下頭,是個老好人,這次隨著南宮家的車隊去驛站醫馬時,跟他也相處了幾日。

  「他明明是個大夫,只懂醫人,不懂醫馬,卻也讓南宮城主派人請出城去醫治馬匹,沒料到今天傳來消息,那些馬不知得了什麼怪病,沒醫好不說,反而還死了大半,城主說這些大夫是庸醫,犯下殺頭大罪,要直接送進京去問罪。這未免太欺負人了,這些馬匹死傷,明明與大夫們無關,城主擺明是為了脫罪,才找上他們做替死鬼。」

  夏彤楓說得激動,南宮旭日的神情卻始終冷淡。對他而言,南宮易本就心狠手辣,為求保全自己,壓根不在乎賠上旁人幾條性命,今日他所做所為,並不令人驚訝。

  「別人的閒事,」他抬起手,將她散在頰邊的發給撥開:「莫管。」

  她拉下他的手,嚴肅的看著他:「這怎麼是別人的閒事,這是田大夫,田大夫是個好人,我與娘和石頭初到景城時,身上沒有太多銀子,但我身子不好,田大夫來瞧過幾次,都沒收銀兩,算是我的恩人。」

  「所以呢?」南宮旭日輕佻了下眉:「對你有恩,又要報恩?以命相救?你這性子,一點小恩小惠、舉手之勞都要赴湯蹈火,這輩子還也還不完。」

  聽出他語氣底下的不以為然,夏彤楓不由嘟了下嘴:「人家當年確實是有恩於我,我也不是說要以命相救,我也沒這能耐。」

  「怎麼?」他抬起手,敲了下她的額頭:「有能耐就真的連命都不要了?」

  她捂著頭,聳了下肩。「若能相助,自然就得幫一把,田大夫可是個好人。」

  「你非聖母,無法救天下人,與其去顧念旁人的安危,不如早點回去,家裡的馬奶酒快沒了,明日就給我釀些。」

  「人命關天,你卻是念著你的馬奶酒。」

  「因為其他人與我無關,抱著你的錢罐子,走了,剩下的事劉景會打點好。」

  「是啊,姑娘。」劉景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上前說道:「這裡有我和高勤就成了,快回去吧!」

  「那就麻煩你們了。」

  夏彤楓跟著南宮旭日一起離去,只是才走沒幾步,就被擋住去路。

  南宮旭日的神眼一沉。

  穆一忍不住心抖了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向前道:「家主交代,明日啟程回府。」

  夏彤楓臉上的笑意隱去,明日?!如此突然?

  她吶吶道:「可是我娘親的身體不見好,我擔心她無法承受得住舟車勞頓,所以——」穆一打斷她的話:「家主有令,明日辰時啟程,姑娘別忘了已賣身穆家為奴。」

  夏彤楓微張著唇,最終低下頭:「是。」

  「家主還要轉達姑娘一句,」穆一看了南宮旭日一眼,注意到他的臉漫上寒霜,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才繼續道:「入了穆家為奴便要恪守本分,無令不得出府,也不得與旁人相見,違者按家規處置。」

  「是。」夏彤楓點頭。

  穆一話已帶到,立刻轉身離去,直到拉開距離,他這才鬆了口氣。

  方纔的話,表面上是說給夏彤楓聽,實則是穆意謹交代一定要在南宮旭日面前說清楚。來之前就知是個苦差事,果然很不好辦,有一瞬間,他真擔心南宮旭日會突然一拳向自己揮來,慶幸現在能全身而退。

  「太陽,」夏彤楓有些恍惚:「我明日就得走了。」

  「你自個兒先回去。」

  夏彤楓抬頭看著他,他臉上的冷意令人心驚:「你要做什麼?你可別去——」

  看不慣她焦慮的神情,南宮旭日煩躁的丟下一句:「我不會令你為難。」說完快步離去。

  穆一發覺身後有著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他連忙往一旁閃,就見一道黑影閃過,一下子消失在眼前。他心一驚,連忙跟上去,若真動起手來,他的主子可完全不是南宮旭日的對手。

  第十四章  不講理的王爺(1)

  穆意謹微瞇著眼,耳裡聽著宋明吹笙,一臉似笑非笑的沉醉模樣,縱使門外有了聲響,依然沒有打擾到他的雅興。

  直到門被用力推開,宋明受了驚嚇,手上的笙硬生生掉在地上,樂曲一停,穆意謹這才睜開了雙眼。

  看著倒入他懷中的宋明一眼,這個女人矯揉造作,實在不討人喜歡,抬頭看著進門的女人,看起來風韻猶存,這幾年的日子也算是過得滋潤,而她確實也該過得好,畢竟以她的出身,能夠坐上南宮家當家主母之位,確實不易。

  宋明略微埋怨的看向來人,但隨即因為認出是南宮夫人薛世英而身子僵了下。

  薛世英冷冷的看了宋明一眼,之後便將目光定在穆意謹身上。這個小輩在幾年前還是穆家少主時,曾來過景城住過一段日子,當時她還是個妾,穆意謹高傲的從未正眼瞧過她,她本就不喜,如今她為了見他一面,親自上這勾欄院,她心中有怒,只面上不顯。

  「穆家家主,許久不見。」

  穆意謹安撫似的拍了拍宋明的背,口氣有些意興闌珊:「你是誰?」

  薛世英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但依然高傲的微揚起下巴:「我是景城的城主夫人,南宮家的當家主母。」

  穆意謹一笑:「本座只認城主夫人是我姑母,其他人,本座可一概不認。」

  薛世英心中一惱,但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要替自己的獨子求醫,只能忍下這口氣。「不論過去恩怨,如今事實已在眼前,家主不認我為城主夫人,我也不與家主計較,只是家主的人都被我的人給制伏了,所以家主還是跟我走一趟南宮府吧。」

  「走一趟南宮府?!憑什麼?」穆意謹似笑非笑的反問。

  「憑我——」薛世英的話聲一頓,心知在穆意謹心目中,她根本什麼都不是。她有些暗恨的看著只知窩在穆意謹懷中的宋明,先前還巴著自家兒子,穆意謹一來立刻琵琶別抱,明知南宮定弘情況不好,也不顧念舊情,求情二一,總之就是個賤人。

  注意到薛世英的目光,穆意謹低頭看著目光閃躲的宋明:「怎麼,你認識此人?」

  「我……」宋明想否認,但以穆意謹的能耐,只怕她之前與南宮定弘的事也略有耳聞,所以與其辯解,不如承認。「與夫人有過一面之緣。南宮少主先前流連飄香院,夫人曾派人讓奴家進府,敲打了一番,要奴家別對南宮少主存非分之想。」

  「原來你與南宮少主有過一段情。」

  宋明連忙否認:「奴家與少主並無所謂情意。」

  「說得好聽,在穆家家主未至景城前,你一心就想進南宮府,如今見有另一高枝,就下賤的攀上去,也不想想自個兒的身份,癡心妄想。」

  宋明的臉色一陣難堪。

  穆意謹卻是輕笑出聲:「這話聽來可笑,這是景城著名的煙花之地,你也是從這裡進了南宮府,你當初也沒顧念著自個兒的身份,自己便是個下賤之人,怎麼卻無法接受與你相同出身之人?」

  薛世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最恨別人提及她的出身,這個穆意謹竟如此大剌剌的不顧她的顏面,直踩她痛腳。

  「這是景城,」薛世英的聲音冷了:「你以為是你穆家的雍城,可以任你胡言亂語?!」「本座所言又有哪句不實?」穆意謹反問:「多年過去,你看看這一帶,是否還如你先前離去的模樣?或許街頭巷尾走一趟,還能遇到以前的相好。」

  「你——」薛世英瞪大眼,氣得喘著大氣,突然明白過來:「難不成你是存心落腳飄香院,為的就是逼我為了弘兒不得不來,藉機羞辱我?」

  「是。」穆意謹直言不諱,將懷中的宋明給推開,神情一冷:「本座便是存著羞辱你之心,只不過本座倒是訝異,所謂母愛還是讓你拖了這麼長的時候才出現,讓本座在這飄香院等了好些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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