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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七季 如果知道之前發生了些什麼,不管是誰都會笑吧!林芸庭仰天長歎,偷瞄了眼段彰宇,正好與他的視線對上。 她對他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死小鬼,以後要對她萬分尊敬哦! 結果,與新家人的見面還是跟她想像中的場景天差地別,要說的話就是熱鬧得過了頭,四個人鬧哄哄地進了餐廳,感覺真的像家庭聚餐一樣,一點也不正式。 不過這樣也好,真正的家人不就是整天吵吵鬧鬧,真正的姐弟不就是吐槽大於讚揚,不過內心還是覺得自己家的人最棒;這麼想來,她和段彰宇,也許真能成為關係很好的一家人呢! 她之所以會被他牽著鼻子走,不自覺地按照他的話去做,就是因為她知道他不是個壞人啊。 第2章(1) 七年後,墓園。 林芸庭忙碌地用手去壓被風吹得亂飛的長髮,可髮絲仍是不受人力影響,黏在她臉上讓皮膚一陣搔癢。林芸庭很怕頭髮貼在臉上的感覺,可能是皮膚比較敏感的緣故,不過就算如此,她仍是堅持將頭髮留長,理由只有一個:這樣顯得比較成熟。 想她也已經是二十七歲的人了,三十大關就在眼前,可素顏出去時還是會被人認為是學生,一副嫩嫩的樣子很容易給人一種很不可靠的感覺,以職場來說可算不上什麼好事。 一年中最重要的一次掃墓,偏偏又趕上了一個大風天,林芸庭邊和刮飛的頭髮周旋,邊對著面前的合葬墓抱怨自己的苦惱,以及這一年的生活。 合葬墓上面容慈祥的夫婦照片,正是她的爸爸和段彰宇的媽媽;她與新媽媽只一起生活了短短一個月,但這一個月已經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珍貴體驗,她相信如果沒有那次交通事故,她與白阿姨一定可以成為很親密的母女。 她爸爸和白阿姨正式登記後,她也退掉了租賃的公寓重新搬回家來住,加上段彰宇一共四人;那是如同她年幼時作過的夢一般美好和樂的一個月,當時是她慫恿兩人出去渡蜜月,要是沒出過那種主意就好了。 她爸爸和白阿姨在去溫泉的路上遭遇了車禍,是由於旅遊大巴士的司機疲勞駕駛造成的,那次車禍很嚴重,還上了當地報紙;一晃七年過去了,除了受害人家屬外,大概已經沒人記得那時的事。 「總之,今年我和小彰也都健健康康地,小彰也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把我放在眼裡,像個小老頭一樣管東管西。」她想了想,彎下腰對著墓碑上的照片輕輕地抱怨道:「小彰他啊,真的很囉嗦耶,有時候我真的會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我們家的孩子,他到底像誰啊?」 回答她的人不可能是天堂的父母,但身後的確是傳來了一個平穩低沉的男聲,那毫無音調起伏的聲音讓林芸庭脖子後面發麻。 「悄悄話還沒說完?」 她做了虧心事,心虛地捂著心臟轉身,就見穿著短袖襯衫、藍色牛仔褲的段彰宇正望著她,和七年前比,他已經是個徹徹底底能夠獨當一面的優秀男人,起碼在其他女人的認知中是這樣。 但在林芸庭的眼裡,這位優秀的弟弟永遠是用訓導主任的眼神監督著她,不管外貌多養眼,她也早已經沒了知覺,只要對上他那似乎能看穿一切的法眼,她就沒來由的心虛。 「你怎麼隨便偷聽人講話,我不是說過這是我的『悄悄話』時間,你不許聽!」特地把他趕到了好遠的地方,這傢伙怎麼走路都沒聲音的啊,什麼時候躲到她背後的? 「你突然不見了,我想你會不會是被風刮跑才回來看看,就看到你蹲在這像個歐巴桑一樣鬼鬼祟祟地講人壞話。」段彰宇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原來你每年『悄悄話』的內容就是這些,看來我讓你積累了不少壓力。」 這種壓力無法和朋友傾訴,於是積累了一年到父母的墓前抱怨嗎?段彰宇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該為此覺得她很可憐,可無論怎麼想,好似也都是可恨多一些,竟然利用重要的掃墓日抱怨這些有的沒有,老爸老媽在天之靈也會被她煩死。 「誰會被風刮跑啊,我又不是風箏,分明是你想要偷聽還理直氣壯的……」林芸庭別過臉去嘟嘟囔囔,「再說抱怨一下又怎樣,這說明我們還和往常一樣啊,爸媽聽到一定很放心。」 「聽到自己的兩個孩子互講對方壞話還很放心的父母,應該沒有吧。」 「啊!」林芸庭抓到他的語病,指著他的鼻子,「原來你的『悄悄話』時間也在講我壞話!快說,你都講了些什麼,是回家後鞋子亂丟?還是用過的東西不收回去?」 「原來你自己都很清楚啊。」 「因為你總在念啊!不要轉移話題,你到底說了我什麼壞話?既然你已經聽到了我的悄悄話,那我也要知道你的才公平!」她不屈不撓,圍著段彰宇轉。 「大聲講出來就不叫悄悄話了吧?這規矩不是你定的,只能講給爸媽聽,你這樣問算犯規哦。」段彰宇見林芸庭真的生氣了,卻又因被他的話堵住而無言以對,不禁有些壞心地笑了下,「誰叫你不來偷聽,想聽悄悄話就要悄悄地聽,這不是常識嗎?」 「哪有那種常識,聽都沒聽過!拜託你不要擅自發明常識好嗎?快講啦!」林芸庭晃著腦袋,仍將注意力全放在段彰宇身上,雙手抓著他的袖子不讓他走。 真沒想到,她對他的一句戲言還真的如此執著,段彰宇真的很沒辦法,自己又不像她那樣無聊,怎麼可能利用難得的時間講那些無關痛癢的事? 忍不住撥開她臉頰亂飛的頭髮,按在她耳側,她的頭才不再搖來搖去,她那張因為冷和生氣而發紅的小臉上,兩顆圓圓的眼仍死死地瞪著他,光燦燦的,在黑夜中也不會被掩蓋的黑色眼眸。 「既然那麼不習慣自己的頭髮,剪短些不就好了?」這話他已經不知說過多少次了。 「不用你雞婆,這是我的自由!」每次她都不厭其煩地這樣吼回來。 好吧,她的個人自由他就不過問了,那麼告不告訴她自己的悄悄話內容也就屬於他的個人自由;他的決定是保持沉默,永遠都不要讓她知道? 那些會真的將他們爸媽再氣死一次的話,怎麼可能讓她知道呢。 「走了,明天還要上班吧。」他說,「山上風越來越大了,小心明天感冒。」 「不行,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走。」 「是嗎?那我就先回去了。」他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朝她晃了晃,「講狠話前,應該先確認有利武器在自己手上才對。」放著免費司機不用,坐計程車回去可是很貴的。 林芸庭見他真的走了,完全沒有停下或回頭的意思,氣到牙癢癢的,如果她明天真的因發燒而無法上班,那發燒的元兇也絕不是風! 「小彰!」他那漸小的背景舉起了只手,手上的車鑰匙還在閃閃發光,林芸庭咬了咬牙,小跑步地追了上去。 一大清早,林芸庭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穿著印著她最喜歡的卡通兔圖案的黃底白花睡衣、踩著同樣是那隻兔子形狀的軟綿綿拖鞋,像個找不到天堂入口的遊魂半閉著眼,全憑本能地走向盥洗室。 本來是為四個人準備的房子,如今只住了兩個人,略顯寬敞的客廳中只聽到拖鞋摩擦著地板的「刷刷」聲,林芸庭堅持不把腳踩起來,就那樣磨著鞋底來到了盥洗室。盥洗室的門開著,裡面的燈亮著,一個只穿著睡褲上身赤裸的男人正低頭刷著牙。 林芸庭無力地在門框邊靠了會,只是一會兒後,她又蹭著拖鞋進了盥洗室,有氣無力地站在那個刷牙男的身後。 他的胳膊牽動著背脊的運動,林芸庭迷茫的眼眨了兩下,隨即向前一倒,全無支撐地撞了上去。 「小彰,快一點啦……」話音還帶著睡意,為表示她的急迫,她額頭稍微抬起,再撞一次。 段彰宇完全不為所動,繼續對著洗臉台刷牙,背後的人先是額頭貼在他背上,之後乾脆連臉都貼了上來,如果他再不把牙刷完大概就能聽到她的打呼聲。 等他梳洗完畢,林芸庭顯然已經把他的背當成了豎立的床鋪,他向前傾,她就跟著彎腰;他站直,她也跟著站直,一副非常捨不得離開的懶貓樣。 「我好了。」他一隻手從脖子旁邊繞到身後,拍了拍她的頭。 「哦。」林芸庭這才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穩,段彰宇出去時,還不忘替她關上門,裡面不一會就傳出了流水聲。 段彰宇藉著這段時間的空檔穿好了西裝,開門拿進來早上才剛送到的報紙和新鮮牛奶,再到廚房做早餐,等林芸庭沖好澡,邊擦頭髮邊走路,段彰宇已經在餐桌旁看起報紙。 |