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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樓采凝    


  「既然二師兄這麼說,我也不多留你了,不過……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羅子清蹙眉一歎。

  「師弟,有話直說。」

  「大師兄……大師兄他又施毒害人了。」柳雲中是他們的大師兄,自從白磊入門之後,師父「天居老者」三番兩次誇獎白磊,使得柳雲中心底對白磊的妒意逐漸加深,因而種下日後的禍根。

  最終引爆柳雲中的復仇行動是天居老者將獨門的三項絕技「灸、探、觀」傳授給白磊,柳雲中一氣之下對師父施以劇毒後逃逸。幸好白磊及時發現救起師父,卻因師父中毒太深,醫石罔效,癱瘓終生。

  「他還真大膽!我尋他多年,就是要為師父報仇,隱身草堂就是為暗中打聽他的行蹤,沒想到他仍繼續為非作歹。」白磊拳頭一握,「他是如何害人?」

  「聽說他以大夫自稱為人治病,但都在藥中摻了一種會讓人上癮的毒物,從中謀利。假如有人膽敢去衙門告狀,他就憑借他的一身武功給予教訓。」

  「該死的傢伙!」白磊狠狠的握緊拳頭,「如今他人在何處?」

  「據說他現在正在前往老家水鶴山莊的路上,會不會回府就不得而知了。」羅子清回道。

  「行,我正好要往南行,趁此機會過去瞧瞧,非要抓到他仔細問個清楚不可。」白磊眼裡滿是堅決。

  「二師兄,小心點兒,雖然大師兄的武功沒你高,但他心狠手辣,光想起他的笑臉就令人寒毛直豎,你可要多注意。」羅子清不忘叮嚀。

  「放心,我自會小心。」他看看窗外,時辰已不早,「這就告辭了。」

  「二師兄一路保重。」

  「嗯。」白磊朝他拱手答謝後便舉步離去。

  羅子清皺眉看著白磊的背影,不禁擔心道:「唉!正直的二師兄該如何與邪惡的大師兄斗呢?著實令人憂心哪!」

  今兒個是水鶴山莊的柳莊主正式認鸞鸞為義女的日子,特地在莊內的柳葉湖邊辦了兩桌宴席,宴請當地有名望的鄉紳前來作客,可說是熱鬧非凡。

  身子已復原但記憶卻絲毫沒恢復的鸞鸞無神的坐在椅子上,雖然她嘴角掛著笑,可心底卻悶得慌。就不知今日來的客人可有人識得她,可以告訴她她來自何處?

  梅紅在一旁斟酒,笑望著鸞鸞,「小姐,瞧我們莊主這麼開心,其實他心底正惦著少爺呢!如果他也在就算是真的團圓了。」

  「你是說義兄?」她掩眉想了想,「他人在何處?」

  「少爺是名大夫醫者,師承天居老者,醫術可高明了。」梅紅垂首小聲說:「只是長年不在莊中,我們莊主思念得緊呀!」

  「大夫!」突然,鸞鸞腦子閃過一抹白色影子,不知是男是女、也不知是誰,但卻讓她的心口刺痛萬分。

  她撫著胸,半晌無法呼息,而後突然急喘起來,昏了過去!

  「小姐,您怎麼了?小姐!」見她突然倒在桌上,梅紅吃驚的喊道:「莊主,莊主……小姐昏倒了……」

  柳季遠立刻走過去,見她倒在桌上,心都慌了。

  客人見了也道:「得快請大夫才成。」

  「是呀是呀!來人哪!快去請大夫過來一趟。」柳季遠趕緊下令。

  「我不就是大夫嗎?不用去找了。」突然,一道男音響起。

  柳季遠回頭一看,竟是多年不見的兒子柳雲中,連忙握住他的手臂說:「雲中,你這兩年去哪了?怎麼這時才回來?」

  「我這時回來不正是時候?」柳雲中二話不說的走向鸞鸞,一見她這模樣,立刻拿出隨身針器為她紮了針。

  不一會兒工夫,鸞鸞已然轉醒,見大伙都圍著她,於是問:「我怎麼了?」

  「小姐,您方才又昏過去了。」梅紅望著她問:「現在可好點兒了?」

  「是嗎?真抱歉,在這樣的日子,我卻--」

  「你身子骨才剛痊癒,怎能怪你呢?還是多吃點東西,我看你肯定是營養不足。」柳季遠從她的臉色便斷言道。

  「好,我吃,義父,我一定會讓自己快點兒好起來。」鸞鸞真心不願讓他們再為她擔心,儘管吃不下還是逼自己多吃點兒。

  柳雲中不語的望著她,心忖:看來他精心調製的忘神藥果然有效,這下可好,白磊,我要你毀在我手裡!

  「妹子,你這樣做就對了。」他扯唇一笑。

  「妹子!」她不解地望著他,「請問你是?」

  「小姐,您有所不知,這位就是咱們大少爺,也就是您的義兄。」榕兒介紹著。

  「義兄。」鸞鸞趕緊站起,對他輕輕點頭。

  「別這麼客氣,以後喊我大哥就行。」

  「好好,沒想到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你回來了,爹非常的開心。」此時此刻最欣慰的莫過於柳季遠了,「張發,吩咐廚房再加幾道菜。」

  在場的客人見狀,都趕緊上前舉杯致意,頓時場面熱鬧極了。

  雖然鸞鸞剛剛昏了過去,但此刻氣色已慢慢好轉,大伙又開始有說有笑,暢飲的暢飲,談天的談天,時間很快過去了。

  第1章(2)

  直到客人一一散去,柳雲中對鸞鸞說:「妹子,我們到附近說說話,如何?」

  「好的大哥。」鸞鸞應允,雙雙來到柳葉湖畔後方清靜之地。

  柳雲中這才問道:「當我來到鎮上就聽說我爹認了位美麗的義女,如今一見,妹子還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呃!」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讓她不知如何應對,「多謝大哥讚美,小妹不敢當。」

  「對了,你當真對過去的事沒有任何記憶?」雖然他深信自己的藥方,但就怕會出差錯,因此特別謹慎的盯著她的眼睛,想看出她是否說謊?

  「我……」她雙眼微斂,垂首落下淚水。

  「怎麼了?」看著她的淚,他勾起嘴角,徹底安心了。

  「沒,只是想起自己是個沒有過去的人,感到心酸罷了。」鸞鸞抬頭望著他,「其實,就連鸞鸞都是依我這金鏈子上刻的字所取,並非我的名。」

  「你怎麼知道不是?說不定就是。」

  「可為何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她緊鎖著眉反問。

  「這……」柳雲中笑了笑,「這樣吧!你別急,我既是位大夫,可以慢慢醫治你。」

  「多謝了。」她感激的曲膝一揖。

  「妹子,別多禮,快請起。」他趕緊扶她站起。

  鸞鸞抬頭對他微微一笑,那笑靨如盛開的百合,只要是男人無不心動呀!

  當發現柳雲中一直盯著自己,鸞鸞有點兒不自在的說:「大哥,時候已不早,我想我該回房了。」

  「的確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柳雲中對她勾唇一笑。

  「大哥也早點兒安歇。」鸞鸞點頭轉身離開。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柳雲中輕輕的勾起嘴角,「白磊,你等著瞧吧!我不但要你的命,還要你的女人!」

  經過三天的腳程,白磊已抵達水鶴山莊。

  來到大門口,他問向門房,「請問你們少爺柳雲中可在莊內?」

  「在在,前幾天回來的,請問你是?」門房見眼前這位公子雖有一頭銀亮白髮,卻有張好看俊魅的五官!

  「我是你們少爺的師弟,姓白。」

  「原來是白公子,您請進府稍坐一下,咱們少爺有事進城裡,應該半天工夫就會回來。」

  「好,那就打擾了。」

  「白公子請。」

  白磊踏進了山莊,他知道雖然柳雲中為人歹毒,但是他爹宅心仁厚、樂善好施,就不知他的歹毒心腸是跟誰學的?

  來到大廳,他坐在椅子上,對門房笑說:「我在這兒等就行,你去忙吧!」

  「好,我讓人沏壺茶、端盤點心來,白公子慢慢等。」門房恭敬的退下。

  不一會兒,便有丫鬟端上熱茶、糕點,白磊客氣的道謝。

  待丫鬟退下後,白磊啜口熱茶,看看這間大廳的擺設,兩面牆掛滿古畫字畫,木案、盆架都是上等的木材所製,可見莊主柳季遠是個有眼光的識貨之人。

  就在他欣賞這些畫作之際,突聞一道極輕的腳步聲朝這裡走來,直覺應該是位姑娘。

  才這麼想,她人已經步進大廳,就在他不經意的轉身望去的那一瞬間已赫然愣住,下一刻便忙不迭的衝向她,「鸞鸞,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被他的動作給嚇了一跳,愕然地往後退了一步,「你是誰?」

  鸞鸞看著他,當他那頭白髮納入眼中,她的腦海掠過模糊的影子,可隨即又消失不見。

  白磊瞇起眸望著她,「鸞鸞,你怎麼了?該不會還在生我的氣?」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深吸口氣,躲在角落,眼中流露出驚駭,「你是義父的客人嗎?我並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瞧她那副緊張的樣子以及眸底的慌亂,白磊發現她是真的不認得他。

  「對不起,以前的事我全都不記得了,或是……你知道我是誰?」她驚疑的問道。

  「你--」白磊瞇起眸,眼底反射出黯影。

  「如果你認得我,可以告訴我我來自何處?家中還有何人嗎?」鸞鸞激動地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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