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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綠光 贏政看著他言行不一的嘴臉,哪怕他面貌再美,還是只有一股說不出的厭惡。 「大師兄會來?」荊軻有些詫異。 「他前些日子在我這兒待了幾日,說之前你托了信給他,但等他趕到燕國時,你已經出發了,等他趕到我這兒時,秦國那兒傳出消息,說是你已被殺,他悶著好幾天都不說話,最後才說要去秦國替你收屍,誰知道你竟跑來我這兒了。」徐夫人對自家大師兄的行為感到啼笑皆非,「都過了多久了才說要替你收屍,要真有屍可收,早就爛光了,真不知道他在考慮什麼。」 「大師兄大概是想等我爛光了,比較好鞭屍。」荊軻猜想道。 徐夫人和贏政定定地看著她,兩人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隨即又彼此對視,像是想在對方眼中搜尋一些訊息。 可憐的大師兄,竟愛上了一個不識情趣到這種地步的女人。徐夫人默默替大師兄蓋聶哀悼悲慘戀情。 可憐的大師兄,他可以理解她大師兄為何不在第一時間收屍,因為無法接受,不願面對,因為親眼目睹會心痛而死……怪了,他怎會懂她大師兄的想法?或者該說,她大師兄為何會與他有著同樣的想法?贏政不解地皺起眉。 反正,結論就是——可憐的大師兄。 「二師兄幹麼這樣看著我,我說錯什麼了嗎?」難道大師兄不只是想鞭屍?想想也對,先前最後一次見面時,大師兄對她發了一場脾氣,所以那時遲遲等不到他到燕國,她還猜想是因為他記恨著。 「沒事。」徐夫人不想再討論這個悲慘的問題,拿起了藥碗。「先給他餵藥吧。」 見二師兄粗魯地用單手將贏政拽起,荊軻趕忙托住贏政的肩。「一:師兄,我來吧。」 「怎麼我就喂不得他,你就跟他這麼要好?」徐夫人瞇起眼眸。 雖說阿軻一再跟他保證這位名叫阿政的好友不知道她的女兒身,但他還是十分存疑,尤其是剛剛那傢伙可以明白大師兄的悲慘,他就認定那傢伙對她抱持非分之想。 「他救了我好幾次,是我的好友也是恩人。」荊軻硬是擠到贏政身旁,讓他可以把肩背靠在她臂上,接著一把搶過藥碗,慢慢地餵他把湯藥喝下。「我跟二師兄也很好,要不二師兄怎會救我。」 「咱們師門有哪個不會救你的?」大伙都搶成一團了好不好!「咱們師門上下最疼的不就是你,可偏偏你就是不肯好好地待在魏國,到處閒走,還莫名其妙跑去刺殺秦王,你跟燕太子丹的交情有沒有這麼好?」 贏政艱澀地閉上眼,沒有辦法接受他明明有一把大鬍子,卻用很女人的肢體動作配著那很美人的臉龐,道出像妒婦一樣的說詞,他突然有點反胃,一半是因為藥太苦,一半是因為他太惡。 「拜託,二師兄你別跟我說燕太子丹那個渣貨。」荊軻再一次解釋她被威脅的過程,還有燕太子丹甚至派了個只會尿褲子的秦舞陽與她隨行。 「真他媽的狠哪,竟連我鑄的劍都被掉包!」徐夫人憤慨極了。「是說,你當初被威脅怎麼一個跟我說?」 「我那時想只要大師兄肯幫我,那趟秦國行必定是水到渠成的嘛,就算沒被燕太子丹威脅,除去秦王也是勢在必得。」 那個準備被水到渠成的贏政無力地滑躺到她腿上。雖說那是原本的計劃,誰也沒想到最後兩人會成為君臣恩義,但她說得那麼自然,他還是覺得異常刺耳,不過真正教他更在意的是她的腿。 硬了點,但極具彈性,可惡的是福盛那混蛋趴睡過……福盛最好還活得好好的,等他傷癒回去宰了他。 「說來也是秦王的造化,大師兄有事耽擱了,所以沒來得及赴約,否則只要大師兄與你同行,加上我淬了毒的魚腸劍,秦王是必死無疑。」這一點,不單是徐夫人,就連荊軻也毫無疑問的認同。「不過,你到底是怎麼逃出秦國的?秦王那般殘虐,你落到他的手上,豈能全身而退?」 「呃……其實秦王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殘虐,他果斷英勇,能文善武,而且他待我非常禮遇,甚至還奉我為上卿。」荊軻並沒把贏政拉坐起身,想著他身上有傷,讓他躺著也好,卻感覺到她的手突地被握住,而且還被偷偷地拉進被子裡,她迅速地睨了贏政一眼,就見他垂著眼眸,唇角隱笑。 徐夫人不懷好意的瞅著她。「你被收買啦?」 「我能被收買嗎?」 「你沒被收買,你會說秦王好話?拜託,以往老是說要將秦王剁成肉醬的到底是誰?」徐夫人沒好氣地道。 雖說贏政不怎麼在意旁人對他的評價,只做著他認為對的事,但她曾經想這樣對他,他還是覺得有些受傷。 荊軻有些尷尬地解釋道:「那時只知表面不知始末,當然跟著天下人義憤填膺。」 「阿軻,你沒見識過秦軍攻打趙國時的狠勁,要不是我住在這深山裡頭,天曉得遇到秦軍我會落得什麼下場。」徐夫人擔心她被秦王的甜言蜜語給欺騙,忘了初衷,反被利用。 「不可能,秦軍入境不殺無罪之人。」贏政突地沉聲糾正,不讓他繼續抹黑自己。 他下令過,而且施以重典,誰敢抗令恣意妄為,他會立刻斬了。 「胡扯,秦軍裡有個裨將軍高欣,當初他在太原沿路燒殺,老弱婦孺都不放過,這是我親眼所見,我可以以命起誓。」 贏政的臉色忽青忽由,高欣是嗎?他記下了,回程時就斬了他!混帳,就是有這種違抗軍令的傢伙,才會讓荊軻以為他是個十惡不赦之人,看來他得要重新整頓軍紀,施以軍法約束了。 可惡,這些渣臣又害他丟臉了! 第9章(1) 「阿政,你是秦國人,所以你不能理解被壓著打的弱者是什麼感覺,你才會自以為是的替秦王說話。」徐夫人想了下,不禁靠近荊軻一些。「阿軻,你不會就是被他給救了之後,被他給洗腦了吧。」 荊軻馬上抬臉,露出可比夏日驕陽的萬丈光芒笑意。「二師兄,阿政剛醒,你讓他歇歇吧,畢竟他傷得不輕。」 徐夫人被她的笑容閃得出現短暫恍惚,中斷了方纔的話題,很自然地點了點頭。「也好,讓他歇著,今兒個晚上我和他睡在這兒,你去睡我的房間吧。」 贏政二話不說地揪住荊軻,露出萬般虛弱又疼痛的面容。「卿卿,我身子不適,你得照料我。」什麼玩意兒,這個徐夫人是什麼東西,敢要他的荊卿去睡他的房間?!他的荊卿就只能睡在他的身旁,一輩子! 「嗄?」 「等等,他怎麼叫你卿卿?」徐夫人不滿的問道。 「這……」她也想知道。 「荊軻本名慶卿,我叫她卿卿有什麼不對?」贏政不自覺面露挑釁,他就是要讓徐夫人知道,他們在荊軻心裡是不同等級的,閃邊去吧。 「阿軻,他……」 徐夫人瞪著荊軻,後頭的話不用說出口,她便已經知曉。 「他不知道,二師兄就別再說了,去歇著吧,他有我照料就夠了。」她再次展顏露笑,硬是逼著徐夫人回去自個兒的房間。 臨走前,徐夫人心不甘情不願地一把抱住荊軻,目光惡狠地瞪著同樣飽含戾氣的贏政,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確定徐夫人已回房,荊軻才有些彆扭地道:「你怎麼會叫我卿卿?」 「我剛才解釋過了。」這件事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二師兄竟然是個男人,還是個大鬍子男!」 「我都叫他師兄了,當然是男的啊。」不然咧? 「你說他的名字叫徐夫人,又說他很美,我當然……」混蛋,那傢伙方才是在得意洋洋個什麼勁?竟敢抱他的荊卿還對他挑釁,要不是他身上有傷,要不是受他所救,他肯定一劍劈了他。 「可是我二師兄真的姓徐名夫人啊。」荊軻壓根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比較有問題的是——「叫卿卿太親密了,朋友間不會這樣喚的。」 她猜他會知道她的本名,八成是慶兒跟他說的,但那麼親暱的喚法是夫妻間才會,他這般喚她,不就會讓二師兄確定他知道她的女兒身。 「那當然,只有我才能這麼喚。」 「叫阿卿吧。」荊軻試著與他商量。 「不要。」贏政賭氣的馬上拒絕。 她傻眼了,更不禁懷疑男人在受傷之後會變得幼稚。「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看起來像嗎?」 「你……」 「我很難過。」 「嗄?」不讓他叫卿卿就難過? 「你想殺我。」贏政撫著胸口,發現胸口還真的挺痛的,他猜,骨頭大概斷了吧。 荊軻的眸光飄忽了下。「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我說過了,我與你同生共死,這是我永不變的承諾。」他是不是太會轉移話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