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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湛露    


  但是司空政下給她兒女情長的時間,用力甩脫了她的手後,竟然獨自走向光亮的地方。

  她大驚,卻知這是他的策略,因為深夜中越是出現在暗處,反而會對他越為不利,他畢竟不懂武功,無法及時逃脫,而她則不同,這是她逃出蕭府的最佳時機。

  於是,她再不敢多看他一眼,丟下所有的恐懼和焦慮,閃身掠向旁邊的一處屋脊,潛入夜色之中。

  司空政慢慢走著,在心中暗暗計算著時間,若是一時三刻無色沒有被發現,以她的身手,必然可以逃出去。

  眼前火光閃爍,有一隊士兵向他這邊走來。

  他沒有躲,思忖了一下之後轉身背對士兵,一手拈起旁邊一株樹上的枝葉,彷彿在欣賞一般。

  那隊士兵從他身邊路過都看了他一眼,因為他的背影像極了蕭昊身邊的文俊,所以其中一人笑著打招呼,「文公子這麼晚了還有雅興賞月啊?」

  他沒有回應,連姿勢都不曾變過,彷彿只是在沉思,懶得理人似的。

  那些府內的士兵都知道蕭昊的怪癖,也知道這些男寵脾氣古怪,自命清高,所以心中很是瞧不起,見他不說話,只當是又在耍脾氣,便從他身邊走過,沒有再停留。

  待火把遠去,司空政才四下環顧這個院子。

  他記得蕭昊帶他來時的路,也記得如何從他當初所住的房間退到大門口,但是這條路實在太冒險了,那麼,還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呢?

  忽然間,他聽到剛走過的那隊士兵在喊,「剛才有人影從房上過去了,小心有刺客!通知大人!」

  司空政一震。無色還是被發現了?接著,全府都從寂靜開始喧鬧,蕭昊的聲音由遠而近。「拿弓箭把那人給我射下來!死活不論!」

  他再無遲疑,疾步走到前面,月光之下,院落當中,他高聲大喊,「不必勞師動眾,我在這裡!」

  火光一下子轉移到這邊,蕭昊當先搶步而來,看到他的時候萬分驚詫。「你!你是怎麼出來的?」

  「這並不重要,因為我堅信天無絕人之路。」

  他眼珠一轉,赫然明白了。「來人!快繼續追捕剛才那個刺客!他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站住!」司空政的聲音不高,卻震懾全場。「她是朝廷命官,殺她者禍連全家!」

  聞言,所有家丁兵卒都像被釘子釘在了原地似的。

  蕭昊一喝,「聽他胡言亂語什麼?她不過是一個女人,誰曾聽說朝廷中有女人做官的?」

  「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嫣無色這三個字嗎?」

  嫣無色?這名字一出口,所有的兵士都嚇了一跳。他們雖然不在京城,但是嫣無色的傳奇事跡也多有耳聞,不論是敬佩還是嫉妒,或是不屑和猜疑,誰也不敢真正輕視這三個字背後的意義。

  所有人的手都開始發軟,只有將領不信地高喊,「不要聽他胡言亂語。他說她是嫣無色就真的是嗎?」

  司空政慨歎,「你未曾見過她用圓月彎刀嗎?」

  「圓月彎刀?」蕭昊再度震驚。他的確曾聽手下回報說,在兩人的隨身行李中有把刀,但當時他只以為那是尋常的護身兵刀,沒有查驗,也沒有在意。「難道她真是嫣無色?」

  司空政微笑著點點頭。

  「可是……從沒聽說嫣無色嫁人,你、你又是什麼人?」

  他的惶亂正是司空政所要的結果,他慢聲回答,「你最好不要問我是誰,如果你不管我是誰而放我離開,也許還能保得一命。」

  「你……別想嚇唬我。」蕭昊想冷笑,但是心中已經開始猶豫。

  「我從不以勢壓人。」他微笑著,笑容無聲,卻像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讓蕭昊步步倒退,一直退到牆邊。

  「你以為搬出個四品女捕頭就能嚇倒我嗎?」儘管心中驚懼,他仍強硬地反唇相稽,「我向來以為女人做官是天大的笑話,她此次出京是奉了聖命的嗎?為什麼我沒有接到密旨?」

  「她出京辦案,為何要密旨於你?」盯著他的眼,司空政的心中卻明白了一件事。

  蕭昊果然得意地笑。「看來,你是不知道。你以為她每次辦案為什麼會那麼順利?那是因為萬歲都有密旨提前告知當地官員全力配合,否則一個女人也想成就一番事業?笑話,這天下終究是屬於男人的!」

  他忘情的大笑只招來司空政更輕蔑的嘲諷,「無知、愚蠢,朝廷用了你這樣的人做官,才是大不幸。不過你說的也沒有錯,這天下終究是屬於男人的,你又何必為難一個女人呢?」

  「少在這裡虛張聲勢說大話了,就算她今日逃出府,只要她還在明州,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會把她找出來的!」蕭昊回頭怒喝,「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他拿下!」

  「虛張聲勢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你。」司空政最後警告,「你若真的逼我說出自己的來歷,就是自尋死路。蕭昊,你要想清楚了!」

  他的目光如山、如雪,遮天蔽日,讓蕭昊心頭堵塞得幾乎窒息,也讓他赫然想起一句古話。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布衣之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

  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天子之怒的威儀,布衣之怒的嚴峻,為何都在他一人身上展現?

  可他的逞強卻讓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憑你是誰?能大過天子嗎?快把他拿下!萬事有我做主!」

  突地「轟隆」一聲巨響,小院本來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撞開,接著一群人馬如潮水般湧進狹小的院中。

  當先一人一身黑衣勁裝,襯托著俊容鐵青嚴峻,氣勢逼人。

  「好大的口氣,萬事你做主?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做主!」黑衣人疾聲下令,「把這裡給我封了!一個都不許跑掉!」

  「你是誰?你們是誰?」蕭昊驚怒不已,「你們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管它是什麼鬼地方。」黑衣人冷笑。「只要我願意,就是皇宮寶殿我也隨便去!張大人,你記住了,只要這件事辦好,我一定會上報朝廷,記你大功一件!」

  在他身後的張海山大聲回應,「是!謹遵三皇子之命!」

  三皇子?!在場的蕭昊及其手下人全部驚住。

  蕭昊的語調都變了,結結巴巴地還想辯解,「可是……可是下官沒有做過什麼得罪三皇子的事情,這嫣無色化名潛入本官府邸,私自探查,本官拿下她也是情法之中。」

  司空曜冷笑地瞥著他。「私自囚禁皇嗣,這種大罪還不值得我抓你嗎?」

  「皇嗣?」他今日已經被一驚再驚的都快暈厥了,「你、您是說……」

  「你身後之人乃當朝太子!」司空曜徑直走過他,站到司空政面前,直視著兄長的眼,「大哥。」

  司空政看到他出現也不禁訝然,「老三,你怎麼會來?邊關的事情……」

  「別急著問我,你做出這樣的大事,看你怎麼收場!」他恨聲罵道,同時一雙犀利的目光刺向蕭昊,「蕭大人,就等著和我一起回京面聖吧!」

  他登時面色如土,頹然倒地。

  司空政已不再看他,而是急切地問司空曜,「有沒有看到無色?」

  「當然,若沒有她引路,我們也不會這麼快找到這裡來……」挑著眉,司空曜還沒有說完,已有道人影搶身到他們眼前,猛地抱住兄長,久久不肯鬆開。

  司空政淡淡一笑,不顧兄弟驚詫的眼神和滿院敵我雙方的兵卒,輕輕擁緊了那人。

  ***

  在蕭府外面,一輛馬車停在那裡,司空政和嫣無色已經坐在其中。

  司空曜剛要開口,司空政卻先問:「有吃的嗎?」

  「吃的?」他一怔之後又發怒了,「他們竟然不給你們吃喝?」對外吩咐了幾句,張海山的手下馬上到街對面的飯館買了吃的送過來。

  「倉卒之間只能湊合吃這個了。」司空曜皺著眉,看著盤子裡的冷拼牛肉和幾個饅頭。

  司空政接過盤子,親自掰開一個饅頭,用盤中的筷子將牛肉細心夾好,轉手送到身邊人面前,「無色,慢點吃。」

  嫣無色卻推回給他。「你先吃吧,我還支持得住。」

  司空曜吃驚地看著兩個人你儂我儂,終於忍不住問:「你們兩個人什麼時候湊在一起的?」

  眸光一轉,司空政反問:「我可曾問過你和落夕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

  被問住,他哼了哼,「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難以預料,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喜歡落夕那樣的女人。」

  「我若喜歡落夕,你便不會有下手的機會。」司空政有點狂妄地挑起眉,更握緊嫣無色的手,「就像我絕不會讓無色成為別人的女人一樣。」

  「就要回京了嗎?」臉微熱,她不自在地悄聲轉移話題,「皇上那邊知道消息了嗎?」

  司空曜答道:「我這次來沒有和父皇通報,但是出京之前已經讓獵影透露大哥的消息給野戰,野戰一直在到處找你們,只不過獵影給他布了不少疑陣,讓他找錯了方向,所以一旦得到準確消息,他一定會第一個告訴父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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