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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伊東葵    


  第8章(1)

  跟柳深徹一同走出夜店,微涼的晚風拂上面頰,陶芝蘋呼吸到了自由,同時心裡卻矛盾的慌亂著。

  他發現她又去了夜店,一定很生氣吧?又跟Carlo惹出了這些風波,沾了一身腥,更是他最討厭的事。

  剛才替她出頭,也只是他要辨明是非的本能使然吧?

  她簡直不敢想像,他會如何對她大發雷霆了,說不定剛才他幫她解圍,只是要對她仁至義盡,好跟她和平的談分手。

  「我不要分手!」

  走到一半,越想越難受的陶芝蘋再也忍不住這悲傷的恐懼,她停步,大力的抱住他。

  她哭了,因為自覺有愧,因為達不到他的期望而哭了,更是因不想失去他,不管他會不會把他推闊,她還是要說出自己內心的請求!

  「怎麼了?」柳深徹任由她抱。

  「我說我不要分手拜託,不要跟我分手,我愛你!」她哭喊。

  「既然你這麼說,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因為,我以為憑自己的努力、毅力和天分,一定會獲得Carlo更進一步的提攜,那我就可以飛奔到你面前,說我出頭天了!雖然我還是濃妝艷抹、衣著大膽,但我酷得很有理由,因為我是個得到Carlo青睞的天才彩妝造型師……」她還是緊緊擁著他,哭著說話,不敢放手。「這樣就能在柳教授面前理直氣壯的說我是你的女朋友,就算他笑我,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我是值得你愛的。」

  果然,真的是這樣,柳深徹想。

  「我並沒有誤會你是拿我在你父親和爺爺面前充數,好讓你可以躲過你不想要的責任,我只是藉由這個誤會逃避你的電話」

  「結果呢?」

  「結果,事情就像你很早之前就跟我講的一樣,Carlo根本就沒心,就算有那麼一點希望,也要拿自己來交換,其實我心裡也有數,可是……因為我對自己失去了信心,復出之路遙遙無期,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又害你被自己的父親取笑,所以我急了!」陶芝蘋哭著坦承自己的急躁和脆弱。

  「你是對的,你一直都是對的……都是我不好!換我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因為在你身邊太久,又開始想玩而去Crazy  Night的,我也不是像那個金頭髮的義大利女人說的,對Carlo有意而爭風吃酷才潑他酒!雖然我好像做出了你最感冒的那種女人會做的事,說謊、愛玩、惹得一身腥,但是事情真的不是那樣……你相信我,好不好?」她哭得臉上的散一塌糊塗,快喘不過氣。

  柳深徹看她哭得實在太激烈了,試著慢慢將她從肩上推離一些。

  「不——要——推——我——」陶芝蘋卻抓得更緊,怎麼也不分開。

  「你們老師沒教過,跟人家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睛嗎?」他催道。

  「現在不是看著對方眼睛的時候!」

  「好吧,那你錯過我的Kiss,就不要怨我。」

  什麼?還在痛哭的陶芝蘋怔了一下,哽咽著眨了眨眼睛,再小心翼翼的微微將自己從他懷中拉開一點距離,但雙手還是緊抓他肩頭。

  柳深徹看到的是個一張臉都哭花了的醜女。

  「商人的廣告都是騙人的啊,哪有什麼不防水的彩妝?」他皺眉,看著她慘不忍睹的臉。

  「你為什麼要跟我Kiss?是分手前的吻別嗎?」她顫抖的問。

  「停止你腦袋裡的胡思亂想,聽我說,我看到寄到電子信箱裡的黑函,才知道你今天這個時候要來Crazy  Night,所以特地飆車趕來這裡,但你知道我為什麼趕來嗎?不是為了要抓你出軌,而是因為你都不接我電話,我只有馬上趕來Crazy  Night才能找到你。」

  陶芝蘋聽在耳裡,又是詰異又是意外的感動。

  「在我找到你時,正好看見那變態悄悄在你手上塞了那個下流東西的動作,我正要過去揍他,人卻太多,擠不過去,然後你就潑了他酒……」

  「你都看見了?」陶芝蘋覺得自己真丟臉。

  「其實,就算他沒用義大利文那樣咒罵你,我也知道情況絕對不會是金髮女人說的那樣。那封黑函讓我急著找你,也使我發現——原來,我早就在不知不覺裡完完全全的信任了一個女人。當我看到那黑函的時候,腦中只想著我終於可以見你,當我看到Carlo在你手裡塞了那東西,我只想要揍他。過去那個動輒就沒有安全感的我,容易因為一點點小事情就感到受傷的我,忽然在愛你的時候完完全全消失了。」

  聽到他這樣表白,陶芝蘋真是有說不出的喜悅。

  他說的話,是她完完全全沒有想到過的結果,陶芝蘋是個明理又明快的女人,根本不會想要像別的女人那樣企圖改變一個男人,她只想要用自己的愛去包圍他。

  沒想到,她沒有絲毫企圖,柳深徹卻說他發現自己改變了。

  「任何好事壞事都不會沒有意義,雖然你今晚在Carlo和同業那裡受了傷,但你從此以後就知道要避免這樣的場合了,也知道做事不能只賭那一點運氣,以後你就不會再衝動了。」他說。

  陶芝蘋點了點頭,破涕為笑,有心情和他鬥嘴了。「你還是一樣愛說教,喜歡來個「小故事大啟示」耶,剛才說你為了心愛的女人改變,下一段話就是訓人。」

  「只想聽好話,你是學不乖的啦,人都是這樣,哼!」

  「好啦,知道了。」她吶吶回應。

  柳深徹用自己的袖子擦去她臉上的殘妝涕淚,「走吧,回家。」

  一向愛乾淨、不容一絲髒污的他,竟然用自己的衣服去擦她臉上的顏料?陶芝蘋受寵若驚,真喜歡他的改變。

  但是走到停車位時,卻發現他開來的車不見了。

  「咦?」他怔了一下,隨即叫道:「啊!我是開段懷銳的車來的,他們該不會先溜了吧?沒義氣的傢伙!」

  對街車子裡的段懷銳耳尖聽到,把頭探出車窗叫道:「喂,說誰沒義氣啊?我只是看到有人刮我的車,所以跑出來將那幾個游手好閒的浪蕩傢伙揍一揍,再送去醫院,接著又去吃熱炒而已。」

  「到底要不要上來?」倪令晨站在副駕駛座的車門邊,不耐煩的催促。

  「糟了,他剛剛看著滿桌的熱炒不能吃,一定又心情不好了,我們快去!」柳深徹拉著她的手過馬路。

  「他為什麼不能吃?」

  「因為他吃這個也癢、吃那個也癢,那些熱炒他只要吃了幾口,必定全身起疹子,送去急診。」

  「這麼嚴重?」

  「是啊,所以他常常因為吃不飽又只能看別人吃,而處於抓狂的邊緣。」

  兩人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車旁打開車門,迅速坐進後座裡。

  陶芝蘋想著今天晚上的混亂,突地撲哧一笑,只要跟他在一起,即使有再多風風雨雨都不怕,她表情顯得好甜蜜。

  兩人經過這次的事之後,感情更加堅定。

  柳深徹準備下班前,都會打電話給她,美其名是男女朋友之間一定要情話綿綿,暗地裡卻是順便查她有沒有亂跑,怕她又來個人間蒸發。

  若是一同去懷堂大學上課的日子,接送她並共進晚餐,那是一定的程序。

  這天下了大雨,兩人都沒帶傘,從山丘大樓要跑到停車場雖有點距離卻也不是太遠,於是兩人決定淋雨跑過去,到了停車場卻發現柳深徹的車被拖吊了。

  「你沒停在白線裡面!」她指著地上大叫。

  「怎麼會?」

  原來學校裡的停車位供不應求,常有汽車找不到空位可停,乾脆就亂停,後來學校劃出白線,嚴格要求停在白線裡,而柳深徹的車就停在白線旁。

  「可惡!我來的時候差點遲到,為了不破壞自己一秒鐘也絕不遲到的原則,看到有白線就停了,沒看清楚那是隔壁的白線。」

  「最後一班公車要來了!」她看著手錶,忙拉著他往下跑。

  見到公車就停在對面,也不知什麼時候會開走,兩人更是在大雨中狂奔,幸運的是他們還排到最後兩個座位。

  晚間九點五十分,既熱且悶的夏雨在窗外漸瀝嘩啦的下著,公車擠滿人,兩人卻有最後的位置可坐,這種難得的感覺讓他們忽然感到一種微小的幸福。

  柳深徹向來是有條不紊的漢學書法家,而陶芝蘋則是慣於穿高跟鞋、一身亮眼裝扮跑慣光鮮亮麗場合的時尚小姐,但兩人卻拉著手淋了好久的雨,跟學生一起狂趕公車,並混在一堆嘰哩呱啦的大學生裡頭搭公車。

  「哈哈!」陶芝蘋忍不住笑了。

  「我本來想跟你說叫計程車的,你卻二話不說就拉著我跑。」

  「我想到學生三不五時從我面前拔腿就跑,緊張的跟我說要搭最後一班公車,害我腦海裡深植「如果沒趕到九點四十分這班公車就下不了山,那就糟了!」的念頭,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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