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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金萱    


  「媳婦,家裡有沒有酒?咱們還沒為翊兒的平安歸來舉杯慶祝呢,今晚就讓咱們三人好好的喝上幾杯慶祝慶祝。」她心血來潮的對媳婦說。

  「娘,您的身子……」蘭郁華有些猶豫。

  「偶爾為之又不是常常。今天我特別高興,你就睜隻眼閉只眼,別壞我興致嘛。」裴母說。

  蘭郁華猶豫的看向夫君,見夫君對她點點頭,她只好起身去喚丫鬟準備酒和一些下酒小菜送過來。

  婆婆今晚的心情好像真的很好,喝了不少酒,也說了不少話,等喝得約有七、八分醉意還想繼續喝時,終於被兒子強制送回房裡休息,不許她再喝。

  蘭郁華在婆婆房裡侍候到婆婆確定入睡之後,這才留下青兒上夜服侍,以防婆婆半夜醒來需要喝水或如廁卻酒意未過而發生什麼意外之類的。

  兒子小寶今晚自然是跟他們夫妻倆睡了,不過倒是不需要與他們共擠一張床,因為裴翊在回家的隔天便差人到城裡找木匠連夜趕工做了張小床,小床今日下午剛送來,正好派上用場。

  待她回房時,兒子已在他的新床上睡得打呼嚕,夫君則半躺在床上,拿了本書冊翻看著,似乎在等她。

  「娘睡了嗎?」見她進房,他放下手上的書,轉頭問她。

  「睡了。」她點頭道,走到兒子的小床邊,仔細的為兒子蓋好被子,確定不會半夜翻身就被踢掉。待她做完這一切轉身時,卻見夫君側身躺在床鋪上,只手撐著臉在看她。

  「怎麼了?」她問道。

  「你好美。」他說。

  她整張臉瞬間紅透,然後是不知所措,再接著則是拚命努力的找話題想轉移注意力。

  「娘今晚好像有些奇怪,雖然是高興,但真的和平常有些不同,夫君覺不覺得?」她說。

  「過來。」

  蘭郁華不由自主的頓時渾身一僵,最怕聽他說這句話了,因為自從他回家後,每天晚上都會熱切與她行夫妻敦倫之事,讓她在害羞與歡喜之餘又有些吃不消,連日下來真覺得有些疲累與睡眠不足啊。

  不過她可不敢抱怨,能得夫君的疼愛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之事,她可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所以在微僵了一下之後,她還是舉步走了過去。

  他在她舉步走來時便從床鋪上坐起身來,在她走到床邊坐下之後,立即從後方將她擁進懷中,然後下巴枕在她肩上,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她,半晌沒有其它舉動。

  「夫君?」她等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側頭看他,發出詢問之聲。怎麼今晚不只婆婆有些奇怪,連夫君好像都變得奇怪了?

  「你剛說今晚的娘有些奇怪,和平常不同對不對?」裴翊緩慢地沉聲開口道。

  「嗯。」

  「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搖頭。

  「因為看咱們夫妻倆感情好,有感而發。」

  裴翊說道,卻讓蘭郁華聽得一頭霧水,滿腦子的莫名其妙。

  「呃,這是什麼意思?」她不如下問。

  「娘剛剛不是對我說,不許我始亂終棄、朝秦暮楚、三妻四妾,如果我讓你傷心,敢對不起你的話,她以後只會認你這個媳婦,而不會認我這個兒子嗎?」

  「娘她喝醉了,那是醉話。」

  「不,那是真話,因為我爹就是這樣傷了娘的心,娘才會離開他,一個人千辛萬苦的將我撫養長大,也沒有回頭去找那個男人。」

  這是蘭郁華嫁住裴家兩年半來,第一次聽見有關公公的事。她驚訝不已的瞠大雙眼,迅速轉身面向夫君,脫口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公公他還健在,娘與你並不是真正的孤兒寡母?」

  「很驚訝嗎?」裴翊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也很驚訝,因為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沒有父親,他不是早死了,就是一個拋妻棄子的惡棍,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

  「但結果並不是?」蘭郁華覺得自己的腦袋此刻有些紊亂。

  「不是。」裴翊緩緩地搖頭道。

  「那是……」

  「蒼天弄人。」

  「什麼意思?你別賣關子了,快點把話說清楚。」蘭郁華都快要急死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對夫君如此不客氣,只是她還沒注意到而已。

  「簡單來說就是娘誤會爹要再娶,將對娘的所有承諾都忘得一乾二淨,在傷心絕望之際,決定在爹對她始亂終棄之前主動退讓離開,導致夫妻倆因誤會而分離了整整二十餘年。」

  「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

  「你怎會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是娘告訴你的,對不對?」

  「因為我遇見我爹了。」

  蘭郁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瞠大了雙眼。「你的意思是說,你遇見了公公,這些事全是公公告訴你的?」

  「嗯。」

  蘭郁華又目瞪口呆了一會兒,才問他,「你怎能確定公公所說的都是真話,也許——」

  「爹他孤家寡人一個,至今都沒有再娶,也沒有子女,家中甚至連個通房小妾都沒有。」

  蘭郁華張口結舌,整個人都被嚇呆了。半晌後,她難以置信的開口,有些結巴的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嗎?這件事也、也是公公與你說的嗎?也許——」

  「你可曾聽說過,在咱們朝廷之中有一位異姓王爺。」裴翊突然緩慢地開口說。

  蘭郁華先是輕愣了一下才點頭答道:「項王爺。」

  這位項王爺在他們大漢王朝中很有名,不只因為他是朝中唯一的一位異姓王爺,也因為他是當今皇上親口承認過的金蘭兄弟,更因這位王爺是一位龍陽君,對女人毫無興趣,聽說在他的王府後院裡連個女人都沒有,貼身服侍的也全都是小廝,斷袖之癖令人津津樂道。

  也因此,即便這位項王爺已經超過十年沒出現在京城眾人眼中,有關他斷袖之事的傳言依舊未止息,在達官貴人的圈子裡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可知道有關他的傳言?」

  「夫君指的是?」

  「斷袖之癖。」

  雖然這話題讓人感到有些不自在,蘭郁華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然後忽然之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就像被人打了一棍一樣,渾身一震,腦袋嗡嗡作響的在瞬間瞠大雙眼,以不可思議的語氣脫口而出那突然閃過她腦袋、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個想法。

  「你的意思是說,項王爺的斷袖之癖不是真的,他之所以會不近女色的原因全是因為娘的關係……他、項王爺他、他便是公公,是娘的夫婿,夫君的親爹?」

  說完這些令自己也震驚與難以置信的一席話之後,蘭郁華自個兒先驚呆的愣在那裡,然後讓她在下一刻更加呆若木雞的是裴翊的回答。

  他苦笑了一下,說:「娘子果然聰明。」

  腦袋,一片空白。

  四周,一片沉靜。

  心跳很紊亂,呼吸也有些亂,讓蘭郁華一會兒有窒息的感覺,一會兒又有頭暈的感覺。

  「你先讓我冷靜一下。」她抓著夫君的手,虛弱的開口要求道,然後半躺在夫君懷中平復紊亂的呼吸和心跳,過了好一會視感覺自己終於夠冷靜之後,才又挺起身子面對夫君,認真的問道,「你剛說的是真的嗎?」

  裴翊對她點了點頭。

  她忍不住又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據我所知,項王爺已經在京城中消聲匿跡了十餘年,沒多少人知道他的去向,你怎會遇見他,又怎能與他相認?你不是說在此之前你並不知道他的存在嗎?」她有一堆無法理解的問題。

  「他就在麓州,邊關守將就是他。」裴翊回答她第一個問題。「至於怎能相認……你覺得我與母親長得像嗎?」他突然問道。

  蘭郁華認真的打量了他一下,老實的搖了搖頭。婆婆的五官柔美,夫君卻偏粗擴,雖然有時笑起來眉眼間和左臉頰上深陷的酒窩讓母子倆看起來很神似,但老實說這對母子長得真的不像。

  「因為我像爹,我和我爹長得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裴翊歎息般的告訴她。「在麓州的邊關將士只要與我父親相熟,或是見過我父親幾面的,在見到我時都是一臉呆滯的表情,然後會不斷地搖頭說真像。」

  他這才告訴她之前沒與母親老實說的話,「其實我當初會決定將錯就錯的入伍從軍,有一半的原因是聽那些見過我父親的士兵不斷地議論說我與他們的將軍長得真的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知道的人肯定會以為我們倆是父子,我這才會決定去邊關見見這個人。可是像我這樣一個無名小卒要見到大將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整整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有資格走到他面前讓他看見我。」

  第11章(2)

  「公公他一眼就將你認出來了?」

  「怎麼可能?如果我長得像母親的話,他或許能一眼認出,但是長得像他,沒有人不斷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那你們到底是怎麼相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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