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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樂瞳    


  好不容易續約的事都談妥了,也正式簽名蓋章了,可客戶還想喝下去,一時之間他也走不開。

  「段總裁,我敬你一杯。」媽媽桑牡丹又使出渾身解數想誘惑他。

  段書勳沒被她迷倒,反倒快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嗆暈了。「謝謝。」他只淺嘗,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段總裁,你好冷淡喔!」說歸說,牡丹仍是厚臉皮的抱著他的手臂。

  段書勳厭惡的拉開了她的手,想坐離她遠一點,就在同時他也察覺到一道銳利的眼光,讓他不太舒服。

  是他的錯覺嗎?彷彿有人正在監視著他……

  「段總裁,你老婆是不是管你管得很嚴啊?只是來酒店嘛,別這麼拘謹!」林董事長調侃道。

  「段總裁,我比你老婆還漂亮吧!」牡丹又不死心地靠過來了。

  頓時,那一記殺人似的目光又射過來了,還夾雜著罵人的字句——

  段書勳下意識地推開牡丹。「別再偷偷留下口紅印了,很難洗。」

  牡丹噘著唇,埋怨:「段總裁……」

  是誰在監視他?為什麼他嗅到了一股酸意?

  段書勳敢發誓這絕對不是錯覺,他乾脆摟住牡丹的肩,探試到底。

  「段總裁,你怎麼突然這樣嘛!不早說,我還以為你對我不感興趣呢!」

  「乾杯。」段書勳舉起酒杯,上了那麼多次酒店,還是第一次這麼積極。

  「乾杯!」牡丹笑得花枝招展。

  砰砰!

  段書勳聽到了拍桌的聲音。

  眼角餘光一掃,他看到不遠處坐著一名戴著帽子、墨鏡的長髮女子。他找到了!

  「林董事長,我有重要的事,要暫時離開一下。」

  他離座,邁開步伐往那長髮女子走去。

  糟糕,他該不會是發現了吧!

  長髮女子暗自叫慘,她以為她偽裝得很成功,他不可能看穿的。

  好吧,她承認當那個叫牡丹的媽媽桑抱住他手臂時,她瞪了他好幾眼,叫罵了好幾聲,當他主動摟著牡丹的肩膀時,她大拍了桌面。

  現在他都朝她走來了,她該怎麼辦呢?

  「涼拌囉!」顏初穗自問自答,在他快接近她的同時,拔腿就跑。

  但她還是晚了一步,因為他早自後頭拎起她的領子。

  「放開我!我不是顏初穗,你認錯人了!」噢,她這個笨蛋,都自動招供了。

  段書勳陰著俊臉,把她拖到少有人煙的後門門口,要不是還有幾分理智,他真想當場掐死她!

  形跡敗露了,顏初穗只好老實招供,來減輕刑責。「阿勳,你別生氣嘛,我只是想看看那個叫牡丹的女人是何方人物,寫了什麼情書讓你不敢讓我知道。」

  「閉嘴。」段書勳冷冷道,壓抑著波濤洶湧的怒氣。

  顏初穗聽話的閉嘴,嚇得不敢反駁。

  段書勳慍怒的拔掉她的墨鏡,質問道:「保鏢呢?我交代過只要你出門,他一定要跟著,他人呢?」

  顏初穗低著臉,心虛道:「我把他甩掉了。」

  「甩掉?」段書勳的語氣多了幾分冷颼颼。

  顏初穗瞄了眼他,恐懼的小小聲道:「因為我要來酒店找你嘛,總不能帶保鏢一起來吧,而且有他在礙手礙腳的,我當然要把他甩了。」

  段書勳克制自己不對她咆哮,只拿掉她的帽子。「就因為你想監視我,就把自己打扮成這副鬼德性,還把保鏢給甩了?」

  「什麼這副鬼德性,這可是我精心的傑作,保證沒有人認出我。」看他直瞪著她,顏初穗連忙改口:「好啦,就只有你認得出我。」

  段書勳拔下她的假髮。「笨蛋,我認得出你,就代表兇手也認得出你,你一個人出門很危險的,要是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我現在平安無事啊!」

  「別自以為是,什麼叫做平安無事?搞不好你現在已經被兇手盯上了!」段書勳怒不可遏,真的快被她的任性搞得情緒失控了。「你不是說要長大嗎?為什麼老是要我這麼擔心!」

  「因為我想看看那個牡丹。」

  「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凌厲的一句話落下。

  顏初穗滿腹的委屈,不說不痛快。「你教我怎麼相信嘛!你什麼都不解釋,還當著我的面藏起那封情書!」

  「那不是什麼見鬼的情書!那是寫給你的恐嚇信!」

  喝!

  顏初穗倒抽了口氣,顯然被嚇到了。

  看她一臉慘白,段書勳壓抑住想把她拉入懷裡的衝動,有些話他一定要跟她說清楚,否則她永遠學不乖。

  「你不是很有自信嗎?不是信誓旦旦要我愛上你嗎?那就不要為了這點小事亂來!你都幾歲了,還要讓我擔心,要是出了什麼差錯……」

  左一句擔心、右一句擔心,顏初穗聽得都煩死了,她愈來愈沒有自信,「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會內疚的對不對!」

  段書勳的臉色更陰鷙了,他像是被她狠狠傷透了,順著她的意思回報她。「對,我會內疚!你乾脆回日本住好了,留在台灣只會替我找麻煩!」

  她知不知道他把她看得有多麼重要,而她卻把這一切解釋成內疚!

  「麻煩……」顏初穗喃喃道,承受不住地落淚了。

  段書勳知道自己把話說太重了,一時無言。

  「也對,我只是個麻煩,你打一開始就不是真心要娶我的,我怎麼會傻到以為你會愛上我……」他就只會一徑的罵她,一點都不明白她的心情,她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因為太愛他了,所以不安啊!

  他說她一點都沒有長大,但一直都是他把她當成孩子吧!她有那麼脆弱嗎?為什麼連恐嚇信的事都瞞著她?

  她是他的妻子啊,是他先不信任她的吧!

  「我送你回家。」她哭了,段書勳不忍再苛責她。

  「我不要回家!」顏初穗哭慘了,轉身跑走。

  「初穗,站住!」段書勳急忙跨出腳步,卻被牡丹自背後扣住了手臂。

  「段總裁,那是你老婆啊,長得不怎麼樣嘛!」牡丹像是在後頭探了很久,看準時機冒了出來,阻止他去追人。

  「滾開!」段書勳氣憤的咆哮,用力甩開牡丹的手,想追過去,可才一眨眼,顏初穗就不見蹤影了,彷彿就這麼消失在世上了。

  瞬間他心驚膽戰,整顆心沉到了谷底。

  她人呢?該不會像十四年前那樣,又被綁架了吧?不,也許她只是搭上出租車回家罷了,對,她一定是回家了!

  那他得快點到停車場開車,沿著她回家的路線找她,保護她的安全才行!

  顏初穗果然坐著出租車離開了,但她不是回到她和段書勳的家,而是回娘家。

  光是想到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的心就難受得泛起疼痛,她甚至衝動的想搬回日本,好讓他眼不見為淨,不再當她是麻煩。

  顏初穗掏出鑰匙開門,但屋子裡靜的有些詭異,她心裡閃過了些許不安。

  她記得家裡不是聘請了很多個保鏢嗎?他們人呢?

  顏初穗在一樓找不到家人,便上了二樓,一間一間的找。豈知她一推開起居室的門,就見爸媽和依帆都被捆綁起來,也被摀住了嘴,朝她拚命的搖頭。她僵住了,忍不住發起抖來。

  這是怎麼回事?陶叔也在,他背對著她,是唯一不受捆綁的人。

  「陶叔,你在做什麼!」她驚恐地喊出,儼然把他當成兇手了。

  陶叔聽到她的聲音,趕緊回頭,露出一臉慌張。「初穗,你別誤會,我一來就看到他們被綁起來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顏初穗明知自己該信任他,但見爸媽、依帆是那麼心急地朝她搖頭,要她走,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懼,往後退了幾步。

  十四年前綁架了她、害媽半身不遂、寫恐嚇信,又把爸的公司搞到倒閉,就是眼前這個把她當女兒疼的陶叔嗎?

  在慈善晚會上,她也不是眼花,那些蛇就是他放的吧!

  「初穗,過來,我們一起幫他們鬆綁吧!」

  記住那個胎記,只有你知道當年的綁匪是誰了。

  顏初穗看似乖巧地朝他走去,在陶叔笑意擴大時,機靈的撩起他的長袖,果然,他手臂上有個星型胎記,她當場大受打擊。

  「陶叔,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再演戲了。」陶叔長臂伸來,挾持著她,轉眼間,他那張老實敦厚的臉不見了,換上了陰險狡詐。

  「太好了,你們一家四口全都到齊,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鈴鈴——警鈴乍響。

  陶叔慌張起來,他不是在晚餐裡加了安眠藥嗎?那些保鏢應該都睡著了才對!「是誰按下警鈴的?」

  「陶叔,警察很快就來了,你最好快點放了我爸媽和依帆。」警鈴當然是顏初穗偷偷按的,她不會任憑他宰割。

  「傻丫頭,只要你一個人就夠了。」其他人他帶不走,帶她一個人也行。

  「什麼意思?」顏初穗還沒搞清楚,就覺得頸一麻,昏了過去。

  第9章

  段書勳回到家後沒有看到顏初穗,暗自叫糟,連忙急開往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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