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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綺綺 「別怕。」這既誇張又滑稽的可愛模樣,令易南天暗暗覺得好笑,不禁想起當年第一次遇到她時,她對他就是這麼毫無防備,一點也不知道該注意自己的安危。 相較於那頭張牙舞爪的獒犬。她真正該擔心的是眼前的他吧? 驚魂剛定之後,柳緞兒愣愣看向被她緊抱在懷的易南天,發現他此刻凝視她的目光如此奇怪,彷彿腦海中正盤算著什麼似的。 她感到很不自在,然而一顆心卻又跳得飛快,迎視他的目光越久,就越無法呼吸。 她的雙頰驀地微微發熱,也為自己誇張的舉動感到羞窘,這時,易南天忽然給了她一句充滿暗示的承諾。 「我會保護你。」他悄悄地在她耳畔低語,聲音低得只有他倆才能聽見,「今夜以後,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在聽出他曖昧的語意之後,柳緞兒呆了一下,霎時粉面漲紅,彷彿抹上千層胭脂般,心中又羞又窘,神情頓時變得甚為扭捏,只覺一顆心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 她幾乎忘了,自己是個被搶來的新娘,而他更是個心智正常,又相當強壯的男子,最重要的是,他不是易皓騫。 所以,他絕不會在今晚的新婚之夜跟她談條件,也不會安安分分躺在床的另一側睡覺,更不會規矩得連她一根指頭都不碰。 她有預感,只要跟這個男人待在同一間屋子裡一晚,她絕對會被他一口吃掉。 易南天並不知此時柳緞兒滿懷忐忑不安的心情,將她交給一群僕婦之後,便與其他同伴一起轉往一間大石屋,直到接近傍晚時分才又現身。 第3章(1) 柳緞兒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相當嚴重,也相當棘手的問題。 既然得知易南天未死,那麼她就不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弄假成真,嫁給自己的「姐夫」。 在一片煙霧繚繞的水氣中,柳緞兒一邊苦思著脫困之法,一邊打量著這間寬敞的石屋。 這間石屋裡的擺設十分儉樸,有張大床,除此之外,四面牆上都掛滿了刀槍劍斧等各類兵器,雖說是居住的地方,看來卻更像是兵器坊。 自從離開長安城後,他們便日夜兼程,柳緞兒本就嬌弱的身子骨實在難以負荷如此舟車勞頓之苦,全身酸痛得讓她覺得整個人就快散了。 所幸在僕婦們的協助下,她得以泡在浴桶中享受片刻的寧靜,將一身的疲累洗盡。由於水溫適中,她感到十分舒適,渾身放鬆後不禁有些昏昏沉沉,便閉上眼睛。 就在她漸漸無力的垂下臉,忍不住打起盹兒來,看似預備將自己溺斃在浴桶之際,一隻大掌扶住了她。 「以後別在浴桶裡睡覺。」一道飽滿的男子嗓音陡然在她耳邊揚起,並帶著一絲苛責意味,「屋裡有床。」 「喔……」迷濛的抬起眸來,覷著眼前那張充滿陽剛氣息的男性臉龐好半響,柳緞兒先是一臉迷惑,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驚聲尖叫喊。「哇——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的屋子,」易南天微笑凝視著她,回得理所當然,「我出現在自己的屋裡有什麼不對?」 「但我沒有穿衣裳!」她頓時尷尬得頰生紅暈,難掩羞態,只能徒勞地將雙臂交疊在胸前,深入水中,僅在水面上露出一雙不知所措的眸子。 「不要緊。」他眼中閃爍著一抹邪氣的光芒,溫和的嗓音裡透露著些許笑意,故意道:「我剛剛都看見了。」 「都、都看見了?」柳緞兒驚喘了聲。「你都看見什麼了?」 「還能有什麼?」易南天不厭其煩的重複她剛剛說過的話,「你沒有穿……」 「住嘴!」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她一張俏臉早已燒得比炭火還要紅熱,氣急敗壞地從浴桶裡站了起來,直指著他的鼻子怒責道:「你這個人……你……你怎麼可以偷看我!」 柳緞兒一臉怒氣沖沖的窘怒表情,全然沒發覺興師問罪的當兒,一身吹彈可破、白裡透紅的肌膚早已讓人看個精光了。 微瞇著眸子,易南天不動聲色的欣賞著眼前那副近乎完美的迷人胴體,火熱的視線由上緩緩而下,細細瀏覽那足以令天下男子yu 火中燒,只願為她一人而癲狂的嬌軀。 她白嫩的肌膚沐浴在瀰漫的水氣中,覆著一層薄薄的水珠,而一頭絲緞般的長髮輕柔的貼在她的香肩上,顯得極為美麗。 易南天站在那兒好半響,貪婪地飽臨覽著她的美,直到胯間的yu 望洶湧而起,讓他感到疼痛,才不得不將視線調回那張充滿怨怒的小臉上。 「我用不著偷看。」他的聲音中有笑意,也有yu 望。「過了今晚,我們就會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乍聽見他這句話,她先是愣了愣,瞪著他好半響,最後才在他那對直接而近乎赤裸的注目下,赫然發覺自己愚蠢的舉措,連忙蹲回水中,尷尬得滿臉通紅,懊惱的不斷低呼。 看著她時而嬌怒,時而羞澀,時而又懊惱不已的表情,教易南天在這一刻不禁放聲朗笑。 他已經好久沒有如此開懷暢笑了,而他未來的小妻子,竟可以在一天之內連續為他帶來那麼多的樂趣,這一點著實令他意外。 他竟然還敢笑! 「你的臉皮向來這麼厚嗎?」柳緞兒忿忿的問道,語氣中透著惱怒。 聽出她聲音裡的尷尬,他非常努力控制住不再大笑出聲,並且俯下身來,雙臂撐在浴桶邊緣,低頭在她的粉額上溫柔地輕啄了一下。 「我很抱歉,以後我不會再那麼笑你了,娘子。」 他充滿柔情地凝視她,笑容極為迷人,完全有別於昨日以前那個她所認識的孤傲而冷漠的易南天。 他所有的防備在進入雷風寨之後似乎全都瓦解了,像變了個人似的,以至於她難以認定,自己是該繼續與他維持距離,還是試著瞭解眼前這個仍然如謎一般的男人。 柳緞兒對他的認識,僅僅存在於傳聞中。 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郎,奉命隨軍駐守邊關,短短數年間,憑藉著出色的才幹以及勇猛剽悍的膽識和武藝,為朝廷立下不少汗馬功勞。 可是這樣一位智勇雙全的年輕將軍,一生卻是如此短暫,當他的死訊傳遍京城時,實際上的年齡還不滿二十足歲。 當時,她曾經一度為大唐失去這樣一位神勇威武的將軍而掬一把傷心淚,感慨極深的道出「乘龍快婿何處找?嫁夫當嫁易家郎」這樣一句充滿敬佩又滿懷著愛慕之意的喟歎。 豈知,這樣有感而發的一句話如今竟然言中,除了教她哭笑不得外,也忍不住憶起多年前,她心中那份對早逝的易家郎莫名的悸動。 回想到這兒,柳緞兒的神情頓時變得頗為不自然,羞窘的低語,「別那麼喊我,我不喜歡……」 「喔?」易南天以指關節輕觸著她紅潤的臉頰,低頭湊近她的耳畔,愛憐地問:「那麼,你希望我怎麼喚你?」 他以少見的溫柔嗓音以及無比的耐性與她輕聲交談,就像一對恩愛夫妻閨房私語那般,教她很不自在,不禁舔了舔乾澀的唇。 看著她這羞怯的模樣,他一頓,完全移不開目光。 就在她正想為自己找一個適當的稱呼時,他忽然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唇緩緩落下,在看出他的企圖之後,她腦海中頓時掠過危險的警訊。 「不!」柳緞兒想逃,卻無處閃躲,只能以無助的眼神乞求著他,幾乎要哭出來。「不可以,我們絕不能這樣!」 「我們當然可以。」易南天堅定地凝視著她,溫柔的低語,「別怕,只是一個吻。」他緩緩俯下頭,最後一個字消失在那兩瓣櫻花般的粉唇前。 他的吻有著教人意外的溫柔,在她微啟的唇瓣上,他無比愛憐的輕啄、淺嘗,緩緩的游移,讓她逐漸感到一陣虛軟與迷醉。 柳緞兒不得不承認,他的吻極具安撫的能力,半響後,一道足以教她沉淪的力量漸漸迷亂了她的思緒,她感到體內一陣躁動,已無法再去想剛才那令人煩心的事,一心只想感受這個吻,以及她體內一簇正跳動著的莫名火焰。 當他看著她時,眼神總是那麼認真,讓她全身發燙,當他對她說出傾心相愛的話語時,她靈魂深處更有著莫名的欣喜和幻想。 或許,她可以將錯就錯,成為她的妻? 然而,這瑰麗的幻想僅僅維持片刻,便瞬間在他充滿愛意的低喚了她一聲後破滅。 「錦兒……」 -------------------------------------------------- 晚膳豐富而美味,長長的木桌上擺著令人垂涎三尺的烤羊蹄、鵝鴨炙、肉餡爐餅、各類糕點以及新鮮菜蔬,還有百歲羹、杏酪等湯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